对于夏彰来说,口爆的后遗症是即便认真地做好了清洗,也漱了口,换了衣服,还是隐约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精液的气味。体力的消耗让他倒头睡到天全黑,并且在这期间做了很多和俞冬有关的梦:一扇扇门推开去,都没有这个人的踪影;抑或是终于找到了这个人,却有了另外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匍伏在他脚下,完全取代了他。
他患得患失的症状更加严重了。
因为白天的剧烈运动,条件已经不允许他穿上衣,睡觉也是勉强趴着,更别说穿内裤了。但思来想去总不能在家里全裸,于是勉强套上一条大短裤,歪歪扭扭地向俞冬的房间走。
“哥!”
他在走廊上遇到端着茶水要回房间的俞冬。俞冬扫了他一眼,并不多问什么,默许了他的跟屁虫行为,直让他亦步亦趋跟着走到房间的阳台,险些撞翻俞冬手里的茶才慌慌张张的停下。
凉风习习,夏夜是再好不过的了。
“啊……”
“坐。”
俞冬很是自在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茶杯中溢出香气和丝丝缕缕的烟雾。夏彰很想坐,但要踏实地坐下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俞冬看穿了这一点,又说:“转过去扶着。”
松垮的裤腰被俞冬扒到臀肉以下,在清晨受了许多折磨的屁股再次暴露出来。夏彰叫出了声,然后马上闭上了嘴,他可不想让他哥觉得自己一点苦都吃不得。
才握过热茶的宽大手掌现在正覆在他一边红肿的屁股上。那只手似乎是想表达温柔抚慰,但只要夏彰认真去感受,就能察觉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温情:手掌在他的皮肤上反复摩挲,又骤然拉高,再落下——
啪!
响亮的撞击声和夏彰的惊叫一起把短暂的和平打破。夏彰想要不要干脆把裤子脱掉让俞冬打得更顺手一点,但这个时候他哥已经收回了手,靠回椅子上,问:“疼吗?”
“不会!”他甚至又像俞冬的方向靠了靠,“这次我好好表现,哥。”
“发什么骚,”俞冬道,“裤子穿好。”
“哦、哦……好。”
挨了训的俞夏彰耷拉脑袋站着,俨然犯错误被抓包的小朋友。俞冬也沉默了很久,一直到茶水冷掉,热气也消散,他才提问:“你怎么想?”
“什么、什么想?”
“我在问你。”
夏彰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好好回答问题的人,这次也会是一样。
“我,”他手指缠在一块,这个问题不知怎的就为难到想哭,眼前也真的渐渐模糊起来,“我不知道、哥,我不知道怎么说。刚刚我做,做好多梦……一直在找哥,找你,嗯……找不到,我好害怕。找到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居然抱别人啊,还摸他的头!我不要——我不要,哥,我还能表现得好,你不要摸别人啊,也不要对其他人好……我要哥、我说过的,哥,你能不能就对我好?”
是足够引得人心烦的啜泣声,不是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完美答案,但对于俞冬来说,这不是一道难解的习题。他心里轻快了一些,数日里压抑的负面情绪随着吐息缓缓融进夏夜,再跟自己的倒霉弟弟招招手,道:“过来。”
“哥,我答得不好,我不知道怎么说。”夏彰将乱糟糟的脑袋靠在俞冬的膝盖上,像一条很乖的小狗,蹭了一下,“我再想一想,想好了再说。”
“不用了。”
他已经全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