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穿成反派女将【完结番外】>第179章 层层阴谋与给谢颖的锦囊

  谢兰芝发现不对劲后, 她立即派人去找谢颖。暗地里还在联系密探。

  威都有个密探上门禀告谢颖的踪迹,只不过是昨天的。

  今天密探并没有看见谢颖,派人出去找, 才发现昨天这个刺头就没去码头。问了码头管事的, 管事的还说她连工钱都没领就不见人影。

  密探和谢颖昨天吵过就没密切关注谢颖,没想到谢颖当天就失踪了。

  谢兰芝命这名密探先找谢颖, 其他人继续盯着威都。

  安山还没具体的消息, 负责接管的胡匈人却冒头了。其他密探还在审被抓捕的胡匈人。

  胡匈人的嘴怎么都撬不开,谢兰芝就从密探手上得到一张太岁符,太岁符背面蓦着熟悉的生辰八字。

  谢兰芝亲自去审胡匈人,问他们:“太岁符是安山的?”

  五个胡匈人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比起拷打审问,他们更怕外面那个怪物。

  一个密探道:“他们一直不肯说。”

  谢兰芝继续问他们:“他的太岁符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阿尔图难道没有提醒过他, 自己的太岁符要自己带着?”

  此话一出, 其中一个胡匈人迅速抬头看她一眼。

  谢兰芝就挑这个个子比较矮的胡匈人问:“太岁符这种东西贴身, 或者放在枕头底下比较好,难道不是吗?”

  这名胡匈人立即低头。

  她继续道:“阿尔图可是到死都没丢过太岁符。”

  “可见他多么的宝贝。”

  “那么一旦有人不想带这张符, 是不是代表化太岁的本尊并不想担负某个责任。”

  又一个胡匈人忍不住偷偷看她。

  谢兰芝不介意多透露一点消息:“阿尔图说过, 为王献身是他最后悔莫及的事。”

  这句话当然是她自己编的。

  没想到一个膀圆的胡匈人反应最激烈。

  他瞪大眼睛, 眼角几乎要裂开:“你是谢英?!”

  谢兰芝走到这人面前,弯腰蹲下:“阿尔图堂堂一个将军王最终归宿应该在战场,而不是替死。”

  “他其实死的也不冤, 为王牺牲为王奉献,其实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就在此刻, 她的语气一变, 话猛地一转:“不过作为王的替身却只为王争取了三年寿命, 说到底还是一条...十分卑贱的狗命。”

  “难怪王最后还要找安山, 看来安山比阿尔图的狗命更有价值。”

  这次五个胡匈人的情绪都变得激愤起来,他们有的人瞪眼试图瞪死她,有的挣扎起来却被密探踩在脚下,还有的惊疑不定。

  这些人似乎多多少少知道替身的事,那就代表不是些普通的胡匈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替身一事?而且对她的话反应那么激烈。

  谢兰芝见他们情绪藏不住,嘴巴还是捂得严严实实,就知道几句话是无法刺激到他们。

  最后她朝密探说了几句。

  以阿尔图为引子撬开他们的嘴巴。

  密探点点头,请谢兰芝先离开。

  谢兰芝回到谢峡的府邸,谢峡便急匆匆抱着头盔过来。

  “元帅,水匪那边又有消息,他们刚刚拦路打劫了一艘民船。”

  她见谢峡戴上头盔,打算去一趟。

  谢峡转头又跟她说:“对了元帅,狗颖昨天来过信,我昨天太忙没注意。”

  “您看看她都写了什么?”

  谢兰芝拆开皱巴巴的信封,她扫了一眼,道:“她已经坐船去了泗水地。”

  “什么?”谢峡十分吃惊,那他昨天岂不是白白错过机会,将狗颖带回府邸。

  谢峡想到狗颖跟她爹一个德性,他顿时急了:“元帅,我去去就回!”

