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穿成反派女将【完结番外】>第20章 战局已定,风云转变

  美人谋计, 智圆行方。总是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她以不世之姿,斩乱世风云, 也可智谋深远定乾坤。

  棋局, 诡道,用之者, 兵法善也!

  谢兰芝想着她开端就打出如此周到的棋局, 不仅帮自己完善计策,甚至加倍功力。

  这难道就是主角光环吗!

  七晋国主司磊达到天京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天京,以司伯公谢集为首的两人,去迎接司磊入了公堂。

  司磊到,黄莽即刻收到消息。

  他亲自派司栖年将司磊接到皇宫, 亲自会谈, 否则将不再举行第二次和谈。

  司伯公闻风声, 他特地请示司磊:“国主,此次前去怕是风险极大, 若不您考虑一下, 我好和黄莽周旋。”

  “眼下局势紧张, 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打起来,本国主何不亲自会会他。”司磊在利益的趋势下,他不去, 这双腿也想走着进皇宫。

  司伯公还是担心道:“七晋事务请问您交由何人?”

  司磊道:“司十三。”

  司伯公表情有些古怪,怎么会交给司十三, 他外公可是谢氏的人!

  他总感觉所有人都陷在一张铺好的网, 甚至连后事都替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两人话落, 公堂府前皇宫紫金马车驶在此处, 停住,畩澕司栖年下车作势邀请:“四皇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是你!”司磊面露惊愕,过后透着古怪,接着便是极度厌恶:“助纣为虐之徒!”

  司栖年面露嘲色:“叙旧就免了,即刻上车入宫吧。”

  天京事内,生死再见,亲情的寡淡,只有利益至上的你死我活。

  这些年岂止司磊,于剩下八晋来说嫡室死光才好。这样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继承嫡衔。

  唯独司伯公惭愧地低头:“栖年,别让你皇姐孤零零在人世。她在你才有家。”

  “天京就是家。”司栖年转身冷冷对司磊道:“七晋国主,本皇子代黄将军接您进宫还请上车。”

  司磊看了看他上了车再无表态。

  司伯公眼看马车要走,他追到车前拦住路。

  司栖年看着他紧随的身影,眼神已无情绪,原先他总是疯疯癫癫,而如今平静的令人发怵。

  他忽然喊了声道:“七皇叔。”

  司伯公一愣,他等着他继续说。

  最后司栖年动了动嘴没继续,而是特地瞥了眼谢集,道:“真是碍眼,死了的谢氏才是好谢氏。”

  之后他驱着马车离开。

  司伯公深深陷入自责,那孩子应该有话跟他说,为什么又不说?

  现在侄子侄女都陷在豺狼虎豹的身边,他对不起已故的陛下。

  看着迅速远去的马车。

  谢集到司伯公身边,他皱眉道:“他是不是有病?整天疯言疯语的。”

  “他以前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现在变成这样,都是黄莽的错。”司伯公握紧拳头,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他对谢集道:“看来黄莽要行动了。”

  “我们也该行动了。”

  谢集不知怎么,耳边响起司栖年的话,连带着眼皮一跳。他道:“我是不怕黄莽,但那小子让我心里犯怵。所以我想马上离开天京。”

  司伯公点点头,谢氏此时在天京确实惹眼。

  他将袖口的信掏出给谢集。

  谢集打开信一看,内容如下:“谢峡已水路绕行从北归,谢广已南回。汝即领兵覆四县为营地,围攻天京!”

  “打天京!”谢集瞳孔一震兴奋的发抖。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元帅让自己护送司伯公来天京,是因为四县离天京较近,普通行军需要二天,但骑兵半天就能达到,也就是当天下午就可起兵收拾黄莽。

  如此,司伯公和三位国主恐为人质,谢集突然明白司栖年的欲言又止,这小子对亲人真狠。

  虽然司伯公可惜,但谢氏绝不能错过战机。

  谢集将信塞嘴里给吞了。

  司伯公见此,他神色疑惑道:“左将军,您这是作甚?”

