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当晚羊的人果然来刺杀我了,而且他们居然很朴实地用了刀子,这就让我感觉有些尴尬了。

  你说你们好歹是混黑的,那个枪直接崩人脑袋多好?

  不过我也就是心里吐槽,表面依旧假装睡得很熟。

  我听到那个叫白濑的男人低声说道:“侵犯羊的人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接着是柚杏的声音:“你这个女人居然敢勾丨引中也!”

  然后那个匕首就直接向我捅来,那一刻我突然察觉到不对,直接在床上一个翻身,匕首划伤了我的手臂,而我表情直接变了。

  刀上有毒。

  白濑见我醒来后楞了一下,接着发出了大笑声:“哈哈哈你完了,这可是涂了致命毒丨药的匕首!你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吧!女人!”

  我暗地里骂了一声,心里想着我有些大意了,但我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从床上直接起身将两人踹到病房另一边去,然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手术刀,将自己的那个手臂直接给砍了下来。

  森鸥外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凶残的一幕,且被我的血喷了一脸。

  “哦……这还真是个……”森鸥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耸肩,疼得有点呲牙咧嘴:“别BB了,快点给我处理伤口。”

  这场刺杀最终以我失去一条手臂,羊的这两位暂时被关入禁闭室而告终。

  而森鸥外对外说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所以把我转移到了一个内部的病房中。

  “总觉得我好像亏了。”我看着角落里布了灰尘的钢琴这么说道。

  “等中也君醒来后就不亏了。”森鸥外也看向了角落里的钢琴,“而且这件事给首领汇报也是很不错的。”

  是的,这件事完全处于我和森鸥外的计划中。

  羊的人会来刺杀我,他们那点小把戏我当然放不在心上了。但是我却可以凭借这次机会捞到很多好处,比如说森鸥外能在港黑首领三上圭一面前提到我的名字,说我多么勇敢和果断在中毒后毫不留情地砍手臂之类,是不可多得的黑丨帮人才云云……

  而主要目的,就是造成中也和羊的进一步决裂。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对中也耍这种心机,可是羊那帮人太过愚蠢,而中也在“保护同伴”上又太过偏执,所以我也只能从这个角度来入手。

  试想,他醒过来,知道羊的人企图杀掉我,然后我因此丢了一个手后,他会作何感想?

  对于让他经历这种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但我不会说对不起。

  毕竟我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02.

  “我已经和首领汇报过你的事情了。”森鸥外说道:“等你手臂好了后直接去拜见首领就行。”

  “我的身份呢?”我问道。

  “生活在东京权外者。”森鸥外说道,“你本身的身份证明就是这个。”

  看起来青组把我的身份处理得挺好来着——这样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划过。

  在来横滨之前,我拜托了青组的人帮我置办新的身份。

  至于力量属性的事情,其实没那么玄乎。王权者之间才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力量来源,至于其他权外者和异能者,力量就是力量,哪有什么独特的气息。

  难道还有“他的拳头打了过来,带着炸鸡翅的清香”,而“另一个人的脚踢了过来,散发着独特的烤猪脚味道”吗?

  所以横滨只要不出现王权者,那么就没人能看得出我的力量本源,我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过身份的事情还有个麻烦就是太宰,太宰和坂口安吾是都知道我身份的,改天我得去找他谈谈,看怎么能堵住他的嘴。

  如果堵不住他的嘴就让他永远的沉默下去好了。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可是混黑的,不是好人。

  “你身上散发出了很可怕的气息呢。”森鸥外说道。

  “大概因为正在想着做坏事吧。”我很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然后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森医生,我想听你念书。”

  此时房间沐浴在一片晨时的霞光中,森鸥外在窗前的身形被勾勒,他微微扬起下颌的时候脖颈紧绷出个优雅的弧度来,看向我时似笑非笑:“还真是很随意地在吩咐我啊。你。”

  不过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他还是从我床头柜那里拿了本书,开始念。

  “哪国语啊?”我问道。

  “法语。”他说,“不懂吗?”

