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心情不好的时候,盛许许一般都会选择飙车。

  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转遍N市的大街小巷。

  不过很可惜,她今天喝酒了,不能骑车。

  所以……

  “我说权总,你今晚很闲吗?”

  盛许许突然倒着走,歪着头,冲跟了她一路的权野笑。

  她笑得跟以前一样娇、一样媚。

  权野始终与她保持五步远的距离,他们已经走了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这是她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就是说他闲。

  他要不是担心她出事儿,他才不想跟着她呢。

  权野高冷的没有吭声,视线停在她身后,替她注意脚下。

  “你不走,我怎么哭啊?”

  盛许许抱着一棵树转了一圈,蹦哒着小脚继续往前走,“我本来打算今晚大哭一场的,气氛都被你给搅和了。”

  她的口气,说得好像哭是什么好事情一样,还很惋惜的样子。

  权野听到这话,终于停下脚步。

  沉默半晌,只听他道:“那种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权野已经让林特助查了那个人,得知林禅不止是肇事逃逸,还涉嫌经济犯罪。

  今晚这个聚会,林禅想要求盛许许的事就是跟林氏国际银行借钱。

  他已经让人特别“关照”了林禅,林禅想要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恐怕得下辈子了。

  “你是在安慰我吗?”

  盛许许也停了下来,挪了挪位置,正正的站在他面前。

  然后张开双臂,“安慰人的时候,抱一抱更有用。”

  她虽然看着有诱哄的嫌疑,但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心里的紧张和脆弱。

  权野盯着眼前单薄的人儿,插在兜里的双手几次欲抽出,胳膊却重得如千斤铁,怎么也抬不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陷入一个莫名其妙的氛围中,很尴尬、很僵硬。

  盛许许像只小兔子般往前跳一步,主动环住他的劲腰,不过只是一瞬就放开了。

  “好了,心情好多了。”她笑着说。

  假的,她更想哭了。

  没有人要给她一个拥抱。

  这一次,盛许许没有走在前面,而是跟他并肩,“权总,我哥……就是林啸,他让我想办法跟你要一份合同,你比较吃哪一套,我试试。”

  她没忘林啸拜托她的事儿。

  现在太尴尬了,她索性找了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权野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这种有话直说,不走套路的性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做不到。

  他心里藏了太多的事儿。

  “那你想过什么办法了吗?”他突然很好奇,也想这样轻松地跟她聊天。

  盛许许点头,“我想过色.诱你啊,可你吃这套吗?”

  权野眼底染上笑意,“还有吗?”

  “还有就是把你灌醉,骗你签,你要是不签,我还可以趁你喝多了行动不便,顺便打你一顿。”

  盛许许激动的分享自己内心的小邪恶,都忘了当事人就在她身边。

  “盛小姐,我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他到现在都没有催着她赔偿自己车子的维修费,还救她于权家的水火。

  她为什么那么恨他?

  “那多了去了,你抢我的酒了。”还说我脏。

  后面这句话,盛许许没有说出来。

  “……”

  小酒鬼。

  回家的路上,盛许许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差点没把嗓子干废。

  权野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是个小话唠。

  不过,经过这一晚的一起散步回家,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别扭,和谐多了。

  偶尔,他们还可以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

  “搞定!”

  盛许许拍掉手上的脏东西,看着自己忙碌了一个下午的成果,十分满意。

  “看你今晚还怎么洗澡!”

  没错,权野房间里的热水器,始终没有躲过她的辣手摧花。

  恢复好浴室的摆设,盛许许赶紧下楼。

  这几天权野都回来得很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抽风了,每天回来那么早,又什么都不做,就在客厅待着。

  她每次从房间里出来,都能碰到他。

  盛许许用了浴室,洗去下午弄出来的一身汗,刚出来就听到车库有动静。

  她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不到。

  下一秒,权野就从门口进来,看到她湿着头发、一身白色吊带睡裙站在客厅,他愣了愣。

  眼神定定地放在她身上。

  “你回来啦?”盛许许跟他打招呼,他没有反应。

  捕捉到他的视线,她十分坦然。

  靠着沙发背,拿一缕头发慢慢地擦,“我洗个澡,一会儿要去店里。”

  “嗯。”权野暗暗清了清嗓子,“我先上楼。”

  脚尖才碰到台阶,他又回头,“我记得你店里有西餐对吧?我还没吃饭,等我洗个澡跟你一起去。”

  说起来,他还没去过她店里。

  上次去取酒也是让手底下人去的。

  洗澡?

  盛许许还以为没机会亲眼见证他掉进自己布下的陷进呢,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她索性不回房,就等在客厅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看到权野从楼上下来,他手里还拿了件睡裤。

  “我房间里的热水器好像坏了,我用一下楼下的。”他像是征求她意见般。

  盛许许捂嘴偷笑,“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你家,你想用就用啊。”

  他还真忘了!

  权野带着尴尬,转身进浴室。

  他以为进了浴室,关了门,就不尴尬了,可没想到,更尴尬的事情还在浴室里等着他呢。

  她刚才换下的衣服就放在浴室的洗衣篮里,贴身的小衣服更是直接挂在洗衣篮的挂耳上。

  权野脑袋翁地一下,脸立刻热了起来。

  须臾,他抽了条毛巾,将她的衣服包好放起来。

  打来花洒,热水淋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吼。

  这么烫!

  权野调了水温,调了很多次水温。

  “该死!”

  怎么冷静不下来!

  他都调成凉水了,下面那玩意儿怎么还不肯消下去。

  难道他要在这儿弄吗?这点时间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