  “我即离天京,你也最好找地方躲好,不要再为狼心狗肺的小子担心了。他不值得!”谢集说完,他拽匹马叫上谢尚光跟自己一起离开。

  司伯公见他逃跑的样子,他先不解,不过到底是读过谢兰芝几份御令的人,很快猜到其中的意思。

  也许和战争有关。

  他脸色苍白:“谢元帅应该不会拿我开玩笑的。”

  这时,又一辆达官贵人的马车驶来,那马夫自称:“郑国公有请司伯公到府作客。”

  “我即刻去。”司伯公听见是隶属原天京势力的郑国公,他赶忙上马车。

  一直监视司伯公谢集的暗哨,立即向晋宫通报消息。

  一个时辰后。

  司伯公在国公府茶馆,接见朋友的事传遍天京,他的朋友都是些行列官员,国籍各有不同,有北域石国府宾客如潮。

  黄莽得知郑信竟然主动保司伯公,他又觉得司伯公毫无利用价值,于是只是派了几个人监视司伯公,时机准了就抓。

  但谢集那边,他下了死命令。

  “殺!”

  皇宫金銮殿,黄家军亲将左右开弓站着。

  黄莽松垮垮的腰带,不堪入眼的胸毛,毫无形象地坐在龙椅上,脚下还踩着一个宫装的女子。

  身边的幕僚还在汇报信息:“这都是四皇子对谢集还有司伯公的对话。”

  “黄将军,我都说此子不可留。不如找个借口把他给剁了,北域那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你只要给出借口,他们也不会责怪你。”

  “本将军知道,但这小子背后有北域太子撑腰,每次派信,北域使者都会先确定他的安危!不过你放心,他敢有别的念头,我会马上杀了他。”黄莽从只言片语发现这小子终于藏不住了。

  只不过,他摁死他跟只蝼蚁一样简单。

  想着,外面已经有人通报司磊进宫了。

  黄莽又邋遢地坐在龙座上,司磊进殿时就看到黄莽这副形象,他面色不动声色,实际拳头梆紧,贼子,竟敢当着他的面玷污龙椅!

  黄莽似乎很爽,他右脚踹开脚下的女人,女人吃痛从天梯滚落,摔破脑袋。刚好摔在司磊脚下,刚抬头,司磊就认出女人:“郭妃!”

  女人早就没以前那样雍容华贵,只有卑怯到乞尾的模样。

  司磊顿时朝黄莽抱拳道:“本国主还请黄将军遵守大元帅的和谈,即刻释放两位弟弟!”

  黄莽站来,他马虎系了腰带朝外门道:“将他们带进来。”

  在黄军的押送下,两位披头散发的男子被推进来,浑身狼狈,穿着不遮体,这是黄莽为了羞辱他们,将野民身上扒下给他们穿的。

  两位国主已经被折磨的精神萎靡,两眼痴呆,他们以为自己又要被拉去巡街,继续受辱。

  司磊脸色难看地蹲在俩人面前喊道:“五弟,六弟!”

  两位国主还没反应过来,马上就有人朝两兄弟泼了盆水,大冷天,冻得他们打哆嗦。

  阿嘁——终于,两人有了反应,看见眼前是一身正装的四哥,他们顿时痛哭流涕道:“四哥救我!皇兄救我!”

  两人紧紧抓住司磊,司磊咬牙对黄莽道:“黄将军如此对待一国之主,就不怕传出去。”

  “谢氏的狗,自然是要主人去施舍。”黄莽毫不犹豫道。

  恰好司栖年踏进金銮殿。

  两位国主看见司栖年又吓了跳,司磊原本在马车一直沉默,如今在大殿,他特地提醒道:“司栖年,别忘记你父皇是死在谁的手里!”

  黄莽每次听到这小子的亲人对他道德绑架,他就忍不住肆笑:“哈哈哈!!!”

