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荒野求生那种极端玩法没兴趣,一切还是以舒适体验为主。民宿老板给的装备很齐全,食物也贴心准备好了。他们把睡袋拿出来,叠起来当坐垫,围着篝火坐着。

  “飞扬,你来评评理,你觉得古代的大侠在野外露宿的时候,身上会不会带盐?”凌霄抬头对去河边打水回来的程飞扬道。

  “什么玩意儿?”程飞扬眉头一皱,有点没跟上他们的思维。

  凌霄和江苜在这烤鱼的时候,凌霄说挺酷,跟电视剧里那些在外面风餐露宿烤鱼烤鸡的大侠似的,不过他们烤的东西肯定没我们的好吃。

  江苜反驳,认为古代的野味和河鱼肯定比现在的鲜美。

  凌霄说那也没用啊,他们都没调料。

  江苜说他们身上肯定带了盐。

  凌霄认为身上带盐这种行为一点都不侠,坚决否认这一点。

  “。。。。。。”程飞扬表示并不想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

  凌霄给鱼翻了个面,说:“你想啊,大侠飞檐走壁,在树林里刚和敌人大战三百回合,打了一只野鸡架在火上烤,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盐,你觉得像话吗?”

  江苜淡淡道:“你的看法有依据吗?我是从行为逻辑上分析的,大侠常年风餐露宿,动不动就在野外烤鸡烤鱼,他只要不傻,肯定就知道得带包盐。”说完他撒了点盐到烤鱼上,说:“而且,有研究证明。不吃盐人会没力气,到时候他飞檐走壁都飞不起来。”

  “轻功靠得是内力,又不是死力气。而且大侠都很酷的,根本不会在乎烤鸡里有没有盐。”

  “你读过金庸吗?大侠冷酷归冷酷,又不是味觉失灵,反而一个个还挺馋的,怎么会不在乎?”

  凌霄义正言辞:“大侠心里都是苍生百姓,要么就是武林绝学,根本不在乎口腹之欲。”

  江苜嗤之以鼻:“不在乎口腹之欲他还知道烤鸡?他怎么不在脖子上挂块饼,饿了啃大饼就得了。”

  “因为挂大饼比带盐更不侠啊。”凌霄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真是傻了,跟你争这个。”江苜心累的闭上眼,靠着树不说话。

  两人争执间,泡面已经煮好了,鱼和鸡翅也烤得正好。

  江苜拽着一条鱼啃了下去,皮焦肉嫩,肉质果然很好。

  凌霄问:“泡面要吗?”

  江苜舔舔唇,说:“给我留点,我吃完鱼要是还吃的下就吃。”

  “行。”凌霄在锅里给他留了差不多一碗的量,说:“你要是吃不下我再替你吃。”

  江苜吃了一条烤鱼,几个鸡翅,又从凌霄碗里分了两口泡面就饱了。

  一袋鸡翅它们全烤了,剩下的有点多。

  吃完饭,天也彻底黑了下来。程飞扬翻了翻阿宝留下的工具包,有一盏户外灯,他把灯打开挂在树上,照出一片小小的暖黄,有种古旧又恍惚的感觉。

  再翻翻,里面居然还有一瓶酒,可能是想着山上夜里冷,给他们驱寒的。

  程飞扬把酒拿出来看了看,对凌霄说:“像他们自酿的酒,来点吗?”

  凌霄说:“行。”

  程飞扬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凌霄。

  江苜也拿出茶缸说:“给我也来点。”

  程飞扬看了他一眼,说:“这种土酒烈的很,你能喝?”

  江苜闻言眼一眯,道:“老爷们儿喝点烈酒算什么?”

  程飞扬给他倒了小半杯,心想自尊心还挺强,还在这点他呢。

  凌霄拿起杯子闻了闻,啧了一声说:“真够劲儿的。”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小把野果,递给江苜,说:“你喝了肯定受不了,吃这个沾沾嘴。”

  “哪儿来的?”江苜看着手心里那一小撮野浆果,看起来像树莓,一个个小小的,红红的看着就很可爱。

  “捡柴的时候看见的,你尝尝。”

  “能吃?”

  “能,我看到有小鸟吃了,才给你摘的。”凌霄看着他说。

  江苜一只手捧着那撮小野莓,先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从喉咙窜下去,刺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就咳了起来,脸咳得通红。

  凌霄给他拍着背,有些无奈得说:“都跟你说了,这种土酒很烈。”

  江苜低头猛咳了一会儿,然后飞快得叼了一个小野莓,用酸酸甜甜的味道压下了酒的灼烈感,说:“这是酒吗?这是酒精啊,你喝你也得咳。”

  男人有时候幼稚得让人无语,凌霄马上接话:“赌不赌?”

