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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关醒都到家了,收到了鹤禅渡的邀请,说是有礼物要送给他,让他现在来自己家里一趟。

  关醒推拖着不去,却又收到了鹤禅渡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条曲线流畅的黑裙,是之前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你不来,我就穿着这个去找你。”

  “?!!!”

  关醒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去了鹤禅渡家里。一路上紧赶慢赶,感到卧室门前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关醒飞快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骂人。

  “你有.....”

  下一秒关醒一下子哑了声,眼睛直了,嘴也张着不动了。

  房间里面只开着一盏台灯,一个“女人”站在昏黄柔软的光里,或者说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长黑的卷发在胸前肩上散落出饱满优雅的弧度,丝质的黑裙紧贴在身上,明明是保守的及膝,却将全身的曲线完整的勾画出来,通体的力量感和艳丽充斥出一种吊诡感,却又让人觉得配上“她”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简直浑然天成。

  他转身慵懒的坐在床上,带起一阵淡香,不似以往的清凉,不知道是那种奇异植物上的味道,隐隐约约的缠绕在鼻尖,勾着人闻不够,进到脑子里直打浆糊。

  关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偷着看床上的人,他轻晃了一下头,黑发从肩上散落在背背上,露出身上裙子的全貌,因为坐着,裙子变得更短,露出长而肌肉隐约的大腿,白和黑带来强烈的色彩对比,再由昏黄的光上一层薄薄的油腊,细腻至极,带着天然的冷感,让人克制不住的想要摸一把。

  翘着的脚没穿鞋,其中一只轻轻踢了踢关醒:“抬头啊,看看我。”

  他不动,那只脚像是玩一样,像一条粘腻的水蛇一下下蹭着关醒的小腿。

  关醒吞了吞口水,低头看见了十个脚趾上的颜色,是鲜亮似血的红,“她”涂指甲油了。

  “珠珠,快点,看我。”

  对方声音也黏黏的,像是活了一半,直往关醒脑仁里面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那极具色彩冲击的脚上移开了视线,像是要和美杜莎对视一半,缓慢而决绝的看向“她”的脸。

  比美杜莎更惑人心,是不知道从那个洞里爬出来的妖精。

  凤眼半阖半张,有蝴蝶垂着长长的羽翼落在他的眼皮上,直挺的鼻将光分划成两片,造就出深邃的阴影,使得一半脸美的模糊,一半美的绝决,关心盯了那唇半刻,像是在看一个会吸人精气的艳红洞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又飞快移开了。

  不能多看,看多了会上瘾,迷人心智,他哪里都是毒药。

  不看,却能听见声音:“珠珠,我好看吗?”

  关醒耳朵烧的厉害,总觉得他的声音化为实体带着他身上的垂涎的香舔自己的耳道。

  “好.....好看”

  那头摇头:“我不信,嗯....你过来亲亲我,我就相信你的话。”

  关醒像是长在地上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的头藏进身体里,手紧紧攥着衣服,用全身的力量装死。

  鹤禅渡却等不及了,他看着关醒这副唐僧样子,差点儿笑出声,索性站起来,亲自去取。

  他走路像猫,一点声音都没,但关醒知道他来了,身体绷得更紧,直到有暖意贴在了自己的下巴上,他被迫抬起了头。

  “珠珠,你看。”

  关醒头抬起的难受,睁开一点点眼缝,看见了展示在自己眼前的手背。

  “我的指甲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关醒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上也涂了红色的甲油,饱满而莹润,像是最天然的宝石。

  “好看......喜欢.......”

  “真乖,嘴巴张开,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关醒自然不张的,但鹤禅渡有的是办法磋磨他,他用唇一点点去蹭关醒的唇,用唇珠在他唇上撒娇,察觉到关醒的唇鹤鼻息越来越热了,再轻咬啃食,语气含混道:“珠珠,你亲亲我呀,你是我男朋友啊,你要爱我呀”

