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兵防城, 解州。
解州,是几处兵防镇守州里最重要的一个州。
解州险峰多,山川风貌, 灾荒在北方蔓延最严重, 南下封锁时候,灾民都涌入解州地界, 只因商州山脉地下水源众多。靠山,能入山寻食物, 地底藏水,能在干旱荒灾缺粮缺水, 也能依靠山脉和水源而活。
这里本是青山绿水物饶之地,如今遍是干枯萧条。
解州城里, 随处可见的难民,难民能活下来,靠着是少有的水源。解州的水源也是整个北方荒灾地留的水源地最多之地。北方仅剩的水源, 掌控在朝廷手中,掌控在各势力手中,掌控在土匪流寇手中.......
不仅城里随处可见难民, 城外难民同样聚集, 在解州封锁后,城外的难民都是被禁止入城的, 他们的生存那才是处于灾荒最惨的人。
他们无法进城,身后是蔓延的荒灾干旱之地。
他们能生存, 靠在是之前仅剩, 很进山里能找的食物, 以及城里时不时送出来的粮食。有军队镇压, 他们不能哄抢, 能活着的人,每天也同样挨饿,饿的瘦皮包骨。
上一年灾荒并不严重,严重是人性考验下的残酷,而这一年灾荒里,每天都有人死去,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为了让家人活命,把粮食留下给家人,然后活活被饿死的。
能活着,靠运气,靠意志。
万寒珣接手解州城的兵权,从他来第一天,城里城外调整防御,加强巡防。
对于解州城内外,难民活动地方,明察暗访。
他心思缜密,更是身为一个将领的敏锐,总觉得解州难民里,隐藏着不明的危险。他派暗卫伪装成难民去查,得到消息不是他的错觉。
“解州城里城外不少难民他们身后有组织的,他们是北方最大流寇组织的手下,这群流寇做事情很有章法,不像是普通的土匪强盗。另外,属下还发现,他们并不缺水,每日都有不少的的水来救济灾民,不少灾民从那边得到水,都对他们非常感激,甚至又有不少难民暗中加入他们。”
“他们手里应该有不少水源!他们收难民?”
“他们收的都是汉子。”
万寒珣沉默着,都是汉子,解州几次难民小动乱,会不会都是有意而为之?他们是在收纳人手,目的显然不普通了!
“继续密切监视,一有动静,就立刻汇报。”
“是”
—
盘踞在解州流寇。
流寇的头领,也带着人,正在密谋接下来的安排。
“解州如旧,人手不用再招揽,以免被怀疑。南边的粮食有多少?”
“先前收裹了几十万斤粮食,之前就没有......”
“这么少!南边之前不是汇报过,那边不是有一批粮食吗?怎么粮食怎么还只有那么一点数量!老八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头领,之前老□□汇报过情况。溪山府,临水城,有上百万斤红薯,没有米粮,那些米粮运进溪山府里了,您让他按兵不动。”
“.........”
终于想起来了。
“红薯就红薯,总比没有的好。你传信给老八,先给那边制造混乱,能斩杀几个是几个,让一些人手混进难民里。然后等入冬消息,如果入冬北方不下雪就行动,能招揽就招揽,不能就把人都杀了。”
如果北方下雪,他们所谋划的一切,都付诸一空。但,也要在北方谋得权势地位。如果,入冬仍然不下雪,明年无雨水,北方粮食一缺,那就是叛乱起最好时机!
以前,他可没那么大野心,也就时势就人,或者上天给他们机会小,他们得到了一种力量。
那可是古书有记载过,一种强大的异武之术。
他因为犯罪沦为土匪,他也是世家出来,才能有幸见过古籍。
这力量不仅他,他和他的兄弟们也有。
他知道解州那位镇守的将军铁定会查他们,他们有水送给灾民,他们没以流寇身份,以盘踞一方的势力去救济难民,就不知道他们能否查到他们是流寇的身份。
不过,任凭解州的那位将军怎么查,也只会误以为他们掌控不少水源,其实他们水源只有一处,有两个弟兄获得异武水之术,他们就不缺水。
流寇头领没见到朝廷有人得到这种力量,他就认为,这是天赐能力,让他在这场灾荒,注定成为人上人!
流寇头领心里得意想着,手掌有火焰在升腾,然后消失于手中。
——
皇城。
摆放在案桌一堆奏折,一名官员随手拿起来,看到奏折里面内容,大吃一惊,慌张跑去找首辅大人,首辅大人看过,刻不容缓的去面见圣上。
当天,诸位重臣议事。
都觉得办法可行,甚至是最好的计策,但在这个时节点上,北方严重缺粮,等粮食种植出来,就迟了,诸位重臣就各抒己见。
“这是妙策,粮食种下去需要生长时间,若能早些时日,灾荒都能缓解。”
“先下令耕种,北方的粮食只能拖延,到无法拖延地步,那就下旨从南方征收粮食。换以前不能征收,以免南方也因粮食短缺而乱,如今,有这计策,就不怕南方也出现粮食短缺。”
“那这要是从那些富商地主手里征粮,日后以红薯来作赔偿?这会不会太那.......”白米换红薯?这会不会有点损朝廷颜面?那些人也不愿意。
“特殊时期,他们不敢有意见!再说,不是还有粉条配方,把配方给他们,让他们用红薯做成粉条,粉条比红薯好的多,这样就不怕那些人有意见!”
