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兵剃发还罪一事直接轰动整个青州,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百姓却出现不一样的态度。
有人幸灾乐祸喊活该,有人觉得活阎王杀人诛心, 也有人觉得齐兵可怜。
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别说军法庭了, 早就编入正规军重新启用。到时受苦受难的青州百姓到哪去伸冤?根本就无处申辩!
更别说时局动荡, 对一州之地来说更重要的是防卫力, 官府一旦执意编军,谁还会管普通百姓受什么委屈,战后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更别说替自己维权。
如今活阎王一而三再而三地折磨俘虏, 让百姓既心爽又百感交集。
而州衙怕上官绣再整下去闹出兵变,便立即要求特使和两位要员尽快平息争议, 使青州早日步入正轨。
因为萧家军刚刚在北草原大败一仗, 田宇袭击资源地受到两大家族顽强的阻挠, 已经退守百里。
现在外事不利。
作为楚人政权中最有影响力的葭州, 更是看重青州内部的防卫。
可青州的舆论与民心还在拉锯当中,徐氏还没完全定下民心。
而现在若说前段时间徐氏军法庭挽回点民心, 那么最近削发代罪已经彻底将民心和舆论拔到最高潮,如今青州大街小巷讨论得热火朝天。
已经没有人在意什么军法庭,或者徐氏军法庭。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活阎王上官绣。
旧营门口聚集一大批人,鱼龙混杂, 有捕快有卫兵还有一些被允许出入的短发俘虏。
卫兵人手不够将短发俘虏拉到街上以米换菜,捕快在旁边组织治安,避免人群踩踏。
就这样短发俘虏光着头, 也不是说光着, 而是寸头, 脑袋还是有一些窸窣的发丝。
再加上俘虏挨家挨户敲门以米换菜时, 像极了化缘的和尚。
原本看见齐兵就憎恶拒绝的人家,在打开门后,看见不伦不类的齐兵后,都愣住了。
齐兵俘虏眼神躲闪,脸上还有一丝卑怯,将米袋双手捧上:“换,换些菜。”
这户人家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就把家里刚下的鸡蛋拿出来换,十枚鸡蛋二斤米。
俘虏赶紧将鸡蛋拿来,交给后面用板车收购的篮子里,然后将米袋放在地上,便去下一家。
整条街的俘虏都是这样,短发换菜,有的遭受嘲笑,有的遭受白眼,更有的直接指桑骂魁。
可也有别的眼神,那就是怜悯。
俘虏们早就习惯了,好歹现在出来不用被打。
等换完米让卫兵清点,卫兵清点完,看见有个俘虏站在角落一户人家门口,一直换不来菜,里面的人还一直丢东西。
卫兵顿时拔刀走过去,将俘虏推开,朝里面一喝:“放肆!还不住手!”
这户人家立即吓得嘭一声关门。
卫兵立即下令:“好了,都回营地。”
俘虏们立即推着板车,飞似的巴不得回去,因为回去了才安全。
不然落单很容易被攻击,按他们现在短发的形象,一上街就容易被认出是俘虏。
要是认出还好,就怕被人围殴,丢了小命。
不像现在阳城卫兵还会主动保护他们。
虽说剃发很难受,训练也非常辛苦,伙食却丰富了。
从营养餐变成运动餐,三菜一荤变成三菜三荤。
以至于军营每天消耗的菜比大米还多,菜不够吃了,负责伙食的俘虏就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换,换的时候不敢短斤少两,只会给多。
每次换了一车菜就会少几袋子米,开始炊夫们还害怕上官绣责怪他们那么败家,没想到上官绣听见米少了,她便又运了一批新米。
丝毫没有责怪他们,还时不时问他们伙食够吗?
炊夫们渐渐安下心办事,俘虏们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对他们好,保护他们安全的是她,摧残他们,折磨他们的也是她。
现在军营内部多了不少声音都在议论官阎王,负面多,正面亦多。
就这么陆陆续续换了半个月的米,不少百姓家里米缸多了几升,从一日二餐,现在偶尔可以一日三餐,或者煮一顿白米饭吃。
生活反而比以前好了。
一复一日地换,换了整整一个月。
百姓们的态度开始松动出现别的声音。
就在俘虏换完米离开后,一户户人家还没关上门,特地探头出来互相问对方。
“今天换的啥?”
“还是鸡蛋,现在的军营都吃那么好?三天两头地换鸡蛋和肉吃?”
“什么?还有肉?”
