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言的桃花眼不动声色地微眯起来,冷意横生。
“家里管得比较严。”
再是不懂得察言观色,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面前人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寒意。
“……抱歉,失礼了。”店员小姐姐低低头,压下了那一丝不甘心,“三天后一定准备妥当。”
“嗯。”余夜言不重不轻地稍一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五官精致,眉眼清晰,自带的一股锐气被身上的冷意压下,更显得如雪似霜,一派风华自成。
余夜言礼貌地再点头示意,抬腿离开了这家花店。
店员小姐姐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毫不掩饰惊艳之情。
“我靠我靠,老姐,今天来你店里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妹妹好好看!”
“能有多好看?让你帮我看店没让你泡妞。”
“姐,你是不知道,那腰是腰,腿是腿的,好看得我流口水!”
“你都21了,还想老牛吃嫩草?万一别人不喜欢女的呢?”
“就大了三四岁而已,不过是真高冷,什么联系方式都没留。但是啊姐,她身上有股弯得要成蚊香的气质,我才不信她喜欢男的!”
“好好好,追吧追吧,真的是,和以前一样,看到好看的妹妹就走不动道了。”
“不是啊姐,我一看到她,我就觉得,这就是爱情来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生!”
“……停停停,别花痴了,快去好好看店。”
“好嘞姐。”
怎么可能藏得住?
“所以,你醉酒把人给亲了?”谢忆祈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小同桌说什么了???”
“她喝醉酒醒来以后会断片,什么都记不清。”
“啊……那真可惜了,还以为这样就能摆到明面上来呢。”谢忆祈抿嘴,颇为余夜言感到惋惜。
“没什么可惜的,本来就不打算是那天表白,太草率了。”余夜言表情淡淡,目光落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搭在怀里的吉他上。
“而且……”
余夜言微微低头,轻笑出声,指尖拨动琴弦,琴弦轻轻颤动。
“亲到了,一点都不可惜。”
“啧啧啧,老狗比。一天比一天肉麻了。”谢忆祈打了个冷颤,耳尖灵敏地捕捉到一头的吉他声,“哎?你在弹吉他?这么久没听过了,还有点怀念。”
余夜言没开口,指尖随意地跳跃起来,从细长白皙的五指下流出一曲不知名的曲子。
“多少年没听了,老狗比技术还是一如既往啊。”谢忆祈半是享受地眯起眼睛,不自觉地哼起调子。“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十三岁生日那天自己写的曲子吧?”
“真难为你还记得。”余夜言的桃花眼里染上一丝怀念的柔光,指尖一动,曲调缓缓节奏变快。
“我能不记得?那天来你家里的那个作曲家朋友听了以后都要疯了,恨不得马上把你塞到京城的音乐学院里去。”谢忆祈撇撇嘴,叩叩桌子,“要不是你还小,家里他又惹不起,肯定当场就把你拐走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谢忆祈又开口:“话说,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没再玩乐器了?我记得你会好多乐器的,怎么都不玩了?”
吉他声戛然而止,余夜言淡然地放下吉他,仿佛丝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样子:“玩太久,玩腻了。”
“也是,你说的对。”谢忆祈丝毫没意识到什么不对,深以为然地表示赞同。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余夜言不在意地瞟了一眼,看到了白瑾之发过来的语音通话请求。
“老傻逼,就这样吧。”
余夜言漠然地抬头,顺手按下挂断。
嘟——
谢忆祈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不但骂她傻逼,还又挂她电话!
什么玩意?!
“有事?”余夜言微抬起眼,慵懒地向后一坐,顺手打开电视。
“言哥言哥,后天就要表演了,你准备好了吗?”白瑾之的声音很兴奋,余夜言的注意力却落到一阵细小的奶吠上。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而是站起来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只小狗。
这几天都忘了它了,幸好秦叔好好照顾了的。
余夜言有点懊恼,从笼口把小家伙轻轻拉出来。
许是没有听到回复,白瑾之迟疑地又开口,“言哥,在吗?听的到吗?”
“听到了,我准备好了。”余夜言用食指尖轻轻地逗弄着小狗,搭在它的小小的肉垫上。
“哈哈哈,不愧是言哥,让我很放心。”白瑾之还是没忍住,猥琐地开口,“哪个……言哥,那天是你送班长回去的对吧?发生了什么没?”
余夜言眼神微微一变,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声音和平时无异,冷冷清清,毫无波动。
“该发生什么吗?”
白瑾之多了解她们,只听声音就听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