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绩始终没有太大起色,以至于迟川言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我逐渐回家越来越晚,不为别的,就想让迟川言自己学会儿自己的习。老用那么个宰牛刀来宰我,过不了多久也要变钝,近墨者黑,近我者傻,是差不多的一个道理。
我回家的时候快要十一点,刚进门就被我妈地拉进厕所。那里面热闷闷的,肯定是迟川言刚在洗过澡,他用的沐浴露最香最骚包,我熟悉得很。
“干啥?”我打开通风,老旧的抽吸声嗡嗡的,我脑瓜子也跟着嗡嗡。
我妈拉着我,话说得很小声:“你跟迟川言,怎么了?”
操。
“怎么了?”
我尽量没有露出表演痕迹,回忆我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被他弄出什么奇怪的印记。我们那么小心,小心得像一对要不起孩子还要享受性生活的贫贱夫妻,但一不小心,我还是被搞大了肚子——
“我看你们,不大对付啊。”
“哈?”
“最近回来这么晚,在躲他?”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我妈这种单纯程度和观察能力,我真一点也不意外我娘俩会被我的贱爹抛弃。我心里放松了:“那没有。我就,和同学多玩了会儿。”
“哦,那是我想多了。还以为……”
“别以为了,这屋好热,还有事没有?”我刚出完一阵冷汗,浑身难受,“妈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再没啥啦。宝宝,我知道外人来住你不舒服,辛苦你了。”
“不辛苦。”要辛苦也是迟川言个倒霉催的辛苦,这个“辛苦”真不应该跟我说。
“不过他们也住不了多久啦。”我妈自己说自己的,“你阿姨情绪差不多恢复了。前两天跟我说,她在找房子了。”
刚落回去的心又提上来。我妈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起落那么大的话,如果盯着我的脸看,她肯定会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她自顾地说完了,又拍拍我的肩膀:“你快洗吧,我就出去了。”
我坐在马桶上思考了一阵。幸亏我说的是要洗澡,要是说要拉屎,我妈肯定会怀疑我有些难以启齿的生理疾病。
我这一通思考啥也没思出来,主要还是因为我啥也说了不算。事情会这样发展我一点也不意外,客人,总归是不能长久地住下去的。
又不是亲人。
我未免也想太久远,叫迟川言知道了又要阴阳怪气地来干我。可偏偏就是他的声音在磨砂玻璃后边响起来了,说:“辛元,你在里头生孩子吗?”
“滚你……”话说一半我想到家里还有别人,“你有事儿?”
“大事儿,放水。”
“洗澡呢。”
“你还怕我看?”
我知道他在家人面前说话不会是那个意思,可是我只能理解成那种色情的意思,并且作为非常对付的一对好兄弟,只能放他进来。
厕所很小,又热,是需要我侧身他才能到马桶边的那种狭窄。我才侧过去,他的胸膛就贴上来,用那种做爱的时候会用的酥麻麻语气说:“说悄悄话了?”
“尿你的尿。”
“我没尿,来看你的。痔疮了?”
“是不是痔疮,你还不知道?”我呛他。
迟川言挺没想到我会这么回他,他眨眨眼睛:“那你让我检查检查。”
我就要跟他打起来,浴室里这么滑,很难说谁会赢。谁知道更给他好操作,一点不留情地,勾勾脚就把我带倒了扒裤子,捏着屁股蛋,欠揍又认真地说:“估计没啥问题。”
“……我妈说,你们最近要走了。”
他手掌的动作从抓揉转到轻抚,我趴在他腿上,像犯错要挨打的小孩儿。这个场景怎么都不算疗愈人心,甚至很诡异,可我就是觉得没那么焦虑了。
“没事儿。”
“喔。”我含混地答。
“我跟你说啊,我想……”我扭一扭,跟他对上脸,“我想,能跟你上一个城市的学校,好不好?”
我不会说要上一个学校,我笨,又不傻。
“好啊。”
过了好久,他这样说。
或许是浴室水汽太重,气温太高;也或许是剖白心绪这件事本事太让人害羞了,我才没有发现他回答的时候,没有望向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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