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笑道:“天意合该如此,徒儿何必自责,再说一饮一啄也未必是坏事。单等此事过了,我腾出时间,就把《混元道真》传你。此法乃是当年太乙混元祖师的镇山之宝,整个五台派也只传了许飞娘一人,余者一干妖徒全无此幸运。毒龙丸虽好却是外物,终于不及自己苦修出的法力踏实,如此算来你也不吃亏。”

  云翼讪讪一笑,心里却难耐兴奋。虽然黎山圣母一脉也算著名的旁门支脉,但比之五台派就不可同日而语。若非拜了徐清为师,任凭他一辈子也别想修炼此等高深道法。唯一疑惑徐清似乎并无意传授九姑。云翼深知姐姐资质胜他许多,若能修炼高深法门,未必不能成就仙业。只不过如今才初入门下,不敢妄自追问。

  说罢徐清起身正要往外走去,却见寒萼、云凤等人呼呼啦啦全都跟了过来。他不由得笑着问吴投道:“那许飞娘来了几人?”吴投赶紧应道:“只有孤身一人。”徐清又对旁人笑道:“你看人家只来一人,还是个若女子。咱们就倾巢而出如临大敌,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同道笑话。就九姑、云翼随我同去,其余众位还请稍安片刻。若那许飞娘真有什么阴谋,到时冲杀出去也不迟。”

  旁人也并没说什么,唯独云凤性子直白又有些任性,一跃过去就拉住徐清袖子,倔强道:“云凤也去!”寒萼都已回身一见云凤耍蛮,也有样学样的跟了上去。她也不说什么,就是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瞪着徐清。

  徐清也拿她们俩没辙,更不至于为了这事小题大做,索性就当没看见直接往外头走去。不久前徐清神雷轰开那地洞已不再往外涌出岩浆,不过仙宅已是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徐清一眼就看见在瓦砾堆上俏丽着一个粉衣美人。

  还没过去一日,许飞娘又换了一身衣裳。青岚透绣的粉色霓裳,腰间紧束一条两巴掌宽的锦带,把她那玲珑的腰身紧紧勒住,更显出酥胸丰盈。略往里收的长裙附在腿上,时而贴在肌肤显出修长的曲线。此刻正举目西望天际,微风乍起,撩起几缕发丝,落在雪玉似的颈子上。一手擎着玉壶,鹅颈似的壶口嘬入口中,猛地灌了一口。松散的水缎袖子往下划开,露出一截荷藕般粉臂。大约是酒性太烈,又不禁娥眉轻蹙,脸蛋早就生起两抹红霞。

  望着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立在废墟之中独酌,徐清的心理也不禁唏嘘一叹。感觉心思繁乱,徐清亦不再多想,好整以暇道:“我已依约取来毒龙丸,还请仙姑除了云翼身上禁制。”

  许飞娘只望着西方染红天际的夕霞,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才淡淡道:“此事不急,时日尚久,人命无忧。难得如此夕阳美景,又是狼藉的废墟,又是南来的孤雁。即便是个好人也难免伤月悲秋,更何我一个苦命的女子,不正是借酒浇愁的佳处!”复又缓缓吟道:“旧约已逝人已廖,孤人只忆当年好。杨花落去人空瘦,经年早已春光老。心似落霞方凄凉,落霞尚有人知早。长云落去人悲切,不觉更已笑时少。……”未及颂完便已迫不及待的把壶嘴塞入了唇间。

  徐清虽有心劝慰,奈何无论是二人交情还是所处立场,似乎都轮不到他来安慰佳人,也只有缄默不言。直等了半天许飞娘把那一壶酒全都倾空了才望向徐清,把落在鬓角的发丝拨在耳后,嫣然笑道:“让你久等了!原本还想跟你说说话,可惜你好像没什么跟我说的。”旋即幽幽一叹凄然笑道:“原本我这样的女人还能奢望什么呢?罢了!把那丸子给我吧。”

  徐清二话没说,扬手一抛就丢出一颗毒龙丸。这下同来数人可全都愣住了,没想到素来精明狡猾的徐清,居然没讨价还价就把毒龙丸给了人家。万一许飞娘出尔反尔,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奈何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那毒龙丸已落在了许飞娘的手心。徐清微笑道:“仙姑速速运功,免得被丸中精气伤着。”

  许飞娘的混元真气比徐清还精湛数倍,根本不用徐清提醒。不过更让徐清愕然,那许飞娘接住毒龙丸之后,看了几眼居然猛地丢入口中,一仰脖就给咽了下去。徐清愣了一下赶紧喝道:“仙姑不可!”奈何为时已晚。