  “好一个七晋国主道貌岸然之人。当年我攻打天京,三晋没有一个人出兵增援,都坐看着皇帝沦为阶下囚,本将军记得皇帝死的那晚,你司磊刚获第八子正忙着举办百日宴,战后,你们甚至都没人顾念亲情,追讨皇帝的残躯。更罔顾嫡族死活,现在竟然还有脸以长辈的身份跳出来。”

  “现在能让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黄莽冷冷扫视司栖年提醒道:“想必只有我了!”

  “你信口雌黄。”司磊当下举手指责黄莽:“根本没有这回事,我等根本不知情!”

  司栖年表情陷入阴影中。

  黄莽道:“本将军懒得管你们的家事。”

  他让士兵挑出三把剑扔在他们脚下:“如果你们想活就捡起剑,给我演出戏乐呵乐呵。”

  “一国之主岂能容你折辱!”五晋国主顿时站起身,他警告黄莽:“谢元帅已经派四哥来赎我们,你敢不放!”

  一说谢英,黄莽立即从天梯下来,他一脚踹在五晋国主胸口上,将人踹出几米。

  司磊见此,他配合地捡起剑,剑刃朝他黄莽一挡:“难道你想违背大元帅的和谈?”

  此话一出,殿内黄军将领们仿佛听见笑话一样,纷纷嘲笑:“我们黄将军岂能怕谢英!”

  “谢英派二十三万兵已经撤走谢广,这煞神即将面临北域,根本没空管我们。”

  “我们也不怕他回来!”

  “到时候谁再敢来,就让谢氏有来无回。”

  “你们!”司磊看着这群愚蠢的嘴脸,心里震撼,这群人的脑子被驴踢了,他们都不怕死吗?

  这时殿外的一名信兵走进,禀告道:“报———北域部汗亲信!已出兵二十万人!”

  很快又一名信兵跑进来:“报———石国府主亲信!已出兵三十万人!”

  “三日后便将围攻南域以南,南域以北之地!”

  此话直接令司磊呆住,石国府和北域竟想对南域趁虚而入。

  如果这些乱世野心家打起来,那他区区一个小国主的性命,根本微不足道。

  难怪黄莽蔑视他。

  到时南域被五十万人马夹击,必会撼动整个南部,南域反倒先比天京变成最残酷的沙场!什么天京兵变,最大的战火只会焚烧南域。

  即便谢英回防,北域和石国府也能将南域一分为二,各个击破。

  信兵将信交给黄莽,黄莽推开司磊的剑打开信,读完后,他十分激动:“两位恩主既然已出兵,那本将军也无需再恐惧谢英!”

  话落,黄莽充满杀意的眼神扫向司栖年。

  司栖年却若无其事,露出一丝微笑:“恭喜黄将军如愿所偿。”

  “你为本将军立了大功。”黄莽夸赞道,语气却没任何情绪。

  黄莽阵营都跟鬣狗闻腥一样,虎视眈眈盯着三位国主好似就是待宰的小羊。

  司磊顿时背脊发凉,喉咙也一股寒气,他心里很清楚此次前来天京,并非是谢英一句话相送天京就能令他冒如此大的风险,更多的是他知道谢英把控七晋水陆两地的要道,他要是拒绝谢英可能会切断七晋所有的收纳来源,届时他这位中兴之主也会从神坛上跌落。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事。中兴之主的名衔是对他的肯定,在没合三晋成为晋帝前,他不容许自己出现任何污点。

  他绝不能让此事发生,所以故意让司十三代替他处理事务,也是想借着司十三那位谢氏外公,告诉谢英,七晋也有谢氏在。

  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放下架子求司栖年:“栖年,我们好歹是你的叔叔,你不能见死不救。”

  司栖年冷冷道:“叔叔?我父皇有亲如手足的兄弟吗?”

  司磊被他弄得无话可说。两位国主更是不敢吭声。

  黄莽宣布道:“即刻对四县进行还击,包围五晋,控制六晋!”

  “还有要离开天京的谢集就地处死!”

