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烟笑着摇摇头:“没, 今晚也不早了,我们明天早上起来再洗吧,我出来拿个椅子。”

  在农村洗澡不方便, 也没有什么热水器之类的电器, 只能是用大锅烧水,然后再用桶装, 施烟现在洗惯了热水器, 想想觉得有点麻烦,也不打算折腾了。

  “那也行, 明天早上我早起给你们烧点水,反正现在天气冷, 一晚上不洗没事儿。”施母乐呵呵的道。

  太久没见施烟了,她现在咋看咋心水。

  施烟拎起把椅子,瞧了眼她身后一直盯着自己的施宇:“你要是没睡这么早的话,来我房间聊聊天呗。”

  “好呀好呀,等我收拾一下东西我就来。”

  施烟又挤了个笑容, 没再看施宇,拿着椅子回了房间,虚掩起了门。

  屋里的两人倒是没心没肺, 一个躺着一个趴着,都在玩手机。

  施烟把椅子放在床头, 看着天花板的水泥墙面发呆, 忽然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玄烛和千宸的头一前一后的伸过来和她对视, 吓得施烟连忙坐好。

  “干嘛你们!”

  “我们还想问你干嘛呢。”千宸在施烟对面的床边坐下:“没回家的时候说着好想要回家, 一回家了又一副心事重重样, 一点也不见快乐, 这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呢?”

  玄烛则是站直腰,指尖卷着她的一缕头发玩,没出声。

  施烟头发被她扯着痒痒的,干脆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让她坐自己腿上。

  现在她特别的想感受玄烛的气息、她的体温,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个人。

  玄烛没料到施烟会这样做,整个神都僵了,这屁股悬在施烟腿上都不知道该不该坐下去。

  千宸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变成看热闹不嫌事大,嘴里还发出起哄的声音:“哇哦~”

  就冲她这一声玄烛把施烟腿坐实了,一只手还如同软绵无骨般挂在施烟脖子上,任由她靠在自己胸前,轻抚她的脑袋。

  小猫咪难过的时候,还知道找主人,很乖呢。

  玄烛身上的馨香,很好闻,感觉闻着闻着都能颅内高潮。

  施烟不自觉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这一刻,在玄烛身边跟她贴近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莫名的安定。

  本来是想打趣的千宸:“?”

  等一下,怎么情况有些不对啊,怎么感觉自己在发光啊,甚至有比她们头顶的灯泡还亮的架势。

  看着亲亲密密抱坐在一起十分祥和幸福的两人,千宸心疼的抱住了自己:“我觉得你们不要太过分啊,这里还有外人在的啊!”

  这个外人当然是指她自己了。

  玄烛轻飘飘了瞥了她一眼:“这个时候知道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嗯……说的也是,本殿怎么能算是外人呢,你们快来床上我们三个人抱一起。”

  施烟是想静静也静不下去了,一把把玄烛推千宸那边去:“得了得了,你们俩抱。”

  宛如一个抱枕的玄烛:“?”能不能考虑一下本神的意见?

  三人嬉闹间,房间门被扣响,施母推门进来,发现小小房间里三个风格各异的女孩子都在看着她,一时之间都有点愣。

  “妈,快进来坐。”施烟看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把椅子让给她,自己到床上盘腿坐下。

  “诶好!你们还没睡呐。”施母进来坐下,和蔼的和她们聊天。

  “这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你聊聊天嘛。”施烟细细看着好久不见的母亲。

  因为在农村干农活,施母皮肤晒得也很黑,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沟沟壑壑。

  施烟看得心里难受,父母在家依旧还是那么辛苦。

  “害,你这次回来能玩几天呀?请了几天假,请假得扣工资吧。”施母关切的问。

  施烟还没和她说自己辞职的事,她现在这一问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久不见的女儿刚回来,就想着她什么时候走呀。”千宸开玩笑的解救施烟。

  施母连忙否认:“这哪是,我这不是怕耽误小烟上班嘛,她回来看我,我不知道心里多高兴……

  你说你回来就回来,还买那么多东西,买的那些我和你爸的衣服,我们常年到头都在地里干活,买这么好的衣服,也就是放在柜子里而已。”

  “出去走亲戚啊,或者有什么事的时候都可以穿呀,也不说种地就不能穿,大不了穿旧了坏了,再给你们买新的。”施烟是那种很舍得在父母身上花钱的人。

  “拿那个钱来乱花什么,自己挣钱也不容易。”施母不赞同的道。

  说到钱施烟突然想起:“那这个……哥哥,在家做什么工作?”

