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故没有把巧遇三皇子和四皇子一事当回事, 但三皇子和四皇子却不可能没当回事了, 四皇子一回仁郡王府, 便和幕僚在书房里商量此事。

  何幕僚一听到这事, 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显然也和四皇子一般, 一瞬间联想到了许多。

  何幕僚有些惋惜道:“如果五皇子尚在人间之事让人知道, 那大皇子一脉便又要得意了。”

  当年圣上虽然为了大皇子的名声, 密而不宣, 但五皇子死后,慧妃突然被贬为慧嫔, 甄妃突然与慧嫔之间不和一事, 大伙也瞧出了几分。

  太子更是利用这事把大皇子一脉打落谷底,毕竟一个连对自家未成年的兄弟都如此残忍之人, 谁敢亲近呢。

  大皇子被闲置了好几年,那怕是最不思进取的三皇子都在礼部里都能得一虚职,唯有大皇子至今仍赋闲在靖郡王府之中,如果五皇子仍在,那大皇子不悌兄弟一事不攻自破,到时这朝中的水怕是又要混了。

  何幕僚建议道:“四殿下, 这事对我们有利。”

  “有利!?”四皇子不满的微微皱眉,“倘若大哥出来, 朝中原属于大哥一脉之人又偏向大哥, 那又那有我的立足之地?”

  当年因为大哥被父皇厌弃之故, 他方能从中混水摸鱼, 吸收了不少大哥的人脉,倘若大哥起复之后,以大哥皇长子的身份,其舅父叶明又贵为兵部尚书,只怕这风向又偏向大哥,岂有他的立足之地。

  “四殿下!”何幕僚劝道:“这水混了,才好摸鱼啊!”

  四皇子心中微动。

  何幕僚叹道:“恕属下直言,张阁老虽是殿下妻族,但张阁老只忠于圣上,对殿下并无多少助力,殿下亦无母族可相帮,这些年来……朝堂上一直是□□独大,咱们支撑的着实辛苦,如果能有大皇子,帮着引开太子的注意力,咱们也好趁机私下发展。”

  “这……”四皇子还是有几分迟疑,“只怕尾大不掉,到时白白便宜了大哥。”

  他隐约瞧出几分,父皇对太子是越来越不满,平日之间对他多有维护,是以他才能在太子一脉的围攻下残存至今,如果大哥出来,父皇对他不再维护,只怕他随时都会被太子逼得像大哥一般龟缩在仁郡王府中。

  “四殿下无需担心。”何幕僚对此倒颇有几分信心,“圣上毕竟也是个父亲,大殿下既有残害兄弟的前例,无论成功与否,想来圣上不会选择大殿下为君。”

  这种感情只有做父亲的人才会明白,圣上虽然是圣上,但也是个父亲,那怕五皇子没死,但大皇子曾经差点弑弟,这件事在圣上心里这辈子都不能过去,圣上不可能立大皇子为君,眼睁睁的见其他的儿子被大皇子残害。

  四皇子微微安下心来,他虽然还不明白做父亲的心思,但父皇向来慈心,想来也不愿意其他兄弟被大哥一一害死。

  “倒是有一事,属下倒真捉摸不透了。”何幕僚沉吟道:“这五皇子与晋江老板之间有何关系?”

  四皇子沉吟道:“小五会不会就是晋江老板?”

  “此事可能性不大。”何幕僚摇头道:“就臣等所知,这晋江老板姓莫,并非姓徒,以圣上的性子,断不可能让五皇子改姓,就算是化名,也该是姓甄才是,怎么会姓莫?”

  姓甄还能说是从母姓,姓个全然无关的莫姓,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情,无论是那个男人都不可能忍。

  四皇子沉吟片刻,“看来这晋江老板,另有其人。”

  也是他见到小五,又听那老掌柜说要把包厢留给晋江老板,便将两人连想到了一起。想来也是,小五怎么可能是晋江老板呢,以小五那性子,能照顾好自己便就不错了,那可能经营得了那么一大片产业,那怕有莫圆达此人相助怕也是极难。

  想来晋江老板另有其人,再想想三哥的反应,四皇子忍不住嘴角微抽,总觉得晋江老板会是一个绝对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不知为何,四皇子突然非常不想结识晋江老板了。

  何幕僚见四皇子脸色乎青乎白,奇道:“四殿下?”

  “没什么。”四皇子连忙把方才那一瞬间不安的预感压下,沉声道:“我立刻进宫,把遇到小五一事禀告给父皇。”

  “殿下且慢!”何幕僚劝道:“暂且莫急。”

  四皇子微微挑眉,“这是为何?”