  “諾!”黄莽亲将赵氏三兄弟立即领命,离去。

  黄莽转身又一脚将司磊踹在地上,他踩在他头上轻蔑道:“你平日挺聪明的,怎会替谢英出头,愚蠢!”

  司磊面色难看起来。

  “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不,三条。”黄莽朝另外两人淬了口水,吓得两国主跪在地上乱爬。

  “如果还想活着,你们就签一份授恩令公布天下推我做恩主,待我攻下三晋和北域石国府里应外合,仍可保你们荣华富贵。”

  此话一出,司磊和两位国主顿时动了动唇有些松动,但没有立刻答应。

  黄莽也不急,他命令道:“带他们下去好好看管。”

  黄军士兵将他们押狗似的,押下去了。

  等人下去,黄莽他当场掐住司栖年的的脖子,将少年拉到面前,看着少年窒息快憋红脸,他才松手道:“你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那接下来也该满足本将军。”

  黄莽看着他白白净净,肤如凝脂的模样,他暗暗吞咽口水,司栖年强忍作呕提醒道:“黄将军,虽然你已经得到两位恩主的庇护,但也不要妄为,记住你仍在天京,仍未夺走四县,更未往北迁兵!”

  少年的每一句话,几乎是点住黄莽的死穴,黄莽脸色十分难看,仿佛被掐脖子的那个是自己一样。

  大殿内,司栖年的语气逐渐变化,他不再畏惧,不再激愤,已无黄莽想要的状态。

  令黄莽略感不安,司栖年现在有北域太子这张牌,有了底气,就很容易挣脱他手。

  黄莽警告道:“别想着逃出我的掌心。”

  “世上已经没有谁,再保护你这种众叛亲离的人。”

  司磊如此,五晋六晋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唯一可救的司伯公也被他推得远远的。

  司栖年自嘲道:“是啊,我这种祸害不死简直是连累世人。”

  他又笑得开朗,少年音如水潺潺,生离死别后第一次畅怀的笑声:“哈哈,黄将军让我出尽、淫、巧,不就是要断送谢英与我接触的可能?放心好了,我已有被杀的准备。只不过之前,你先看看北域交代于我的亲笔信。”

  话落,他颤抖着手从袖口拿出一封信。

  这次是部汗的亲笔信。

  信印是用蜡金裱的。黄莽他开信一看,表情顿时青绿交加。

  信内表明天京一旦遇到战事不利,他走,也得带司栖年去北域。否则将影响他在北域的前途。

  黄莽揉皱信封,看着姐弟俩相似的美貌,他忽然脱口而出:“如果我拿你跟谢英交换?你皇姐正受宠,我不信她会坐视不理。”

  司栖年道:“我早将谢英得罪透了。黄将军这么快忘记自己刚刚说的话?”

  完全堵死黄莽的口柄。

  黄莽脸色一黑,拿这小子跟谢英谈条件,这小子又将谢英得罪透了,杀他又可能影响北域,虽说北域不至于因为他不出兵,但战前未免影响北域部汗对他的信用。毕竟北域晚一天到,也能攻打南域,但自己说不定早就被谢英的人马给撕烂了。

  所以他不能赌未确定的因素。

  可恶,这蝼蚁竟成为一颗烫手山芋!让他不能扔,更不敢放在身边,还不得不拿他摆样子。

  黄莽不情愿收手,北域部汗保证过,他拖赢能获三晋,输了,也能让部汗划一块战略要地给他,比在天京的位置优越不受三晋和南域的约束,尤其三晋现在是谢英说了算,他继续留在天京只会更危险。

  黄莽咽着口气对司栖年道:“你和那女人一样都喜欢趁人之危。”

  “斩手。那该行动了。”司栖年突然低喃道。

  黄莽脸色顿时难看万分,戳他的痛处是吗!他命令道:“来人,去将司伯公抓起来。”他杀意一现:“干脆当着你的面勒死他算了!”