  谢兰芝没有拦他,她自己回府邸,顺便将信收起来。心里却好奇,谢颖怎么有本事躲过密探的监视?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从未做过什么反侦察行动,自然不可能将训练有素的密探给甩掉。

  她身边该不会还有别人?

  与此同时,去往泗水地的民船刚路过就被两艘船拦住,水匪冲上民船发现舱内只有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并且船上都是些番薯芋头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二十多个水匪顿时嫌弃这条船简陋,于是就想顺手将人宰了。

  没想到那老人很有架子,命令小伙子对他们动手。

  水匪们顿时呵呵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但当小伙子用脚勾起竹竿,顺手挑了一个水匪下水,打得竹竿散架船体摇晃,挤在民船的水匪通通落水,有的冒头破口大骂:“船上有高手,炸他娘的!”

  芦苇堆里走出一个水匪,同样骂咧咧:“一艘破船都解决不了,还想让老子动用那么珍贵的大炮。”

  “你知道一发火炮值多少钱吗?那可是值整整一千两,一千两,你就让我对付两个人?”

  老人从船舱出来,他拄着拐杖站在甲上,对岸边的水匪道:“这位爷说的对,一发火炮不值得打在我们爷孙俩身上。”

  “倒是老夫的孙子得罪大家了,还请多多见谅。”

  泡在河里的水匪想趁机潜下水要凿船,老者立即道:“下面的爷可别冲动,万一沉了,老夫可是要生气的。”

  “到时就算是你们寨主出面求情,也没有的商量。”

  芦苇地的水匪听他老者语气沉稳,无畏无惧,还提起他们寨主,难不成真是寨主的熟人。

  他就问:“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者很和蔼地回他:“姓钱,叫钱贵。”

  “旁边是我的孙子,钱通。”老者指了指旁边穿着短打的小伙子。谢颖适时低头,警惕落水的水匪。

  芦苇地的水匪让老者等着,顺便让水里的同伙暂时别动手,等他搞清楚两人的身份再说。

  不出一刻钟,水匪再折返赶忙朝老者弯腰哈腰:“原来您就是钱老爷子,我们寨主一直念着您,没想到您亲自拜访使泗水蓬荜生辉。”

  “不知您登岛有何贵干?”

  随即水匪让同伙们放行,老者道:“老夫有要事见寨主。”

  水匪让同伙都让开,等老者的船靠岸,他拄着拐杖下船,沉稳的脚步一点都没抖。谢颖低着头跟着他不语。心里却已经汹涌翻滚。

  老爷爷为什么和水匪认识?!

  她这是被老爷爷骗到了。谢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要单独行动,却遭密探监视,然后老者出现告诉她躲避的办法。开头她以为老者是威都本地人所以才认识大街小巷的捷径去躲开监视。

  事后,她还想感激老人家,没想到老人家却说有事要她帮忙,他想运番薯芋头过泗水。

  开始谢颖是拒绝的,因为那里有水匪,直到老人说:老夫此次带你去就是想让你拆穿一个阴谋,那就是二公子他没死。

  “我是老王爷手下的密卫,就跟天京的西卫一样都在为皇族卖命。可惜现在的威都民心惶惶,度日如年,皆以二公子而起。”

  “百姓并不知自己吊唁的人,早就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的话王爷又听不进,又见年轻人你是个不甘平凡的人。所以和老夫一起去吧。”

  “谢元帅不是就在调查此事?”

  当谢颖听见这句话,她决定闯一次。

  谢颖确实赌对了。化名为钱贵的老者果然不是普通人,但她没想到对方和泗水地的寨主关系不错,跟贼认识的家伙,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谢颖紧紧盯着钱贵。

  钱贵不慌不忙道:“怕什么,你只管跟着老夫。”

  事已至此,谢颖上了贼船暂时是不可能安然无恙脱身。她只能咬着牙龈默默提防水匪和老人。

  老人见她戒备心十足的模样,他乐呵呵道:“老夫在船上第一次遇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老夫说了那么多话,也许你早就发现异样。”

  谢颖终于开口道:“爷爷说的可是贩米不如改船运的事?”

