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去只是嘴上说说,鹫匠教练当然没让他们真的从东京跑回白鸟泽。
只是自主行动的分身确实bug很多,坐在车上还动不动抽搐一下,牛岛若利好几次都被二号突如其来的抽搐吓醒,进度条居然还往前走了一点。这打消了我原本想让二回炉重造的想法。
力量回来了,回到宫城,做好准备,我顺着定位器找到那个耳机对面的男人,他姓本堂,是个心理咨询师,但是心理变态,趁着职务之便,经常靠着各种方法引诱病人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自己却从来没被查到过。
外面正下着暴雨,雨点哗啦啦地砸在玻璃上,狂风也呼啸着,像猛兽在嘶吼,本堂莫名觉得有些压抑。
时间也不早了,本堂关掉电视准备回房间睡觉。
本堂按下关机键,屏幕上映出自己的脸。还没等本堂站起来,屏幕倏地亮了,五彩的块状条形伴随着高频的“滴————”
怎么回事,下雨导致信号不好吗?
本堂皱眉,他又按了一下关机键。
屏幕又变成黑白的雪花屏,“滴——”声也变成嗞嗞声。
“可恶,这电视怎么回事?”本堂从沙发上起来,准备直接拔掉电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走近电视的雪花屏看着越像女人尖叫的脸,声音也是,嗞嗞声里仔细听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越走近本堂越觉得这不是错觉。
“本——堂——!!!”
一声尖啸,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她挣扎着要从电视里钻出来。
本堂吓得跌坐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晚饭时喝的几杯酒也被吓醒了。
眼看着一节青白的胳膊已经从电视里伸出来,本堂浑身发抖,想站起来,但是腿太软,根本站不起来。
本堂脚蹬着地挪到沙发边上,扶着沙发站起来。
女人已经钻出半个身体,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唯独露出一张鲜红的大嘴,嘴角一直延伸到脸上,被头发挡住。
“嘻嘻嘻嘻嘻嘻嘻——”
“本堂——”
女鬼的尖笑传到耳朵里,本堂觉得头都要炸开,随着她说话,嘴唇一张一合,本堂看见她嘴里的尖牙。
“不要过来!!!”本堂抓起沙发角落的酒瓶朝女鬼胡扔一通,扔完他不敢回头看,赶紧跑到门口想逃出去,但门怎么都打不开,眼看着女鬼全身都要钻出来。
本堂跑进厨房把门关上,又把能搬得动的东西全都堆到门口抵住门。
房间的灯此时也闪闪灭灭。
本堂贴在厨房门后,握紧手里的刀。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本堂屏住呼吸,心跳得越来越快,冷汗把刀柄全都打湿,他几乎都要握不住。
脚步在门口停下来。
本堂的心脏几乎都要钻出身体,但她只是停留了一会,又走远了。
本堂长舒一口气。
“发现你啦!哈哈哈!”儿童欢乐的笑声从窗户外传进来。
本堂僵硬的回头看,只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贴在窗户上死死盯着自己。
是一只浑身乌青的小鬼,只在胸前绑了一件红色的肚兜,再仔细一看,这个小孩的脸居然和被他怂恿着去抢劫的男人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妈妈!妈妈!在这里!嘻嘻,在这里哦!!”
“啊——滚!给我滚啊!!!”本堂把窗帘拉上,但阻止不了外面的声音。
咚的一声,门被撞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本堂——开门啊——”
“嘻嘻——妈妈,是我发现的!!!”
“开门——”
“妈妈!”
小孩和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交错,门和窗户都被挠的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
本堂捂着耳朵,豆大的汗水从头上滴在地上,被这些声音包围,本堂只觉得天旋地转。
“闭嘴……”
“本堂——”
“不要说了……”
“妈妈!”
“救命……”
“开门——”
一阵飓风,把门和后面抵着的东西都吹开砸在墙上,碗和盘碎了一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本堂抓着刀的手颤抖着,他想挥刀,想冲出去,但手抬不起来,脚也像焊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窗户被打碎,外面的小鬼也进来,它顺着本堂的腿往上爬。
本堂被小鬼接触过的地方有一种灼烧般的痛苦。
女鬼惨白的手也盖了过来。
她想干什么?捏爆我的头?还是要掐死我?
谁能来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为什么会找到我……
为什么是我……
本堂闭上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了。
我一只抓着本堂的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喂?”
“流川,是我。”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被我按着头的本堂开始挣扎。
“啊,研磨啊,不好意思,我现在稍微有点忙,一会再联系你。”我挂断电话,抓着本堂的头按到砧板上,“你很吵啊。”
“你是谁!?是要杀了我吗!?”
“不不,”我摆手,“就取你一只手,左手还是右手?”
“妈妈,取右手!”扒在本堂腿上的小鬼甜甜一笑。
“哦,右手是吧。”
我换了只手按本堂的头。
“你把他右手按住。”
“好!”小鬼把本堂的右手坐在屁股下面。
本堂还在挣扎,不过这点力气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我抬起右手,右手溶解,变化,成了一把刀。
“坐好了别动,我要下手了。”
“好的妈妈!”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手起刀落。
“右手赶紧吃了,吃完回家。”我擦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
本堂握着手腕躺在地上尖叫,我在客厅找到他的电话帮他叫了救护车,打了报警电话,把他的罪状告诉警察,又把搜罗到的正剧整理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雨也停了,我收回小鬼灵体化飞回白鸟泽。
“喂,研磨,刚才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明天……你还是别来了。”
“嗯?怎么了?”