  只见许飞娘还如没事人一样,嫣然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若我被药死了,你们峨嵋派岂不少了许多麻烦!”才说两句话就忽然脸色一变,一下苍白如纸,旋即又红晕飞霞,连那雪白的脖子也都充出血点。

  许飞娘眉头紧皱苦笑道:“果然是毒龙丸,好烈的燎毒,差点真要死了!”说话之间就见她小手一翻,掌心又显出一只玉壶,直接推掉壶盖“咕嘟咕嘟”全都灌下。更顺着嘴角壶嘴洒出许多,全把胸前衣衫湿透。淡粉色的纱衣仿佛无物,显出里面的绸缎肚兜。

  徐清知道许飞娘并非故意求死之人,料想来前定是做了周全准备。刚才也是被吓了一条,一时没反应过过来。或许是喝酒太猛,许飞娘才痛饮一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弯腰弓背蹲在地上,咳罢索性就坐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气,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也全是汗水。抬手抹了一把,“咯咯”笑道:“出汗?居然又出汗了!”也不顾地面尘土,就仰壳躺在地上,喃喃说道:“毒龙丸真是好东西……”话音没落忽然身子一僵,猛坐起来咳出一口鲜血,染的前襟嘴角全是血迹。

  许飞娘却跟没事人似的,从袖口抽出一方绢帕,拭去嘴边脸颊的血迹。一边施施然的站起身来,一边抻起衣襟轻轻抖动,粘在身上的血迹尘土连同先前落下的酒渍全都不见,转眼间又成了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朝徐清轻身一拜,微笑道:“飞娘先行谢过道友所赐灵丹。”

  徐清道:“那就请仙姑把云翼身上禁制除了,当初讲好以此交换,仙姑不会出尔反尔吧。”

  许飞闻听此言娘忽然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道:“原本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最奸诈狡猾,没想到还有这么憨态可爱的一面呢!圣人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这小傻瓜还真以为我会依从前约么!”

  第三百二十三回 炼化灵丸

  徐清凝望着许飞娘,却难想象笑的如此畅快的美人,刚才还一副伤怀断肠的意态,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也真不假。尤其当他听见许飞娘称他‘小傻瓜’的时候,不禁心弦一颤,隐隐约约记得,仿佛曾有一个女人也喜欢这样叫他。徐清使劲的回想,终于想起在那栋老屋,并不宽敞的厨房里,一个围着围裙的长发女子正在忙着做饭,一边说:“小傻瓜,快去屋里看电视去,妈妈要做饭了,等爸爸回来就开饭了……”

  这下反而轮到许飞娘疑惑了,原本她还等着看徐清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却不知已勾起了徐清心头臆想。直等半天徐清才回过神来,脸色怪异的望了过来,细细打量着许飞娘,仿佛想在她身上找到些母亲的痕迹。但很快就露出失望的神色,许飞娘太美了,美得少了几分人气。即使在徐清心目里母亲永远是最美的女人,却不会这样美的绝了人寰。

  徐清失望的叹了一声,才提起精神好整以暇道:“仙姑莫要说笑了,快快把云翼脑中禁制去了。今日我已收他姐弟为徒,仙姑就稍微给点面子,不要让我这个当师父的难堪。”

  要说来也奇怪,他们二人也只见过寥寥数面,非但徐清并不讨厌许飞娘,连许飞娘也对徐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刚才见他神色寂寥,居然还有点担心。只等徐清恢复常态,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许飞娘可不会流露心中所想,娇声笑道:“你一个小孩哪来什么面子,说不治就不治,除非……”

  不等许飞娘说完,徐清就接过话茬,笑道:“仙姑如此办事也太过分了吧!莫非不怕传出去,日后在无法取信于人?”许飞娘得意洋洋的笑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这小傻瓜才会信我……”才说到这里她却猛然顿住了,脸色怪异的望着徐青,喃喃道:“你怎么能相信我?你竟然信我!”忽然身子一震,飞身而起人影一闪已远去天际。“啪”的一声落下一只小纸包,又听许飞娘传音道:“药分三份,煎服一日!”声音方息,人已寥寥。

  众人全都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云九姑赶忙飞身过去捡起那药包,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可是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寒萼和云凤还没怎么弄明白,云凤扯了徐清一下,问道:“大哥,许飞娘那妖妇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跑了?”

  徐清回手对她额头就弹了一下,笑道:“什么妖妇,人家跟你没仇没怨,怎能胡说八道。”云凤揉着额头却丝毫没见不高兴,若无其事的问道:“刚才她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走了,莫非吃那毒龙丸出了什么岔子?”