  “他啊,他村里有谁建房子,或者其他的什么苦力活干的他就去帮忙做一做,没活的时候就玩呗。”施母不在意的回答:

  “他被抱去的那户人家也没什么钱,就给他读了两三年小学,后面也就不再读了,可惜啊,不能像你一样。”

  说到这施母对施宇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些,要是当年他们俩没有那么糊涂不小心的话,他就不会被抱走,也就不至于现在大字不识一个,只能在村里无所事事。

  施烟吸了口气,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白天在镇上看到的事说出来。

  “他突然回来,你们不会有陌生感吗。”

  又不是小孩子,突然家里多了一个成年人,也不知根不知底的,平时的什么喜好习性啊,以前做过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要把他当成家里人来看待。

  一时之间,施烟觉得自己难以接受。

  而且在她认知里,哥哥这个代名词都是可靠的象征。

  “是自己的亲儿子啊,怎么会有陌生感,只是觉得挺愧疚的,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施母唉声叹气。

  “他在家,是不是还问你们要钱花?”施烟冷不丁的转了话题。

  施母脸上讪讪:“什么问不问我们要钱花的,我们也没有什么钱给他花呀。”

  看她这样,施烟知道,就是有了。

  “妈,他比我还大两年,怎么还能问你要钱花呢,我觉得他不怎么靠谱,你还是警醒点,别……”

  “小烟!”施烟的话没说完,施母不悦的打断她:“我知道我们突然把他找回来,你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但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这样说他。”

  施烟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她自嘲一笑:“妈,你说得对。”

  那个不识抬举的外人,其实是自己才对。

  施母说完也觉得自己语气好像说得有些重:“你要记得,你是妈妈的女儿,你跟他在妈妈这是一样的,不要多想。”

  施烟点点头,低声说了句好。

  其实不说这句话还好,一叫她不要多想,才暴露她自己有这样多想的想法。

  “刚叫你们吃饭,你们说不饿,要不要再吃点夜宵呀?我给你们煮个面条什么的。”施母看向玄烛和千宸。

  玄烛摇了摇头,而平时见着吃的就走不动的千宸这会儿破天荒也说自己不吃:“我们在镇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

  “你们两个是做什么工作的,和我们家小烟怎么认识?”施母转了其他的话头。

  来之前施烟就和她们对过口径了,不过施烟没给她们自己说的机会。

  “她们两个都是城里的大小姐,每天吃吃喝喝都有钱的那种,这不,外面那辆车也是她们的。”

  “啊?”施母有些吃惊:“那辆车是她们的啊,我还说呢,你怎么就有钱买车了。”

  “对呀,我是因为一次偶然机会和她们认识上,然后听说我想回家来看看,就把车借给我,顺便跟我一起回来玩一玩。”施烟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谢你们啊。”施母向玄烛和千宸道,态度肉眼可见的更加热情:“那你们可得在我这玩多几天,明天我喊小宇陪你们出去钓鱼啊,或者上山摘果子吃。”

  “谢谢阿姨。”玄烛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

  施母走了,施烟拴好门,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一直浮现在粉店时施宇那双盯着老板娘的眼睛。

  房间还有位置,千宸没有化成蝙蝠倒挂,而是变出了一张躺椅,在两人旁边躺下,施烟和玄烛则睡床。

  施烟这张床可以说是从小睡到大了,不过一米三宽,两人躺着随便一动就能碰到对方。

  等腰上缠上了一条胳膊,施烟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吵到了玄烛。

  身后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身子,软软弹弹抵在自己背上,灼热的呼吸仿佛能把人的灵魂也烫着的喷洒在她的脖颈之上。

  “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玄烛的声音平稳且极具安抚力。

  其实施烟很困了,开了一天的车,也没歇过,只是她现在这精神真的没办法睡过去。

  “你说,如果他没有被人抱走的话,他们看到我,是不是也不会捡我?”

  “或许,他们那时候不捡我,还更好。”

  完了施烟再也抵抗不住滚滚袭来的困意,坠入梦乡,玄烛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黑暗中,两双眸子,沉沉的看着黑夜。

  ……

  早上施烟被拍门声吵醒时,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处何处的迷茫感。

  她的这小床就是木板上铺了席子和一层小毯子,不冷,但是硬,睡得施烟腰酸背痛。

  拍门声还在继续,玄烛已经起身,施烟刚好看见她逶迤的裙摆从床上落到地下。

  玄烛打开门,却见施宇探头进来先把整个房间扫了一眼,才去看还躺在床上抬起头的施烟:“妹妹,妈煮好粥了,起床吃早餐了。”

  玄烛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那你敲门的时候不会就把这句话先说出来么,问你有什么事,你是聋还是哑了,就知道拍门?”