  司栖年无动于衷。

  黄莽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早就知道司伯公私底收买天京文官的事,要不是谢英用司伯公为传话筒,他早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黄军将领开始在天京大肆搜司伯公的踪迹。

  司伯公早就被郑国公安排在一个小吏家的地窖躲着。

  之前和他接触的文官纷纷避开,司伯公躲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一晚上,自嘲道:“我司谨宣称四海为友,人缘极好,却未曾想到落到这般境地。”

  “黄贼背信弃义,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就在司伯公自怨自艾时,地窖被人打开,刺眼光芒让他睁不开眼。随后耳边传来一众人的声音:“谨兄,司伯公,何故如此自贬。”

  “我等可从未背叛你。”

  “快出来吧!”

  司伯公从地窖出来,他眼睁睁看着郑国公身边还跟着五个陌生的武将。

  郑国公拉着一个武将介绍:“这是我的女婿,还有身后那些武将,不是我们的儿子,就是我们的亲侄。”

  “我们这每个武官都是万人大将,最少的也带五千人。”

  此话一出,司伯公突然懂了他们的意思。看来他私下游说和谢元帅许诺的便利起效果了。

  即刻就有人义愤填膺道:“黄贼背信弃义,朝令夕改出尔反尔早不得人心。这二年来大家早就受不了他。”

  “只不过无主投靠我们只能忍耐,既然谢元帅有心拉拢,又宽恕四县作为我等退路,此等真心实意,我等自然为她臣服!”

  “何况今后是司伯公将作为天京之主,有司伯公在,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此话一出,司伯公整个人迷糊了。

  什么,他为天京之主?

  郑国公见他一脸迷糊就提醒道:“谢氏有人给我们来信,说是有意让司伯公您掌管天京!”

  这下,司伯公浑身一个激灵。

  哪个谢氏人不打草稿替他吹的牛皮?这群人该不会是相信这种说法才投靠他的?

  可他不敢揭穿。

  他只好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四殿下没告诉您接下来的行动?我等都已经按部就班。”一人忽然道,众人皆静,互相交头接耳。

  司伯公震惊不已,是那孩子...他果然是装的?!司伯公顿时喜极而泣。

  他激动同时很快反应过来,谢集根本没说过这些话,除了他就没其他来过天京的谢氏,那元帅会将天京交给他打理的谣言,八成是栖年传的。

  很快,司伯公又担忧起他的安危:

  “孩子既然要装就应该装到底,这个时候冒头,会给你带来危险。”

  难道栖年故意将黄莽的注意力转移自己身上?

  他怎会如此不惜命!

  此时此刻,司伯公想快点找到司栖年,他对诸人说:“谢元帅最后一道御令,身披白旗为谢军开门者,不杀!反享三公之位!”

  众人听罢你望我,我望你。当下投诚保命要紧,现在又有荣华富贵被谢帅许诺,在场人都争着鞠身俯首:“谨遵谢帅御令,我等必效犬马之劳。”

  与此同时,谢集用几个金收买天京门官,刚出天京。身后就遭赵氏三兄弟的追杀,如果不是谢尚光带二千人掩护,他可能跑不出京门。

  赵庆见谢集拼命往外跑,他命令道:“二弟三弟兵分三路包抄,不可追出边州,无论是否抓到,晌午定要先返天京,不得冒险。”

  “是!大哥!”赵师赵昭立即兵分二路。

  他们清楚谢集的人马在五晋,自然要去五晋,所以在沿路设岗试图包围谢集。

  随着三兄弟分开后,赵师从左包抄路过宁县,他骑马在街道奔跑,横冲直撞践踏路人。

  一座高楼视野广之处,楼阁架着一把长弩发射机,架子上的弓箭透着寒光。

  就在赵师开口:“关城门!一个都不许放跑!”

  “咻!”突然一声。长弩发射机一放,弓箭直接射穿赵师脖子,飞出一道血柱!人从马上摔下瞬间死亡。

  “二...将军死了!!”身后的士兵们顿时慌做一团。

  赵庆从右边包抄半途在个小山村停下,他整个人心慌慌,总觉得不对劲?

