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宋教授见他一直看着血清也不说话, 疑惑地出声。
陆离在他的话下抬起头，见几人都看着自己，摇了摇头, 道：“只是在想这个血清是否有效。”
“这个等时空壁开启后应该就能知道了，刚刚也说过, 血清是按照得到的资料制作出来的, 血清效果必定是有的, 如果不行那就是病毒没有被完全杀死, 但也能压制病毒。”宋教授知道他的担心，就像他刚刚说的，这东西他们毕竟没有实物只是一些资料，而且还是一个科技落后的时空研究出来的资料。
对他们来说可用的太少了, 有许多还需要他们自行修补。
他们能研制出和九号时空相似的丧尸病毒，但要达到百分之百却不可能, 可至少还有个七|八。
这个七|八别看数值不高, 可对病毒是致命的，即使无法消除也能压制病毒使其不会完全被感染同化。
而这个压制的时间里，第二批病毒血清也能被制作出来，甚至运气好的话, 转移过来的人中可能会出现免疫体。
不过这些还只能等到那些人被转移过来，采取血液后才能进行分析研究。
陆离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询问，点头道：“这件事麻烦宋教授了。”
“陆教授严重了。”宋教授轻轻摇头，随后又道：“关于时空壁的情况, 陆教授有几成把握？”
他与陆离的领域不同, 平时也只一心扑在研究上, 对于外界的事很少去理会。
此次直播间的情况爆出来的时候, 其实他私底下是有过研究，不过只是简单的模拟，真正经过试验的却并没有。
因为这些都是不允许的，是被严令禁止的。
他看到那些丧尸时确实是想抓几只过来研究，可惜情况不允许，而这件事还是陆离从上头批下来他们才着手。
至于时空壁相关，他只研究这些病毒，对时空壁了解甚少。
看此次动员似乎成功率很高，毕竟规模比前面两回要更大，但到底有多高估计也就陆离知道。
“九成。”陆离应声，这是他至今为止给出过最高的数据。
期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此高的成功率，甚至有些连门都没摸到，而陆离提出了。
不由得，宋教授看着陆离的目光都多了几分诧异。
但很快就缓和下来，他点头道：“我们会协助你们的安排。”
“谢谢。”陆离出言道谢，血清没制作出来时他一直很担心，担心林一粟会出什么事。
虽然林一粟的反应快脑子转的也快，很多时候都是比较放心的。
但什么事都会有例外，每次看到他和丧尸接触的时候他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会被抓伤咬伤，现在有了血清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有人在喊宋教授，他道：“既然宋教授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好。”宋教授点头。
陆离没有多留，转身往外去，只是余光又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血清。
见宋教授的学生将密码箱盖上，并没有移动，仍然是放在那儿。
收回目光后，他就去了外头。
天已经完全亮起，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看了看那些人，然后才准备过去用餐的安置地。
同时又去听智者那头的动静，注意到那头似乎安静了许多，只有风声传来。
又听了听，他才道：“林一粟？”
“恩？”林一粟此时正坐在墙角，那儿也放了个雨棚。
但可能是离领取食物的地方比较远，雨棚内没人，只有他一人。
灯光暗淡，到他那儿时几乎只有一点余光，倒也清净。
手上还拿着领来的早饭，因为要等陆离，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所以没有要水煮面而是只拿了几个包子。
这会儿有些冷了，不过还是能吃。
两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就是陆离看过的实验视频他没看到，出声道：“效果怎么样？”
“暂时没有出现反复的情况，看了实验，血清的效果很强，被感染的老鼠体内病毒很快就被治愈。”陆离双手放在口袋中，又拿起口袋中的小人偶翻来覆去的捏着，随后又道：“不过还是有弊端，刚刚你也听到了，血清制作使用的病毒是我们手上的病毒，于你们可能会有差异，但还是会有效果，可以压制，不用担心。”
就是这个效果有多高，还是需要观察后才能明确，但也不至于那么的被动。
总归来说，血清可用。
“好。”林一粟从他们的话中也明白，血清这东西难研究，尤其是他们只是拿到了一份数据，又如何比得上亲自研究观察的。
总的来说是会有差异的，就是这个差异不大，东西也能用。
只要能用，那便行了，而且给研究所的时间也并不长，只有那十来天罢了。
在只有十来天的时间里能够研制出第一批血清，能看得出陆离所在时空科技有多强大，当然更多的还是研究人员的付出。
既然陆离已经确认过，他也就没有再询问，转了话语出声，“等你吃早饭。”
“水煮面吗？”陆离笑着点点头，同时问了他刚刚领的早饭。
林一粟听着他略带笑意的声音，知道他此时心情不错，只是吃个早饭也不知他在高兴什么。
倒也没有多问，只摇摇头，“面容易坨，只拿了包子。”
“哦，那我也吃包子。”陆离点头应声也打算吃包子，就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包子，上回吃的梅干菜包不错。