  老者道:“你说说,老夫当时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看出什么异样?”

  “你说的话并无不对。”谢颖道:“只可惜你对的是百姓出身的人说的。”

  她自己也是平头百姓,知道一艘船是多少普通人都无法奢想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买不起。

  可老者却满脸和蔼可亲对着一帮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画饼。

  他自己穿的朴素,还能说出威都那么详细的水运流程。这本身就是可疑的事。

  要说老者只是好心告诉一帮年轻人出路,也情有可原,但怪就怪在他的怂恿比鼓励还明显。这点就表现在老者亲自为那帮年轻人算一笔明账。

  谢颖还是小将军时,虽没接触过水运,可谢氏有个著名的商人谢凤青,她和谢凤玲还是朋友,谢凤玲每次找她切磋都会吐槽谢凤青为了牟利不择手段,连上到水运航线下到船板都在精打细算,能够多赚一文钱,谢凤青绝不会少赚一文。

  正是因为对身边的人耳濡目染过,所以谢颖当时就发现问题。

  也就那帮年轻人被忽悠的团团转,甚至老人假装跌倒都是船上的两个年轻人在为他据理力争。满腔热血一番好意,此人说利用就利用。

  哪怕老人让她行了个方便。

  谢颖能跟着老者来,就是念他在岸口搜查时帮过自己,现在,她有点后悔,因为一时心软上了他的贼船。

  她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还有,老者是怎么知道元帅也到了威都?连她都不知道。

  老者道:“你的观察很敏锐,老夫的眼光一向很好,早看出你不是个平凡的人,只是一时落魄罢了。”

  话一转,他又低声笑了笑:“虎落平阳被犬欺。”

  似嘲似笑也不知是对谢颖还是对自己。

  谢颖沉住气不语,前面的水匪已经请他们上小舟,由水匪划船从一条小捷,驶向泗水地的营寨。

  营寨设在峡谷两边,平地间有横木搭起的一众木屋,中间还有条摇摇晃晃的木桥,一行人上岸走过摇摇晃晃的畩澕木桥到营寨门口,有人放了两个箩筐下来。

  老者和谢颖一前一后坐在箩筐上去,然后谢颖落地站在一条木栏上发现营寨大门后面是悬空的下面是滚滚急流。难怪不从门口进去。营寨大门就是个障眼法。

  泗水地寨主是个光头刀疤脸,他看见老者就急忙迎过来:“钱掌柜好久不见,您老近来可好。”

  老者与寨主寒暄一番,其中谢颖得知寨主将杨高。

  杨高似乎很巴结老者,最后还挑了两间最好的房给老者和谢颖。

  晚上,泗水地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路,这里的水匪晚上都不出行。

  谢颖看着泗水地的伙食不错,根本不像缺钱少粮的样子。她对水匪提出五千万赎金感到疑惑,还有二公子没死?

  二公子在外已经宣称死亡,私底下还活着又是怎么回事?

  谢颖眼看她成为那个最接近真相的人,心里有些彷徨,但想到琦琦,她很快下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者期间没有过来找谢颖。谢颖无聊时出门就会有人跟着,她也不敢随便跑。直到走到一处马厩,看见马匹她顿时疑惑了,附近有地方跑马吗?

  看来泗水的地势,并不像眼前看的那么简单。

  很快谢颖就被水匪提醒不要乱走,谢颖刚折返回房,她住在二楼,刚上楼,就听见另一头楼梯包间,有人摔杯子,之后那边大吵起来。

  “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

  “谁给你的胆子,现在你已经死了。你再不是什么二公子了,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那人喊了一声:“放肆!”

