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完结】>第37章 薅狗毛

  磨合了一段时间,傅笛深也总算习惯了和路迟住在一起的生活。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面对路迟和迟迟应该会有一些不一样,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路迟和迟迟还真没啥不一样,都是一样的傻,一样的贪吃,一样的贪玩。

  按路迟的说法,以前怕傅笛深半夜起来发现自己,所以会给傅笛深下睡眠咒,现在两人坦白了,路迟也就懒得下咒了。傅笛深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还能抓到路迟偷吃零食。

  每次被傅笛深抓到现行,路迟也不道歉也不认错,就立马变成狗狗撒娇卖萌,求傅笛深抱抱。

  “迟迟!你别觉得变成狗我就能放过你!明天不许喝酸奶!重新刷牙睡觉!”

  合着还是什么都没变。

  不过倒是有一点变了。

  家里的狗粮没人吃了。

  之前傅笛深疼迟迟,买了不少的狗粮,现在路迟现了人形,说什么都不愿意吃狗粮,几袋子零食他倒是吃得挺欢的。

  傅笛深知道他不爱吃,之前每次喂迟迟吃狗粮,都跟上刑一样。他本打算把这几包狗粮送给潘桐桐,只是一回头看到路迟期待的小眼神,傅笛深变想欺负他一下。

  “这几袋子没开封的就送给潘桐桐了,这一袋开了封的,你自己吃了吧,”傅笛深倒出一碗狗粮,放到了路迟面前。

  路迟原本荡漾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我不吃!”路迟气得直接变成了狗狗。

  “乖迟迟,你过来,吃一口,”傅笛深伸手去捞迟迟,他现在捞狗捞习惯了,一把将迟迟搂进怀里,抱在自己腿上,将满勺子的狗粮塞到了迟迟嘴边。

  迟迟宁死不吃,还一个劲地“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不能浪费嘛,可爱的迟迟,来吃一口。”

  傅笛深现在在路迟眼里就跟拿着污紫或土绿的药瓶,熬制毒药的巫婆一样。

  “不吃不吃,”迟迟紧闭着嘴巴,死活不肯开口。

  傅笛深伸手去掰迟迟的嘴,摸到了腮帮子,软乎乎的。以前只知道揉耳朵,吸肚皮,薅脑袋,还没发现迟迟的腮帮子也这么可爱。

  吃不吃倒无所谓了,先过几把手瘾再说。

  他索性把那勺狗粮放在了矮脚茶几上,双手并用,一左一右捏着路迟的腮帮子。

  路迟知道傅笛深玩上了瘾,直接变成人形。

  这下让傅笛深扑了空,直接摔倒了路迟的怀里。两人一同倒在沙发上,傅笛深手撑着沙发皮面直起身子,一抬头便看见白色长发的路迟。

  他的白发似雪,肤若凝脂,连睫毛都如同漂过一般。

  偏又生出了一双黑亮的眼,像极了被无意埋在雪地里的黑色珍珠。

  傅笛深在看路迟,而路迟在看桌上那包狗粮。这玩意儿现在是留不得了,不然迟早自己还得被傅笛很喂上几口。他确实贪吃,酸甜苦辣来者不拒,但没人喜欢吃压缩饼干啊!

  路迟伸手捏诀,那狗粮便被一层薄冰裹住,随后捏进了掌心。

  路迟得意地看着傅笛深:“嘿嘿嘿,被我藏起来了,你找不到了。”

  他骄傲地给傅笛深展示手中的冰晶,傅笛深倒也没生气,摸了摸他的脑袋,顺口问了句:“你的法术是冰雪吗?”

  “对啊,”路迟伸手便变出了一把雪,捏成雪球递到了傅笛深的手中。

  傅笛深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记得前段时间自己总是遇到烧开的热水突然冷却这样的怪事,这么看来,应该是路迟的法力在作祟。

  傅笛深心不在焉,路迟趁他不注意,把雪球塞进了傅笛深的衣服里。

  这冰凉的感觉刺得傅笛深一个激灵。

  “迟迟!”

  傅笛深捏紧了拳头,今天不把狗毛薅下来他就不叫傅笛深。

  当然最后也确实没有把狗毛薅下来,两个人闹累了,洗漱完抱在一起看苦情电视连续剧。路迟只想看《海绵宝宝》,抢不过遥控器,就紧紧捏着傅笛深的衣角慢慢睡着,跟只缺乏安全感的白狗一样。傅笛深觉得暖和,就往他那边靠了靠,揉了揉路迟的头,路迟紧皱的眉毛舒缓了一些。

  屋里灯光灭了,窗外的星星倒还亮着,不辞辛苦在梦里编织童话。

  “哥哥……”

