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在一旁盯着二人看了会儿,去了客厅。
此时路水正在给顾向之剥着葡萄,放到顾向之的嘴边。
“试试,葡萄也挺甜的。”
顾向之见路妈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但路水却熟视无睹。
自己是腿骨折了又不是手骨折了。
她有些羞涩的吃掉嘴旁递过来的葡萄。
路水注意着顾向之的反应,满是宠溺的问。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还要不要,我给你剥?”
顾向之没答,示意路妈过来了。依照对顾向之微表情的解读,她是想要接着吃的。于是路水接着剥葡萄,等着路妈开口。
路妈笑着看着顾向之,缓缓说道。
“真是女儿大啦,都会主动给自己老婆剥葡萄了。小顾啊,你是不知道路路小时候可是任何需要自己动手的水果她都不会吃的,因为太懒。”
顾向之掩嘴笑。
路水将剥好的葡萄递过去,无奈道。
“妈,在我老婆面前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顾向之用手悄悄打了一下路水的腿。
“嗯?我说错了吗?老婆~”
顾向之见小朋友贱兮兮的笑,满脸通红纵容了她。
这回路妈也笑了。
路水见妈妈一副有话说又难以开口的模样,她看破路妈的心思,便直言道。
“妈,我等会儿先回房睡个午觉,等醒来了我再跟你一起去看爸爸。”
路妈点头,看到顾向之,又想起之前自己跟路爸对顾向之做的事情,低头有些羞愧。
二人都没想到顾向之此刻却开口。
“阿姨,下午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祭拜一下叔叔吗?”
路水剥葡萄的手一顿。
路妈抬头,有些惊喜道。
“可以,当然可以。”
不一会儿,吃的差不多了,路水抱着顾向之回房。正准备将顾向之放在床上,可是却被阻止。
顾向之让路水将她放在书桌旁,让她靠着。
路水不知道顾向之要干什么,只是照做。
刚弯腰将人小心放在地上,脖子就被双手抱住,抬头就见一双含笑的双眸。
路水将手摸上顾向之的腰,轻问。
“想干嘛呢?姐姐。”
顾向之挑眉轻笑一声。
“怎么刚刚在阿姨面前还叫老婆,现在就改叫姐姐了?”
路水咧嘴笑,慢慢靠近,光明正大的调情。
“那你是想让我喊你老婆,还是姐姐呢?”
顾向之好像真的是在思考纠结这两个称呼该如何叫,路水则也不急不慢等着答案。
“其实吧,都行。你再喊我一声老婆。”
路水忍俊不禁,顾向之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不是都行?怎么现在又要我喊老婆。姐姐不行?”
“你叫不叫?”
顾向之不跟她理论,手轻轻摩挲着路水的后脖颈,似是邀请。
路水见顾向之这一副又御又可怜巴巴的模样,似是威胁又似是撒娇,眼神逐渐晦涩不明。
此刻顾向之要她的命都行,何况是喊一声老婆。
“老婆。”
开口声音哑的不行,路水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真乖~”
然后路水就获得了顾向之的香吻奖励,路水不满足顾向之的蜻蜓点水,拖住顾向之的头,两人就此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正相拥着平复。
路水偏头靠在顾向之的肩头,闻着顾向之身上的香气,呐呐的说。
“下午不想去可以不去的,不用勉强自己,我跟我妈说一声就好。”
顾向之却说。
“不用,该去的。”
路水从肩头起来,与顾向之对视。
“没有什么该不该,他们之前那样对你...你不怪他们吗?”
顾向之向前主动拥抱路水,慢慢解释道。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好好的,你妈妈也同意我们,挺好的。而你爸妈之前不同意,也是为了你好,我能理解的。”
路水一下就抓住重点。
“我妈,什么时候同意了?”
“先抱我上床,站太久了。”
路水连忙抱着顾向之到床上,等到两人躺好,顾向之开口说道。
“你回国不久后,你妈妈就来找过我,来跟我道歉。”
路水有些不可思议。
“道歉?”