  随即包间变得乱哄哄,谢颖还想探头就被人推着回房间。

  老者后脚进屋提醒她:“想活命,眼睛就得摆对地方。”

  “那个人自称二公子。”谢颖道:“他还活着。”

  老者道:“你想不想知道二公子为什么要假死?”

  谢颖点点头。

  老者道:“这就是王爷的家事了。”

  “二公子假死对他并没好处。”谢颖道:“如果有人想抹杀他,随时都可以。”

  她不信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受尽宠爱的皇族二公子,竟然会舍弃他的身份,那肯定是有什么他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老者道:“这个世上的人都很贪心,只要告诉他们这里有一座金矿,并且金矿马上要属于别人,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谢颖瞧他装神弄鬼,一个紧接着一个问题丢给她,就是不提她想知道的那部分。她没有吭声。

  老者见她明明感兴趣还装,他笑道:“那老夫就明白说一件事,我之所以看上你,就是知道你的身份。”

  “你叫谢颖,是前大将军的长女。”

  谢颖眼神立即冷厉几分,她紧紧盯着老者。

  老者道:“你单独行动是被人授意的。”

  谢颖悄悄将手背在身后,已经紧张出一层汗,老者不再刺激她,他道:“二公子的事与你立功无关,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

  “你到底是谁?”谢颖终于问道。比起之前一系列疑惑,老者的身份成为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老者道:“钱贵。老夫就叫钱贵。”

  整个威都处于吊丧的气氛中,底层上了香,又开始一天的劳作。

  司磊醒来后,他坐在司宏的床上,佝着背,一脸的悲痛。

  王妃一直在后院哭哭啼啼,他就在儿子房间。

  谢峡听说司磊一直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司宏房间,他上门劝司磊。

  司磊接待他时也一副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谢峡不懂他的丧子之痛,像他们这些坐居高位的人,不能只顾自己。司磊已经三天没管威都的事务,威都已经有人开始懈怠。

  各个关卡现在都由谢氏把守着。

  谢兰芝跟在谢峡身后,她打量一下司宏的房间,比较朴素,最为皇族,唯一用的最显尊贵的东西是一块西洋镜。

  谢兰芝看见西洋镜,有点诧异,难不成大海的另一边已经快有工业雏形?

  她走到镜子前,司磊瞧见,他还以为女人天生就对镜子感兴趣。

  他道:“我家宏儿最喜欢这面镜子。”

  谢兰芝弯腰作揖:“王爷,末将敢问镜子从何处而来?”

  司磊瞥了她眼,谢峡连忙喝斥她:“大胆,还不过来。”

  司磊很快收回视线,他深呼一口气说:“从南域四国来的,听说这些镜子在那边很受欢迎。属于安罗工艺。”

  “安罗是个不大不小的番国,不足挂齿。”

  现在是不足挂齿,但安罗一直是最会发他国难财的国度。谢兰芝不语,已经得知安罗的贸易做到南洋四国。南洋四国已经开始直接和安罗国做生意,晋末还没有,只是间接接触。

  谢峡不知元帅的用意,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更好奇。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在外得罪什么人?”谢峡道:“所以在你筹赎金时水匪才故意玩弄你,再将二公子杀了?”

  说到二公子被杀,司磊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本王能得罪谁?威都的兵力,谢将军又不是不知道!”

  谢峡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问一问。”

  说着他偷偷看向谢兰芝。谢兰芝朝他打个眼色。

  谢峡配合道:“本将军的亲卫曾经验过二公子的尸体,她倒是有新的发现。”

  “也许二公子他...。”

  此话一出,司磊立即站起来,他惊疑不定,又十分愤怒。现在的他无法冷静,他已经将外面的吊唁当做常态,觉得儿子就是死了。现在出现不一样的声音,他第一反应就是愤怒,为什么愤怒,谢峡让人验尸发现不一样,岂不是在打他这个父亲的脸,说他连儿子的遗体都认不出?

