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小妖怪>第四十五章,金醋栗

明韶其实挺喜欢这位翟女士的,但他还是难免在对话的时候感到不自在。这不能怪眼前已经温和到超出想象的女人,只是他自己对社交非常焦虑,无法抑制自己的反应,而且一旦意识到,只会更焦虑,更不自在。

他意识到了对方的善意,但总是怀疑自己的回应不够完善,真诚,得体,更糟糕的是明韶自己总是很慢才意识到这样是病态的,或许他根本没有问题,他没有说错话,也不会被人否定。

只是心和感觉不这样对他说罢了。

明韶之所以像是一只肉垫上扎了一根刺的猫一样在椅子上磨蹭来磨蹭去还不告别,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对方对自己展示了非常大的诚意,他必须回报对方,另一方面是这个女人从某一角度来说对他有无与伦比的新引力,他想知道更多。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还想问什么。

反倒是翟女士先开口。她只是看了看他的表情,就叹了一口气,起了个根本不相干的头:“在你爸和我离婚的很多个借口之中,有一个是我无法生育。”

明韶睁大了眼睛,为这位他很喜欢的女士辩白:“那又不是很重要!”

他自己就是不幸福的小孩,早就想过生育并非必须,如果不生孩子那反而挺好的,以这种理由和妻子离婚的丈夫算什么丈夫啊?

翟女士对这只可爱的小猫咪笑了笑,安抚似的说下去:“当时我们都还年轻,结婚的时候婚检就出了这个结果……其实我想过如果我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

她毕竟是很开明又很举重若轻的人,对明韶显然也并不好奇的婚姻生活和丈夫是如何渐渐变心的都没有细讲:“结婚的时候他是不在乎的,不过故人心易变嘛,之后就不一样了。我也想过领养,不过总是不到时候,后来就更没有必要了。离婚之后他再娶,生了你哥哥,之后我也想过再嫁……不过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看似是一条路,其实只是让你不断的选择,选择,选择,有很多可能性,就算什么都不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韶点了点头,一知半解,但新鲜又有点不明不白的开心。

他从没有从这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别人的人生。他太难注意到别人,又对别人产生兴趣,沈秋又不能算——在他心里沈秋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因此遇到这位温柔又强大的女士只能说是上天垂怜,给他的好运气。

他有点目不暇接,为另一个人的人格以这种清新又清晰的方式进入他的世界,带给他一些新鲜的概念和感受。

有点像饥渴的种子吸收清水,争取冒出头来面对地上的世界。

而翟女士看着他的眼神在提到可能会有的孩子的时候,也变得柔软了许多。这是一种很不理智的移情,她既然不会有孩子,那就也没有多少长辈的自觉,尤其是对前夫身份尴尬的私生子。但明韶真的是个好孩子,而且他迷茫又无助,显然也是个受害者。

最后翟女士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没说你看着像一个小孩子,只是把他送走了,还给了他自己的私人号码,叮嘱他不可以在做危险的事,对今天知道的一切都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如果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

明韶像一个第一次独自出行去秋游的小孩一样雀跃的回了公司。

时间刚好下午五点,明韶进到沈秋办公室之前还遇到了叶容和安娜。前者显然是猜到他出去是有事,而且这件事还足够特殊,因此对他多看了两眼,后者只是简单的对他打了个招呼,对他径直推门进了沈秋办公室的行为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倒是明韶在她们脸上多看了两眼,甚至觉得她们挺可爱的,站住脚指点了安娜一句:“金醋栗。”

安娜呆滞的看着他,手悬空放在键盘上方:“明总?”

明韶这次多说了几个字:“雅诗兰黛的金醋栗,圣诞限定口红,想要吗?”

安娜大概是太吃惊,以至于专业的表情管理彻底失败,满脸都写着“夭寿啦女装总裁爱上我了啊啊啊!”,之后才尝试着拒绝:“不、不用了?”

明韶无心评价她的脑补,摇头:“你工作努力又认真,何况这口红很适合你的套装,我等会下单。”

然后也不等安娜继续拒绝或者表示感谢就推门进去找沈秋了,只剩下安娜风中凌乱,终于明白大概明韶是嫌弃自己口红和套装不配。

?靠,难道终于到了明韶从女装可爱不高兴猫咪变成mean gay的这一天了吗?

安娜不愿意相信。

而门内的明韶已经扑倒了沈秋身上,哼哼唧唧假装头疼获取关注,并没有一丝一毫不高兴或者mean的意思:“秋秋,想你……”

沈秋提心吊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明韶回来,当然是搂着他顺着他的要求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又在他后背上摸来摸去聊作抚慰,过了一会等到明韶终于坐在他大腿上安稳下来这才问他:“怎么样?”