  他双目巡视广阔农田。冬季刚收割,周围光秃秃的一目了然,如果谢集真逃过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马蹄印甚至脚印。

  可地上并未有脚印。

  就在他发觉不对时,上坡的草地马蹄声如踏雷,气势汹涌冲来。

  赵庆定睛一看,谢氏骑兵朝他们铺天盖地碾压而来!杀气腾腾!

  “这些骑兵是从哪里来的!?”赵庆身边还带着幕僚。

  这时幕僚突然惊恐道:“大将军,属下听说谢广从四县撤时,多数人马经过此处,难不成当时还留人下来埋伏?”

  “什么?谢广!!”赵庆瞪大眼睛,那个莽夫有这脑子吗!

  可他再怎么质疑,骑兵已经杀向他们的步兵,赵庆还有马口可以快逃,他还想着回去通报黄将军,什么和谈只是麻痹天京的缓兵之计。

  枉他们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谢军还能先发制人。

  谢英从来没想过放过他们!她只是为了要防备北域和石国府两大势力的夹击而演出来的戏罢了!

  赵庆刚跑一里地,顺手干掉五个骑兵,然后转弯时,身边的亲卫突然拔出佩刀,猛地一个背刺将赵庆捅穿。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庆大吐口血,他错愕对着亲卫:“你...”

  亲卫又是狠狠一刀,鲜血四溅:“我爹是天京的城门官,一年前为了保护长公主而死。”

  亲卫一把抹了刀刃将他的血擦在脸上:“叛徒!”

  赵庆再无力反抗,他人直接从马上摔下,亲卫瞬间被其他士兵发现,最后不幸被人剁成肉泥。

  唯有赵昭逃回天京,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场临时的追杀,却让他两个哥哥都死了。

  金銮殿上,赵昭悲惨地哭泣,他狠狠揪着司栖年的衣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死我大哥二哥的!”

  司栖年淡淡道:“怎么会是我的错?我是有建议阻击谢集,但那不过是其中一法。”

  真正决定的人是黄莽。

  黄莽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这次行动对方针对的是赵氏三兄弟!

  看来谢氏对他的势力了如指掌。

  “不必装了,本将军会带你去北域,但没保证过对你毫发无损。”黄莽此时心中有气。

  “赵昭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

  没想到,赵昭拔刀当场朝司栖年的脑袋,却忽然被一个武官挡住。

  赵昭恶狠狠地盯着武官:“钱一茂!你敢阻止我。”

  殿外黄军信兵,忽然惊恐万分摔进殿:“报——谢集率领数十万兵从五晋开始冲进四县。我军刚派出的八千人。全军覆没!”

  黄军将领们听闻,无不惊动站起:“谢英不是将人都撤走了?又哪来的数十万兵!”

  “不可能,这么庞大队伍怎么可能藏起来,我军探子可是亲眼看见谢广带兵离去。如此之多的人马如果留下来,怎能没人发现?”

  “难道谢英还能将人凭空变进来吗!”

  司栖年淡定推开脖子上刀,他朝黄莽道:“黄将军,莫非谢英也搞些撒豆成兵的把戏,说是撤走十八万人,其实还偷偷留下十万人,而谢广沿途拉一些壮丁回南域充数。光这仗势也难掩饰,只怕我军地方出现叛徒,帮其隐瞒踪迹。”

  “如此,接下来黄将军的任何情报最多只能在天京附近流传,而传不出去。”

  言外之意,便是石国府和北域不会那么快知道此事,但看见士兵肉眼可见的数量,两势肯定要考虑是否马上出击?

  这就代表两势会延时出兵。一旦延时出兵,黄莽处境会很危险。

  黄莽意识到此处,他脸色惨白几分,这小子说的对!

  黄莽意识到此刻还离不开司栖年出计,他只好忍着厌恶命令道:“赵昭快放开他!”

