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拿了薰衣草泡泡浴球扔进去,又点了香薰蜡烛,调整了光,整个人躺进去。浑身被流动的暖流包住,没有什么比冬天泡澡更治愈她了,还有香气。
她伸出小腿,轻轻在泡泡中晃着。
很难不想起那天,他问介不介意碰她,之后才帮她揉的小腿,触感和力度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每一句询问都是她想要的,恰到好处,少一句多一句就不是那种感觉。
感觉到耳后的热度,她从水里起身。
当晚,或许是泡过澡的缘故,她睡的很好,隔天10:00。
看到李佳怡的消息“昨晚发生什么了没有?”
黎曼回复“没有。”两字。
起床。
公寓的冰箱里有非常英式的材料,是房东准备的礼物。
她拿了些简单的材料,面包,牛油果,鸡蛋在厨房做早餐。
商璟发来消息:“下午13:00我来接你。”
黎曼挑眉。准备做完早午餐再回复,作为一个小小的报复。
二十分钟后,她端着餐盘去客厅,打字回复了:OK
伦敦 South Kensington。
商璟正在找内搭,Finn站在门边看着他,“商璟,为什么不能让我坐你的飞机回纽约?”
“挑战已经从去年推迟到今年了。”
夏女士对他们家小孩的要求是,8岁的时候就要独自搭乘航班,培养一定的独立性,这边的航班指的是除他家公务机外的。
商璟听到他轻声的说害怕。
他转身,Finn漂亮的黑眸直直盯着对面前他高出好几截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伦敦接我,庆祝我的学期结束。”
“你这学期当然做的很棒。”商璟转身蹲下,语气温和“最喜欢哪门运动?”
“Fencing.”
“你很勇敢。”商璟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刚开始上课时,你和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Go for it. Just do it.”
Finn看着商璟,他点点头,“ok,sir.”
商璟已经提前和航司打好招呼,走过资料流程。
他带着Finn前往希思罗机场,这回看着小小的身影背着棕色皮质随身包往大厅走去。
“哥哥,弟弟进去了吗?” 商母在电话里询问。
“进去了,相关人员我已经都联系过。”
所谓的独立训练,其实就是在无数机场打点过的工作人员的注视下,以及远远的保镖的看护下,从英国搭乘航班到纽约,而电话里的夏女士会在Finn落地的那一刻,甚至都不用他走出机场,已经有专车接他,告诉他很勇敢。
但一定意义上,这个自信心是要给到小孩的。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小身影,商璟收回视线,他踩下油门,朝市区方向驶去。
黎曼在公寓里最后整理自己的头发,比刚出国的锁骨发,长了不少,现在勉强算的上是中发。这个长度刚有自然的弧度,她低头把头上的刘海卷取下,八字刘海也长长了很多。
她穿了身丝质长裙加棕色的麝皮外套,自带复古时髦氛围。
长裙领口比较低,黎曼选了条项链作为装饰。
在鞋子上,她这次选择了平底鞋。
一身搭配休闲松弛又迷人。
商璟13:00准时到的楼下,她远远看到他在车边出现,五官立体的像是雕塑,同样默契的深棕的外套,羊绒长裤,低调质感,完全压不住穿在他身上的气质。
黎曼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的腿也太长长了。
他给她拉开驾驶座,轻关上。
不管是在纽约,还是巴黎,好像每一次的开场都是在车里,但是她喜欢。
私密又开放的空间,舒适的恰到好处,一些的对话都有可能发生。
每一次的见面都有初次般的悸动。
“黎曼。”他上车就冷不丁的叫了她。
黎曼偏头,
“嗯。”
她直直的看着他,她想过无数次的各种场景,在想他会不会和大多数人一样,给她准备鲜花还是别的什么。
“想去哪儿?”