明韶想了想该从哪里开始,终于放弃了,讲了个乱七八糟:“我见到她了,她其实是我爸的前妻……第一个老婆,不过他们离婚了,她还挺好的,我爸真是个混账,我能不叫他爸吗?”

沈秋一脸迷惘。

明韶显然在外面玩得挺高兴,就像是在外面浪了好几天之后回来的旅行青蛙一样有很多感想要抒发,所以沈秋也不拦着他,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什么他爸的原配不能生育,什么其实他爸和明集的母亲是政治联姻,什么翟女士离婚前后,什么她好厉害,什么她现在好像要和他爸搞竞争,并且不准备留情面。

……偏偏把最重要的信息留在最后讲。

明韶高高兴兴喋喋不休好一会,最后突然失落起来,低下头叹了口气:“人和人的区别真的好大。”

沈秋还在那一堆八卦里面调整不过来,一时之间没有吭声,之后才想明白明韶是想起他妈妈了。

确实如此,人和人之间差异太大了。有菟丝花,也有橡树。不光是品性,还有运气。

他没法在此事上安慰明韶太多,于是又亲了亲他,以万能句式转移明韶的注意力:“饿了吗?”

明韶也没有延伸开来继续说下去,干脆的回答:“饿了。”

于是两人就站起来吃饭,在门口遇到了安娜,明韶顺便就在路上掏出手机下单了,留的是公司的地址和安娜的名字。他当然不是对安娜有了什么特殊的感情或者是想法,只是从翟女士身上看到女人,一方面移情,一方面是对安娜持久的欣赏转化成了行动。

沈秋还没有来的时候,作为秘书的安娜的上司自然就是明韶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个靠谱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安娜对他也算是照顾有加,且十分配合。

更难得的是,她并未因为明韶的胡作非为而看不起他,甚至时常试图照顾他更多。

她或许是看出他如此缺爱,或许只是特别好,是个值得尊敬的好人。

明韶意识到自己对待别人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他现在心情太好,只想一一弥补。于是吃完饭之后和沈秋到了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喝的保健品。

沈秋看到保健品就知道是给自己的父母的了,挑一挑眉,问明韶:“今天跟我回去吗?他们还是想和你熟悉熟悉。”

明韶的表情一僵,雀跃也不见了。他没法直接拒绝沈秋,但也知道什么样的答案会让沈秋不再追问和持续要求:“我……让我习惯一下,做点心理准备?我不是怕他们,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但是……但是我害怕。”

说出心里话对他而言太难了,明韶这几句话说得干涩又慌张,但却是很真诚的,沈秋没多说什么:“我们也不急,你别怪自己。”

明韶嗯了一声,乖巧又惹人怜爱。

于是这一晚他独自回了花园洋房,一个人爬上床睡,怀里抱着一个软乎乎的枕头,当做是沈秋的身体。

此时此刻沈秋正在和父母一起,拉拉家常,说说生活之中的小事,他做饭给父母吃,他们互相关心,没有明韶也过得很好,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明韶想着想着就感觉不太好了。但他清楚是自己让沈秋回去的,沈秋心里或许……有一点点……是和他一样,在想着他,想着不在身边的恋人的。

但明韶还是在半梦半醒之中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是个小老鼠,偷偷看着没有自己在身边的沈秋生活。场景一变再变,沈秋在他的梦里永远发着光,甜蜜又可爱,但是没有他,他无法跻身对方的生活,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然后沈秋被他的父母带走了,明韶追不上,一转眼沈秋就不见了,一只摄魂怪出现了,一把抓起明韶,要把他的记忆也吸走……

明韶被惊醒了,抓起手机给沈秋打电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秋秋,我想你!”

46,葡萄美酒夜光杯,再喝一杯溺死谁

沈秋被他吓得心脏砰砰跳,甚至想给他一拳。

这种半夜接到电话毫无心理准备就听到大分贝鬼哭狼嚎的经历最好不要再多一次了,沈秋赞同的教育方式里面有体罚这个项目。

可惜明韶哭了一会就只剩下抽噎,还小声软乎乎的道歉:“对不起,秋秋……我做了个噩梦,我想你……”

沈秋朝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打开床头灯开始穿衣服:“好了,别哭了,我马上过来。”

明韶还在抽噎:“那、那你开车过来!”