  徐清笑着帮云凤揉揉额头,却趁机把她梳好的头发全都弄乱了。等云凤发现却已晚了,赶紧往后一跳避开徐清坏手,只顾整理头饰再顾不上追问其他。徐清望着许飞娘离去方向,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想到:“哎!还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仅仅因为我相信你一次就被感动了?大约混元祖师死后,她就再也没信过任何人,或许也再没人敢信任她吧!”

  话说徐清与许飞娘交换毒龙丸之后,转眼已过去三日。徐清等一众峨嵋派弟子早就离开了九盘岭,毕竟都把人家仙宅毁了,还赖在洞府不走终究有点说不过去。金蝉等人另有他事已先走了,留下徐清数人,又等云翼服药驱除脑中禁制之后,才启程回往凝碧崖。

  原本才离开凝碧崖不久,也不用着急回去。但徐清却想当面试试妙一真人的意思,否则心里总是不能落地。而且那颗毒龙丸也得尽快吃了,在身边留得太久终究是个祸害,只有吃到肚子了才能绝了许多人的贪念。徐清可没许飞娘那气魄,仿佛吞豆子似的吞了毒龙丸。他还需准备许多应用之物,有些珍贵难求之物,只有回凝碧崖跟师门要。当然最好跟妙一真人讨来几棵百草化灵丹,才最能化解毒龙丸的药力。

  先把四人安排在碧筠院,徐清就急匆匆往太元洞飞去。到了府外才落下飞剑,还没等往里通禀,就迎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童子。躬身施礼道:“徐清师兄里面请,掌教真人在后院漪澜亭相侯。”早就见识过妙一真人未卜先知的能耐,徐清也没露多少惊愕之色。随那童子拐弯抹角来到后院,果然见碧湖之上一方红柱凉亭立在水面,外有一条曲弯回环的浮桥相连岸上。

  到了桥口那童子再不前行,躬身施礼便已退出园外。徐清独自步行过去,到了亭外才施礼道:“弟子徐清参见掌教师叔。”齐漱溟背对而立,闲适的望着湖水,手里捧着一把鱼食,时不时的往水下撒一点。就有好几条花色锦鲤萦绕亭下,争抢饵料穿梭嬉戏。

  齐漱溟并没出声,徐清等了足有一盏茶功夫,他把手里那些鱼食全都投入水中,才施施然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瞅了徐清一眼,淡淡道:“你来了。”徐清不禁微微一皱眉,过去说话时还没过齐漱溟如此冷脸相待。不过他可不敢废了礼数,赶紧应道:“前日收到师叔传书,弟子随着众位师兄弟一同往九盘岭援救云氏姐弟。原本已经大功告成,没想五毒天王列霸多和万妙仙姑许飞娘相继出现,非但夺走了云翼,还在他身上下了夺命禁制。弟子以为权宜之计,就做主把海南黎山三颗毒龙丸给了许飞娘一颗,用以换回了云翼的性命。”

  齐漱溟淡淡应了一声,良久之后才问道:“知道为何特意指明要你去么?”徐清应道:“前番在仙霞岭听极乐真人言,西崆峒绝顶那位轩辕法王前辈已遣了座下弟子毒手天君摩什尊者下山。听说此人修为了得,并非弟子所能匹敌。想必是师叔有爱护之心,有意让弟子得一颗毒龙丸增长修为,以应对将来的厄难。”

  齐漱溟终于露出些许淡淡笑意道:“你既知道就好,前路漫漫好自为之!”说着伸出手来递过一只青瓷瓶道“这瓶百草化灵丹给你炼化毒龙丸时服用,辅以《混元道真》应该不难炼化药力。”等徐清接过去之后,妙一真人又问道:“听说你曾与沈琇师姐有过约定,如今相约的时日已近了吧。”

  徐清不知妙一真人为何忽然提起此事,赶紧应道:“上次为寻北海龙魂,曾往屠龙大师仙第拜访,可惜未能得见大师真容,只于一封书信。大师允我往北海得龙魂,但必须在三年之内击杀牛肝峡铁皮洞的香雾真人冯吾。只因这些年来许多琐事缠身一直没能成行,弟子正想此番炼化毒龙丸之后,就去巫山走一趟好全了当年承诺。”

  齐漱溟点了点头道:“男儿当世就该一诺千金……”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徐清退下。徐清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见齐漱溟兴致不高,也没敢再多问就离了亭子。等他走远之后,又见那厅中精光一闪,现身出一个雍容高贵的女子。走到妙一真人身边,帮他轻轻揉揉太阳穴,柔声问道:“多少年没见夫君心乱了。”

