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话音一落,就已率先祭出双剑,一银一红两道长虹,仿佛蛟龙出海。紧随其后八女各自祭出飞剑法宝,只见五彩缤纷,宝光横飞,气势恢宏,全往那大方真人黄猛打去。要说这黄猛横行多年,高立高深,今日却合他该要倒霉。刚才他回山去取法宝,要破太乙五烟罗,才进了仙府就感觉‘五金灭魂阵’被人强行破开,不禁大吃一惊。原本他要取法宝也是为了攻开太乙五烟罗,没想到敌人居然还暗藏了杀手,竟破了他的妖阵。

  不过这黄猛却不惊反喜,只以为敌人全是年纪不大的女娃,能有多大本事,不过全都倚仗身上法宝厉害。此刻敌人破开大阵定然仓惶逃走,他也看出敌人来历不凡,只恐怕现在放其逃走,日后就再难报仇雪恨。索性也不再去取宝物,转身就又追了出来。却没想到敌人非但没逃,反而来了好几个帮手。仅仅一愣就见飞出一大片宝光,直欲铺天盖地,全往自己打来,就算黄猛见多识广也不禁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徐清两柄飞剑已经刺到。黄猛赶紧念动法诀扬手飞出一道金光抵挡二剑,与此同时身外圈出一片青色的光岚抵挡紧随而至的诸般宝光。瞬间就听“轰隆”一声闪出一片精光,霜蛟诛仙二剑一下就把那迎上的金光给搅成碎屑。二剑去势不停,依然往黄猛打去。

  那大法真人黄猛万万没料到后来的敌人居然如此厉害,刚才出手根本没蓄足法力。骤然剑光被破,再想重新应对已经来不及了。偏偏他自恃前辈高人,面对一众小辈还不愿躲避,只能勉励收束护身宝光硬抗一击。

  徐清虽然愤怒,却并未失去理智,一看破了敌人剑光,也不着急刺去。操纵双剑往两边一分,给众女法宝让开去路,眨眼间一片宝光全都打中黄猛。要说此寮也真有几分本事,一阵雷霆轰鸣,又闪出万道精光,他居然安然无恙!

  黄猛不禁哈哈大笑道:“哼!小辈!就凭这点本事也敢与本仙为敌,看尔等今日全都死无葬身之地!”此话刚才出口,他猛地感觉一阵心悸,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天上一道红色剑光无声无息急速袭来,眼看就刺到了他身前。

  黄猛不禁惊呼一声,不过他终究身经百战,又已度过一次天劫,其本领之大更远胜寻常修真高手。虽然惊愕却并不慌乱,探出手来喝了一声:“雷动!”。瞬间在掌心聚气一团青色雷光,随他往上一推,正好迎上诛仙剑,顿时将其震退百丈。

  徐清看在眼里,也不禁惊叹对方法数娴熟,但此刻却在他脸上闪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全在算计之中。却说诛仙剑刺中那神雷,立刻暴起无限精光,照的人眼几乎不能视物。黄猛断定已击退了敌人飞剑,不紧松了一口气,更惊诧敌人法力强横,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加之一帮女娃相助,已不是他一人能抵挡。正打算回山招呼两个结拜弟兄,还有洞府中一众妖徒前来助阵,却忽然感觉心神悸动,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往旁边一侧身。

  虽然黄猛躲的不慢,奈何徐清的手段更快。只见那爆闪的精光之中,猛地射出一道银丝,恍如人的头发,若是不刻意寻找,绝难发现那竟是一柄飞剑!原来刚才徐清就趁众女法宝轰击敌人之际,收摄霜蛟剑的凌厉气息,隐身在了诛仙剑光之内,只等此刻才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徐清的剑术在当世也算登峰造极,就算是许多前辈高手,也未必能比得上‘念动剑至’的玄妙。就见一缕银光柔然而至,若非黄猛躲得及时,就将他咽喉打穿,即便如此也一剑刺在黄猛肩头。又见徐清嘴角牵出一丝冷笑,那剑光猛地一闪,疾如螺旋转起,就仿佛切萝卜,“咔嚓”一下就把黄猛左臂齐肩卸掉。与此同时剑上“吐”地展开一抹火焰,正是专烧元神的幽冥玄火,顺着伤口就攻入体内。

