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昨晚刮了很大的风，下面聚满了人，喷泉旁停了一辆大货车，被吹倒的树干拖得很远，四五个工人围在一起，一辆叉车在清理旁边散落的树枝。
林诺是被庄园的声音吵醒的，昨晚的风不小，他甚至甚至可以感觉到天花板震动，唯一能做的只是裹紧被子，他没有胃口吃早饭，黑眼圈重得吓人，嘴角的泡破了，稍微动一下就痛。
菲奥娜站在一边看着说：“您昨晚没有睡好吗？”
林诺的哈欠都要打到天上去了，低头看到了菲奥娜皱眉的样子，他闭上大张开的嘴。
“我，我睡得很好。”
事实是林诺一整夜都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晚上闷着快要窒息也没有抬头。
然而他清晨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想鬼魂也是任性，想出现就出现，想离开就离开。
林诺想如果自己是鬼魂的话，一定要做个不会在晚上出现的鬼魂，要飘起来的那种，头朝地的实在吓人，他是有公德心的。
看在自己这么有公德心的份上，三楼的鬼就不要来了。
可是鬼魂又不讲理。
梳理完这层逻辑，林诺觉得丧气，只好睁着眼睛捱到天亮。
不到一会林诺张开嘴又想打哈欠，硬生生憋回去，眉毛全挤在一起，林诺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摆，于是桌上的盘子哗啦啦撞到一起，他对上菲奥娜的表情，低下头又立马闭上嘴。
林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魂附身了。
菲奥娜失望地摇着头，离开时还不忘敲了下门口，让林诺打起精神来。
林诺趁着没人低下头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
桌上的早饭基本没动，两片吐司留在盘子里，刚刚被撞到一边散着，就在这时候，安娜突然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他昨晚有没有听到声音。
冷不丁的这句话吓了林诺一跳，哪怕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背脊发凉，林诺嘴硬说没有，睫毛却一直在抖，安娜端着盘子，凑近了说：“不管你信不信……”安娜没拿稳盘子，叠在一起“夸夸”地响，“反正就是有鬼……”
林诺的睫毛跟着心跳一颤一颤，昨晚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他耳边了。
最可怕的是他没有办法得到答案，像是总要落到头上的铡刀，他在阴影里不知道确切的落铡时间。
早饭之后又下了场大雨，佣人们纷纷往主楼里跑，在外面值班的园丁也跑进来。
二楼的窗檐落了些雨水，林诺手上的画也才动了一点，凯西问他在看什么，林诺摇摇头说没什么，过了会的雨更大了，嗒嗒打在窗户上，林诺还是忍不住向外看。
林诺对于今晚的生理课简直到了期盼的地步。
偏偏因为下雨，弗洛里安确实又迟到了几分钟，他刚一打开门，怀里突然扑进一个人。
“弗德！”
林诺挂在他脖子上笑着，突然瞥见后面的菲奥娜，他连忙松开手，差点趔趄坐在地上，弗洛里安一手抱住他，眉头也皱起来。
“小心点。”
林诺“哦”了一声，正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搂着腰的手更紧了，林诺双手用力，往上拱了几下，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
弗洛里安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关门，直到把所有人都隔在门外，林诺才如蒙大赦地松口气，挂在弗洛里安怀里，先是乞求让他画斯克布置的作业。
林诺的脸皱得像苦瓜一样，他转头指着桌上的画，他眼巴巴望了眼画，又去望弗洛里安。
弗洛里安松开林诺，走到书桌面前，抽出其中一张，要不是下面的注解，根本看不出他在画花。
“我已经画了十种了，只剩下九十……”
林诺的言下之意是自己一副画不出来了。
“只？”
林诺低下头说：“因为斯克说我的，哦不，你的画比得上他最好的学生，所以才……其实，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林诺言下之意是怪他画得太好，让斯克期望过高。
他现在也学会推卸责任，可惜装作理直气壮的同时却又心虚，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样子出卖了他。
弗洛里安看了眼他半趴着发愁的样子，林诺领口大开，里面还留着前几天的痕迹，有些红的皮肤并没有破口，轻轻鼓起来的显得好看。
“好啊，我帮你。”弗洛里安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领口，说：“那生理课上，你更听话一些。”
弗洛里安承认自己在用卑鄙的手段，让眼前的Beta变成他最合心意的作品，用引诱和哄骗的手段，但他也必须承认，自己乐在其中。
比如上次的愿望的交换，林诺忍不住痉挛，精液混着尿液射在床单上，再上次是手腕被绑到身后，林诺开始学着用身体取悦他，喘息声都恰到好处。
甚至在性爱之外，林诺的那点小情绪也显得十分有趣，他忍不住迷恋这样的游戏。