  “听不懂。”我很诚实地回答,我虽然成绩是排在前面并且每次和赤司在第一第二上认真厮杀的,但这也就是成绩了,我只学了学校要求的部分,其余时间都在训练、战斗或者是单纯的打架斗殴。

  不过如果是赤司的话估计都懂,他并非天才,但是他有着开了挂一样的努力。

  “不过你继续念吧,光听你声音也挺好的。”我这么说完后再次闭上了眼,舒舒服服地靠在了病床上。

  森鸥外的声音顿了顿,而后继续念了下去。

  他的声音是很有特色的,法语据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这个说法被“发扬光大”是出自都德的《最后一课》,这篇小说相当出名,被广泛选入各国教材中,所以法语这个说法也就广泛流传了出来。

  而且也有俗语说“宁听法国人骂街,不听德国人唱歌”……意思就是法语好听,德语难听。

  德国人招谁惹谁了_(:з」∠)_?

  而森鸥外所念的片段我当然是听不懂的,但那圆润的音质、柔和动听的旋律和语调本身就给我极为不错的感觉。因为一晚上没有休息的缘故,所以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犯困了。

  我的意识都快彻底朦胧时森鸥外还没有停下来,我打了个哈欠闭着眼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为什么会为我做这些事?”

  森鸥外不紧不慢地读完了最后一句,这句我听懂了,Bonsoir, Mes Chers.大致是晚安亲爱的之类的话。

  对于法语我的了解仅限于你好、谢谢、再见这类的常用语,然而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读完最后一句时合上了书,过了许久,我都快睡着的时候他才说道:“从一开始我的目标过于明确,所做的一切事都完美符合战略中利益最大化的事实。”

  “你还真像个机器一样呢。”我说道。

  这方面我和森鸥外完全不同。

  “啊,但毕竟是人,所以偶尔也想做做漫无目的的事情。”森鸥外继续说道。

  我勾了下唇角:“感觉如何?”

  “不是很好。”森鸥外回答。

  我笑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也许。”森鸥外说。

  “那么之后会继续吗?”我问道。

  “虽然没有继续的必要,但也可以。”森鸥外说。

  “那么看还不错嘛。”我调侃了一句:“说不定我会因此对你动心呢,这符合你利益的最大化吗?”

  “不符合。”森鸥外回答:“你对我动心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的。”

  我又有点想笑:“好吧,随你。”

  森鸥外的性格我大致上已经明白了,我其实想问他这样不累吗?但是毕竟现在关系特殊而且没有熟到那种程度,所以也就把这个问题压了下来,等以后再问吧。

  ——如果我和他有以后的话。

  “不和你说这些了,我困了,我要睡了。”我说道。

  “睡吧。我叫人过来保护你。”森鸥外说。

  “安排个厉害点的。”我说。

  “那就织田君吧。”森鸥外做了决定。

  “唔好。”

  在织田作之助守在门外后我就彻底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沉,之后断臂处的麻药过去了有些痛,但是这种痛比起达摩克利斯之剑力量共享时带来的疼痛又不算什么。

  其实重新长出一条手臂在这个异能世界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我父亲就能做到这一点——召唤达摩克利斯之剑将身体与剑短暂同化,这样就能重塑更强壮的身躯了。

  不过缺点是偏差值会多一点点……顺便一提,我父亲重塑过两次身体,给我重塑过一次。

  但是现在并不适合直接长出新的手臂来——这不是为了卖惨嘛。

  睡梦中我听到门外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中原先生。”

  然后门被打开,我懒得睁眼于是继续睡觉。

  我感受到了中原中也的气息,他正注视着我。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脸,过了几秒后他发出了叹息,而后转身离去。

  我心中的念头消失了好多,也没有成功操纵此事的兴奋感了。

  这样的中原中也让我有些心疼。

  但是我依旧不能收手——我要把他和羊彻底割裂开来。这是我目前的第一步计划。

  [我是为了你好,无论你是否接受。]

  不过,对中原中也,我是不是太过于上心了?

  管他呢。

  上心就上心吧。

  不是上身体就好(喂。

  ——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最后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