“衣服,买错了。”
“买错了?不能退换吗?”
“换的话时间稍微有点来不及。”
“这样啊,买错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凑凑热闹,明天我还是会去的。”
“嗯……随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又问:“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啊,那个啊,我刚才在鬼屋玩呢。”
“……这样。”
“嗯,没事我就挂了?”
“嗯,晚安。”
“晚安。”
回到白鸟泽,我飞进牛岛若利的寝室,他坐在椅子上看书。
“若利,我回来了。”
牛岛放下书,“欢迎回来。”
“快给我杯水,”我靠着书架对牛岛若利伸手。
悠哉了这么长时间一下认真干起活还真有点累。
牛岛若利把水推到我面前,我变大浮在空中把水喝完又变小瘫在桌子上。
“明天我要去东京一趟,二号就还是麻烦你看着了。”
“好。”牛岛若利又拿起书看,看了没多长时间他问:“去东京干什么?”
“去看音驹的文化祭,我还没见过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牛岛若利还在睡,我从他脸上飘过去钻出窗户。
到了东京走走看看的,等到音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刚好可以去排球部的执事咖啡厅吃个饭。
不过因为文化祭是开放的,又是大城市。学校人又多,定位找起来有点麻烦。
正在我纠结要不要给研磨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旁边几个人的谈话。
一个长得就不像什么好人的人表情该说是嫌弃呢,还是幸灾乐祸呢。反正表情扭曲的这么说:“听说那些家伙搞了个执事咖啡厅?我们就去嘲弄一番然后在比赛上把这个作为干扰他们的梗吧。”
执事咖啡厅?应该就是研磨他们了。听上去他们好像是对手,也是排球部的?
我决定跟着他们走。
他身边头发长的遮住一只眼睛的人面无表情附和:“不愧是大将,在当卑鄙小人上总是认真且投入啊。”
这才是吐槽的最高境界,无情且犀利。
果然我的选择没错,跟着他们找到了排球部的活动室,只是前面这一排貌似是音驹对手的家伙堵在门口,我进不去。
我听见黑尾毫无感情且敷衍的一句“欢迎光临”。
被队友说卑鄙小人的人大声喊:“这不是绵羊咖啡厅吗!?”
绵羊?执事和绵羊怎么扯到一起的。
我戳了戳我面前的人,“不好意思,我要进去。”
“啊,抱歉。”他往旁边退了两步,又拍了几下他同伙,“挡着路了。”
“谢谢。”
“什么啊,是户美吗。”黑尾摊手,“我们本来打算做执事咖啡厅的,结果买错服装,买成绵羊玩偶服了。”
错的也太离谱了!
我从他们让出来的缝隙中钻进去。
黑尾被巨大且圆滚滚的绵羊玩偶装整个包裹住,只露出一颗饱经沧桑的头。
“噗。”
“啊,是流川啊。不是说不用来吗?”
“来凑个热闹。虽然研磨说了衣服买错了,但是这错的也太离谱了。”我诚挚的发问:你是在梦游的时候买的吗?”
“一言难尽。”黑尾扭头喊:“研磨,流川来了,你招待吧。”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打游戏的研磨。
大家都穿着绵羊服,不过一圈看下来还是黑尾最搞笑。可能是只有他是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黑尾把水杯重重放在户美那桌,“反正要干的事跟执事咖啡厅没有区别,喝点水(800日元)赶紧回去吧。”
当然又是遭到户美队长的吐槽。
研磨把一杯橙汁放到我面前,“要吃点什么吗?”
“饭?”
“我们只有羊肝。”
“……那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
“职业素养。”
你举起你另一只手上的游戏机再说一次。
研磨去别的摊位买了份便当给我,户美的队长跟黑尾吵了好一会才走。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还有办鬼屋的。”我把最后一块胡萝卜塞进嘴里。
“嗯,要去看看吗?”研磨按着游戏机问。
“好啊,不过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好好玩游戏吧。”
擦完嘴我和黑尾道别:“我走了黑尾,下次见。”
“这就走了吗?”黑尾边擦桌子边说。
“打算去别的摊位看看。”
黑尾看了一眼研磨,“怎么不跟研磨一起去?”
“还是让他好好打游戏吧。”
“要不我陪你去?”
说完这句话,原本就竖着耳朵的山本猛虎等人这下盯黑尾的视线更强烈了。
我摆手,“不用,我玩会就回去了。”
“好吧,再见。”
等那个在便利店见过几次的女孩走后,山本猛虎等人把黑尾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黑尾前辈?那个女孩不是白鸟泽的吗?为什么你看上去和她那么熟啊!?”
“山本你别激动,”黑尾按住山本猛虎贴上来的头,想了想说:“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一来二去?你们还一来二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普通朋友。普,通。”
鬼屋里没什么很吓人的机关,就是暗了点,我很快就出来了。
又看了会戏剧部的戏剧,舞蹈部的舞蹈和肌肉部的□□展示。
回去的时候带了些零食。
总的来说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最后的肌肉表演。
不知道白鸟泽什么时候搞文化祭,我一定要弄个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