  何幕僚笑道:“这事免不了得罪太子,四殿下已经极艰难了,自然还是让三皇子去做好些。”

  况且以三皇子的性子,只怕已经准备入宫去说了,他们又何必多事呢。

  四皇子微微沉吟后亦笑道:“何幕僚所言极是。”

  以三哥的性子,只怕早忍不住进宫去说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在此等着便是。

  另外……想起多年来在靖郡王府中郁郁不得志的大哥,四皇子心中一动,或许是时候卖好给大哥,那怕不成,至少也在父皇心目中留下一个友爱兄弟的好印像。

  四皇子本想着三皇子应该隔天便就会进宫跟父皇报告这事了,万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数日都不曾进宫,暗地里一打听,竟然是被吓病了!

  对此,四皇子也无言了,他知道三哥一向没啥用,怕老婆,至今连个侍妾都不敢纳,明明爱听说书还硬拗自己是爱听人清谈,这些小事情也就罢了,但万没想到他竟然因为看到小五一事而吓病了!?

  他就不信三哥会没察觉出来小五乃活着的事情,要是被给死人吓病的话,他还不好说啥,但如今还能被个大活人吓病,他除了一个‘服’字之外,还能说啥。

  对此何幕僚也无言了,只能再另想他法,想办法把五皇子拉到台面上,把朝堂上的水搅的更乱。

  其实四皇子等人是真误会三皇子了,他见到的可不是只有小五,还有小六呢,大白天的活见鬼,又被莫二撒了二把毒粉,这不就真病了。

  三皇子妃一开始还不明究理,以为他不过跑个几圈便就病了,还讥他体弱,连个孩子都不如,但眼见三皇子病势沉重,倒也有些急了,连忙去了宫里求丽嫔赐个太医下来瞧瞧。

  莫看三皇子在朝中不中用,不过做人倒是不错的,朝堂里外都有些好友,不只每个皇子都让人送了礼物过来,就连其表哥马昶安都特意前来探望。

  此时的马昶安再也不是那个为了一点子小事便追着莫圆达,时时等着套人家布袋的小中二。

  三皇子成亲后不久,他也成了亲,而且其妻和三皇子妃大不相同,着实大方的很,房里倒有不少内宠,通房、姨娘一应俱全,这小日子可比三皇子要好多了。

  看着重病不起的三皇子,马昶安还道他又被三皇子妃打的下不了床,同情道:“你这次又做了什么?怎么会被打的这么惨?按我说,你也别总想着把人带回府,直接养在外头做个外室不就好了吗?”

  他这皇子表弟啥都好,就是娶的皇子妃有一点……咳咳……凶残!

  直到现在表弟的房里就一妻,连个侍妾也没有,三皇子也不是没起意,不过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样的,女的打出去,男的拉回房里继续打,偏生因为三皇子妃给三皇子连生三子,就连丽嫔娘娘也偏着她。

  按他说,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女人养在府外,做个外室罢了,三皇子妃再霸道,难不成还能霸道到外面去?丽嫔娘娘不管,但这可不表示圣上也会见着三皇子丢人丢到宫外头啊。

  三皇子闻言暗暗黑线,难道他就这点子出息,生病一定是被老婆打吗?不能真生病吗?

  三皇子怒道:“胡说些什么,我从从那里认识个女人做外室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他家娘子听见了,他怕是又得一顿好打。

  “得!得!”马昶安随口安慰道:“你没认识什么女人,你是真病了。”

  他让小厮奉上一盒的晋江药丸,“别说我这个兄弟不尽心啊,我帮你买了一整盒的晋江药丸,尽够你用了。”

  三皇子暗暗黑线,“都说了我这次不是挨揍,是真病了。”

  “得了吧!”马昶安睨了他一眼,“真病了说话会这么中气十足!?”

  “咦!”马昶安这么一说,三皇子也察觉了,前两日他还病的像要死了一样,怎么今天便就好些了。

  咋了咋嘴,三皇子也回过了味,“想来是让你气的。”

  难不成这叫做气一气,百病全消吗?

  “……”马昶安无言,果然皇子都是最让人讨厌的存在啊。

  虽然马昶安这个表哥也算贴心,还特意送了晋江药丸过来,不过看着晋江药丸,三皇子顿时想起了晋江楼,这脸色顿时黑了。

  许久之后,三皇子才鼓起勇气,沉吟问道:“你对莫圆达此人可还熟稔?”

  这莫圆达据闻是晋江老板的家奴,虽然被放了出来,多年来仍一直帮着打理晋江产业。

  要不是他多年来放了不少心思在晋江产业中,不能专心于科举之上,以他之才,早该在三年前便就考中进士了,也不必等到今日,说不定,他知道另外一个小六之事。

  三皇子虽是被吓的厉害,但做为皇子,该有的智商还是有的,略略思索之后便就猜出只怕那人并不是小六,而是长的与小六很像之人,但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长的那么相似?