  黄猛又惊又怒,自从度过一次天劫之后,他肉身凝练坚如金刚。虽然还不是不死之身,寻常的神兵利器也难伤他分毫。这还是头一次受伤,居然就被人斩断一臂。黄猛却不知徐清这些年来全与高手打交道,别说他才度过一次天劫,那红发老祖已度过二次天劫,眼看成就不死之身,尚且不能在霜蛟剑下分毫无损。更何况如今徐清又突飞猛进,尤其以九重五行阵对抗毒手摩什,更使他窥见了更强大的力量,对修真体悟更深一层,早已是今非昔比。

  黄猛惊愕之后,正要取回断臂,也好重新接上。却没想到肩上伤口猛地闪出一抹幽光,一股灼热气流势不可当冲入体内。黄猛“哎呀”一声惨叫,只余一只右手抱住脑袋,竟险些载到地上。全仗一身修为非同一般,才将侵入体内的玄火驱除。奈何事发突然,猝不及防,元神已被玄火烧伤。他心知再难与敌人争锋,也再顾不得断臂,蓦地转身直往身后洞府逃去。

  徐清冷笑一声,却还不欲放他,断喝道:“妖徒休走,受我神雷!”话音未落已扬手甩出一记五行神雷,直往黄猛头上轰去。与此同时霜蛟剑原地一旋,如影随形紧追而去。

  原本以黄猛的修为不该如此不济,奈何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先前他发现门下弟子被人围杀在山下,愤怒之极想都没想就冲出洞府,却把最厉害的宝物落在家中。只等后来想要击破太乙五烟罗时,要回山取来法宝。偏偏又遇上徐清等人击破了他的阵法,黄猛以为有机可曾,再次错过了取回法宝的机会。再至后来又大意轻敌,一看前来救援的也全都是少男少女,以为不会厉害到哪去。这一连串的错误若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死在敌人剑下。如今黄猛还能活着,便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黄猛逃窜虽快,却不及五行神雷迅疾,眨眼间已到了头上。黄猛刚被玄火烧伤了元神,此刻头颅如同油烹,疼得精神恍惚,哪还来得及躲避。正被神雷打在头上,“轰”的一声,被打的一坠百丈,皮开肉绽。再看霜蛟剑仿佛俎骨之毒,对准黄猛后心猛刺下去。

  也是该着黄猛命不该绝,刚才被五行神雷轰在头上,虽然又受了重伤,却一下把他给打醒了。猛然感到身后袭来夺命的飞剑,现已知道敌人飞剑厉害,赶紧提聚法力护住要害。同时从腰里取出一支玉镯,甩手往后投去。只见那玉镯青光绽放见风就长,瞬间化作一只大环横在身后。若是旁人仓促之间定然难于避开,奈何徐清御剑之法太过玄妙,剑光蓦地一闪,仿佛一条游蛇,行云流水般往旁边一绕,速度不减反增,依然锁定黄猛后心。

  修真之人对敌斗法,全在电光火石之间。这边众女法宝才被震退,黄猛已重伤逃遁。在众女之中,徽黎年纪最小,心眼却最多。她一看见黄猛仓促之间放出那玉镯,一看就知道并非防御法宝,便知此贼已无计可施乱放法宝。待霜蛟剑轻松躲过那玉镯,这小丫头手疾眼快,赶紧施展‘函光掠影’的收宝之法。此时黄猛早就慌了手脚,一看法宝没能挡住敌人飞剑,还哪有心思再费力操纵,正好被徽黎钻了空子,手到擒来已将那青玉镯收来。

  再看徐清双目圆睁,咬牙断喝一声:“给我杀!”霜蛟剑猛地展开万道银光,剑芒吞吐犹若蛟龙,追上黄猛就往他腰间一绕,竟要模仿极乐斩绿袍,也将他一刀两断!黄猛吓得魂飞魄散,他可不是绿袍老祖,修炼玄牝珠的第二元神。多年苦修的法力全在丹田之内,若被腰斩焉能再活!唯一办法只有元神脱走再图夺舍重生,数百年的修为全都毁于一旦。