  赵昭被钱一茂挑开刀后,他难以置信道:“将军您不是将他交给我处置!”

  难道他大哥二哥的死不重要吗!黄将军竟如此待赵家!他们赵家为他出生入死,做了人人喊打的走狗,最后只沦落这待遇。

  赵昭顿时满脸恨意对着司栖年。

  “赵昭你的事都是谢英的错,放开谋士!”黄莽走下台,他拨开赵昭的手,朝司栖年道:“四皇子果令我刮目相待。”

  “既然你暗悉谢英,那接下来我该如何应付?”

  司栖年提出建议道:“如今,赵氏三将军只剩一位,两个已故将领的队伍无主,眼下局势唯有再拖一天才能达到目的,不如你就放权给钱一茂。”

  就是刚刚挡刀的钱一茂。

  此话一出,金銮殿所有人都看向钱一茂。都纷纷露出不服的表情。

  钱一茂资质不好但听话。放权给他容易带着黄军成为炮灰。

  黄莽很快有人选:“就让钱一茂的弟弟,钱森带领六万人抵御谢军。”

  钱森的资质好,虽然年轻,但做事稳妥。

  黄莽选择钱森对阵,还当着赵家的面动他们的蛋糕。赵昭和其他赵氏武官纷纷不服。

  司栖年眼眸升起暗涌

  黄莽将令传下去,他私下安抚赵家让其稍安勿躁,并且承诺事后会将权交回,还会将司栖年交给他们处置。

  当夜,赵昭悲痛之下买醉,恰好在酒楼附近遇到正在逛街的司栖年、钱一茂。

  司栖年和钱一茂还有说有笑,好不乐哉,甚至当着赵昭的面,赵昭再也忍不住酒气冲脑之下,他抽出刀从二楼跳下,直接砍向司栖年。

  钱一茂很熟练挡住攻击,冷喝一声:“赵昭你竟敢对谋士无礼?”

  “去你姥姥的,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赵昭一个旋刀划伤钱一茂的手臂。司栖年趁机往酒楼的柱子后一躲,他在柱子后探头道:“赵三将军岂能怪我?以我之见,你是不敢找黄将军的麻烦,所以就拿我出气。呵呵,真是个无能的懦夫。”

  “你特娘还敢滋我!”赵昭怒上心头朝他砍去,大街上早已乱作一团,千钧一发之际,路过的钱森见大哥被砍伤在地,他毫不犹豫带着手下士兵将赵昭制服。

  “私下斗殴闹事,押下去军法伺候!”

  “你!你敢,钱森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黄将军怪罪你!”赵昭被人押不断挣扎,下一刻,有个士兵悄悄在他后脑勺敲去,赵昭顿时失去动静晕过去。

  很快,赵昭人被拖了下去。

  司栖年若无其事从柱子走出,他经过钱森时低声道:“赵昭不可留。”

  钱森眼睛顿时一闪:“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捅出去?虽然你和我大哥是旧识,但不代表你的所作所为不会被黄将军看见。”

  “他没办法动我。”司栖年离开街道前暗示道:“过了今晚出了村就没这个店了。”

  司栖年今晚举动确实都传进黄莽耳里,黄莽知道小兔崽子是故意挑此时除掉欺负过他的人,他问幕僚:“这小子你暗中派人盯着。还有,西上去北域的兵都准备好了?”