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沈秋大概是被他折腾惯了,听他哭的越来越三心二意,也就松了一口气,揉揉眼睛翻出便利贴写了张便条,假装自己是清早走的。他拿了钥匙,把这张纸放在餐桌上,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就直奔明韶去了。

做了噩梦这回事,其实对三五岁的小朋友可能是个大事,但是再长一两岁就好哄多了。沈秋没有带过孩子,但就从明韶身上也已经饱受折磨,以至于很久没有想过将来是否会和明韶领养一两个孩子——他做奶爸做得够够的了。

电话没断,但明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只是反复跟沈秋要一个保证。

秋秋你不会不要我吧?秋秋你还回不回去了?秋秋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之类的。

沈秋没提醒他两人今天一起吃的晚餐一起腻了半天,耐心的一一用哄孩子的好声好气回答。明韶给他打电话把他惊醒的时候是半夜三点,深度睡眠时间其实已经过去了,沈秋醒了之后就不怎么困了,开车上路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车是明韶的车,算便宜,95万多的BMW。明韶这个人没有什么浪漫情怀,只是有一次朋友圈转发了个傻 逼文章,说BMW这三个字母其实是创始人对妻子的浪漫求婚:be my wife。

沈秋一个字也不信,但明韶显然有点暗示的意图。他那微信其实不过三五个好友,其中也就沈秋一个频繁聊天的对象,这玩意儿是转给谁的还不清楚吗?

其实沈秋确实想过他会什么时候,怎样对自己求婚。

明韶显然不是个很在乎传统的人,结婚这回事也很难说对他而言是不是传统的那个意思。但讲真这个对宝马车的解读不仅纯情还很初中生浪漫,是明韶会喜欢的调调,他会被催化出结婚把沈秋圈定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借着明韶就直接把车钥匙给沈秋了,悄悄塞在他外套口袋好几天,沈秋有一次掏房门钥匙的时候摸到了才发现。他那大衣口袋里装着纸巾,几颗水果硬糖,和好几把钥匙,车钥匙躺在深处,还挺难摸到的。

何况沈秋那大衣也不是天天穿。

他对着车钥匙呆了一会,想起明韶狂转的那篇文章,心一软没提这个事。

宝马车对明韶来说不贵,他也早提过要给沈秋买车,只是被拒绝了而已。现在这宝马算个勉强的二手,是明韶开过的,且他毕竟需要,而退回去也不容易。要对明韶解释一件事本来就很难,尤其是他已经先入为主有了些概念的时候。

如果沈秋退回去,明韶不可能不想到沈秋还是对自己很生分,但实际上沈秋只是没想过自己找了个年纪比自己小的sugar daddy而已。他想象了一下明韶泫然欲泣的表情,就打消了和他讨论我不想被你包养的这个念头。

之后明韶找了好几次机会,在这辆红色的张扬宝马上和他日了个爽。

……看来也是蓄谋已久。

沈秋不能说自己不享受。明韶毫无疑问是个挺好的男朋友,器大活好黏人且可爱,还能女装,撩起裙子就干这回事习惯不了,始终都挺带感的。虽然他的问题也不小,但沈秋从不担心明韶辜负自己,伤害自己,背叛自己。

明韶太容易看透,因为他太在乎沈秋,而一个人永远都抗拒不了被爱,被需求,被渴望。简直就是变成另一个人的主宰和救世主,他怎么能拒绝?

沈秋胡思乱想着,一路顺风的开到了明韶和他现在常住的花园洋房,车停在了主楼前面,沈秋打消了放到车库里的念头。

因为明韶只穿着睡袍站在风里,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沈秋恚怒的叹了一口气,拔下钥匙下车。

明韶一声不吭的蹭过来,行为举止好似悄无声息移动但实际上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大猫。现在沈秋相信他真的做了噩梦,也是真的很怕自己离开了。

他拍了拍明韶的胳膊,回应他的拥抱。

二人搂搂抱抱的进了卧室,被窝冰凉。沈秋一摸床单,脸色沉下来:“等了多久?”

明韶站得歪七扭八,盯着脚尖哼哼唧唧:“没多久。”

不等沈秋发难,马上卖委屈:“我想你,我害怕,我不想呆在这儿。”

行,他真的很会装可怜。沈秋再次深呼吸,率先倒在床上脱衣服:“那就上来睡。”

无形之中觉得自己像个夜半归家之后对等待自己的乖巧小妻子冷言冷语冷暴力的混账渣男中年危机丈夫。沈秋脑海里才转过几个念头,就看到明韶一扯睡袍腰带,把毛绒绒的睡袍一揭,扭扭捏捏:“你喜欢吗?”

