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陈煜也轻飘飘地钻进后座。
陈煜一上车，车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陈佳佳打了个寒噤，问，“李东洋，这种天气你都开空调？怎么这么冷啊。”
可怜李东洋一条腿还在车外没进来，就被扣上一顶大帽子。李东洋无辜与她对视，“没呢。”
陈煜一听陈佳佳说冷，立刻就从李东洋那侧没关上的车门飘出，惹得李东洋也立起了汗毛。
“好像是挺冷的，但是我真的没开空调啊？”
“还说没开！你就狡辩吧！”
“我真的没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煜听着他们的拌嘴声，默默抓紧了车顶的行李架：……
我真的求求你开车吧。
车子一路开进一个小区，在单元楼前停了下来。
“我先上去吧，你去停车，等会再上来。”陈佳佳嘱咐一句就要下车，临了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十五楼啊，记得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
陈煜推测十五楼应该就是他生前的家了，于是他没再跟着陈佳佳，而是自己飘上了十五楼。
十五楼有两套房，陈煜绕着单元楼转了一圈，发现其中一个窗户开着一条小缝，防盗网上系着一条褪色的平安符。
反正自己是个阿飘，进去应该也不算私闯民宅吧？要是进错了的话再出来就是了。陈煜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从窗缝挤了进去。
里面是个卧室。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窗户旁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旁边咖啡杯底有一层浅浅的凝固了的咖啡，一切都像它的主人才刚刚离开，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好吧，大概是进错了。陈煜遗憾地把一只脚迈出窗台。
就在他准备飘出去时，他猛然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照片里的人是他。
陈煜把脚收了回来，凑过去看那张照片。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那张照片和他的遗照是一样的，都只有一半，那只绿水鬼在略显暗沉的照片上显得格外亮。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两张这样的照片？而且都只剩下了半边？原本他以为是他自己没留下什么照片，所以陈佳佳才从一张合照里撕了一半当做遗照，但是现在看来并非这样。
这张合照很重要吗？否则为什么他会有两张？他和那个绿水鬼老兄闹掰了吗？否则为什么两张都是只剩下一半的？
陈煜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床头柜，真正地开始认真打量他的房间。
他没动收拾得很整齐的床，先飘去开了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衣柜。
这个房间并不算大，但这个衣柜却很大，完全不像单人的衣柜。陈煜推开门看了一眼，令他惊讶的是，衣柜并没有放满，充其量只放了一半的空间。
看来他并没有太多的衣服……如果只放了一半地方的话，为什么要买个这么大的衣柜？
陈煜又瞄了一眼，眼尖地发现了挂在衣柜里的大衣口袋里的一张金色银行卡。
哈！这小子还有钱藏着啊。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钥匙插进锁孔，吓得陈煜下意识躲进了衣柜，紧接着，陈佳佳进来了。
陈佳佳鼻音还很重，一进来就直直往陈煜房间走，手上还打着电话，“你说什么？我哥说他房间有东西？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的徐青乾重复了一遍，说，你哥出事前跟我说，他欠了别人一大笔钱，但是还的钱他都准备好了，就在卧室衣柜的大衣口袋的银行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