  齐漱溟阖上双眼,拍拍荀兰因的小手,叹道:“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后悔了!当初灭尘子师兄想要这掌教之位,索性就让给他当好了,又何必弄得兄弟反目。”

  荀兰因开解道:“这也并非夫君非要争夺,奈何师尊有命谁敢不从。虽然你我炼就半仙之体,也终于逃不开命运二字。”

  “是呀!”良久之后齐漱溟又叹了一声,才接着说道:“过些日子把霞儿他们都叫回来,世道要大乱了,别让他们在外头瞎跑。尤其金蝉无法无天惯了,若在过去也就罢了,但如今形势要有大变,还是小心为妙。”

  荀兰因点了点头,又问道:“莫非夫君看出徐清那孩子有什么不对?我看他心性不错,对人也有情意。再说咱们家里并无对不住他,应该不会走上邓隐师叔老路吧!”

  齐漱溟笑道:“兰因不要胡思乱想,我也十分欣赏那孩子。在这一代弟子中,无论是智慧还是修为皆是出类拔萃。唯独天意使然,牵扯上了许多大事,早已成了天下关注的焦点。原来以为佛门势大,想借他变数略微牵制消弭,也好给一干旁门道家留出一线生机……”

  虽然妙一真人说道关键之处戛然而止,但荀兰因已明白其中深意,道:“刚才夫君忽然提到沈琇师姐,看来是那边出了变故?那冯吾不过一龌龊小人,除了一身媚惑人的邪法,并无非厉害本事。莫非杀了他还能引出多大变数不成?”

  齐漱溟道:“原来我也如此想法,并未太过在意此事。只以为是沈师姐难忘当年旧恨,又不想坏了自己佛法修炼,这才借个由头让徐清出手。”

  荀兰因道:“沈师姐那脾气天下尽人皆知,她与冯吾恩怨也并非密事。倒是这些年忍着没出手,让人感觉不太像他的性格,怎么夫君还如此惴惴不安?”齐漱溟叹道:“兰因可知沈师姐为何与冯吾结怨?”

  荀兰因身子微微一震,沉吟道:“这……却想不起来,大约冯吾行为不检,惹到沈师姐霉头了吧!”说完之后自己也觉理由牵强,抱住丈夫手臂娇憨笑道:“那溟哥说到底为何?”若要外人看见只怕不敢相信,这撒娇轻笑的女子就是那雍容高贵的妙一夫人。

  齐漱溟宠溺的捏了下娇妻琼鼻,笑道:“我若知晓便不用发愁了,不过大抵应该与那位辛如玉前辈脱不了干系吧!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我峨嵋派占据大势,也不用太过劳心,只需静观其变。”

  且说徐清带着妙一真人赐的丹药回返碧筠院。虽然刚才没说上几句话,但也看得出来齐漱溟对他并无恶意。但那种压抑的气氛,也不难看出恐怕要有大事发生了。不过徐清也并没多想,虽然他现在修为也算不弱,但与那些绝顶的前辈相比,无异于天壤之别。即便真要发生大事,也并非他能拿左右,还不如塌下心来先炼化了那颗毒龙丸来的实在。

  徐清回了碧筠院也没工夫招呼旁人,直接闭关炼化毒龙丸。刚才妙一真人特意问起与屠龙大师的约定,徐清也摸不清他到底是有意催促还是别的什么意思。不过早有约定却不能再拖,打定主意赶快炼化灵丹,才好去寻冯吾践了当日诺言。

  那毒龙丸本是北海毒龙炼制而成,乃是天下间最著名的灵丹神药。据说服用之后若能不被毒死,就能抵偿千年修行。当然徐清不会天真的以为真有那么神奇,但前日在仙霞岭他已到了《太上玄经》的五重顶峰,原以为吃了毒龙丸,怎么还不突破到第六重。但修真之道博大精深,却并非徐清想的那么简单。

  前文早就说过,五重顶峰到六重,还有天渊之别。想要突破除了炼就浑厚的真元,修真境界也非常重要。这回徐清却有点急功近利,服了毒龙丸之后又用百草丹调和药力。直觉一股真元充斥全身,仿佛要撑破了身子。大喜之余赶紧运起玄功,想要突破第六重。没想到事与愿违,真元只运转两个周天就难以为继,筋脉疼痛难忍,且全无一点效果。

  徐清深知修真之道万事不可强求,既知机缘未到也无可奈何。幸亏他还有另外两种法决,赶紧运起混元真气。这回却水到渠成,而且体内五行真气也相辅相成,与混元真气互相转化。只等七日之后,毒龙丸灵气全都化尽,只剩余毒不能吸收,化作一口毒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