他下面穿的是白色蕾丝吊带半透明丝绸睡裙。

沈秋一口气没上来,盯着他若隐若现的美好肉体在心里猜测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顺便惊叹明韶真的节操值掉的贼拉快。

明韶的身体很好看,肌肉结实,线条流畅,肤质细腻有光泽,还没有什么腿毛,虽然绝对是男人的躯体,但具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他确实也挺有心机,早发现沈秋对自己的好看无法抵御,更喜欢他穿女装,每次穿着裙子求欢沈秋都叫得好大声,于是鬼鬼祟祟买了这么一件质量上佳十分昂贵的真丝睡裙准备突破自我,今天就用上了。

他转了几个圈给沈秋看得清清楚楚,这才爬上床抱沈秋,露出乖巧可爱的无害面目:“秋秋……”

沈秋听他的声音和语气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推了推他拱在自己胸前的头:“好好说话,想要什么?”

只是话一出口觉得自己特别像拐卖娇贵小姐的人贩子和大变态而已。

明韶说话越来越天真无邪:“我想要你,好不好?”

他自从发现自己的肌肤饥渴症和极其依赖肉体欢愉带来心理上的安全感之后,就明白了沈秋作为普通人没有这个思路,于是迅速学会了该怎么让沈秋和自己同步。

撒娇和装无辜显然就很有效。

沈秋抿了抿嘴,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被娇贵小姐日的命运了,于是摊开四肢:“快点。”

但事实证明对男人不能说快点,这只是适得其反而已。

那件漂亮又带着蒙昧之光的睡裙揉成一团被踢到了脚下,最后被一脚蹬到地上,他们谁也顾不上。沈秋坐在明韶大腿上被明韶举起来,又用力往下摁,而沈秋能做出的反应就是噙着眼泪无力求饶。

明韶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一根一根舔他的手指,然后是手掌,接着是胸口和锁骨,好像要把沈秋吃下去一样带着赤裸裸的滚烫鲜甜渴望。沈秋被他看得直发抖,腿都软了,任由他摆弄来摆弄去。

两人颠来倒去的折腾,以至于沈秋都忘了哑着嗓子叫他快点,甚至在明韶一勾手把那件睡裙拾上来的时候都没有提起半点警惕心理,只是缩着肩膀夹着屁股一阵一阵流水发抖。

明韶把睡裙给他套上了,端详他一番,俯下身亲他的睫毛:“秋秋真好看。”

沈秋可从来不知道明韶也想过让自己女装。胸口部位本来就是半透明,露着肉,等到被明韶舔湿就更什么都遮不住,他只得抬起软塌塌的手捂胸,看着简直可怜又可爱。

明韶早对他有更多更肮脏的想法,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实现,就有些收不住,在床头柜摸出一管口红,在枕头底下扯出一条自己的领带,反绑了沈秋的双手,把他摁在自己胯上,让他靠在床头,仔仔细细给他涂口红。

沈秋眼里一滴泪在脸上划出长长一条线,明韶仔仔细细在他微颤的嘴唇上涂抹鲜红的香膏。二人须臾之间对视一眼,沈秋仰着头拱起来低声沙哑呻 吟,好像被俘获的神圣祭品,又好似一条离了水,穿上暗示意味浓厚,把他物化了的艳俗衣衫的美人鱼。

明韶捏着他的下巴观察他,从他轻颤的湿润睫毛看到他艳丽非常的嘴唇,又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

在这绮丽妖艳的表象之下,这还是他的沈秋,是他的救世主,是他恨不能整个吞下去保存的唯一宝藏。

“秋秋……”

他低声呼唤。

沈秋以眼神回应他。

明韶情知到了这一刻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在他身上烙下奴隶的烙印也无所谓,沈秋不会因为过量的爱而恨他,但此时此刻他却想不到更多标记的办法,只是用力的尽可能的把自己往沈秋的身体里挤,好像过了今夜也不必分离。

他分去沈秋嘴唇上令人迷醉的柔软轻红,又捕捉比那更甘甜的湿润舌尖,吞掉一声颤抖的喟叹,搂住因为被反绑双手而格外无助的腰,将二人贴得更紧。

沈秋闭上眼睛,眼球在眼睑下颤动,觉得自己简直成了祭品,那个将明韶比作龙的比喻再次从脑海浮现,但龙正亲昵而无措的磨蹭着他的脸,和他分享陌生的口红的甜腻。

这时候明韶不说话,沈秋也不,汗淋淋的肉体令灵魂也相近起来,都赤裸裸离开水,搁浅在无法遮身的岸上,在干燥空气之中彼此触碰,直达脑髓。

明韶突然落了一滴泪,他没头没尾的说:“但我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