  无论如何黄猛也不想再重来一遍,索性把心一横,双腿突然发力,身子猛地往上一窜。电光火石之间,如银的剑光已经飞至,正好切在他大腿上。当即血光横飞残肢落下,惨嚎哀声震动四野。可怜一个名声显赫的大法真人,浑身法力尚未施展,就被徐清接连斩断一臂双腿,成了残废。

  黄猛也顾不上再收残肢,施展血遁乘光而逃,只在哀嚎之际还不忘恶毒诅咒:“无姓竖子!日后我必叫尔等不得好死!”徐清望着遁逃而去的黄猛,不屑笑道道:“日后?你还哪来的日后,今日就已是你的死期!”复又眉头一皱,收来飞剑细细琢磨,喃喃低语道:“怎么还是慢了半拍,究竟差在哪了?刚才若极乐真人出剑,又会如何施展……”

  徽黎得意洋洋的举着青玉镯子,道:“师父你看!黎儿得来的!”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向上一奉,仿佛要进献给徐清。徐清扬手就一个爆粟敲在她头上,笑道:“你这鬼精灵的丫头,明明自己喜欢,还假装给我,难道为师还贪图你抢来的法宝么!”徽黎香舌一吐,赶紧把那玉镯收入囊中。

  徽佳见妹子放肆,赶紧岔开此事,问道:“刚才师父伤了那妖人,却被他逃走,恐怕此事不能善终。虽然咱们峨嵋势大,不过万一闹回山门,恐怕对师父名声不好,不如……”徐清见她话留半句,淡淡笑道:“不如怎样?”徽佳娇嗔道:“师父明明知晓,还非要徽佳说明,好像人家是个狠毒女子似的。”

  云凤接过话茬道:“什么狠毒不狠毒,咱们行侠仗义从来都是除恶务尽,焉能留得妖人事后报复。”复又瞅了徐清一眼,谐谑笑道:“要说狠毒,你家师父也未必心慈手软呢。”梦雯也附和道:“对!那妖人忒是可恶,刚才伤了师姐,焉能就此罢休!”雪儿也晃了晃手上的宝光剑,道:“这回非得平了他山门不可!师父是没见那妖人凶恶!”复又抱住白灵,凄然若泣道:“若非师父神兵天降,只怕咱们姐妹都已遭了他毒手。”

  第三百三十五回 雪儿之计

  徐清昂然笑道:“此事自然不能算完,那黄猛既然号称恒山三凶,定然作恶多端。若没让咱们碰上倒也罢了,此番偏偏让你们姐妹遇上了,定是天数玉成你等将其击杀得此功德。更何况已成了仇敌,这事就必须得有个了解,否则留到日后早晚是个祸害。”说着又看了看寒萼、云凤,最后落在了云紫绡身上。

  那云紫绡原本聪明灵透,立刻就明白徐清意思,嗔恼道:“大哥真好瞧不起人!原是与寒萼云凤相识许久,便如一家人般并不见外的!”复又假装凄然道:“唯独要把紫绡区分开,让人家好不伤心。”徐清讪讪笑了笑,也并莫非否认。又听云紫绡接道:“哼!那黄猛如此可恶,正该我等正道儿女框邪扶正。更何况大哥已立意诛邪,莫非妹子还能打退堂鼓么!”说到这里却忽然声势一弱,小声道:“就算……就算那黄猛并非恶人,只要大哥执意而为,紫绡也义无反顾紧随其后。”

  徐清微微一愣,心中暗自疑惑:“我也并没招惹这丫头,她怎么对我似乎有点崇拜?”虽然还拿捏不太准,但看云紫绡那眼神就不太对劲。徐清却不知,当云紫绡得知他得了三阳一气剑时,就已把徐清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间。虽然当时并非好事,却落下了极深的印象。及至后来在红木岭初次相见,徐清为了救她仗剑斗红发。再到刚才灭牛肝峡铁皮洞,战毒手天君,斗烈火老祖,哪个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峨嵋派同辈之中最优秀的三英二云,及三仙门下大弟子,诸葛警我、申屠洪还有笑和尚。把这些人全都算上,在徐清的光辉之下,也不禁显得黯然失色。人说‘少女情怀总是诗’,遇上这样一个光华夺目的少年,任凭是谁都不免心情悸动吧!唯独有人矜持羞涩,又有人大胆豪放罢了。

