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一辈子都很爱我,好不好?
孙愿和关宁陪着明洛嫒和温芮回了别墅, 她们才离开。
明洛嫒给洛芳打去了电话,告诉她已经救出了温芮,让洛芳和明江涛安心。
她自嘲似地问了一句, “你们知道是谁干的事吗?是明伟杰!”
明江涛和洛芳震惊了,不等他们缓过神, 明洛嫒另一个震惊的消息——明伟杰已经死了。
温芮一直紧紧挨着明洛嫒,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抓着她的一条胳膊, 一刻也不肯松开。听到明伟杰这个名字时,她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
明洛嫒抱着她, 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 “芮,先去泡个澡好吗?”
温芮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点头。
明洛嫒带着她上楼,给浴缸里放水。温芮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她去哪儿,温芮就紧随着她去哪儿。
放好了水,明洛嫒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睡衣,全棉面料, 印着可爱的小花,是温芮最喜欢的一件,“先去冲个澡好不好?”
温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脏兮兮的,沾满了奶茶污渍和灰土, 爱干净的她不由皱紧了皱眉。
明洛嫒当作没看见她被撕开一半的衣领和扯掉的扣子, 要帮她脱去外面的衣服。
谁知, 她手刚触到温芮的领口, 温芮吓的大叫,脸色苍白,声音都变了,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慌乱地挥打,“别碰我!走开!你走开!”
她这样激烈的反应,还有那从撕开的领口上露出的刺眼的白皙脖颈,根本不用问,明洛嫒也能猜到在温芮被绑架期间,到底遭遇了什么。
心口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千金巨石,堵得她透不过气。她慢慢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成拳,死死咬着嘴唇,极力忍耐眼里沁出的泪。ʟᴇxɪ
如果可能,她要把明伟杰再杀十次百次!
抬头时,面对温芮那张写满惶恐的脸,面对她眼里的防备与警惕,明洛嫒嘴角上扬,给了她一个最温柔的笑,她用最轻柔的声音,“芮,我是明洛嫒,你的嫒啊。我来接你了,接你回家。”
温芮怔了一怔。等她看清是对面的人是明洛嫒,看着她眼底闪着泪光的微笑,心头一酸,忽然扑过去抱住了她,红着眼睛大哭。
“嫒!我害怕……我好怕……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全是黑的,很冷,空气的味道都是霉的……周围还有好多耗子,我看不见它们,我能感觉到它们!它们尖尖的牙齿在咬东西,它们要咬我!要吃了我!”
温芮混身上下止不住地打颤。
谁也不知道在那段暗无天日无助恐惧的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折磨。
明洛嫒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这些耗子都已经被人赶走了,它们都跑光了,再也没有谁能伤害你了。”
温芮越发用力地抱紧她,泪水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蔓延,打湿了明洛嫒的胸前的衣襟。
“都过去了,芮,我们已经回家了,温暖的家里,有你,有我,有麻团。”
“我们坐在舒服的沙发里,依偎在一起,晒着太阳,看着窗外院子里,萝卜好像又长高了,今年的萝卜一定水灵灵的,又大又甜。麻团趴在你腿上,它很乖,睡觉的时候喜欢用它的脑袋蹭你的手掌心,尾巴悠哉悠哉地甩来甩去。”
不知道是因为明洛嫒温柔的嗓音,还是她描述的温馨美好的画面,温芮明显放松下来,软软地趴在她怀里,抱着她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都没听见温芮说话,明洛嫒以为她困了想睡觉。
谁知,她听到温芮啜泣着,担忧着,紧张着,“嫒,要是我真的被……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当然不会,”明洛嫒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的双手又用了用力,“你始终是我的芮芮,是我最纯洁最可爱的宝贝。”
温芮听了,吸着鼻子弯了弯嘴角,她想对明洛嫒笑一笑,却没笑出来,反而抱着明洛嫒哭的更厉害了。
她哭了好久,哭得累了,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
明洛嫒问,“困了吗?去睡觉好不好?”
温芮小声嘟哝了一声,摇了摇头,“还没有洗澡……”
“我帮你洗吧。”
“嗯。”
这一次,温芮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巧地由着明洛嫒脱去她的衣服,为她洒上热水,为她抹上洗发乳,为她轻轻搓着头皮。
洗完头发,开始清洗身体,明洛嫒给她搓上沐浴乳,将她浑身上下裹进白色的泡泡里。
“抬手。”
温芮闭着眼睛听话地抬起胳膊。
明洛嫒搓好了这只胳膊,又道,“另一只手。”
温芮又乖乖地抬起另一只。
浴室里水汽氤氲缭绕,她脸色的皮肤就像是喝饱了水,白白的嫩嫩的,她这样迷糊又可爱的样子,明洛嫒心里软成了一片。
这一次她换了个指令,“亲亲我。”
迷糊的人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然后她探过脑袋,果然在她嘴角亲了亲。
“你还真是个听话的宝宝。”
温芮咧嘴笑,“我只听你的话。”
淋浴完,明洛嫒拉着她去浴缸里躺下,“慢一点。”
看着温芮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明洛嫒低头看了眼差不多混身湿透的自己,也去洗了个澡。
洗到一半,一抬头就发现某个家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你在看什么?”