  江苜:“。。。。。。”

  凌霄自己给自己开了赌局,甚至都不需要赌注。

  他又闻了闻酒杯,皱着眉如临大敌得喝了一口,脸霎时皱得跟核桃似的,强忍着慢慢咽了下去,憋了一会儿才开口:“这酒,牛逼。”

  他呼了两口气,说:“飞扬,你试试。”

  程飞扬轻笑一声,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深深吐了口气,点点头服气了一般说:“有点厉害。”

  江苜又喝了一口,这回有了思想准备,没第一口那么狼狈,但是还是觉得辣,赶紧又丢了个小野莓进嘴里。

  他给了几颗给凌霄,说:“挺好吃。”

  凌霄接过来笑了笑,顺带摸他的手,问他:“冷不冷?”

  江苜摇摇头,在他的手指上捏了捏,说:“不冷。”这两口酒下肚,别说冷了,他都觉得头顶有点冒汗。

  春夜的森林没有冬天那样静如空谷,有些蠢蠢欲动的声音,像小动物探头探脑的试探。

  突然江苜问:“山里会不会有蛇?”

  程飞扬抬了抬头,说:“这个时候,说不好。”

  凌霄问:“你怕蛇?”

  江苜看着他,说:“我不怕,你怕吗?”

  “我也不怕。”

  山野空远,篝火在前,杯里有烈酒,适合聊往事。

  凌霄和程飞扬聊了许多小时候的糗事,聊到好玩的地方,忍不住低头乐个没完。

  凌霄脸上的笑还没收住,问江苜:“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糗事?说出来乐乐。”

  江苜看了他一眼,说:“都说是糗事了,有自己说的吗?”

  凌霄问:“你就没有个和你一起长大,知道你所有事的人嘛?”

  江苜说:“有啊。”

  凌霄有点惊讶和好奇,问:“谁啊?我还没见过你的朋友呢。”

  江苜喝了口酒,呼吸中带着灼人的烈,说:“他死了。”

  凌霄愣住了。

  凌霄和程飞扬拿不准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凝滞,篝火发出啪啪的爆裂声。

  江苜望着幽深的森林,嘴上说:“聊你们的,别坏了气氛。”

  “哦。”凌霄反应过来,想转移话题,调节调节气氛:“说说你上学时,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没有。”江苜摇摇头,说:“我读书时年龄比同学小,他们不带我玩。”

  “哦对,你是总跳级吧,确实难交朋友。”凌霄点点头。

  江苜轻轻嗯了一声。

  凌霄凑过去,问:“诶,我一直好奇一个事。”

  “什么事?”江苜也朝他看过去。

  “你以前为什么不谈恋爱啊?”

  程飞扬也抬起头看向他。

  江苜看着他凌霄轻笑,摊了摊手,问:“我跟谁谈?”

  “大学那会儿怎么不谈呢?”

  江苜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严格来说,我大学毕业时,还是未成年。”

  “诶?不对啊。”凌霄坐直了,问:“你不是十五岁半上大学的吗?”

  “是啊。但我没读满四年,我两年就修够学分毕业了。”

  “我。。。操。”凌霄表情像傻狗一样,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

  “还有对我什么事好奇?我这会儿一块儿给你答了。”江苜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眼睛黑亮黑亮的看着凌霄。

  江苜这样看人的眼神太醉人了,比野山莓还甜,比烈酒还辣。凌霄突然很想亲他一下,碍着有人在忍住了,他咳了咳,把头转开。

  “回头我想到了再问你。”凌霄又看了回来,问:“我问你什么,你都说吗?”

  江苜笑了笑,说:“只要你问得出的,你问我就说。”

  江苜用一小把野山莓佐了半杯酒,进帐篷的时候已经熏熏然了。进了帐篷,凌霄把两个睡袋打开铺好就准备休息了。

  程飞扬拿了东西出来洗漱,听见隔壁帐篷里的说话声。

  凌霄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江苜带着困意回了一句:“明天还要走路,你饶我一命行不行?”

  接着似乎是凌霄叹了口气,嘟囔了两句就安静了。

  程飞扬不停的甩腰,听着身下的人发出痛苦的呜咽。他的手擒住那人的腰,不停的往自己这边拽。

  “饶了我吧。”身下的人哭个不停,拍打声络绎不绝。

  他把人翻了过来,平坦的胸膛。这居然是个男人的身体。

  再往上。。。。。

  是江苜那张泪水横流的脸。

  “好疼啊。好疼。”江苜不停哭叫。

  “怎么会疼呢?”程飞扬停了下了,亲着他的嘴角问。

  江苜停止了哭泣,脸上带着情/欲的颜色。他勾起嘴角,用一种足以魅惑众生的眼神笑看他。张开嘴唇,如恶魔发出的私语,说:“那应该问你啊,这是你的梦。”

  这是你的梦。。。

  你的梦。。。

  是梦。。。

  程飞扬喘着粗气猛然惊醒,下身传来一股冰冷的凉意。

  程飞扬觉得可能是春天到了,动物的□□基因觉醒,他竟然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