  幕僚道:“已派出二万人清扫,届时将军离开天京就能立马去北域。”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在天京熬二天。

  翌日,黄莽的一位亲将带五千人要出边州探情况,刚出城门直接被谢氏骑兵冲殁。

  而黄莽调动去北域的粮草军,粮官停了去河边嘘嘘,就在半路被人勒死。

  加上赵氏二兄弟,黄莽一次死四位亲信,死讯传到天京,他再也坐不住,他派钱森披甲攻打七晋的水县,试图从七晋争取条水路,此水路也能直上北域。

  钱森带五万人刚出天京,谢集带十五万人从四县经过的时候,已经冲往边州了。

  边州离天京只有一城之隔了。

  黄莽立即熄了取七晋水路的心思,命钱森折返保卫天京。想到派去抢占三晋的八千人全军覆没,黄莽再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所有黄军都被围困在天京。

  战报频繁到殿,和谈三章已作废,谢兰芝再也不会遵守。天京文官们无不惶恐,私下也怨黄莽失去和谈良机。

  黄莽大祸临头,他现在一天都要问幕僚十几遍:“石国府和北域的兵马什么时候到?”

  幕僚道:“今天是第二天。”

  “明天,那就好那就好。”黄莽心里乱糟糟,他随手将个女人拉进怀里,肆意揉捏。

  恰好司栖年进来,他厌恶地看着他的动作。

  半响,女人的手感也令黄莽无法安心,他见司栖年进殿,仿佛找到发泄桶一样指责:“你好像挺得意的样子!可别忘记,天京一破,你也会万劫不复。”

  司栖年鞠礼道:“不知将军何意?”

  “赵氏将军的死肯定和你有关系。”此刻,黄莽已经按奈不住,手往腰上的刀一抓,他现在就想杀死这小子。但他对司栖年这么说就是在警告他,自己什么都知道,别试图再搞小动作。

  司栖年道:“有何证据指向我?既然黄将军如此不放心,那不如就囚我,我自然就跑不了。”

  黄莽顿时沉下脸,这个时候让他囚禁他,还是想利用北域太子压他吗!

  现在天京随时有被攻破的危险,他有自信逃,所有心里还惦记谢军后方的略地。

  这种想进口却难咽的滋味,实在让他难受。

  黄莽松开扶刀的手,他瞬间改口道:“你最好别再乱跑,还有谢英她会亲自上阵与北域石国府交战吗?”

  如果谢英亲自上阵,那局势又会有新变化。最好的结果就是三方大战。他活下来的几率更大,去北域更受重用。

  司栖年却道:“谢英不会离开南域,你现在该担心的人是司伯公。”

  “司伯公还没找到?”黄莽知道他有威胁,但比起谢英,司伯公最多算个苍蝇。

  “人呢?”他望向幕僚。

  幕僚心虚不已:“启禀将军,司伯公好友众多保不准是哪位大人藏起来了,我等职位低又不敢私闯..。”

  司栖年道:“看来黄将军眼皮底下的人,还有二心。”

  黄莽也忍不下去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他立即派人清查与司伯公要好的人,只要是见过都抓起来。

  这一抓,就抓了二十三位京官。其中还有一位是黄莽的亲戚。

  黄莽得知文官如此多人都和司伯公有关系,而且很多都想投靠谢英。

  郑国公也被抓了起来,他的家被搜了一圈,找到和南域的私信就是没找到司伯公。郑国公的儿子也不见了。

  他忍无可忍,命人将这些文官打入死牢。

  等他离开天京就是这些人的死期。

  黄莽收拾了内鬼,心里头还是乱糟糟的,看着司栖年一副淡定的模样,他忽然阴着语气道:“拿种种做比较,你认为是谢英荒唐,还是本将军荒唐!?”

  此问是个陷阱,听者心惊胆战。然而黄莽问的人是司栖年。

  司栖年回答:“自然是黄将军。”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信兵的声音:“报——石国府,北域。一方到峡口一方在南溪,此刻已南下!!”

  “明日,即围南域!”

  黄莽听见两位恩主已行动,他顿时瘫坐在龙椅,暂时松口气。

  终于不用在提心吊胆。

  又想到南域一旦乱了,谢英在附近的军队肯定回援,那他就有机会收四县,攻进五六七晋的要地,深腹控制三晋与北域石国府的粮道,到时候又能多一条筹码让石国府北域无条件支援他兵马。

  “好,很好!石羊老府主,果然老当益壮,北域部汗能信守承诺,本将军日后也唯他是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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