他又点点头，然后才朝着供应早饭的安置地过去，期间又和林一粟说话。
可能是心情不错，气色也跟着好了一些。
很快他就到了地方，那儿人有些多，不少科研人员都过来用餐。
除了时空壁的就是生化研究所，还有一些是其他研究所的，分了大批人过来。
再往外的就是军方了，也是在一个地方用餐。
由于人数众多，分出了几个用餐安置地。
他看了看身侧走过的科研人员，抬步入了里边儿，同时嘈杂声也随即传来，有些吵闹。
早饭做的还算丰盛，天南地北的几乎都给做全了。
他只走到了包子的地方，见前头的是一名身穿军服的男子，身上还系着围裙。
见他上前，笑着道：“想吃什么？有猪肉的，酸菜的，粉丝的，还有烧麦。”边说还边拿起蒸笼，顿时一股热气涌了上来。
陆离探头瞧了瞧，道：“有梅干菜的吗？”
“有，要几个。”士兵点头后又去搬底下几层，听到陆离说要两个后，他从里头拿出来两个放到碗里。
不过才放上去，陆离就出声，“我不在这儿吃，能打包吗？”
“可以。”士兵说着就将包子放到一个纸袋中递给他。
陆离道了谢，拿着包子往外走。
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那儿有一处台阶，是上二层的，拍了拍地面就坐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跑过的士兵，他拆了纸袋子，道：“我拿到了。”
“恩，那吃吧，忙了这么久了，等等要睡一会儿吗？”知道陆离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怎么睡，今天也才十四号，离十五号还有一定的时间，休息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
林一粟可不想他又和上回一样发烧几天，人都快烧傻了。
想到那时他浑浑噩噩的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无奈。
陆离不知他心中所想，手上拿着包子咬了一口，然后就摇摇头，“没事，我不怎么困，时空壁的时间是在凌晨三点，我等你过来后再去睡，我不放心。”
有了前面两次的失败后，他几乎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第三次了。
所以他不放心，如果中间出了岔子，他不确定林一粟能不能等到下一次时空壁开启，只想等他过来，不然他根本睡不着。
并且时空壁开启的时间也是第一次在凌晨，之前两回都是在白天，晚上的变故更多，实在是放心不下。
林一粟知道他的担忧，也知道他最近的压力很大。
之前第二次失败时他就因为压力太大病倒了，虽然之后好了，但越接近十五号这人的情况就越严重，几乎就不见他睡觉。
就算是睡，也只睡一两个小时，真是要成神仙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离听到了，迷糊地咬了一口包子，腮帮子鼓鼓的，道：“笑什么，我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林一粟笑了，他还回想了一番，只是也没想到什么。
林一粟摇摇头，目光顺势看向雨棚外，雪仍然下个不停。
看着外头的雪，他嘴角的笑也淡了一些，然后道：“就是想到之前我熬夜时，我妈说我要做神仙了，你现在每天不睡觉也是要做神仙了。”
【我怀疑他们是在说什么机密，为什么我听不懂，为什么是做神仙？】
【这不很明显嘛，神仙不用睡觉不用吃饭，陆教授不睡觉不就是成神仙了。】
【我好像被秀了一把，主播说他做神仙了，现在陆教授也要做神仙了，难道是在说他们是神仙眷侣？】
【哇哦，我不管这就是主播的意思，神仙眷侣。】
【不过陆教授还是要好好睡觉啊，身体重要，主播会担心的我们也会担心。】
【恩恩，陆教授要保重身体。】
弹幕上快速闪过不少希望陆离保重身体，不过陆离此时也没看直播，只用智者与林一粟连接。
在听到他的话后不由得一愣，似是没回过神他的意思。
他拿着包子片刻，然后道：“为什么是神仙？”
“神仙不用睡觉不用吃饭，不就成神仙了。”林一粟也难得的顺着他答复，随后又道：“时间还早，等吃完早饭后就去睡会儿吧，不然你出事了，时空壁又无法开启，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这话他倒也没有胡言，丧尸病毒蔓延至全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严重。
并且故宫外的丧尸已经超乎了想象，说不定什么时候城就被破了亦或者他会死在别的地方。
“不会死！”陆离一听他说可能会死在那边当即回话，然后还摇了摇头，心底的不安也随即涌了上来。
他明白林一粟的意思，这段时间耗得|精|力太大他确实是有些累，但是根本不敢睡，尤其是今天已经十四号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到点了。
睡不着也不敢睡，沉默片刻，他才道：“我睡不着。”话落低下头，小心咬着手上的包子，没了胃口。
漂亮的眼眸中没什么神色，只低着头咬包子。
“那陪我说会儿话吧。”林一粟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时话音都放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