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在这初次的真正意义上的一吻中
明洛嫒处理了餐厨垃圾, 在洗碗机工作的时候,她上网搜到了附近一家大型宠物医院,打电话过去咨询, 店家说晚上十一点关门。
明洛嫒看了一眼,十点差一刻, 现在开车去还来得及,于是找了个塑料箱, 把小猫放进去, 盖子开一条缝,给它透气, 准备带它去宠物医院。
刚刚出门, 明洛嫒一抬眼,透过爬满蔷薇花叶的栏杆的缝隙,花园大门外隐约走来一个人。
“孙愿,你又忘什么东西了……”
声音戛然而止,明洛嫒在看到这个身形的那一瞬就已经认出她是谁。
一颗心不由变得紧张起来。
咚咚……咚咚……
她是来告诉自己答案的吗?
温芮看到捧着一个箱子站在屋门口的明洛嫒也有些意外,脚步一顿。
两个人就这样凝视着对方。
庭院里有灯光斜斜照在两人身上,显出几分属于黑夜的寂静,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明洛嫒确定, 温芮应该是来告诉自己答案的。
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得更快了。在过去四年里,包括她们结婚时,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忐忑过,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期待过。
她告诉自己不要期待。
因为自己的要求实在有些一厢情愿的味道。
太过理想, 奢侈, 甚至是强人所难。
她怎么能要求别人一生只喜欢自己一个?
人的一生漫长又无奈, 会遇到很多人, 会遇到你反感,厌恶的人,相反,也会遇到你欣赏,喜欢的人。
就在两人相视沉默的时候,盒子里的小狸花猫叫了一声。
温芮听到声音,注意到明洛嫒手里的箱子,“是猫吗?”
“嗯,今天下午它自己找过来的,还是只奶猫,我打算把它养下来。”
明洛嫒再一次看向温芮,“我准备带它去宠物医院,你……要一起去吗?”
温芮微怔了一秒,很快便重重一点头,“好。”
两人坐上车,还是像从前那样,明洛嫒开车,温芮坐在副驾驶。她手里捧着箱子,时不时逗一下小猫,握握它的小爪,摸摸它小脑袋。
明洛嫒看了一眼这一人一猫的互动,笑道,“你说奇不奇怪,你摸它这么久都没事,孙愿只摸了它一下就被它咬了。”
“孙愿被咬了?”
“嗯,这会儿应该在八院打疫苗。”明洛嫒大概说了今晚的聚餐,还有孙愿被猫咬的经过。温芮听得忍俊不禁,“猫不是不能摸尾巴的,它们的尾巴很敏感,不喜欢让人摸的。”
温芮抱起小猫,很亲昵地摸着它的头,“是不是呀?”
她转过头问,“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还没来得及取名,”明洛嫒微笑,“不如你给它想一个名字吧。哦,忘了说,她是个小姑娘。”
温芮ʟᴇxɪ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叫小梨花吧,它是只狸花猫,刚好谐音。”
梨花么?
明洛嫒脑子想到的是一树雪白的花,在春天的季节开的正好,雪一样纯洁。
像极了年少的初恋,纯真洁白。
花儿本是很美的,可偏偏赋予梨花的诗总是忧伤而惆怅的。
就好比,初恋是开始,却很少是归处。
一切可能都与一个谐音的“离”相关吧。
温芮见她半天没吭声,忽然想起“梨”音同“离”,这也是很多庭院景观,种桃树不种梨树的原因吧。
她忙改口,“叫麻团怎么样?两个字更顺口。希望它以后长得胖嘟嘟的,像一个毛团子。”
“就麻团吧,挺好的。”明洛嫒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团团圆圆。”
“团团圆圆……”温芮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莫名的有些害羞,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咬着唇,低头摸着麻团,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好像她们是一家三口,此刻一起驾车外出旅游,快快乐乐,团团圆圆的。
宠物医院的医生给麻团打针又做了驱虫,还给它清洁了脚掌,但是不建议现在就洗澡,而是建议两周后来洗澡,并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
明洛嫒之前不知道养只猫还有这么多讲究,向医生道谢,自然少不了买了猫窝猫盆猫砂,猫粮猫抓板猫玩具什么的,最后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麻团舒舒服服住进它的奢华新家去了。
安顿好了猫女儿,明洛嫒终于松了口气。
起身抬头,目光正好望进另一个人眼睛里。
屋子里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清晰。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似乎都有话要说,却都是欲言又止。
明洛嫒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太晚了,你今晚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去明悦城。”
“嗯……”温芮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斜挎包的带子,指节发白。
她鼓足勇气道:“昨天,你问我的话,我想好了。我……”
不等她说完,明洛嫒便打断了她。
明洛嫒吸了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对不起,昨天是我失态了,是我自私了。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甚至是违背人性。我不能要求你一生只喜欢我一个,只爱我一个。你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更不要勉强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点也不勉强!”温芮声音激动,猛地抬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因为激动泛起红晕,目光里是无比的坚定,“明洛嫒,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做的到!”
明洛嫒瞬间愣住,心跳停了一拍,“温芮……”
眼前娇小的少女,给她全新的惊奇的震撼。
四年来,她所认识的温芮一直是个柔顺的人,长相温柔甜美,脾气也是柔软的,仿佛一颗柔嫩的小草。
她从未想过这棵看似弱不禁风的小草,也能这样执着,勇敢,似乎无所畏惧,无坚不摧。
明洛嫒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击碎了坚硬冰冷的堡垒,那颗冰封已久的心,又恢复了生气,开始强有力的跳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剧烈的颤动,尽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问,“温芮,这可是一辈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不用考虑!”温芮忽然扑过来抱住了她,泪水从眼角溢出,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滴下,浸透了明洛嫒胸前的衣服,“我爱你!爱你一辈子,只爱你!我做的到!请你相信我!”
明洛嫒看着她,忽然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泪就出来了。
她明洛嫒这次终于没有看错人。
她很开心,可是心里酸胀得要命。
一直不敢去想的奢望,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温芮……”明洛嫒低低地呼唤一声,低下头轻轻吻上眼前人的嘴唇。
很温柔的一吻,像是呵护一朵娇嫩的花瓣,一触便分开。
温芮怔怔看着她,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抱紧明洛嫒,仰起头再一次吻上她。
天知道她有多久想这么做了!
她爱这个女人,爱惨了她!
除了她,她怎么会爱上别人?
她吻的急切,热烈,生苦涩又毫无章法。
泪珠滚落在紧贴的双唇上,是咸咸的味道,可是滋味又是那样甜,那样绵。
这一次,久久不分。
她感觉自己终于融进了明洛嫒的世界,在她的怀抱里被她温柔的气息治愈,让她忘记曾经所有的忐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求而不得的辛苦。
她沉醉在这初次的真正意义上的一吻中。
等到两人分开,都是脸颊绯红,脸红心跳。
温芮头埋得低低的,不好意思去看明洛嫒。
“我们上楼去吧。”明洛嫒小声问。
温芮脸红成虾子,嗯了一声,声音更是低得快听不见,“我,我来列假了。”
明洛嫒一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忍俊不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关了一楼的灯,让麻团好睡觉。”
温芮:“……”
脸红得快要滴出血,热度烫到脑子都开始发晕了。
天呐!她都在想什么?
丢人!太丢人了!
作者有话说:
明洛嫒、温芮:元宵节的晚上,我们终于团圆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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