“是啊,我家不下蛋的老母鸡直接换了一两,听说是给伤兵当营养餐的。”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得出了一个较为具体的情报。
其中一户人家给炊夫们送过菜,这户人家的老头将鬼鬼祟祟跟邻里邻居透露些风声:“最近活阎王一直在练兵,而且各个光膀子连衣服都没得穿,白天在泥水里滚,晚上还要学千字文。”
“有一次我看见他们每个人背那么大沙袋,起码有二百斤,然后还得跑,要是落后一步,就有阎兵拿竹子抽。”说着老头做出扭曲痛苦的表情:“那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然后还要送给大夫医治。”
“医完没跑好,继续抽。还有人累晕过去。”
邻居们都听得都吸一口气,都春天了,还感觉后背发凉:“还真是活阎王,哪有这么折磨人,还不如当初直接死了。”
“就是说,总比现在生不如死要好。”
有个邻居奶奶就忍不住问道:“可老换鸡蛋和肉是怎么回事?”
老头顿时昂首挺胸,仗着自己知道多,十分神气道:“这你就不懂了,伤了有大夫治不是还得养好养活,才能继续虐待,活阎王就是要让他们比死还难受。”
“都虐待成这样,他们怎么不逃跑?”
“逃得出活阎王的手掌心吗!”
听得邻居奶□□皮发麻赶忙关门:“大半夜的就不要提那尊杀神了。”
其他人纷纷对着军营的方向露出同情的眼神,刚好附近有户紧闭不出的人家,就是某个俘虏的家。
那家人听后,家里的老母亲哭了一整晚,都是心疼军营的儿子才哭得那么伤心。
哭得邻里邻居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翌日有一队俘虏鼻青脸肿地出来换菜,手臂全是鞭子伤,腿还一瘸一瘸的出来换米后,彻底证实老头说的话。
青州人但凡亲眼所见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同情地盯着俘虏,连俘虏们跟换菜,态度都不自觉地放软。
终于有个看不下去的大婶,问俘虏道:“我这里有药酒,你,要不要擦一擦?”
俘虏们一愣,然后互相看下彼此,都惊恐地摇头:“不能要百姓一针一线!”
然后俘虏们赶忙拿了菜就走。
看在大婶眼里变得更可怜了。
“就算是齐兵也不罪不至此,简直是不把他们当人。”
其实俘虏们的伤都是训练课上磕磕碰碰久了才有的伤,鞭子伤其实就是爬吊绳不熟练勒出来的,腿一瘸一瘸的那是因为没有过高跳墙摔的。
这些俘虏是在军狩训练课上被淘汰下来的。
早就擦过药。“不敢要”是因为上官绣亲自授课,让他们对百姓保持距离,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是要规范他们的行为。这是成为阳城正规军的基本法则。要是敢动一分一毫,就多加几个项目训练,所以俘虏们才害怕不得了。
俘虏的伤势激起百姓们心里的同情。
大多数百姓们都是一群纯朴可爱的人,你对他好,他们对你好百倍,大家都是雪亮的,能分辨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俘虏们各个对他们避之不及,生怕碰上,不少百姓觉得好笑又可怜。
每次看见俘虏们一身伤出来,都不禁同情他们。
还有他们的头发好不容易长了点,第二天又被剃了。
让向来接受三纲五常,仁义礼孝悌熏陶的百姓们都有很大的意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俘虏也有父母亲,他们也是青州子弟。剃一次就得了,一个月还要剃二次,在一些百姓眼里就等同于一个月杀二次。
可他们再有意见都改变不了真正掌管上万俘虏生死的活阎王。
等隔几日俘虏们又光着头过来换菜离开后,被换了的人家都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喋喋不休:“真是太过分了。”
“那些人还是年轻娃娃,就算是养条狗也不该这么折磨人家。”
“我亲戚就有被齐贼拉去当壮丁的,现在听说还在营里出来,家里的爷爷都哭得眼睛要瞎了。”
“要我说都是齐贼的错,齐贼都死了,活阎王还折腾他们干什么!那都是我们青州子弟。”
“张秀才当时就在营地,那场面,他看着都觉得心酸。”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突然出现,她家里两个孙子是徐军,刚好战死在建南城,如今在当地颇有威望,一站出来,年轻的都给她让路。
老人家眯着眼睛,满脸悲伤叹气:“咱们这些活着人的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齐贼,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这些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做错事的齐田方,不是他们,他们却一直因为齐贼遭受折磨。”
“到底是我青州子弟,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沉默了。
他们是很同情这些俘虏,可真正要接受俘虏,却很难。更别说有些人还在幸灾乐祸,恨不得他们全死了。
面对大家的沉默,老人家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关门前意味深长地说道:“乡亲们都能原谅徐军的过失,却无法容忍想改过自新的齐兵。”
“既然都能给徐军一个机会,为何不给另一些孩子机会?”
