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腿不好,我早就蹦起来一溜儿蹿到前院去了。这是什么啊,我一瞬间手足无措极了——可能是我没被这样喜欢过,承受不了这种浓郁的爱意。
一直到现在,迟川言还会时不时阴阳怪气地说我是“就仗着不能把你怎么样无法无天”。
“你、你干嘛啦……就这么喜欢我啊?”我想缓解一下气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实际上因为紧张手指已经嵌进了坐垫里,“你真奇怪,害得我现在特别紧张。”
“瞎紧张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吗?”他往后撤了两步,很快又露出无语的表情,“而且你这都叫什么问题,我不喜欢还能在这求你吗?辛元你的理解能力真的不行。”
他又明里暗里嫌弃我。喜欢就说好话嘛,最后非要跟着一句不好听的,弄得人心情不好。我摸一摸包扎得可以在上面绣一幅清明上河图的膝盖,说:“你不要嫌弃我了。”
他哽了一下,说:“不是嫌弃。”
嫌弃不嫌弃的,气氛还是冷了下来,我的思维有些乱,他也不再说别的什么,像机器人似的走了个来回,我看得头疼,才想起来虽然他目的不纯,但我一开始进这个房间的目的是参观。
我指着旁边:“那个门后面是什么?”
他才回过神来,说:“衣帽间。”
“你的衣服还有自己的房间呢,”我酸溜溜的,“你推我过去,我要看。”
座椅发挥了轮椅的效用,我很惬意,享受这种老态龙钟的快乐。我暗暗地想,他的房间可真大,居然要走好多步才能到他衣服的房间呢。
我知道他骚包,但着实没想到他有这么多长得差不多的衣服和色彩斑斓五光十色稀奇古怪的球鞋。
“你真臭美。”我说。
“你有喜欢的就挑。”
“谁要穿你的臭衣服。”
“鞋也行,你能穿。”
“我不穿,你脚臭。”
他再次哽住:“我好像脚不臭吧。”
“你自己又闻不到。”
在他陷入自己到底是不是臭脚的旋涡之时,我也逛够了这个招人恨的衣帽间,我怕再看下去会仇富。我也阴阳怪气地捣他:“我参观完了,你的房间真一般,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真的脚臭吗?”
怎么还沉浸在这种无聊的问题里?我讥讽他:“你接受不了自己脚臭吗?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完美得不得了吧?”
“没有,”他逆来顺受得很,为难地说,“那我以后勤洗脚吧。”
神经病,什么跟什么,讲卫生懂礼貌呢?他现在这个样儿还不如跟我不说人话。我看他这个臊眉耷眼的样字,是舍不得太为难他的,我这么浅尝辄止这么好,由此可见迟川言说的我“无法无天”一类的话都不成立,他也不是特别了解我。
“我要尿尿去,你扶着我。”
幸亏穿的是校服裤子,不然要他给我掏鸡巴能尴尬死。但是他不给我掏鸡巴气氛也够怪了,单手操作导致我尿完了裤子提得歪歪扭扭,他看不过眼,说:“扶着墙,我帮你弄弄。”
“你说话好色情。”
“我说话没问题,是你思维的问题。”
“我又有问题了?”
“……”
“干嘛,我给你台阶下你还不乐意!”
“乐意,”他麻利地给我整理好裤子,拍拍,“给挺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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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我这么会给台阶,不去盖房子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