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衣

  “喜欢白色,但选白无垢还是白婚纱呢……”

  “那就办两场!”

  2.春戏

  “疼疼疼……”五条悟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可怜巴巴地冲着遥撒娇:“遥酱快帮我治一下”

  家入硝子刚刚帮这个甜食鬼拔了颗牙,但不知道为什么,拔完之后没有顺手治好伤口,而是塞了颗棉花球就把五条悟赶了出去。五条悟试着自己用了个反转术式,可伤口是治好了,发炎和肿痛实在无能为力。

  遥稍稍纠结了一下:“硝子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五条悟一下子变得超级蔫巴:“遥酱不帮忙吗,呜,这样的话要女朋友有什么用吗……”

  遥愣了一下,就伸手打算帮他治,被硝子一把拽走了。

  “管这种说混蛋话的人渣干什么,PUA女孩子的混蛋注孤生,我们走。”

  “诶?悟没有那种意思啦,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一不小心就多想,要改呢。”

  “改个鬼哦,你还帮他开脱?没救了。”硝子沉痛摇头,脚下不停。

  跟挚友经常打闹嘴欠结果一不小心说顺嘴的五条悟风中凌乱。他试图哄人,但那边的家入硝子已经开始拯救迷途少女了。

  就是这方式吧……

  “你看这个虎杖,阳光精神体贴性格好会做饭,不比那货强一百倍。”家入硝子拉着遥走到训练场,指着正在练习咒具的虎子同学:“加油啊,虎杖同学。”

  虎杖不明就里,但还是站直身体礼貌严肃地回道:“我会加油的,前辈!”

  跟他对练的伏黑惠直接一棍子抽到了虎杖屁股上。

  无视了虎杖超大声的嗷,硝子若无其事地继续推销:“伏黑也不错,虽然看起来沉闷但靠谱,还会悄悄给流浪猫喂牛奶。”

  “家入医生,您在说什么?”伏黑惠脸有点黑。

  “乙骨,实力强,性格温柔黏人,最近也成长了很多,你们之前关系不是超好吗?”

  “狗卷也挺可爱的,擅长逗人笑,熊猫……你喜欢就好。如果喜欢年纪大点的也不是不行吧,夏油七海都能考虑一下,总比那货强……”

  “欸!为什么一定要考虑男人啊!”钉崎野蔷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了一耳朵,不满地说:“臭男人完全配不上我们全世界最可爱的遥酱好不好,还不如让老娘来。”

  遥:……

  虽然想说野蔷薇很可爱,但不敢说话。

  因为、因为听了全程的五条悟他黑着一张脸,来了。

  “大家训练的热情不错啊,那五条老师就陪大家来一场吧。”

  ……

  训练场上鸡飞狗跳,另一边家入硝子、遥和真希排排坐在长椅上捧着罐装小豆年糕汤看热闹。

  “硝子小姐,您这到底是对谁有意见啊……”遥面带不忍。

  家入硝子甩了甩棒棒糖:“这群小崽子天天给我惹麻烦,也该消停点了。”

  “果然。”真希说:“野蔷薇本来是不用卷进去的吧,可惜她自荐了。”

  “可是,这样下去硝子小姐真的不会更忙吗?”

  “我明天就休年假,行李已经打包送走了。”家入硝子一脸冷酷:“这样一出之后,他们肯定也不好意思来找你。”

  嘶,不愧是蒙眼笨蛋的同期,硝子小姐果然是个狠人,真希笃定地想。

  “也该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受伤的痛苦了,一个个都不珍惜身体,男生这种生物……嘛,果然是女孩子比较好。”遥说着,笑嘻嘻地往真希身上倒,却栽了个空。

  遥愣愣地看着闪开二十米的禅院真希。

  “喂!为什么躲开啊!”

  3.春宴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记得有人对她说过一句话,可她却不记得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说过的了。

  就像她的妹妹阿斯托利亚,有一只蘸一次墨水可以写完一整张羊皮纸的羽毛笔,阿斯托利亚宝贝的不行,即使她拼命生下的最爱的儿子斯科皮也不允许碰。可羽毛笔的来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斯托利亚患有家族遗传的血咒,至今没有治愈方法,家里一直很努力地为她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可她嫁给马尔福后,居然为了给那个男人生个孩子,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得知消息后,达芙妮和妹妹大吵了一架。阿斯托利亚以为达芙妮是在在意德拉科的事,毕竟她年少的时候曾经喜欢过这个人。其实她不知道,达芙妮压根没有爱上过那个马尔福家的少爷,她只是身为长女,身为格林格拉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在为以后谋划而已。

  马尔福又蠢、又坏又懦弱明明是阿斯托利亚自己说的,她凭什么,凭什么要辜负家人如此的努力,就因为一句他变了?