“做人,要一碗水端平。”
这句话从两个徐军的奶奶口中说出来,使得众人百感交集。
又过来几天,以张秀才为首的公证人聚集在旧营大门前,请求上官绣停止虐待俘虏,应该交由青州官府管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开始只有亲眼公证的读书人,后来青州儒生都聚集在门口,请愿上官绣不能再虐待青州子弟。
百姓一个接着一个扎堆,给青州的儒生壮了胆气,军营门口就跟菜市场一样。
徐家徐锋那边别提多高兴了,觉得上官绣终于开始失去民心了。
青州百姓终于意识到上官绣是个多么可怕的刽子手。
“上官绣毕竟是胡人,不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这下弄巧成拙反倒失去百姓的支持。”
年海却觉得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他暂时说不上来。
知府韩丰却了解那帮儒生,热心,假大空,又爱出风头。
他连连摇头道:“徐将军啊,你有没有想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为什么敢在活阎王面前抗议?”
“他们难道就不怕活阎王把他们刨了?”
韩丰的反问让徐锋脸色逐渐沉下来,年海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先是百姓然后是读书人,大家的目光越来越放在活阎王身上。
本来葭州那边就一直没有确切的态度,默认上官绣私下处置俘虏。
现在青州百姓和读书人都默认她对俘虏有处置权,让她任何举措都有一定的公信力和凝聚力。
显然已经不是简单收取民心的地步。
根本是在民心里开出另一座廉政严明的公堂。
与此同时衙门很快传来一个消息,彻底引起所有人的警惕。
陆六跌跌撞撞地冲进公堂汇报大人们:“启禀,启禀知府,将军,特使,青州儒生与百姓在旧营聚集抗议,已,已被上官将军采纳。”
“并且,并且上官将军退让一步,请儒生与各地乡长共同决定俘虏探亲一事!”
“什么!”徐锋的反应特别激烈,他满脸不可思议道:“她竟敢越过知府做十里八乡的主!”
韩丰可不受他煽风点火。
事到如今,连他都没办法扭转民心。
徐家要是不愿意接受,就自己想办法去吧!
韩丰从椅子上起身,便要跟陆六去旧营。
之前活阎王一直邀请自己,他都推辞了,这次他想亲眼所见。
徐锋连忙出声阻拦:“韩大人这是要去哪?”
韩丰轻轻甩袖非常有脾气地不搭理他,然后大摇大摆地像条鲶鱼一样扭着走了。
陆六紧随其后。
徐锋气得抬手指着韩丰离开的方向:“特使你看,他他他胳膊肘往外拐!”
“分明说好了是要帮我大哥的!”
年海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活阎王剃发激起数十万青州百姓的同情,光是这波民意已经足够将活阎王的威名推到巅峰。
还有他帮的是徐四光,可从来没见过徐四光。
年海意有所指地道:“你口口声声替你大哥出头,可徐副总兵又说过什么?”
徐锋整个人都变心虚了。
他刚想找借口,年海跟他相处一段时间,早就摸清他的性子。
年海提醒道:“本特使就帮你最后一把吧。”
如果再不行,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徐锋低下头总算松口气,还好特使站在他这边。
“请问特使接下来该怎么做?”
年海抬手竖起食指对着公堂上的清正廉明四个大字:“上报州衙,让州衙直接任命徐四光为青州总兵!”
“态度要坚决,这样州衙摇摆不定的心才能分明。”
简单来说就是直接逼州衙表明自己的态度。总兵这把宝座到底是徐家还是上官家?
此话瞬间让徐锋跟打鸡血一样,他激动得手足无措:“多谢特使支招!末将这就去办!”
徐锋立即离开衙堂。
年海本来想收拾一下公文也要离开。
衙堂上忽然有一人渐渐走到公桌边,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他。
年海注意到一抹人影接近,他侧头发现是老熟人。
再看见对方满是交错横竖的伤口的双手上,举着一个玉牌,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收回情绪。
“是你!”
“好久不见,年...大人。”徐琪抬头将玉牌递给他。
年海犹豫一下,他伸手接过玉牌,拇指摩挲着前后雕刻着:止戈为武,崇文安邦。
他叹气道:“请问凌云阁有什么指示?”