“看你呀。”温芮式招牌害羞笑。
“我好看吗?”
温芮上下点头,她整个身子都泡在热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好看。”
“哪里好看?”
“锁骨,胸,腰,腿,都好看。”
她还真是将自己一览无余了。
“你觉得是你的身材好,还是我的身材好?”
“你的。”
“为什么呢?”
“胸大,腿长。”
换做平常,温芮是打死都不会说这些她认为是骚骚话的骚话,今天她倒是过于坦诚,简直有问必答。
明洛嫒洗完头又洗完澡,等她擦干净身上的最后一片水珠,她向温芮抛了个媚眼。
“还想看吗?”
温芮诚实地点头,“想的。”
明洛嫒将毛巾一扔,裹了件浴袍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抱歉,没有了,今日份脱衣表演结束。”
温芮呆了呆,见明洛嫒就要从视线里消失,她一下子从浴缸里站起来,身体也不擦了,抓起另一件浴袍裹在身上就跟着冲出去了。
明洛嫒正在擦头发,忽然腰上一紧,一下子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笑着问:“怎么了?”
温芮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想跟你分开。”
“我又没去哪里,就是从浴室里出来了而已。”
“那也不行。”温芮搂着她的腰肢,将头贴在她背上,就好像明洛嫒真的会突然消失不见。
很快,湿漉漉的头发就晕湿了明洛嫒的浴袍。
明洛嫒感受到背上微微的凉意,她转过身,捧起她的头,拿了块干毛巾给她轻轻擦头发。温芮一动不动地由她擦,擦干以后,明洛嫒牵着她坐下,又拿起吹风机给她细心地吹发。
吹风机的嗡嗡声中,温芮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的明洛嫒,又弯起嘴角笑了。
“嫒,我老了,你也会这样给我吹头发吗?”
明洛嫒报以一个温柔的笑,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发丝流光般铺开。
“当然,等我们成了两个小老太,胳膊也不利索了,我们互相给对方吹头发好不好?”
“好。我给你吹,你给我吹,我们看看谁的白头发多。”
“那肯定是我的多了,”明洛嫒笑,“我比你大几岁,肯定比你老得快。”
也许是明洛嫒说的很有道理,温芮一直没吭声,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可不可以老得慢一点,等等我?”
明洛嫒微微一怔,嘴角勾出淡淡的温柔的笑,心里却有些苍凉。
生老病死,那是谁也不能改变的自然规律。
“行啊,等你。我多吃点补品,我们一起老。”
温芮这才高兴了,“好!我们一起老!”
温芮今天似乎特别粘人,吹过头发仍是搂着明洛嫒的脖子,挂在她身上,甚至要和她挤在一张凳子上坐着。
明洛嫒无奈,哄着她,“你先去床上等我好吗?等我吹完头发就去陪你。”
温芮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可是你吹完头发,总是要先回邮件的。”
明洛嫒笑着保证,“今天一定不回,我吹完头发就陪你。”
温芮听她的保证才放心了,又在她嘴角亲了一下,“那你快点。”
说着,她终于舍得从明洛嫒身上下来,然后飞快地钻进被窝里。
躺了一会儿,大概是感觉到不对劲,发觉自己还穿着浴袍,于是又爬起来,背对明洛嫒换上了睡衣,这才红着脸又躺了进去。
几分钟后,明洛嫒果然吹好了头发,她刚弯腰拿起了手机,床上的温芮就气得叫起来,“你答应了不看邮件的!”
“我没有看邮件,我是在调闹钟,现在快凌晨两点了,早上六点我还真起不来。”
她把闹钟调到九点,“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九点起,好不好?”
这个回答让温芮很满意,“九点好,可以美美睡一觉。”
等明洛嫒也换上睡衣躺上来,温芮一下子就翻身抱住了她,像一只软软的团子一样紧紧贴着她。明洛嫒侧身,将这个小团子拥进怀里。
温芮枕在这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鼻尖嗅着她身上不同与沐浴乳之外另一种淡淡的香,睡意很快来临。
“嫒……”
“嗯?”
“我爱你……很爱你……”
明洛嫒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我也很爱你。”
“那你要一辈子都很爱我,好不好?”
明洛嫒心头一颤,温芮对她的爱她从不怀疑,只是今天她才突然深刻地意识到,除了爱,她还被温芮深深信任着。
她就像是栖息上树上的一只小鸟,无比坚定地信赖着她的大树。
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与喜欢。
“嗯,说好了,明洛嫒一辈子都很爱很爱温芮。”
温芮抱着她睡着了,睡着了嘴角都挂着淡淡的满足的笑。
从前她便觉得温芮模样漂亮,性子柔软,害羞的样子很可爱,现在她才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她全心全意倚靠着你时的样子才是最最可爱的。
而她很幸运,成为了她的树,她的山,她的海。
温芮已经睡着,呼吸均匀,胸口微微起伏,长长的睫毛好似云朵般盖住她清澈的眼。
趁着温芮在熟睡中,明洛嫒才终于鼓起勇气,她凝视着这张依旧清纯迷人的脸,伸出指尖轻轻触上她青肿的额头,还有她红肿裂开的嘴角。
一次又一次,心疼地轻轻抚摸,然后,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这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失去的珍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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