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赵程飞也不觉得尴尬，还小跑到了林质身边，“一起走走？”
林质还在笑：“怎么一起？用你那‘哈——’的一下吗？”
赵程飞的确是困了，但也的确是被逗笑了。他挺起胸膛，仰着头俯视林质，带着少年人的傲气：“我想走，不行吗？”
“那你走左边，我走右边。”林质把路线都安排好了。
“不行，我得跟着你走。”
林质转了下眼珠：“你怕黑？”
赵程飞眨眨眼睛：“不怕啊。”
“那你跟着我干嘛？”
“我是怕大晚上你一个人被狼叼走。”
“这里是森林园区，不是动物世界，”林质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儿，一起吧。”
“叫谁小孩儿呢！”赵程飞攥着自己手机跟在林质身后，“我不小了好吧……”
“嘘你小点声，被人听到说你扰民啊……”
已经黑屏的手机搜索的内容赵程飞还没有退出，页面上林质缺点那一栏，赫然写着：
“画的出世间百态，但偏偏是个路痴。”
、第 21 章
林质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这回赵程飞算是领教到了。林质走的那条小路只够站下一个人，他俩便只能一前一后地走。
“这两天拍摄，感觉怎么样？”
身前传来林质的声音，赵程飞耍洋相般地走着“一”字，声音有点儿抖：“还行吧，就那样。”
“哪样儿？”
哪样……赵程飞还真说不好，反正是尽了自己能做的了，他一蹦一字：“中！规！中！矩！”
可这晚的月色太过皎洁，衬得世界朦胧。绕是赵程飞有底子平衡能力好，也禁不住黑夜搞怪和满身疲乏的困倦，他踩到了石头，一瞬间居然没能站稳。
“哎哎哎——”
“你又在闹什么……”林质问声转身，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人影就朝他的方向倒了过去。
好在林质反应能力够快，没有因赵程飞的一通乱喊乱了阵脚，他伸出手臂，用尽全力撑住了赵程飞。
没有脸着地的赵程飞庆幸不已，待缓过心脏的巨大幅度后，他正欲抬头感谢林质，却注意到林质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有些难受。
“怎么了？”赵程飞忙借了林质的力，用手抓紧林质的手臂，撑着站了起来。
“没事，就是手好像有点扭伤了。”林质活动了下自己的左手腕，可没两下就又停了。
还真有点疼。
“我看看！”赵程飞从小扭伤的次数多了，早就研究出一套自己的“治疗”方法，严重去医院，不严重就自己揉揉，效果越发进步。
可他刚触上林质的手，后者就像触电了似的，直接把手抽了回来，甚至因用力过猛疼的“嗞”了一声。
但哪怕是这样，他还是收回了手。
赵程飞悬在空气中的手略显尴尬，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行了行了，回去吧，我包里有药，拿给你你自己涂。”
长年在外，赵程飞早就养成了随身带着药的习惯。
“一会儿吧，”但林质却拒绝了，用没伤到的右手指向不远处，“就要到了。”
“到哪儿？”赵程飞这两天光忙着录制，其实这森林园区，他还没逛过十分之一。顺着林质手指的方向看去，赵程飞的注意力去突然分了神。
不知怎么，此处的月光皎洁，衬得林质的手指格外纤长。
“喂，”见赵程飞愣了神，林质非常扫兴地怼了他一下，“你看哪儿呢？”
看呆了的赵程飞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把话说出了口：“你手还挺好看的……”
“你说的什么？”越往前走水流声越大，林质并未听清赵程飞讲的，索性直接扯着嗓子说给他听，“看那边！”
赵程飞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茂密的树林后面，居然遮挡着一处极佳的瀑布：“我天！”
其实森林园区的瀑布是出了名的景点，但赵程飞哪儿也没去过，林质又整天宅在家，所以只在广告里看过。
赵程飞小跑蹲到瀑布边，水清澈见底，倒映的月亮轻浮于水面，怪不得这里的光线相较于其他地方要亮。
林质走在赵程飞身后，时而有瀑布溅起的水滴，扬湿了二人的衣摆。
“还说你不是小孩儿，看到这个就跟撒了欢似的。”林质虽语言上嫌弃，行动上却和赵程飞没什么两样，他手指轻抚过水面，那处便泛起涟漪，一圈一圈的。
“你才小孩儿。”赵程飞玩得高兴，捧起水便往林质身上泼。
林质笑着看赵程飞，可伸出的手却不是遮挡而是回击：“别闹。”
某一刻，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景美人更美。
“我没闹，不玩了，外套湿了回头可是要感冒的。”赵程飞假装收回了手，但在林质放松警惕之后朝他脸上弹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