  他道:“你们不必怀疑,那具尸体就是宏儿的!我才是他父亲,难道我还比不过你们这些外人?”

  谢兰芝抱拳道:“王爷,将军是出于好意,并不是....。”

  司磊打断她的话,他对着他们甩袖:“来人,送客!”

  司磊因为丧子之痛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谢兰芝倒是能理解,她和谢峡离开王府。

  路上,谢峡走在前面忍不住碎碎念:“他那样根本不像是个了解儿子的人。”

  “元帅您看出什么吗?”

  谢兰芝想起司宏房间那面西洋镜,她道:“他这个儿子手伸得很长,比他父亲还长。”

  眼看谢峡满头雾水。她继续道:“房间那么朴素就说明司宏本人并不注重物质上的享受,说他伸得手长,他本人就是管得财库为了利滚利,商人本性都会为了牟利而不择手段。”

  “元帅的意思是司宏的生意已经做到南洋四国,而司磊又看不起南洋四国,所以自然不管不问。”谢峡跟着她思路分析下去:“南洋四国的贸易多少,就只能靠司宏自己上报。”

  至于上报的数据,凭借亲生儿子的份上,司磊是不可能不信。

  如此一来再推测下去。

  谢兰芝道:“假设,我说假设司宏并没死而是故意藏起来,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此话一出,谢峡瞪大眼睛。他不理解,堂堂皇族二公子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和一帮水匪合作?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比得过他现在的生活?

  “那他是为了什么?”

  谢兰芝想到某个可能性,她眼神冷静的可怕,甚至淡淡一笑:“乱世下,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一个荣华富贵过惯的人,求再多钱,一个人的享用都有限,但功名就不同了。”

  “司宏有没有这个能力,本帅不了解,但只要有野心在势必会有激发的一天。”

  说不定对方早就鬼鬼祟祟安排好了。

  如果这时有人告诉他,路在哪里,该怎么走?

  那么一场豪赌就开始了。

  谢峡还是难以置信,元帅已经神到凭借房间的摆设,验尸就能挖出出那么多秘密吗?

  谢兰芝见他一副惊叹的样子,她忍不住皱眉道:“我曾经接触过安山。”

  虽然只是安山设下的套,但安山的手段,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里。如今他不过是将在一番用的手段,再套到威都罢了。

  威都是地形是便利,但通下管制不严所以很容易有漏网之鱼。

  现在安山一直没有动静,接触过他的胡匈人落在密探手里,还没得出他具体的行踪。不过也是时间问题。

  两人回到府邸。

  谢兰芝将安山一贯用的手段定个模式告诉谢峡。

  谢峡开头还懂得拿本子做笔记。

  直到他听见元帅说:“安山喜欢制造舆论煽动人心,然后趁乱行事,当初他...。”

  她将安山煽动胡民与水商切断水源,制造恐慌离间,谢集火烧大营的事一件件告诉谢峡。安山的手段都造成一番损失巨大,忽悠得谢集团团转,最后谢集找安山半天,发现对方安排的眼线就在身边。

  安山更是将苏哈的遗产放在李黎的眼皮底下,将整个一番的上层玩弄于鼓掌之中。

  听的谢峡毛骨悚然,连忙看了看谢兰芝,辨认她的真伪。

  谢兰芝道:“连你都觉得此人可怕,不是吗?”

  “归根结底,安山最擅长的是玩弄人心。”

  威都百姓现在到处吊唁不分场合,就是安山在操控。

  谢峡道:“听元帅这么一说,我觉得那二公子很可疑。”

  “不过世子也很可疑。”

  谢兰芝没想到他那么快现学现用,她道:“哦,你说说看。”

  谢峡道:“世子他可疑之处就在,他太冷静了。”

  “根本不像死过弟弟的样子。”

  “我怀疑他和二公子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府邸有人走进来,来得刚刚好,就听见谢峡的话。

  隔着门口,司堂的声音冷冷传来:“原来本世子在将军眼里一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谢峡:“.....”