  但现在,在一场春天的宴会上,再次见到妹妹的达芙妮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任何伤人的话了。

  看着阿斯托利亚苍白虚弱的脸,她知道,妹妹的生命已经在倒数。虚弱至此的她本来不应该出席宴会,应该好好养病才对,她果然是在任性吧,任性地想要在生命结束之前见一次姐姐。

  达芙妮站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之上,端庄地举起酒杯,忍住眼泪。

  杯盏交错,悠扬的琴声响起,格林格拉斯家的家主努力地让开前来寒暄的巫师,他们满面堆笑的嘴脸让达芙妮感到恶心。

  人头攒动,切切察察,有一瞬间,达芙妮甚至想要拔出魔杖把他们都击飞,她努力地去支撑起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给妹妹治病的资源吗?现在妹妹要走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达芙妮不再压抑泪水,她粗暴地把挡路的人都推开,终于挤到了妹妹身边。

  她却看到了一个脸色红润,轻松精神的阿斯托利亚,扶着她的丈夫和孩子也满面惊讶,不敢置信地围着她转。

  阿斯托利亚也是茫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钢琴曲悠扬婉转,想跟丈夫最后跳一次舞,跳着跳着身体却愈发轻快。

  曲子的最后一个和弦落下,达芙妮偏头看去,人影憧憧里,只看到钢琴前一个披散着黑色长直发的背影。

  她想起来了那句话,一个黑发的模糊身影坐在树枝上,温柔地告诉她:“我们会再见的。我知道达芙妮背负了很多呢,如果遇到无法克服的苦难,请稍微努力坚持一下吧,也许下一秒,我就会从天而降哦。”

  当年的达芙妮深信不疑,念着这句话,熬过了一个个难熬的日夜;长大后的达芙妮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因为她自己就足以坚强地去遮风挡雨。可现在,约定的人真的来了。

  “真的来了……”

  最后,达芙没有追上那个黑发的背影,但其实,也不那么重要了。

  4.春居

  如果你的爱人忙于拯救世界而压力巨大,那就给他一个温暖安适的家吧!

  ——但要是不巧两个人都忙于拯救世界,那谁来做家务就是一个问题了。

  五条家的家务,理论上来说是谁有空谁做,但鉴于遥的术式做起清扫工作实在是太方便快捷了,几分钟就焕然一新,她总是能让家里保持窗明几净,令人心情愉悦,这无疑宠坏了某个家伙。

  连续加班一个星期,随后出了一个短差,满身疲惫的水野遥拖着身体走到家门口,她出差的地方条件有点艰苦,环境又脏又恶心,基本没有休息,所以这一路上无比期待着柔软温暖的床铺和洒满阳光的客厅。

  但当她打开门,看见臭袜子和外卖包装满头飞,遭了灾似的公寓,而她亲爱的老公先生穿着个大裤衩子,死宅似的瘫在沙发上,正惬意地看电视。

  遥:感觉有点窒息。

  “遥酱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出差好玩吗?有没有带礼物。”三十+的大男人笑得一脸傻相,迎了上来。

  遥觉得这个家庭结构绝对有点问题,但她现在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她不想解决问题,只想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千机有液化的迹象,遥脸有点黑。

  “你。”

  “出去。”

  “欸,遥酱怎么了?”五条悟歪头:“吧啦吧啦吧啦……”

  “现在、出去、别烦我!照做!”

  “诶诶诶至少让我穿上衣服啊!”

  “自己变!”

  “砰!”

  被关在门外的五条悟挠了挠头,不知道遥突然怎么了,但总之遥要他出去就出去吧。五条悟毫无心里负担地给自己的套了个变形术变的外套,插着兜一步一步下楼去买喜久福了。

  两小时后,五条悟估摸着遥也冷静的差不多了,拎着一大盒海鲜刺身敲开了门。

  门立马就开了,遥还穿着刚才的外衣,站着玄关口,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遥一直信奉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偏向高效、理智地从根本上搞定事情,只是这时候忽然发现原来有的时候真的会累到无法解决问题,只剩哭泣的力气。

  “我说让你走你就真的走啊混蛋呜……”

  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五条悟看得有点愣。

  “遥酱突然变成不讲理的女孩子了呢……”

  很生气地要他走开,不走会生气但真的走开也会生气……什么跟什么嘛!五条悟苦着脸想着,突然,他想起自己曾经许下过的某个诺言,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神情顿时充满了懊恼。

  遥好像一只娇娇软软没脾气的小猫咪,没有爪子也没有尖牙,受了伤也只会自己忍着,再去用柔软的肉垫去抚摸世界。这样的小猫咪必须别好好保护才行啊,不然会连受伤了都学不会反抗的笨蛋怎么办。

  现在好歹会哭出来了,以前甚至连难过不舒服都不会让他知道——这么想,这个丈夫先生他做的超级不称职的欸。

  “嗨依嗨依,五条悟是超级大混蛋啦,把遥酱弄哭罪无可恕哦,我的错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遥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照做哦——只要不赶我走。”他略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要去抱小姑娘,慌忙补充道。

  遥一抽一搭的,没什么力气地推他,语气生硬:“把卧室收拾干净,十分钟。”

  “是!”五条悟飞快地亲了她一下,一阵风似的刮进主卧。

  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任务,甚至还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准备【侍寝】,遥看着温暖干净的房间,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还是虎着一张脸:“我要睡觉,所以你去打扫其他房间,然后准备好晚餐,不许出声!不许吵我!”