  闲言少叙,单说徐清打定主意要大干一场,众人皆无异议,一行人杀气腾腾的就往恒山仙府冲去。要说那恒山三凶乃是成名百年的著名凶人,若是平时就算徐清再心高气傲,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上门去。但此前来时辛如玉已经给了提示,让他们放心大胆的干。虽然不知其中到底有何玄机,但徐清深知辛如玉这般显赫的人物,绝不会随意的信口胡言。尤其当时徐清若是没问也就罢了,当时他既问了,辛如玉也给了答复,就只有依言而行了。否则万一引得那悍女不愈,只怕三仙二老也得退避三舍。而且徐清料定,就算那恒山三凶真的非常厉害,届时众人不能抵挡,辛如玉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有此雄厚倚仗,别说是恒山三凶,就算八凶十凶,徐清也敢斗上一斗。

  众人各架剑光飞临恒山顶峰,前方千丈就是三凶仙府,想要攻入还得破开外围护山禁制。只见山门之外金霞闪动,晕光流转,飞麟变换,幻灭生寂。全是庚金癸水之力,幻成金水二行大阵,护在山门之外,外人若不知玄机,想要强行冲破,必然被二行罡力磨成齑粉。

  寒萼云凤二人性子最忌,不等说话已经揉身冲了进去。原本徐清还想叮嘱一番,无害二人腿脚太快,没等他说话已经冲到阵中。也并非二女莽撞,乃是刚才看见那黄猛被打得凄惨,只以为恒山三凶徒有其名罢了。加之寒萼身怀弥尘幡护身,云凤有神禹令伤敌,二人偷偷一商量正好结成一对共同行动。尤其也想让芷仙等人看看,她们这师叔并非浪得虚名。

  二人才冲进阵中,就见眼前金霞涌动,彩云翻飞,仿佛巨浪冲来。寒萼早有准备,扬手祭出弥尘幡护住自身,同时云凤摇动神禹令,一连洒出数片精光,破开涌来层云就往前冲去。直等二人冲进数十丈,云凤法力稍微一滞,那阵中金霞再次趁机压来。尤其霞光之中仿佛暗藏许多庚金神雷,但凡碰上立刻炸开,虽然威力不足以致命,却震得云凤气血涌动十分难受。寒萼也感觉压力越来越大,看似只有金光彩岚,实则仿佛泰山压顶,迫得她不得不全力施法,驱动弥尘幡护身。二女这才知道这护山大阵的厉害,暗悔太过大意轻敌。

  二人正在犹豫不决,想要退出却觉得脸面含羞。要想硬闯又恐怕法力不济,一旦深入敌阵,万一冲不过去,定然有死无活。就在此时忽然从背后飞来一片五彩光岚,正好把二人罩住。寒萼云凤还吓了一跳,以为落入敌人杀招。待一细看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五色光岚正是太乙五烟罗。再回头一看只见徐清已经带着众女跟来。

  此刻徐清修为大进,再次驾驭太乙五烟罗,更比过去坚固十倍。任那四面金霞狂涌,神雷爆炸,也自岿然不动。尤其徐清深谙阵法变化,只见阵中罡力袭来,就能自动寻找弱处突破,还能省去许多法力。

  徐清把凌秦二女罩住之后,笑道:“你们俩还真快,转眼间竟到了这里。”复又解释道:“此阵庚金癸水非常玄妙,若非有五行克制之法,只凭强来焉能冲过去。”说话间前面又涌来一片金霞,竟比刚才强大数倍!徐清不慌不忙,一边驱动太乙五烟罗,又扬起左手一抛洒出一红一黄两片神光,正好抵住涌来的金霞。冷笑道:“看来里边妖人已发现咱们闯进来,刚才无人操持阵法还不觉如何,此刻已来人驱动法力操纵大阵变化,才觉此阵甚有些厉害。”

