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拒绝的王佳卉，面色一顿，笑容僵在脸上。
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们默默收回视线，假装夹菜的夹菜，喝酒的喝酒。
其实他们这次的聚会，是林禅和王佳卉几人，为了求盛许许办事儿特地组织的。
至于其他同学，那就是凑数顺便叫来了的。
现在，第一个开口的人被拒绝了，林禅和那个带着目的来的人，就不得已加入说服的行列。
林禅道：“嗐！同学聚会就得热热闹闹的，气氛别搞得那么僵嘛。”
“就是啊。”另一人附和，还假装说教，“佳卉，你这事儿办得可不对啊，人家文委可是酒吧的大老板，你都没跟人喝尽兴就想求人给你办事儿啊？”
“对啊，你得多敬几杯。”
王佳卉见有台阶，便顺势而下。
她吐了吐舌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故作可爱道：“瞧我，都忘了文委是喝酒高手了，我还以为咱们女生酒量都差不多呢。”
嗯？
这是在她脸上沏茶？
真他妈晦气！
既想求人办事，又放不下面子，吃了次瘪就迫不及待给自己找回理由。
这么不诚心，干嘛还求人？
盛许许突然觉得自己跟他们一比，好太多了。
王佳卉终于肯起身，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杯子朝盛许许走去。
“来，文委，我再敬你……”
她想给盛许许倒酒，盛许许伸手挡在杯口，抬起头看她，笑而不语。
“你什么意思？”王佳卉再次冷脸。
盛许许耸耸肩，“没什么意思，不喝，不帮。”
如果说刚才的冷场林禅几人还能应付的话，现在的气氛就谁也救不了了。
她直言不帮，态度明确，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禅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无奈到了极点，“那什么，佳卉你先坐下吧。”
他似乎要放弃了。
王佳卉用力地把酒瓶扣在盛许许面前的桌上，“盛许许，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就破防了？
“我们找你是给你面子，你跟你那个妈怎么勾搭上青华小学的校长，你心里没点数吗？”
“用那种肮脏的手段上位，跟我摆什么谱，不就是个婊子嘛……”
“啪——啪！”
盛许许觉得一个巴掌不够似的，反手又甩了一巴掌。
打完，她拍了拍手上刮下来的粉底，再次坐下。
“你？”王佳卉捂着自己的脸，震惊地看着她，“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盛许许睨了她一眼，“你又以为你是谁？”
“既然大家都聊到这儿了，那我就好好陪你们聊聊。”
盛许许在来之前，因为担心多年未见，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聊不到一块儿去。
所以她拉取了这个临时群聊里的每一个账号，通过电脑技术，破解了这些账号，查了他们最近的事情。
她本想着，了解一下他们的工作、生活，其他事情一概不提，埋在心底。
可现在，他们都当面骂她婊子了。
她还替他们保密干嘛？
“王佳卉，你结婚一年就偷男人，被赶回娘家，你哥哥嫂子没少说你吧，怪不得你哥的孩子你那么上心。”
“你……”
王佳卉一张脸瞬间失去血色，她怎么会知道？
“还有你，班长。”
盛许许把火力对准林禅，“你为什么突然信佛了心里没数吗？”
“你以为你两年前肇事逃逸没人知道是吗？你就是敲再多的木鱼，捻再多的珠子，这个牢你今晚也坐定了！”
“肇事逃逸？”
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学看林禅的眼神都变了。
出轨是道德问题，肇事逃逸那可是犯法的！
林禅不可置信地看着盛许许，手里的串珠都被他拧断了，珠子滚落一地。
她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只有他和她老婆知道，不可能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还有你们。”
盛许许又把目光投到刚才附和的人身上，那两人吓得立刻求饶。
“文委，刚才是我们说错话了，x你大人有大量，这瓶酒，我干了。”
他们自知是因为刚才帮腔得罪了盛许许，希望盛许许看在他们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的份儿上，别揭他们的短。
他们不想社死。
“一瓶够吗？”盛许许笑着问。
那笑容，堪比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子。
他们只能认命，把今晚所有的酒打开，不要命地往自己嘴里灌。
很好。
盛许许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报案。
林禅见状，指着盛许许就破口大骂：“盛许许，你这个下贱货，被男人睡多了胆子也跟那玩意儿一起喂大了是吧？”
“老子招你惹你了，说你几句你就把老子搞到牢里，你他妈就是个烂货！”
林禅不止骂，还想冲上来打人，但被几个同学按住了。
“你说你没惹我是吗？”
盛许许端了杯酒泼到他脸上，“你刚才说我是怎么功成名就的，不记得了？”
众人一愣。
原来她刚才都听到了。
“老子说错了吗？你不就是被人睡爽了才有今天的吗？你装什么清纯！”
盛许许气得一双拳头都在颤抖。
打这种皮糙肉厚的猪，她嫌手疼，所以用酒瓶子代替了。
她一连甩了四五支酒瓶，林禅的光头上才流出血。
这边的动静，路过正准备离开的权野也听到了。
酒瓶子被敲碎的声音，他担心盛许许会出事，便毫不犹豫推开门。
只是眼前的一幕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盛许许还要打，目光意外瞥到门口站着的人，她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瓶子。
与此同时，警察到了。
青华区的警察，效率非常高。
大家也不欢而散。
林禅被带走的时候还在造她的谣，“那个女的，就是那个女的，她八百块就能睡，大家有需要就找她……”
“老实点！”
警察堵住林禅的嘴，然后转身冲盛许许行了个礼，“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
盛许许无奈，配合所有流程。
警察走后，权野从她身后走来，一双眼睛满是怒气。
“那个男人说你……”
“我不是。”
盛许许打断他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要稍微眨眼，泪珠子就会掉下来。
刚才她碍于同学们还在，林禅说什么她都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
现在人都走完了，她的委屈才一股脑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