  她说着就把五条悟往出推,男人也没脾气,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低声说:“遵命,公主殿下。”

  “……都做好了就允许你滚回来给我暖床。”她低着头小声说,好像有点气弱,然后突然有了力气似的猛然关上了门。

  ……

  第二天,在悟的怀里醒来。

  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遥一番胡闹之后冷静下来,觉得超级不好意思。她一大早就逃避似的出了门,中午也没回家,跟真希他们一起去快餐店吃了午饭,直到下午才回来。

  她都做好准备五条悟会委屈巴巴地闹她,说她负心不理他啦吧啦吧啦什么的……但实际上一回家就看到了干干净净像是刚打扫过的屋子,和系着围裙做饭的五条悟。

  他什么都不说,反而叫遥有点不自在了,她环视着客厅,想要找点什么做,但刚要拿起抹布就被男人动作温柔地夺了过去。

  “小公主是不用做家务的。”他非常认真地说:“遥酱自己玩一会好不好,晚饭马上就好了。”

  “哦。”遥顿了一下,看他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于是乖乖收回手,转身亲了他一下,窝在沙发上翻最新一期的JUMP。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五条悟突然转性,并不意外于他的心血来潮。顺便,她瞥见堆在客厅角落的一叠少女漫画,破案了,显然那些玩意就是五条先生的恋爱指导书。

  漫画里的爱情根本不切实际嘛,就是不知道这次心血来潮能持续多久,其实……这样还挺舒服的,少女漫要画成那样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啊。遥喝了一口被放在手边的热奶茶,看着在厨房忙活的男人,有点感慨地想着。

  以悟的性格……估计两天?或者五个小时?

  ……

  一年后。

  遥甩掉鞋子,仰躺在沙发的一堆抱枕中间,捞起一边的游戏机,开机。

  五条悟解开围裙走过来,把小姑娘往怀里拉了拉,低头问:“汤还有一会,寿司要不要尝一个?”

  “我都按错键了……”遥撒娇似的嘟囔着,习惯性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要。”

  海苔被卷成锥形的家庭寿司上面对着色泽红润的鲑鱼片,几粒鱼子点缀其上,遥看都没看,乖乖地张开嘴等待投喂。

  烘焙海苔的脆香在口中蔓延开,山葵的气味……下一秒,遥的脸色突然僵住,屏幕上的电子小人发疯似的甩出招式,动作癫狂地抽搐着往必杀技范围跑,随后嘎嘣一声倒在boss脚下。

  那寿司里根本没有米粒,全是芥末!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搂着面色无比精彩的小姑娘,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

  遥被辣地眼泪横流,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可不是当年那只受了委屈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遥酱啦,小猫也是有爪子哒!遥忽的一下翻身起来,闭着眼,嘴唇对上了那个捣鬼的坏蛋,既然喜欢的话,那就一起尝尝吧。

  这是个很刺激的吻,伴随着眼泪和热辣,可偏偏双方谁也舍不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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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姓名的小剧场:

  “话说,改姓五条听起来好奇怪啊。”

  “诶,五条遥(Gojo Haruka),明明很顺口啊。”

  “不是说这个啦,是五条遥(Gojo Yao)听起来奇怪,悟平常不是这样叫我的吗?”

  “是哦,那要不我改姓水野好啦。”

  “不……对统治阶级下手并需要这么着急,在此之前还是稍微尊重一下老人们的神经吧。”

  ——最后虽然五条悟超级不情愿,但结婚后还是暂时各姓各的了。

  ——十几年后,五条家垮掉,他们忘恩负义的家主大人身先士卒地改了妻姓。

  作者有话要说:

  PS:遥刚到日本的时候不懂日语,查词典发现名字多用音读,于是她记录上真正的名字读法其实是(Yao),被靠谱的辅助监督提醒过之后就改成了驯读(Haruka),大家都这么叫她,只有五条悟会喊Yao,后来因为某些心思,在人前也和大家一样按驯读,音读遥酱就成了他私下的专属称呼。

  PPS.顺便,水野遥的读音是Mizuno Haruka,Mizuno水野的读音跟鬼灭之刃里水之呼吸的“水之”一毛一样,Haruka又作春花、春香、晴华、晴香等等等等,所以能轻松找到读音……

  我为什么要在完结之后才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