  谢兰芝见司堂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包草药,此刻扇子也不挥了。司堂走过来将草药丢给谢峡。

  “这是贵夫人托我带来的。”

  谢峡接过药,他觉得司堂更可疑了。他家夫人可不会随随便便托人送东西过来。

  面对谢峡这种怀疑的眼神,司堂气笑了:“将军,你这包药。”

  “本世子闻着味,怎么那么像壮阳药。”

  即刻反击,谢峡顿时老脸一红将草药背在身后,娘耶,差点忘记夫人最近都在催要孩子,他公务太忙有心无力,就算回家也经常力不从心。所以夫人是有可能给他准备草药的。

  谢兰芝掩唇尴尬地咳了一声:“将军可得保重身体。”

  谢峡赶紧转身将草药丢给下人。

  司堂特地朝谢兰芝抱下拳:“天京来的亲军,可否与本世子私下谈谈。”

  谢兰芝眼睛一闪,她点点头。

  谢峡为免尴尬,他找个凳子坐下,装作喝茶,耳朵时不时竖起听着。

  司堂道:“前天,亲军在后堂验尸是否发现可疑之处?”

  “我确实发现问题。”谢兰芝没有犹豫,这时只管坦白就行,司磊现在无法冷静,根本帮不上上面忙。

  唯一能和司宏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大哥司堂。

  司堂瞳孔一紧,他捏住扇子,道:“敢问何处可疑?”

  谢兰芝道:“二公子是否还活着姑且不说。可二公子的死让无数百姓围在河边吊唁,而一场吊唁差点就让几个胡匈人逃走。”

  “胡匈人?”司堂道:“他们做了什么?”

  谢兰芝道:“这个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公子是否还活着,难道不是世子最关心的事?”

  司堂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沉住气,他点点头:“我二弟应该还活着。”

  司堂将自己对二弟的了解都说了一遍,包括他爱干净,最讨厌衣服不整齐,哪怕有小处不妥破都无法忍受。

  哪怕身形和二弟一模一样,但还是非常可疑,二弟失踪前,他就看见他穿着自己喜欢的一双黑灰靴出去。而二弟的尸体回来时那双鞋还是很干净,唯独破了个洞。

  就是那个洞,还有尸体肚子上的洞,让他意识到二弟也许还活着。接踵而来便是疑惑二弟既然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

  他为什么要和水匪一起?种种疑惑让司堂不得不怀疑二弟和水匪的关系。甚至连绑架都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

  司堂想着想着,他都脸白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兰芝道:“为什么,也许只有你这个当大哥的知道。”

  她将二公子的问题留给司堂,司堂还是不死心问道:“如果二弟是被威胁的话...。”

  “那他应该会想办法让人联系你。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初无论是赎金,还是奶娘亲自验人,他都有机会这么做。

  但司宏都没有动静。

  她安慰道:“也许是我们猜错了。”

  司堂突然耸下肩,他转身离开府邸的身影有点狼狈。

  还有谢颖。谢兰芝忍不住叹气:“一个个都是那么不省心。”

  谢峡起身倒了杯茶端给她,还边问道:“我查过那艘民船是东港口出去的,而且听说只有两个人,还是一老一少。”

  此话一出。谢兰芝立即瞪大眼睛。

  谢峡摸摸头,不明白她为什么作这副表情?

  谢兰芝将茶杯放回他手里,她负手在堂内踱步,最后她皱眉道:“这是明目张胆告诉本帅,谢颖他带走了。”

  “什么?难不成那老头有什么问题?”谢峡顿时急眼了:“如果老头有问题,狗颖岂不是上了贼船,她怎么就那么傻?!”

