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林质走了李姐‘暗杀’了我好吧。”别人不清楚，赵程飞可清楚着李梅的嘴皮子呢，这要是他没盯住林质，李梅还不知道怎么数落他。
虽是忠言，但实在逆耳。赵程飞不敢不听，只能尽量控制李梅少“输出”一些。
百度上林质词条里的内容的确不少，除了没有照片，就差把小时候穿过的内裤颜色都写进去了。和林质相处日子有段时间，词条上的内容有真有假，还有些赵程飞看着都忍不住发笑。
网络世界，真真假假，虚无缥缈。
“哦，这样啊，”宋艺虽没在李梅手下干过，但也大致了解一些，他把手机屏幕对准赵程飞，让他看上面的内容，“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林哥刚还给我发消息了呢。”
“什么？”赵程飞直接站起，“他回你不回我？”
“其实……”宋艺说了句更欠打的话，“是林哥主动找的我。”
赵程飞内心拧成麻花：“……”
他看着自己刚收工时给林质发的消息，那么可爱的小蓝人表情包……突然宁愿林质是走丢了而不是看到他的消息不回却回别人！！！
“他找你干嘛？”赵程飞瞪了眼宋艺，后者被他一记眼光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让我跟你说……”
“跟我说？”赵程飞开心了那么一丢丢吧。
“嗯，”宋艺点头，念着林质的消息，“林哥说，‘宋艺，让赵程飞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再次打断我思路的后果很！严！重！’还有一个‘发怒’表情。”
赵程飞自然知道林质思路被打断有多可怕，所以没提这茬，而是：“那，那他怎么不直接回我非让你传话啊？”
“我哪儿知道，不过你挺牛啊阿飞，‘再次’，你是打断林哥思路几次了啊？”
“算上这次才第二次，也不多吧……”赵程飞有点支吾。
“别跟我说，”宋艺伸出手止住他，“有这功夫你还是想想打断林哥思路该怎么弥补吧。”
他学着小品里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对赵程飞说：“你摊上事儿了。”
赵程飞：“……”
“那我该怎么办？”赵程飞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空白的补救方案，他记得上次林质还是把画画了，这是不是证明林质也没那么不好说话啊是吧……
但该道的歉还是得道！
赵程飞硬着头皮，抢过宋艺手机。
“你干嘛？”
赵程飞试图按下语音键，不过他提前跟宋艺讲了一下：“你说，如果我隔着手机跪下给他磕一个，他会不会原谅我？”
宋艺下巴要掉到地上了：“也不至于玩这么大吧？”
“隔着手机，弄出点声音就行，”赵程飞拍了拍桌子听声音，“挺像的，反正他又看不见……”
工作人员已经全部离开，夜晚的园区内一片寂静，细听只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还有……
怎么还有脚步声？ ！
“不用语音，”赵程飞和宋艺几乎是同时转身，林质正站在他们身后，用手指着自己脚下的位置，对赵程飞说，“直接跪吧。”
“靠！”赵程飞吓的后退了两步，“林质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到底是谁阴魂不散啊？”林质把自己手机拿出来，还没打开微信就能看到图标上的“99+”，“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多给我发了两百多条消息。”
“两百多条又怎么了，你不是也没回吗。”赵程飞又跟林质呛上了。
“我拿什么回你，意念吗？”林质举起手机，“你给我发了一百多个表情包导致我手机卡到死机我点都点不进你的聊天页面拿什么回你啊？”
赵程飞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憋出来句：“破手机。”
一旁的宋艺一脸emmm：“那个……我困了我先走了！”
宋艺溜得倒快。
“看我干嘛？”赵程飞用余光看了眼林质，有点心虚。
也不知道林质画好没……
林质靠在树边，双手抱在前胸：“看你挡了我的路啊。”
本来赵程飞就和宋艺站在桥边，刚又退后了几步，正好挡到了桥口。但好在晚上没人，他也挡不到谁。
“你的路？酒店在那边好吧，”赵程飞抬头示意林质后方位置，身体却自然地跳开两步，“难不成你打算去山里睡？”
林质没应赵程飞，而是顺着他空开的路朝里走了去。
“怎么，你还真不回去睡啊，十二点了都。”赵程飞装无所谓地讲。
“睡不着了，遛遛。”林质已经过了桥。
拱桥的两侧立着颜色发白的路灯，林质朝赵程飞的方向回头。赵程飞有些看不清林质的脸，但林质却可以看到他的。
他眼底有点发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竟然跟自己的有了一拼。
林质揉了揉眼睛，背对着赵程飞开了口：“你回去睡吧，忙了一天，累了吧？”
他画了一天，眼睛极度疲劳。
“可……”赵程飞想说些什么，但都到嘴了的话却变成了个哈欠。
没有喧闹的夜里，传来了少年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