  紫绡赶紧接道:“哼!可惜他们遇上了大哥,妄图以五行之力取胜,班门弄斧真是可笑。”说话间那雷泽神砂与商阙神砂正打入袭来金光之内,两者一火一土,正好克制阵内的庚金癸水。就只听“轰隆隆”一阵连绵不绝的雷声,那金霞一阵巨颤,顿时萎靡消散。雷泽神砂和商阙神砂皆是先天五行至宝,加之徐清祭炼多年,威力之大非常惊人。再加上五行相克乃是天地至理,恒山仙府护阵虽然玄妙,又焉能超脱五行之中。

  只等金霞散后,眼前显出一条十数丈宽的青石甬道,四外云雾弥漫,仿佛立在天上,摇摇不见尽头。徐清定睛一看,随即朗声笑道:“恒山三凶也忒小家子气,小小幻术也敢拿出献丑!”复又对身边众女言道:“眼前甬道全是幻影,两边暗藏一十四名妖徒,只等咱们上了前去,立刻就要发动魔灵邪阵。待会看我手势行动,只等我破了幻影,就立刻放出飞剑法宝,将隐藏两旁的妖徒尽数击杀。”

  话音一落,徐清收来两片神砂,又施展法术念念有词。单等片刻之后,猛地双目一瞪,顿时乌芒诡瞳名耀如灯,放出万道金光,分化无数光芒,全往面前甬道射去。只见百丈之外,仿佛投石入水,激起一片波澜。随即“咔”的一声脆性,面前那条延伸无尽的甬道就仿佛被砸碎的玻璃,当即崩塌无形。周围景色立刻一变,只见迷雾茫茫烟岚无尽,还哪有什么甬道仙宫。唯独不远处隐约看见不少人影,就知定然是徐清刚才所言的妖徒。众女早就备好了法宝,赶紧同时放出,全往敌人所在打去。埋伏在侧的妖徒根本没想到敌人又能轻松破去幻阵,一见宝光袭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全都成了众人剑下亡魂。

  不过还没等众人高兴,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就从四面八方闪出一片精赤的红光,仿佛无尽妖焰魔火就朝阵中席卷过来。徐清一见厉害赶紧喊道:“魔火污秽!不可轻动飞剑!待我用神雷将其炸开。”说着已将太乙五烟罗交给徽佳,念动咒语扬手施展乾罡五神雷。骤见天际霞光幻彩,五彩晕色,“喀喇”一声霹雳惊雷,一道五色神雷立劈而下。

  那魔焰虽然气势冲天,却耐不住神雷一击,两下交接顿时光岚云涌,无边魔火“倏”地仿佛暴雨般往四面飞散。不过那魔火也不同一般,虽然击散却不泯灭,在四外纷纷合并,成了许多火星,铺天盖地弥漫无边。幸有太乙五烟罗护身,否则众人就糟了魔火焚身。

  徐清趁机喝道:“快放弥尘幡!”寒萼立刻心领神会,赶紧祭出弥尘幡,把众人全都圈入其中。太乙五烟罗与弥尘幡一外一内,裹着众人同时往前冲去。未等魔火再次压过来,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冲出数百丈之外。再看身后罡风大作,魔火横飞,仿佛天塌地陷。徐清也不禁心有余悸,暗自惊叹恒山三凶果然名不虚传。只凭这精妙的护山大阵,便知敌人确实本领不弱。若非同行人多,且全有各自厉害法宝,加之徐清炼就五行真气,合成五行神砂,又身怀乌芒诡瞳,只怕刚才那几重埋伏也难通过。

  再往前看只见雾散云消,琼台楼阁,金道玉廊,琼树银叶,美轮美奂,恍如仙境。众人亦不禁啧啧称奇,暗自羡慕三凶仙府奇美绝伦。就在此时忽然周围罡风大作,居然透过太乙五烟罗和弥尘幡两重护身奇宝!直觉阴寒刺骨,瑟瑟战栗,唯一所幸除此之外再无异状。大约另外还隐含杀机,全被二宝隔在了外头。

  顷刻间罡风四起,云雾再盛,仿佛万马奔腾,忽东忽西。猛地从前面殿宇之中冲出一道金光,直往众人所在打来。云凤手疾眼快,赶紧挥动神禹令,发出一道精光迎上,“轰隆”一声爆炸将其消弭无形。又见对面殿中飞出来一个相貌古拙的灰衣道士,五绺长髯随风飘散,道骨仙风气度不凡。唯独满脸愤怒,行容凶狠,却把一身仙机破坏殆尽。那道人一甩手中的浮尘,厉声断喝道:“呔!哪里来的无知小儿,也敢上我恒山撒野,现在束手就擒还能饶了尔等一命。若不然待本仙一出手,定要分筋错骨,磨魂散魄不可!”