  谢兰芝道:“本帅不知道老头的身份,但对方是有意警告本帅,他将谢颖带走了。”

  至于傻不傻,倒也未必,她的信息极其有限,只能通过仅有线索中选择冒着危险走一步算一步。

  想必谢颖已经发现问题,她不是那种反应迟钝的人,现在发现问题估计已经在提防老头。

  只是老头将她带到泗水地,谢颖的行动将受制,还有一件事让谢兰芝感到奇怪,那个老头为什么对谢颖那么上心?

  泗水地营寨大厅。

  杨高时不时打听谢颖的消息:“钱掌柜,您这次带来的年轻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者从进入营寨一直显得和蔼可亲,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杨高突然一问,老者眼神猛地阴冷下来,他平静对着杨高,手中盘着的两个铁核桃加速,凭空发射,打在端茶送水的水匪头上,水匪瞬间连人带茶摔一地,水匪倒在地上瞬间没了气息。

  杨高顿时吓得站起来,他赶紧道:“钱掌柜,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不会。”

  “我只是好奇罢了。”

  “看来你很好奇我带来的人?”老者又恢复慈爱的表情,眼睛笑成一条缝:“寨主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别的不该问的,还是免开尊口比较好。”

  温和的语气包含着一层浓浓的警告。

  杨高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问,更不敢看他。他起身道:“我,我忘记寨子还有点事没处理。”

  “您在此歇息,如果有何吩咐您尽管说。”

  杨高跨出大门刚好碰到谢颖,谢颖朝他作揖一下,杨高就跟见了鬼似的避开她。

  谢颖满脸疑惑来到打听。当她踏进大厅,本是一脸阴戾之气的老者,忽然变得和蔼。

  “来了。”

  谢颖孤疑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

  他道:“不要乱走,我会保护你的。”

  “有我在,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谢颖顿时满脸疑惑:?

  新天京密探来回传信的效率很快,有时谢峡知道的消息,司栖佟早就知道了。

  此刻,司栖佟又接到新的情报,抓捕的那五名胡匈人只是个幌子,障眼法。

  章长乐不知主子为什么对威都的事那么上心,他只管办事。

  “殿下您当初让谢颖带走的锦囊,到底装了什么?”

  司栖佟托起茶盘,她淡淡瞥了眼手下:“你很好奇?”

  听着主子没有责怪的语气,章长乐大胆问:“嗯,我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抓捕对方,为什么非得派谢颖去?”

  “如今谢颖落在敌人手里,生死不明,保不准会让元帅失去一名良将。”

  司栖佟想起那人大胆的举动,她叹气道:“元帅和本宫一样喜欢面面俱到,也许可以单枪直入,但你们没有接触过那个人,所以不太了解对方有多么狡诈。”

  “敌人既然信心满满留在我们眼皮底下,就代表他早就留有后手。”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抓住他人,而是挖掉他背后那层关系网。”

  只是没想到,她们要抓安山反倒先发现威都的猫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章长乐道:“元帅最后打算怎么办?”

  司栖佟摇摇头,她不知道,但她能猜得到。兰芝的目的不仅仅是抓住安山,还想反其道而行扼住阿其那续命的死穴。

  阿其那给这个世道带来太多变故,无论是越国威都还是一番,还有那些不知名小国,多少人因为他的逍遥丸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国家财产被安山挖空搬到胡匈国,成为军资制造杀器。为祸人间。

  “越国那场仗没白打,从一定程度遏止住火器的扩散。”司栖佟道:“但也因此引发更多问题,让更多追名逐利的人挤破头参与其中。”

  司栖佟看的很清楚。

  营寨的谢颖被监视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汇报给老者。

  谢颖在房间百般无聊时,她想起殿下给自己的锦囊,殿下托人将锦囊给她并没有后话,所以她也不知道锦囊有什么用?

  “要不我瞧瞧?”谢颖从怀里将锦囊拿出来,她从囊袋里拿出一张熟悉的红纸与黄符...。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两天都在压章节,明天继续分章。

  下个月正文基本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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