老国公的话,说的粗糙,但很在理。让几位还在争吵着的重臣都认同。
“朕现在就给南方官员下旨意!”
随着一道道旨意颁下,圣旨以最快速度被送到南方各官员手中。、
面对灾荒,身为天子,皇上一直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如今,能有个办法,虽然不能解决眼下根本情况,日后,也能稳住。
皇帝觉得轻松不少!头也不那么痛了!
“陛下,国师大人闭关之前可有留下话,北方形势将如何?”老国公道。
“国师说,天生异象,是劫也是整个大陆的一场机缘,于我们启国,这场劫,能冲破万事太平,否则,兵乱横生,祸及根基。”
“可有说何时结束?”
“国师说了三个字,惊雷生。这天机朕也参不透。”
惊雷生?!
几位重臣同样疑惑!
“打雷下雨?那不是得等北方打雷,然后北方就会下雨。打雷肯定就下雨,这知浅显道理是个人都知道,下雨灾荒肯定能结束。这说了等于没说!”
面瘫着脸的首辅大人慢慢道,显然非常不待见国师,没仇!
“........”
——
溪山府。
现秋已寒,萧瑟可见。
这日子,难民都在盼望着明年会是个好盼头。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命被一群凶残的土匪流寇给盯上了。
南边的那群流寇得到北边传过来的指令,就准备开始行动,之前不少人手已经混入难民中,让他们配合,帮忙传递消息,再从夜里袭击,被发现就撤退,这样就查不出。
计划是好的。
可是,他们在南山地的奸细都成了对方的探子,混在蒋霄那边的奸细从土匪流寇刚得到的消息,转头就向蒋霄汇报。
原来真正目的是这个!
这些土匪流寇竟然想叛乱!
烧杀掳掠就是为聚集钱财和粮食,也为了扩张人手,毕竟不少人为了活命还是会甘愿当走狗,去杀人。
家里两百名护卫,见过血的也有,没见过血的也有,在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流寇真正大举对溪山府下手前,就拿这些被派过来的流寇当练手。
蒋霄召集家里所有人手,第一次给他们下命令。
“有人要是不长眼闯入围栏范围,直接下狠手,不必留手,留一口气就行了!遇到要你命的,就杀了,记得处理干净就行了!”
没死,反□□衙牢狱还有不少空的位置。死了,当场埋了,免得血腥味让他媳妇不适!
“.........”
这是要杀人埋尸?!
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然后,接下来,溪山府难民地,流民团体,南山地......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袭击,都是夜里袭击,每群人有七八个,黑灯瞎火中悄声潜入,没巡逻,没防备的地方,死伤不少人。
那群人黑衣潜入,拿刀拿棍,杀人伤人,好在难民居住都是棚窝,不然就是更简陋的地方,那些人动手,就有会有动静,一有动静,就有人喊救命,随即就反抗,那群人看到闹出动静,就迅速离开,没抓到一个人。这群人还顺走了难民棚窝仅有的粮食,让人以为都是为粮食偷袭的难民。
出人命是其他难民聚集地。流民那边,南山地每日都有人巡逻,还没下手杀人就被发现,就把人伤了,在巡逻队人到时候就跑了。
即便,在发生事情后,每个地方都开始安排人守夜,加强巡逻,但再怎么加强都没有,难民地,不管哪边,四面八方都敞开,不可能每个位置都守得住的,那群人总能伤人逃跑。
蒋霄那边也有人在夜里潜入夜袭,潜入的人更高更壮,人数也不少,这批人个个持刀,护卫手里有刀就拿刀抵抗,没有的就拿棍子抵抗,好在人数多,又经过训练,那些潜入的人没有得逞,甚至反被揍,然后灰溜溜跑了。
虽然也会抓到人,果然往死了揍了一顿,第二天送府衙,连审问都省略了!
而每次,蒋阳和沈景庭闻讯赶过来,每次连那些人的身影都没见到,气的蒋阳咬牙切齿,恨不得抄家伙去端了这些人的窝。
可惜,他不知到,这些人的窝在哪。
“怎么又跑了——”
蒋霄缓步走出来,在那些人靠近围栏附近他就知道,他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每次没等小爷我出手竟然都跑了!害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可恶!我明天晚上不睡也要守在外面,不信我连人影都瞧不见、不行——”
守夜不行,他要抱夫郎睡觉了!比起夜里揍那些不明的贼人,蒋阳宁可抱夫郎睡觉,抱他家小泽,可比那个重要多了!
“哥,那伙贼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每次夜里潜入想要什么?”
“杀人而已。”
“........”
蒋霄说的轻描淡写。
蒋阳和沈景庭被寒风一吹,穿着单衣,手臂冷的直冒鸡皮疙瘩!
南山地夜里,真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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