  马昶安尴尬的咳了一声,“勉强算熟吧。”

  自从上次被晋江楼上的人吓跑之后,莫圆达像是改了性子一般,突然三不五时的来堵他,而且非得要他说出他那时是为何吓跑。

  一开始马昶安还不愿意说,毕竟他除了知道那人长的像六皇子之外,旁的也不过一知半解,那敢乱说,不过被莫圆达威逼不过,终究还是把知道的事情说了。

  虽然马昶安所知不多,但也足够把莫圆达吓出一身冷汗,之后他和莫圆达之间往来的也少了,不过两人虽然不往来,但对对方的事情还是门清。

  他因着父荫,得以入朝为官,而莫圆达则是蹉跎数年之后,科举入仕,如今贵为状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想想听说近来晋江老板有意到京城发展一事,马昶安摸摸下巴,也不知道那个长的像六皇子之人会不会也跟着来京城,如果要是撞上了几位皇子……

  想想几位皇子到时跟他一样吓的屁滚尿流的情况,马昶安忍不住坏心的怪笑起来。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有他一个人见鬼怎么好意思呢,应该要多一点人陪他一起见鬼才是。

  马昶安的笑容太过古怪,顿时引起了三皇子的疑心,三皇子疑惑道:“笑的古古怪怪的,咋啦!?”

  马昶安尴尬回道:“咳,没什么。”

  能说他期待大家一起见鬼吗?

  三皇子和他相交多年,一看到马昶安的神情便知有鬼,狐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啥?”

  “没!”马昶安连忙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是这样说着,但马昶安神情古怪,分明就是有鬼。

  他要是不说这话,嘴角不是要笑不笑的活像要抽筋一般,三皇子还会信他一下,但他说了这话之后,三皇子那还不明白马昶安知道了些什么。

  三皇子气的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我他妈的把你当兄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跟我说!”

  看马昶安这副怪样子,他一定早知道了小六的事情。

  马昶安尴尬了,“你连自己有几个兄弟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能好多嘴多舌。”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三皇子竟然无言以对。

  “哼哼!”三皇子不满道:“总之这么大的事,你暪着我便是不对。”

  马昶安自知不该,连忙跟三皇子陪不是,马昶安肉疼道:“要我再请你吃一顿晋江楼的宴席吧。”

  这晋江楼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一顿宴席少说也要上百两银子,他一个月的月钱才二十两银子,吃这么一顿可是让他穷上好几个月呢。

  “一顿不够!”三皇子讨价还价道:“至少要二顿。”

  “成,没问题。”马昶安微微的松了口气,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

  “不过这事该如何处理?”马昶安低声问道:“那人眼下就在京里,总会让人察觉的,况且就你所言,那人长的与四皇子也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五皇子之事……”

  马昶安只略想了想便觉得头疼,“当真是难办啊。”

  这京城里有眼力劲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五皇子死时还小,朝中见过的人不多,除了几个至亲之外,怕是认不出来,也就罢了。

  但四皇子可是出名的善心郡王,朝中认识他的人可不少,那人如果真像三皇子所言,和四皇子生的亦颇为类似,早晚会让人察觉出一二。

  说到这事,三皇子便有些头疼,马昶安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那人不只是长的像老四、老六,甚至还有几分像极了父皇,怪不得旁人说这孩子不能偷生。

  这事他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便不可不理了,再加上寄人篱下的小五,想想小五的性子,三皇子总是有几分不放心。

  三皇子沉吟许久后道:“你既与莫圆达相识,可否帮我引见一番。”

  他虽有意将这事禀告父皇,但也知道皇子绝不容错认,但先弄个清楚再说。

  “这阵子怕是不成。”马昶安摇摇头道:“莫圆达不久后便要成亲,这阵子忙活着呢,那有空出来。”

  莫圆达为了成亲之事,就连平时的文会、诗会都尽数停了,可见得他对这婚事的看重之意。

  想到此处,马昶安心中微微一动,这莫圆达先前虽未入仕,但颇有几分文名,不但主持了好几次应天书院的清谈盛会,往来之人甚至有不少是当代大儒,隐隐成了应天书院新一代的代表,以其还未入仕之身,似乎是有些过于招摇了。

  莫非他是另有目的,是了,如果那位当真是皇子,而且有意夺嫡的话……

  一瞬间,马昶安暗暗冷汗,觉得自己脑洞似乎有些过大了。

  “这样啊!”同样成过亲的三皇子秒懂,虽说他成亲之时最忙碌的是他母妃,但他也没好到那里去,每天都有试不完的衣服,还有开府的事情……一一都等着他处理,那时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一刻都不得闲,那还有空呢。

  三皇子微微点头,“那待他成亲之后,再约他出来便是。”

  咦!等等!三皇子突然想到一事,小五与那神似小六之人既与晋江老板交好,说不定会出席莫圆达的婚礼,而莫圆达乃文人中个中翘楚,不只是旁人,就连他们几个皇子也想趁机结交于他。

  如果只有一个皇子去喝这喜酒的话,未免太过显眼,也有可能惹来父皇不满,但如果所有的皇子都去呢?