黎曼笑出声。
“去海德花园吧,想看天鹅,还想去草地上坐一坐,不知道这个天气那边还会不会一大片绿。”
“好。”
最近伦敦总是在下雨,或是阴天,难得今天居然有一点点太阳。黎曼和商璟从车上下来,从公园的东南角进入,树林掩映、河流交错,氧气感十足。
这是伦敦最大的公园,以讲演角而闻名海德公园是伦敦最著名也是最大的公园,位于白金汉宫的西侧,仅一墙相隔,占地25O多公顷,西接肯辛顿公园,东连绿色公园,是寸土寸金的伦敦城里奢侈的绿地。
黎曼余光看着走在一旁的商璟,姿态卓然,微弱的阳光下,落叶的地上有模糊的长影。
“天鹅在那儿。”他的声音响起,黎曼被拉回注意力。
九曲湖里,白天鹅优雅着在水里游着,一点也不惧怕旁边的游客和走过的路人,还有人在湖边喂食,湖中还有鸽子飞过,一派悠然自得。
三三两两的人在湖边草坪上席地而坐,还能看到松鼠在草坪边出没。有些商铺已经有了圣诞的氛围,还有悠长的爵士乐从小摊飘出。
“想不想喂?” 商璟问她。
黎曼点点头,“想。”
商璟侧头说“我去买。”他迈着长腿往店铺走去。
黎曼在原地给湖里的白天鹅拍照,远处还可以看到戴安娜王妃纪念喷泉,池水很浅,不停流淌着,照片里的色调不用调色就已经足够高级,世界真的很美丽。
她回头看商璟,他正在交谈,手里拿着包饲料。
她正想走过去,只见远远两人亚洲面孔的女生,像是留学生,黎曼有种预感她们是服设的学生,总之会是学艺术的,可能是身为同专业的敏锐度。
商璟侧着,和她们保持着距离,其中有个女生还拿出手机,看不清楚脸,但是身材很高挑,苏格兰裙下是黑丝,搭配的漂亮且不艳俗,这个单品她还没勇气穿。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女生的表情从期待到失望,她们走的时候还回头往她这边看了眼。
商璟回来的时候,黎曼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
“好漂亮的女生。”
“还行。”商璟只说了两字,两人往湖边走去。
黎曼没想到远看小小的白天鹅走近会那么大只,她对尖嘴动物算不上害怕。但是现在,她看着比她手臂还粗的天鹅脖颈,一脸屏住呼吸的站在岸上,喂不下去手。
商璟被她站着,举着手臂的模样逗笑,从袋里也取了些“他们是女王的天鹅,试着相信它们是友好的。”
“为什么是女王的天鹅?”
黎曼看到他平安无事的喂,也抓了把,小步的移过去喂。
“1855年的国王亨利二世的一个喜好。他非常喜欢天鹅,走到哪里都要自己的随从抱着天鹅,于是渐渐的,天鹅就归王室所有的。”
商璟的嗓音清沉,普通话的发音很标准,就和讲故事一样。
“那白天鹅很幸福,女王拥有特权的同时,白天鹅也被保护着。”黎曼回头看他。
一只白天鹅游过,在水里轻扑翅膀,黎曼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岸上商璟的一侧偏。
他的手有力的接住她的手肘,鼻尖有淡淡的香围绕。
黎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那一刻心里在说,想要更多。
“我本想按照计划走,一步步来,但是我现在就想你知道。”商璟的声音沉沉的。
黎曼抬头,这一刻她忍着笑“不要,你忍着。”
商璟眸光流转,多了些笑意“行。”
两个人从湖边一路散去演说者之角,正在进行的一场演说,非常的精彩,但两个人心思都不在演说上,走过场一样。
往西边走,看到了许多人在跑步、健身、也有遛狗的居民,英式悠闲生活,黎曼视线跟随着,全落在他的眼里。
位于考文特花园的法餐厅。
黎曼还记得那晚透明的玻璃天花商,光线层层叠叠的穿透鲜花之间,光影斑驳。柔柔洒下,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呲呲的声音。
餐厅低调而不失品味,可能是圣诞节前后,布置的更为特殊。
菜品以海鲜和地中海烹饪味道为主,菜品味道也延续了法国大厨的精致和细腻。
她想喝红酒,商璟开车就没要,黎曼看到不下100页的酒单,眉头皱的,直接把本子递给商璟。
“你帮我选。”
商璟接过,认真的看了会,和侍应用英语熟练交谈。
黎曼吃的不多,因为她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裙子,商璟胃口本就不大,两个人最后的量还剩了许多。
她喝了杯酒,脸上微热,却也不到微醺的程度。
“还清醒吗?”她听到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