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特殊调查局调查官行动时都会佩戴随身监控，监控会实时传递到调查局内部。
实时监控很少有人会看，这样的视频主要目的是为了留下证据防止日后审判的时候扯皮，但今天不同，楚尘和沈云和一同坐在会议室里看着何雅心传回来的视频录像。
这一点楚尘也很意外，他自认为跟沈云和不算很熟，也没有资格去插手调查局的行动。
为什么会突然邀请自己来看监控，而且如果是真的处于战术指导的目的，又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前来。
但很快，楚尘就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视频之中。
洛凛冲下大楼的背影相当潇洒，跟简如琢对打也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愧是他的学长，作为异能者相当拔尖，作为调查官也是如此优秀。
更何况狂风吹起他的白T，露出劲瘦的腰身和浅浅的腰窝，看的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是我们年轻一代的调查官里最出色的一个，”沈云和感慨道，“就是太过逞能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
楚尘的脸上挂着笑，直到——
何雅心赶到地下停车场，金色的丝线缠住简如琢的双手，电锯却因简如琢的命令，直接刺入洛凛的左腰。
刹那间血花四溢。
洛凛反应很快，伤口并不大，他卷起了白T迅速捂住伤口止血，布料就这么被染成一团血色的布坨。
被染红的，不只是洛凛的衣服。
屏幕前，楚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洛凛的伤口。
那双蓝色的眼——
如同往深蓝的海水里丢入一团血块一样，血块迅速溶解扩散蔓延，将双眼全都变成深邃的红。
中世纪的吸血鬼，地狱而来的路西法，吞噬孩童的罗刹。
他像是神话记录中，那些代表恶的，恨的，不快的概念。
只是明明长着那样一双如同恶鬼的眼，他的表情，却如同慈悲的圣人。
屏幕里的洛凛站起身来，威风凛凛地打穿了简如琢的手，在给人戴上手拷。洛凛甚至还有闲心跟何雅心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帅气得像个胜利归来的英雄。
红色慢慢从楚尘的眼里退却，留下一汪蓝色的深海。
那里蓄满了爱意与温柔。
“看来他们圆满完成任务了，”沈云和喝了一口杯里的热茶，“高危的通缉犯都能抓到，我看洛凛这次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行了，今年的奖金咱们有指望了。啊对了楚教授你得给国际联盟好好说道说道，不是有那么多二阶的特工吗？不是有全球最好的资源吗？怎么连个通缉犯都抓不到啊？不会吧，不会吧，国际联盟不是不行了吧。”
楚尘轻笑。
他曾经听说过，沈局长年轻的时候没少受到国际联盟的打压，现在扬眉吐气了自然是要报复回来。
“洛凛估计受了很重的伤，我已经联系安丰医院了，你现在赶紧过去吧，看看他需要些什么，哎这孩子每次出去都带一身伤回来。”
沈云和坐在办公椅上念念叨叨的，直到楚尘离开了都还在自说自话。
他有着这个年纪老人的通病，絮叨，啰嗦，总是计较过往的事情。
但是他也是不同的。
很少有老人会像他这样经历过人类与异能者的厮杀，经历过异能者不被社会接纳理解的岁月，看到过各个组织机构阴冷恶毒的真面目。
他手握着特殊调查局的船舵，三十多年不肯放开。
沈云和摊开一张纸，他回忆着刚才楚尘的异样。
那双红色的眼睛，如同血池一眼的眼。
“你不该看到的，”一支光剑刺透了沈云和的大脑，从后脑勺插入，眉心捅出。
红色双眼的楚尘如同恶鬼一般站在沈云和的背后。
他面色自若，握着光剑，明明有一双血腥的眼，却总让人觉得他是施予正义和审判的圣洁天使。
【消除记忆，开始，解构思维。】
楚尘松开光剑，坐在沈云和的面前，收敛了自己红色的眼。
【记忆消除完成，消除维度，一分钟。】
【视频往后推迟。】
视频退后到洛凛的腰部被划开的瞬间，楚尘站起身来，紧张的捏着手指。
“局长，你们是不是受伤的调查官都会送到安丰医院啊，我去看看学长。”
沈云和缓过神来：“啊是的。”
“那我先走了。”
沈云和靠在办公椅上。
总觉得自己好像刚刚——
失去了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洛凛：我的老婆有两幅面孔。
楚尘紧张地捏手指。
洛凛：等于我有两个老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