徐琪贴近他耳朵小声通知他:“举荐上官绣为青州总兵。”
“什么...你!”年海立即抽身后退几步,他指着徐琪有些颤抖,难以置信这个决定,再想到最近风声,似乎都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影响青州百姓的心。
徐琪只是立在原地没有再多余的话,而是抱拳警告道:“年大人,徐三告退。”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大小姐快要从西凉回来了。”
年海生生咽下口气,眼睁睁看着徐琪离开公堂。
他随后坐在知府的椅子上,大掌忍不住狠狠攥紧玉牌,因为他曾是凌云阁的一员。
发玉牌就代表这是凌云阁上下一致的决定。
而徐锋还不知道徐军的后路,从徐琪发出玉牌就已经彻底断了。
他还兴冲冲地请了文书反反复复写出文采最好的自荐书,等写完由徐四光签字或者盖章便可。
旧营地现在如火朝天涌进一大帮人进来认亲。
各地乡贤都被请进主账,这些人第一次被官家将军奉若上宾,刚开始还浑身不自在,觉得不真实。
随着上官绣踏进帐篷客客气气与众人商讨青州籍齐兵的归处。
各地乡贤从小心翼翼慢慢变成放松,儒生们也频繁提出问题让上官绣做出回应。
上官绣一一答复达成协议,然后临时组卫兵处负责归乡的齐兵,并且承诺军法庭会继续监督齐兵。
而军法庭本来就如雷贯耳,众人都打心眼里相信,最后双方都非常满意。
齐兵亦正式宣告解除俘虏的身份,在州衙未有确切的安排之前,万余人暂时归阳城卫所接管。
对此,俘虏们都没有意见。
除了需要回家探亲的人,其他人基本愿意留在旧营地继续训练。
乡贤和儒生们还特地去训练场查看,本以为俘虏们是受到虐待,没想到俘虏们只是日常训练罢了。
而且阳城卫兵比他们更勇猛,一口气十个项目,还能负重五公里。
令俘虏们十分向往卫兵那样的体格与耐力,还争相去练,伤了的被抬走还嘴里叫唤着想要继续练下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见过这么喜欢受虐的兵,这活阎王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药,个个卖力地就像上场打仗一样。
上官绣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内部仿照现代定下了班连团,一班多少人,一连多少人,一团多少人,再修改一下,全都是从考核上来重新任命一个个小团队的首领。
然后由小团队汇集成一个大团体,甲乙丙丁,四个大团体内部互相竞争选出优秀营,这样大家都有集体荣誉。
而且每日三餐不会因为成绩好坏就克扣,病了有大夫,想家,现在允许探亲。
晚上还能识字,跳阿官部的草原舞,要么是长官献唱。
部队大集体家庭的氛围便熏陶着所有人,吃饱喝足,便不想家。何况俘虏间已经很多人没有家了,现在有那么舒适的地方,都不愿意离开旧营。
原先削发的怨念亦因为上官绣引进乡贤儒生作为寻亲人,而烟消云散。
十日后,一辆黄花梨画雕车徐徐驶进青州,在孙家奶孙门口停下,然后将奶孙俩送下马车。
奶孙俩高兴对车内的主人道:“大小姐,我家大宝真的在阳城胜眉堂吗?”
女子的声音温柔宛如春风拂面,透过马车起到一丝安抚作用,并且为他人安排的面面俱到。
“自然,孙大宝如今就在胜眉堂担任乡事,孙夫人带着孙子便不要乱跑了。”
“还有将家牌收好,以后兴许还能传给大宝妹妹。”
孙奶奶悄悄摸摸口袋的玉牌,这是她家大儿曾经参加过的一个叫什么阁发下来的牌子,她儿生前十分宝贝,连摸都不让摸。
“谢谢小姐,老身一定会教导好孙子,早日让他子承父业。”孙奶奶低头鞠躬,小孙子也礼貌地朝马车点头低头。
女子笑吟吟声又似百灵鸟:“有什么事便写信通知,自会有人替你传到阳城。”
孙奶奶连连点头,直到马车缓缓启动往青州县衙的方向离去。
孙奶奶带着孙子重新回到家后,引起邻里邻居的轰动。
那天吵吵着离开引发整个青州不安的孙奶奶,居噎埖然回来了!
随后城门的徐兵突然被韩丰撤下,换上捕快守门,徐军那边还纳闷为什么撤走自己?
徐锋更是不解,特地找韩丰想问个明白,结果吃了闭门羹,再去见年海,对方亦闭门不见,说是感染风寒。
这哪是感染风寒,分明是避徐不见。
整个徐家都忐忑不安,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十天前,他们已经将自荐书发出去,按理说州衙早就收到,现在也该给个态度。哪怕一点风声也好。
可惜风过湖面,无声无息。
之后便是钦差下青州,随军楚兵一千,先是去了趟花城,定下那二万齐军改编为青州军。
那里的齐军还没有来得及高兴。
钦差骑马到了衙前,韩丰和年海早早待在外厅等候,等钦差过来,两人正要下跪。
钦差立即宣声道:“青州知府韩大人,特使年大人,即刻随本官前去齐军旧营,迎接———新任总兵!”
此话凑巧传到刚赶来的徐锋耳里,他顿时停下脚步,整个人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定在原地。
齐军旧营...新总兵。
是上官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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