  书中代言,来这道人正是恒山三凶的另一位,杀神子吴讼。刚才那大法真人黄猛受伤逃走之后,化作血遁逃回山门。但他平素心高气傲,即便兄弟三人之间也难免暗自比拼。他可不远让两位兄弟看见这幅惨状,索性隐遁踪迹,直接回到闭关洞府。打算先行疗伤,再想办法下山寻个有根基的少年,将其手脚斩下,才好补齐自己残肢。而且黄猛以为徐清等人虽然一时取胜,却不敢再攻上山门,也并没跟卓远峰和吴讼提起。他却不知这一念之差,更把两个兄弟全都置于险地。

  再说那吴讼正在府中修炼,忽然听见有人来报,说是山外有人闯宫,不禁吃了一惊。自从他们兄弟三人隐居在此,早就创出了名头。修真界中但凡有点修为的,谁不知道恒山是他们地盘。又听手下人描述,乃是一个少年领着好些漂亮女子,全是年纪不大的孩子。

  吴讼也没得到黄猛的提醒,想当然的以为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无知后生,不知天高地厚寻到此处挑衅。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打发人发动阵法将其擒了,问名师门再做定夺。没想到没过片刻又来告急,说护山阵法竟不能挡!这下吴讼才吃了一惊,赶紧出来查看动静。一看敌人果然冲到宫内,不禁又惊又怒,以为门下弟子玩忽职守,没能发挥大阵拦住敌人。赶紧出手想要制住敌人,没想到才亮出法术,一下就被云凤的禹神令破去,这才看出敌人个个不凡。

  吴讼眉头紧锁断然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为何来我仙宫撒野!”不过徐清等人打定主意要灭三凶,也懒得再与敌人废话。眼看云凤一击奏效,余下几女也全都放出宝物。只见徽佳徽黎梦雯三人,合力祭出修罗金刀,四十五柄金刀瞬间在天上布成刀阵,就往敌人压了过去。寒萼紫绡也不落后,一个念动咒语放出金丹,登时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急若风催朝敌攻去。另一个驱动飞剑长虹贯日,宝剑赢光摧心夺命。

  那吴讼惊愕之余,已感到事态不妙,赶紧收起轻敌之心。念咒施法,双臂连连挥动,放出一片赤红的烈火风雷抵挡。尤其那片片红光内含九阴魔火,竟比刚才阵中魔焰还厉害数倍。虽然众人还有太乙五烟罗护身,将那魔火全都驱在丈外,也觉阵阵热流涌来,被熏得头晕目眩。

  但此刻那吴讼心中更大吃一惊,他虽然不及黄猛修行日久,却更博闻强识见多识广。一看敌人祭出法宝,更知来头不小,奈何既已动手更无暇多问,收起杂念催动魔火风烈。顿时就听“呯嘭轰隆”之声,立刻就把修罗刀震退,同时寒萼的金丹紫绡的飞剑也全被迫住难于寸进。

  刚才众人全都出手,除了徐清只有雪儿没动。并非她不想争功,乃是自有一番算计。雪儿原本新来拜师,与徐清相处时间不久,更有心想在师父面前显示一番。刚才一看见吴讼出来,就知道此人不同寻常,若是与姐妹一同出手绝对难找到便宜。暗自备好了飞剑,压住性子紧盯敌人不放,只等那吴讼稍微有点漏洞,马上趁机攻杀过去。

  吴讼施展烈火风雷的法术,先把修罗刀吹散,又接连破去寒萼紫绡的法宝飞剑,就算他修为了得也难免后力不济。雪儿看见机会双目不禁一亮,指并剑诀娇吒一声:“疾!”只见那宝光剑神光一阵,匹练似的飞射而出,比飞矢还快直朝吴讼腹下丹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