  关醒的脸本来就红,现在被他的话激的脸烫身体也烫,脑仁更是被烧的蒸发干了水分,没办法思考了,于是只能被哄骗着张开了一点缝隙。

  鹤禅渡雄赳赳气昂昂的钻了进去,他亲的使劲,哪里都要舔舐,哪里都是他的,像是含着一口烧的滚热的火,不仅要烫死自己,还要渡给关醒,烧的他同自己一起上天堂、下地狱。

  只是关醒乖顺,像是被男朋友这三个字洗脑了一样,一点都没反抗,只是抓着鹤禅读的裙角,浑身颤抖。

  鹤禅渡终于满意了,在心头憋了一整天的火终于散尽,他从关醒的表现里确定了,自己的美貌很对关醒的胃口,□□对他极为有效,他很喜欢。

  等到鹤禅渡的舌头退出来了,关醒的大脑还窒息着,以至于他喘息着盯着鹤禅渡的眼睛喃喃道:“你真的好美哦。”

  鹤禅渡没忍住将关醒的嘴角舔的湿濡:“很喜欢我穿成这样是不是?那以后只穿给你看,好不好?”

  关醒点头。

  看着他这么乖,鹤禅渡简直太想欺负他了,盯着着他的瞳孔了烧起了灰色的大火:“那你应该叫我什么?知不知道?”

  关醒摇头。

  鹤禅渡又去亲关醒的脸颊,上面的肉又嫩又软,不过几口,就被他吸出了红色的印子:“要叫老婆,知不知道?”

  关醒眼睛闪着细碎的光,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他哼哧了半晌,才艰难的小声嗫喏:“老....老婆......”

  鹤禅渡的眼睛都红了。

  他的舌尖重新冲进了关醒的嘴巴里,兴奋的在里面大加挞伐,张狂肆虐,像是闯进觊觎很久的宝室一样,将里面洗劫一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到那暧昧的银丝断开,鹤禅渡摸着关醒的脸,贪婪的喟叹:“我最爱你了,男朋友。”

  关醒被鹤禅渡留下在他家里吃饭。饭桌上,他热情的很,不停的给关醒夹菜,关醒一句话都没说,他觉得自己脸都要丢光了。

  吃完了饭,他不让关醒走,回到卧室里,当着关醒的面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深蓝的丝绒小盒子,打开盒子,一个玉质的项链安静的躺在里面。

  鹤禅渡取出来放在在掌心,关醒才发现那是一个玉质的长命锁,剔透的像是穿在红线上的一捧水。

  “珠珠,转过去。”

  关醒总算明白了,这才是他微信里面说的要送给自己的礼物,他连忙摇头:“我不要,这太贵重了,你自己戴着多好看,我不能收。”

  鹤禅渡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关醒:“珠珠,其实自从我们从B县回来,我就老做噩梦,我总是...总是梦见你往海里面走,我在后面追你,但是我怎么追也追不上,怎么喊你你也不回头,我只能眼睁睁的看你越走越深,直到....直到海水把你淹没.....”

  关醒怔愣无言,他以为只有他会经常失眠,在夜里想起裴希哥,但他没想到,裴希和自己也会给鹤禅渡带来这么深的影响。

  “嗨,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真的没事,但你得好好休息啊。”

  鹤禅渡抬手搓了搓关醒的耳垂,眼神中是放心不下:“所以你得戴上啊,保平安的,戴上了我就安心了。”

  打造长命锁的石料是鹤禅渡托人找的,很顶级的种水,还在庙里让大师开了光,他知道这是小孩子满月才会戴的,但他受家里长辈的影响久了,虽然还是个学生,但在某些方面有着骨子里的迷信和老成,哪怕只有一点让关醒平安的可能,他都会试一试。

  “戴上吧”,他用一种很可怜的神情拜托着:“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有点卖惨的意味,关醒想着鹤禅渡夜夜做噩梦的难受样子,心里难受,只好勉强同意了:“但咱们说好,等高三毕业了,我就还给你,现在只是替你暂时保存。”

  鹤禅渡充耳不闻的应着,给关醒戴好了,才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真好看,我老公最好看了!”

  关醒瞬间不心疼了,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这时外面的电话响了,管家喊鹤禅渡去接,好像知道是谁,鹤禅渡不耐的啧声,关门出去了。

  等到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关醒摩挲着脖子上的冰凉的长命锁,垂着的眸子昏晦暗不明,最后,他还是走到刚才鹤禅渡取东西的抽屉前,缓缓拉开了抽屉。

  里面再没放其他的东西,只剩下整齐的几个白色药瓶,关醒拿起来看了看,没有包装,拧开都是不同颜色的胶囊,关醒拍了几张照片,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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