即比如现在林诺可怜巴巴地眨眼，又乖乖地趴在弗洛里安的腿上，把头靠在大腿上说了“好”，脖子上是好看的咬痕。
弗洛里安守信用地开工，他在一边画，林诺乖乖拉个凳子在旁边坐着，也开始了他的监工。
监工总是忍不住聒噪：“你知道三楼的事吗？”
三楼一直禁区的原因弗洛里安自然清楚不过，那是他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林诺没有注意到弗洛里安笔下乱掉的线条，趴在椅背上把他听到的“Alpha”和“Beta”的故事复述了一遍，添油加醋说传闻里Alpha有多绝情，有多过分。
“那个Omega好像真的变成鬼魂了，昨晚我真的有听到咚咚的声音……”林诺生怕他不相信，拉着弗洛里安的手不放，“就在我头上，昨晚特别大声……”
弗洛里安的眉头越蹙越紧，他不知道这样离谱的故事出自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林诺能信个百分百。
林诺完全沉浸在恐怖的故事中，因为他听到隐隐约约又有了“砰砰”的声音。
而始作俑者趁着林诺望着楼上的间隙，又不动声色地在桌上敲了两下。
“咚咚”两声在林诺耳边响起，成功让他魂飞魄散，他猛地抱住弗洛里安脖子，贴着弗洛里安的胸膛，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听到了吗？”
弗洛里安收回手指说：“没听到。”
他看着怀里发抖的人，目光落在里面的肿肿的红痕，突然有点心猿意马，林诺好闻的沐浴乳的味道飘散着，他感觉怀里的人越抱越紧。
“也许是专门来找你的，我猜今晚你可以跟他见面了。”弗洛里安凑到林诺的耳边继续说，“面对面的那种。”
“啊！”
衣服被越攥越紧，林诺闭着眼睛，贴着弗洛里安发抖，弗洛里安先是觉得好笑，后面觉得自己今天也莫名其妙。
“是我。”
弗洛里安又敲两下，林诺眼睛虚开一条缝，看到弗洛里安笑着看他，弗洛里安又在他面前敲了两下，林诺才敢完全睁开眼睛，他忍不推开弗洛里安，说：“你！你这个坏蛋！”
他恨恨看着弗洛里安，但是又觉得怀里很舒服，他耍赖不下来，嘴里却一直骂弗洛里安心肠坏，不过林诺骂人的话来来回回也就“坏蛋”和”过分“两个词来来回回。
弗洛里安就像看戏一样看林诺“愤怒”骂人的样子。
“你怎么跟Alpha一样坏。”
林诺今晚说了无数个Alpha，用的形容词没一个好的，弗洛里安把按住他乱舞的手，语气难得认真起来：“你觉得Alpha是什么样的？”
对于这个问题，那林诺就有得说了。
他把脑海里把认识的Alpha过了一遍，他永远记得学校里的Alpha有多可恶，社会新闻上的Alpha有多可怕。
艾尼塞斯是林诺在学校接触的第一个Alpha，伪善的面具下，还要把戏弄伪装成出头，却还是维护所谓Alpha的权威。
“他们傲慢，自大，无知。”
林诺掰着手指细数Alpha的罪状。
“傲慢，自大，无知？”
这是弗洛里安第一次听见对Alpha如此负面的评价，在他接受的教育中，Alpha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但林诺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还有还有，很变态！”
弗洛里安挑眉，听着林诺滔滔不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林诺开始说起自己的偶像奥斯特，他当弗洛里安是Beta，说话也无遮无拦：“Alpha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奥斯特才是真正的英雄，又高大又勇敢，就算没有信息素也一样厉害，不像那群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住的傻瓜，还自以为是威风凛凛的英雄。”
奥斯特这个词出现实在太频繁了些。
弗洛里安抓着林诺的手紧了些：“奥斯特.......是最好的？”
“当然啦！”林诺手举得很高，差点从弗洛里安怀里摔下去，“悄悄告诉你哦，我们班上不论什么性别的人都喜欢他的。”
谁没有做过关于偶像的梦呢。
“这些人也包括你吗？”
林诺理所当然点头，他当然喜欢奥斯特，不过这种喜欢应该更像是崇拜，林诺还没有继续补充，手腕上力度越来越重，他挣扎不过，抬眼跟弗洛里安阴沉的眼神正好对上。
“喜欢奥斯特”这几个字在弗洛里安的面前乱绕，让林诺的话开始变音，他可以感觉到腺体冒出的热气，炙烤着名为嫉妒的情绪，火冒得滋滋作响。
“说得不错。”弗洛里安面无表情，把林诺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下来，林诺往下踉跄了一下，弗洛里安居高临下看着他，继续说，“很不错。”
林诺眨眼，羞涩地笑了笑。
弗洛里安单腿跪在床上，轻轻地摸上林诺的脖子，指节开始用力：“该上生理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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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爬山啦，早上雾大到一点风景都看不到，没想到下山的时候雾全散了，我看到路边开满了小花，忍不住拍了好几张照片。
原来发现十一月只有最后几天了，那么十二月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