  想到到时所有皇子一起被小五和小六吓的惊声尖叫的情况,三皇子忍不住得意的嘿嘿怪笑了起来。

  这一刻,三皇子与马昶安的脑回路神同步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见过鬼有啥意思呢,要见自然是大家一起见鬼啰。

  这三皇子和四皇子不约而同的突然变得有耐心了起来,不过另一方面,简皓也开始行动了。

  简皓的武功虽不如莫三和莫四,不过能让莫故评上一句‘可以’,便知道简皓的武功也绝对不差,只不过简皓万万没想到夏公公竟然是会武的。他才刚潜进夏公公房里,便被夏德全察觉,更别提夏公公房里的那一群暗卫。

  夏德全面色复杂的瞧着眼前的男孩,虽然这个孩子不过才十五、六岁,不过容貌依稀可以瞧出几分三一的影子,夏德全挥挥手让那些制住简皓的暗卫下去,叹道:“你长大了。”

  当年三一按他的吩咐去贾家做奶妈之时,这孩子还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没想到一晃眼,便就十五年过去,这个孩子也长大了。

  简皓微一躬身,恭敬道:“简皓见过公公!”

  对于这个放他们母子一马,让他得以出生的老人,他是打从心底的感激。

  “起来吧!”夏德全一挥手便抬起了简皓,“万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把这事告诉了你。”

  一开始得知三一将这事告诉其子时,夏德全当时还真有种想把三一挖出来再教训的冲动,这暗卫间的讯息传递之法何等重要,还有小皇子的事情,就连圣上都不知道呢,她竟然就把这事告诉了自个儿子!

  那时简皓才几岁?六岁还是七岁?三一也不怕简皓守不住秘密。

  简皓叹道:“娘亲也是没法子,情况紧急,娘亲只能告诉了我,让我继续保护着皇子安危。”没有人想到娘亲会走的这么突然。

  说到三一之死,夏德全也微微一叹,当年他之所以安排三一到故皇子身边,一方面是为了有人保护故皇子,另外一方面也是怜惜三一,想给她们母子一个做正常人的机会,万没想到,三一竟会死在一个无知妇人的妒嫉心之下。

  夏德全低声问道:“故皇子可好?”

  说到‘故皇子’三字时,夏德全特意把声音压的极低,显然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故皇子的存在。

  简皓笑道:“故哥哥很好。”

  他面上虽是笑着,但听出夏德全的暗示之意,简皓心里微感不安,母亲曾经略略说过几句,但他万没想到夏公公似乎也无意让故哥哥认祖归宗。

  夏德全安下了心,“这就好。”

  这些年来,他一直颇为担心故皇子的安危,那怕杀了贾史氏这个毒妇,仍犹嫌不足,如今知道故皇子安稳,他这心也总算安下来了,将来百年之后也有面目见圣上。

  夏德全也不问简皓找他做什么,只就又简皓这几年的日子略略问了几句,十句里倒有七、八句是问故皇子的事,简皓虽有些着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回答。

  夏德全越是套话,他越是暗暗心惊,按着简皓所言,故皇子似乎隐隐与晋江老板重叠在一起。

  这晋江产业宛如横空出世一般,没多久便在京里立足,又包揽了东北军的

  药物,他和圣上不是没疑心过,只是贾源一力承担,加上他们前去调查的人手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只能暂时罢了,没想到竟然和故皇子扯上关系。

  夏德全心里想着事,这面上不免带出一些,简皓见机不可失,直接跪下来求道:“家母临死前心心念念的全是故皇子认祖归宗一事,恳请公公成全。”

  夏德全连忙将简皓扶起,“皓哥儿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介阉人,能做得了什么。”

  简皓有些着急,“可如果公公不出手,只怕故皇子当真──”

  “皓哥儿啊。”不待简皓说全,夏德全苦笑道:“这事我当真帮不上忙,圣上压根不记得莫姨娘之事,这叫我有什么办法?”

  要让故皇子认祖归宗,也得圣上认了才行啊。圣上连莫姨娘这人都忘了,怎么可能会认故皇子。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简皓求道:“简皓恳求公公给故皇子一个机会。”

  “这……”

  简皓再度求道:“求公公给故皇子一个机会。”

  “这样吧。”夏德全笑道:“如果圣上忆起了这事,问起了咱家,咱家定会一五一十的跟圣上说明。”

  但如果圣上忆不起这事,便怨不得他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