顾向之含着笑接着说。
“对,道歉。当时我也没料到阿姨是来道歉的,当时还以为是来警告我不要靠近你。这也是我为什么后面可以理直气壮的对你展开追求。”
路水小声嘀咕。
“你这也叫追?都没怎么追好吧。”
被顾向之听见后,乐呵的笑了。
“小朋友,你是不是这些年跟你妈妈关系都不太好。”
路水将头埋进顾向之胸口,闷闷的嗯了一声。
“其实你妈妈很爱你,你的爸爸也是。”
“我知道。可是她们曾经那样对你,还要把我们分开。”
顾向之轻拍着路水后背安慰开解道。
“大人也会犯错的,小朋友,他们也是第一次成为父母,况且她现在已经认错了,原谅他们好不好?你爸爸去世后,你又出国,你妈妈这些年一个人一定很不容易。”
“可是她并没有跟我道歉。”
顾向之轻声道。
“可能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太好意思拉下脸给对方道歉,尤其你妈妈还是长辈,就更加难以为情了。你妈妈跟我道歉了,这代表她知道错啦,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好不好。”
沉默了一会儿,路水才开口。
“好。”
路水抬头亲了一口顾向之的唇。
“老婆你怎么那么好,那么好。”
“嗯,我老婆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相拥睡了一个短暂的午觉。
睡醒起来,二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路水将顾向之抱上轮椅后推着出去,就见到了准备齐全的路妈。
三人出门,来到了墓地。
路妈开口对着墓碑上路爸的照片说道。
“老头子,我们来看你了。”
路水将花放在墓前,内心默念。
“爸,很久了才来看您,请您原谅我。上次在墓前我跟您说过,我会带着她一起回来,追回她,两人一起好好过日子,向您证明您错了。今日我带着她来了,这辈子就是她了,希望您能认可我们。当然不认可也没关系,总之就是她了。”
默念完,路水在地上跪了三拜后起身。
顾向之也想起身跪拜,但是腿伤了被路水阻止。她坐在轮椅上郑重的说。
“叔叔,我是顾向之。我也来看您啦。对不起没能履行当初答应您的诺言,还是跟路水在一起了。叔叔阿姨,我很爱她,我会对路水好一辈子的,请相信我。今日腿脚不便,之后等腿好了我再来看您。”
路妈听完顾向之的话后,伸手触摸路爸照片哽咽道。
“你放心,我看到了,小顾这孩子对路路很好,她们会很幸福的。”
过了会儿,烧了一些纸钱,路妈擦干眼泪,三人一起返回。
一到家,顾向之就接到了家里电话,独自一人在房间接听。
客厅里一时只有路妈和路水二人,有些怪异的沉默。
过了几分钟,路妈有些哽咽的开口。
“路路,妈妈跟你道个迟来的歉。当初是我跟你爸爸武断了,小顾她挺好的,你们在一起也很好。妈妈不反对你们,也希望你能原谅爸妈。”
路水听见路妈的这些话,眼中充满了泪水。
“妈。我承认我是怪你跟爸爸的,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们执意要拆散我们,是不是只有把我逼上绝路你们才肯罢休。失去挚爱,之前我甚至都想过放弃生命,可是爸爸去世后,你只有我,如果我再随爸爸去了,你会受不了。但,我又不能原谅你们,所以这些年我才很少跟你联系...”
路妈听见后,忍了多年的情绪也一下哭了出来。
她曾经是有一个活泼可爱,事事会跟她说道与她十分亲近的女儿,可是一瞬之间就变了,她也难过。
“不过,顾向之跟我说,是人都会犯错的,你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所以,现在我不怪你们了,不怪了。”
顾向之打完电话自己推着轮椅本欲到客厅,只是到了门口,却听见二人在客厅里哭成一团,她知道二人肯定在说些什么,就没有去打扰了。
后面晚饭还有一些相处中,顾向之明显的发现路水和路妈之前的交流变多,看来是和好了。
晚上路水开心的搂着顾向之睡觉,心里畅快极了,甚至还哼着小曲。
顾向之许久没见小朋友这样开心过了。
“顾向之,今天我很开心。”
顾向之没问,不言而喻,她知道理由。
轻抚路水的眼睛,鼻子然后是唇角,凑近吧唧一口。
“嗯。那以后也要这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