  施宇一愣,没想到玄烛说话这么冲,他眼睛在玄烛胸前望了一下,下一秒玄烛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千宸已经看见她手指微动,似乎想掐法诀,最后又忍了下来。

  躺在自己豪华软椅上她把另一条腿架到膝盖上,惬意的晃了晃。

  看看看看,爱情虽然让人甜蜜,但同时也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像她这样孑然一身比较好,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用顾忌着他是自己小猫的什么什么人。

  施烟又躺了回去。

  她不是很饿,可能跟没有胃口有关系,反正比起喝粥,她现在更想睡觉。

  施烟又睡了一小时才起床,一看时间才九点多。

  她知道家里肯定没有洗漱用品,所以回来的时候都带了,还带了玄烛和千宸的。

  洗漱完施母把刚煮好的玉米端上来,早上的粥现在还有点余温,就是菜因为天气冷结油了,施母想拿去热一下给她们吃,被施烟制止了。

  看着还剩半盘的火腿肉炒荷兰豆、鱿鱼炒酸菜,以及半只开袋即食的鸡肉,施烟道:“不用热了,我们喝点粥吃点玉米就行,早上没什么胃口。”

  火腿鱿鱼和鸡肉都是施烟带回来的特产。

  “这怎么能行。”施母怕玄烛她们觉得磕碜还是想去热菜。

  “真不用忙活,那些太油了大早上吃不惯的。”施烟解释道。

  “这样……”施母脸色有些变了放下手。

  施烟拿起家里自己种的糯玉米,咬了一口,软糯香甜,比外面卖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她连生夸了好几句。

  施母这才笑开。

  吃到一半的时候施父从外面回来了。

  平时他是晚上去放陷阱,早上去收,但现在冬天,这样的话被套住的猎物可能会在夜晚的时候成为其他动物的盘中餐,于是他就晚上去放,顺便等着收回来。

  “爸!”施烟看见施父高兴得放下玉米出门相迎。

  自从去年过完年之后,施烟就没见过她爸了,而且后来他们打电话来说他生病了,她也没能回来,只是打了钱。

  施烟是想回来看的,只是施母施父他们一直说病的不重,不用浪费时间跑回来看,有施母照顾,没什么大事。

  “诶,我女儿回来了啊,怎么觉得有些瘦了呢。”施父放下手里的工具和两个蛇皮袋道。

  “哪有瘦还胖了好不!”

  “女孩子家家的有点肉才好看,骨瘦如柴的像什么话,我今天打了两只山鸡,晚上拿只来给你煲汤补补。”施父说着打开袋子,把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来。

  施烟看着地上的什么山鸡野兔之类的东西笑着夸施父厉害。

  又给他介绍了一翻玄烛和千宸。

  两人也不吃早餐了,一人拿着棒玉米站在院子里边啃边盯着施父还有一个没打开的小蛇皮袋,那袋子还剪了点小口子。

  “我还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施父神神秘秘的道,拉过那个小袋子,打开,抱出来一团又白又毛绒绒的东西。

  “哇?这个什么东西?”施烟看呆了。

  施父掐着它的腰让它把整个身子伸展开来给施烟看:“你猜猜。”

  那团毛绒绒终于让施烟看清了全貌:“小狗狗?!”一双蓝色的眸子,感觉脑门有些光,不是没毛的那种光,是两个耳朵的距离稍远,脑门宽敞。

  被托出来被迫伸展了,还张了张嘴,不知道是想叫还是想打哈欠,粉色的小舌头伸了出来,耳朵甩了甩,一身白毛显得它胖乎乎的,施烟被它的样子萌得不行,连忙抱了过来。

  应该是踩中了施父的陷阱,前腿上还有血迹。

  “这应该是狼吧。”玄烛走过来道,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施烟手上的小崽崽。

  千宸也凑了过来,鼻子动了动,看它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狼,不过这地方也没听说过有狼。”施父一边折着蛇皮袋,一边同她们一齐分析。

  “而且这小崽子毛皮还挺不错的,如果真的是狼的话,那它娘或者爹还不得是白狼,我们这地方哪能有白狼这种东西啊。”施父又加了一句。

  “应该是狗的可能性比较大吧,不过这毛发是挺漂亮的。”施母也出来看着道。

  施烟挠着怀里不知道是小狗子还是小狼崽子的下巴,好像明白了玄烛为什么也喜欢挠她的,这种感觉真的太舒服了吧。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哎。”施烟连连称奇。