  “哥哥在,”傅笛深温柔地给他拉了下被子,路迟的呼吸拍在他的手腕。说来也甚是神奇,明明现在是夏天,稍微转个身都热得不行,两人抱在一起睡觉不开空调,却还觉得清凉惬意,或许这就是雪狼的好处吧。

  时候不早,傅笛深也觉得有些困倦。他关了电视,紧贴着路迟闭上眼。

  如果他能再晚一些睡着,恐怕就能听见路迟喃喃的梦呓。

  “哥哥,不要走。”

  第二日醒来,路迟回了天界。

  云顶天宫,巍峨屹立。

  他这番回来,主要是为了问钰之前自己在树林之中抓捕的黑影,用刑之后是否得出了些许消息。路迟虽然没有当年与魔界抗衡的记忆,但魔界向来是他北疆头一号的敌人,对待魔界的事情,路迟也就更加上心了一些。

  “咬死了什么都不说,”桑钰边和路迟说话边往天牢走,“但他身上确实带有魔界的气息,应该是魔界的人。”

  “魔界不是千年前入侵北疆的时候就死光了吗?怎么还有残留?”

  “当初跑了一部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藏了这么长的时间,”桑钰回答就回答,还要故意怼一下路迟,珠冠下的脸显得特别讨嫌,“可能这就是北方天帝办事不力导致的吧。”

  “滚!”路迟还懒得说他,“你别觉得我不记得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就可以把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说话间便到了天牢,桑钰挥袖,这天牢门便轰然打开。这天牢内是纵深极长的狭道,越往里走关押的犯人危险度越高。只不过天牢素来都是空荡荡的,只短暂地关押犯了天条的犯人,过不了多时就会拖进审判台,一一定罪。

  而天牢仙官无法判定的,便会转交给五帝审判台。

  所谓五帝审判台,也就是五方天帝会审,来得出一个相对公平的结论。

  大多数的定夺都是西王母与青帝之争,最后桑钰给个判决就行,星霜帝君素来不会出场,而路迟,他北疆虽广,但无甚臣民,更无心卷入昆仑山与蓬莱的权力斗争,只想做自己的闲散天帝。

  再往前走就到了关押黑影的地方,桑钰手下的仙官将审问的事情一一禀告,路迟没说话,伸手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块冰凌,这冰凌里存储着的就是路迟抓来的道长。他在这道长身上嗅到了同样的味道,便想着带来一起审问,好弄个当堂对峙。

  “你什么时候抓来的?”桑钰惊讶于这冰凌在路迟怀中揣了一路,他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北方天帝的冰棱当真可以完全隔绝气息,看来路迟的灵力可能远超自己。

  “前段时间,这玩意儿变成了道长忽悠傅笛深给我贴符咒,”说起这件事路迟还颇为自豪,傅笛深当真是十分信任他,一点迟疑都没有,直接将这要命的符咒贴到了道长头上,“但我家深深疼我到了骨子里,愣是没被忽悠住。”

  桑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迟放出这道长,仙官押着去刑室受审,两方天帝一人一座,中间高脚茶几上放着的两盏白瓷茶碗,茶汤微黄,茶叶浮浮沉沉,屏气细品,里面带着碧桃花的香气。

  面前是仙官用穿魂钉,一根一根钉入道长的奇经八脉之中,道长忍不住惨叫连连。而他面前桑钰路迟却并不急着等他开口,反倒气定神闲喝茶聊天,就好像他们在的并不是刑室而是茶室。

  路迟体寒,滚烫的茶水一碰便成冰凉,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桑钰吹开茶叶,轻嘬一口,茶水滚烫,他便放在手边吹了又吹,那茶叶在碧汤之中沉沉浮浮。路迟见不得他吹来吹去,伸手指尖一点,便让他手中那碗茶汤,变成冰凉。

  桑钰放下茶汤,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这碧桃花茶叶须得滚水烫开,才能将碧桃花的香味激发出来。变成刨冰了,喝个寂寞:“你到底会不会喝茶,这茶水成刨冰了,我还喝什么?”

  “你那吹得唾沫星子到处飞,就文雅了?”路迟还巴不得吃一碗刨冰,浇上草莓果酱最好。

  桑钰懒得与他争论,说起别的事来:“说起来,月老最近寿辰,你和席河走得近,可打算送份寿礼?”

  路迟有自知之明,“我不出现在寿辰宴上,就是最好的寿礼了,老头子记不得我的,到时候让席河给我带一份上了礼账就行。”

  “那也好,”桑钰想起先前青帝寿辰宴上,路迟差点掀了整个天宫,闹得是鸡飞狗跳,“免得你再惹出事来。”

  “谁让他们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路迟并不屑于这些踩低捧高的人为伍,每每看到必定惹事不闹的他们掉层皮便不肯罢休。

  桑钰瞥了路迟一眼,这勾陈上宫路迟拆了好几回,怕不是觉得自己也是装腔作势之人。

  好一个北冥轩君,骂人都不带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