  “喜欢就拿来养呗。”施父不甚在意的道。

  “那要是真的是狼怎么办……”施烟有些犹豫。

  “到时候再说嘛,反正现在趁着它还小可爱的时候,你好好玩玩。”施父是真的心大。

  “来,给我也摸摸。”千宸以前最见不得玄烛老是把她家白猫抱在怀里摸来摸去蹭蹭揉揉的,现在发现,可能是因为她家那只黑鎏太黑了,得不到她的喜爱。

  她现在看见施烟怀里的这小胖狼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呐。”施烟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既然她想抱她就递给千宸。

  然而,千宸才刚把小狼崽抱怀里,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撸一撸,本来在施烟怀里乖巧的不行的小狼在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四肢都用上了,各种踢踹,就为了想离开千宸的怀抱。

  甚至还发出了嗷嗷嗷的叫声。

  施烟好像确认了,这应该是小狼崽,狗不是这样叫的。

  “嗷!”比小狼崽叫得更大声的一声是千宸叫的,不是因为她在学小狼崽叫,而是因为它被挣扎不出来的小狼崽逼急了咬了一口在大拇指根处。

  其叫声十分之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杀猪了。

  千宸吃痛把小狼崽扔给了玄烛,看着自己白嫩手上的四个小牙印,有点想吃狼肉了。

  她选择扔给玄烛,而不是扔给施烟,是想看玄烛也被咬一口的糗样,没想到在自己怀里挣扎的跟有刺扎它一样的小狼崽,在玄烛怀里却乖的不行,被撸的喉咙咕噜咕噜的响不说,甚至还友好的舔了舔玄烛的手腕。

  千宸:“?”凭什么?

  凭什么施烟抱没事,玄烛抱没事,她抱就被咬了一口?

  看不起魔是么?

  玄烛怀里突然多了一团软绵毛绒之物,也不说嫌脏,反而极其娴熟自然的开始从它的背脊处给它梳毛。

  还揉揉掐掐它的耳朵,捏捏它的爪子,甚至也去挠它的双下巴!

  施烟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委屈了起来,她怎么可以,除了挠她的双下巴,还去挠别的狼崽子!

  玄烛似乎感受到了施烟幽怨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施烟刚垂下了布满失望的眼睛。

  一花眼,玄烛好像看到一只白猫抓着自己撸别的动物的场景了。

  好生委屈与失落。

  玄烛挠小狼崽下颚的手顿在了空中。

  施烟深吸了一口气,施母和她说话了,她才回神。

  等等,她怎么回事?怎么连一只小狼崽的醋都要吃?她又不是动物,玄烛挠小狼崽这样才是对的,她来挠自己双下巴,那叫不伦不类,谁的双下巴是用来挠的!

  可是……心里还是好酸涩啊。

  玄烛见状好像抱了只烫手山芋般,又把在她怀里舒服得已经忘记疼痛、害怕,只想睡过去的小狼崽扔给了千宸。

  被抛来抛去的小狼崽:“?”

  这回千宸学精了,她不抱这只会咬她的东西了,反而揪着它的后颈皮提溜到和自己相同的高度与她对视。

  看着她还很迷茫的蓝眸里全是自己的美貌,再看它张牙舞爪却不能动自己分毫的样子,千宸满意了。

  “你咬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再咬到我!”

  施烟对她如此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想想还是过去看了一下她被咬到的手,还好,小狼崽也不知道多大了,牙都没长齐,它只在千宸手上留下了牙印,皮都没破。

  施烟难以想象,明明她皮都没破,怎么能叫得这么大声,好像把她整个手都咬掉了一样。

  “没事,这点小伤连肥皂水都不用洗。”施烟把千宸的手扔了回去。

  “那不行,想我什么身份怎么能说被咬就被咬,看看她这身油光发亮的毛皮,若是剥皮去肉给做一双白手套定是十分舒服好看。”

  施烟听得直皱眉:“你怎么这么残忍。”嫌弃道。

  “残忍?”千宸勾起一边嘴角:“不让它知道什么叫残忍,它怎么知道有些人是它碰不得的。”

  回应她威胁狠话的是小狼崽的一连串嚎叫:“嗷嗷嗷嗷嗷!”

  作者有话说:

  曾经,你们说喜欢日六的我,我信了,然而,日了整整24天六,也得不到你的一个转身、一个回眸,我明白了,日六不过是个借口,爱与不爱早已注定/仙子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