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在洗漱时，沈清晏过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嫩绿色的背心，下面是黑色长裤，披着一件米白色短款外套，一头长发挽成一个好看的发髻，还别了一根淡雅的发簪，露出漂亮的脸颊和修长白皙的脖颈，看着清雅温柔。
姜妈妈看到沈清晏，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热情道：“清晏来了啊，快坐，年年这小懒鬼才起来呢。”
沈清晏朝姜妈妈笑了下，她进了门，换了鞋子后，朝客厅走去，途中看到柜子上的鲜花，沈清晏又看了一眼。
她去了厨房帮姜妈妈，饭菜都是昨晚剩下的，年夜饭太丰盛了，三人根本吃不完，倒掉又太浪费，只能吃剩菜。
姜妈妈把装着菜肴的盘子给了沈清晏，沈清晏接过，走到外面的餐厅旁，就看到姜年年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看到她，姜年年愣了几秒，然后，她两只手捂住脸，转身就进了卧室，还啪的一下把房门给关了。
沈清晏垂眸，浅浅笑了笑。
救命。
姜年年都想抽自己了，为何姐姐来得这么早，在姐姐心里，她是一个精致到一丝不苟的女人啊。
姜年年跑到梳妆镜前，她捏着自己的下颚照了照，还好洗脸刷牙了，只是没化妆，皮肤状态和气色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就是没梳头，头发有点凌乱。
姜年年赶紧梳了头发，拿发绳绑头发时，她想到沈清晏今天梳的发髻，戴的发簪，再看自己的高马尾，姜年年有点挫败，为什么她就会绑个丸子头和编个麻花辫，她手好残啊。
姜年年把头发绑好，两只手拍了拍脸颊，她从卧室出来了。
菜已经全部摆放在餐桌上，姜妈妈在厨房里洗锅擦灶台，沈清晏拿着一只白瓷碗，正在盛饭。
姜年年抬手，高声道：“姐姐，中午好。”
沈清晏望了过来，她点了下头。
姜年年嘴角上扬，傻乎乎笑了下，她已是走到沈清晏身边了，见沈清晏盛好三碗米饭，姜年年就去拿了三双筷子，她问：“姐姐，你喝饮料吗？”
沈清晏笑着回：“不喝，白开水就行了。”
姜年年把筷子放下，倒白开水去了。
姜妈妈过来，胳膊肘碰了下姜年年：“吃了饭带清晏出去看电影，大年初一好多贺岁片呢。”
姜年年说：“我等下问问，也不知道今天还有票不？”
她把给沈清晏的水杯拿了出去，放好后，又给自己和妈妈倒了一杯橙汁。
刚开始很安静，饭吃到一半，姜妈妈突然开口：“清晏，你下午和晚上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和年年出去看电影？”
不等沈清晏回答，姜妈妈飞快道：“把年年那个相亲对象叫上，你们三个一起看会电影，清晏，你帮年年把把关。”
姜妈妈到底知道姜年年的性取向吗？沈清晏并不清楚，虽然姜妈妈说她是为了逼着姜年年和好朋友在一起，但姜妈妈也在逼姜年年相亲。
姜年年无奈，碗里的饭菜都不香了，哪里来的相亲对象啊。
她昨天根本没有去相亲，她也没加人家的微信。
沈清晏本来是打算拒绝，说自己呆在家里看书，听到姜妈妈这话，她柔柔一笑：“好。”
她歪头看旁边的姜年年，姜年年正拿着筷子在戳碗里的梅菜扣肉，沈清晏的声音温柔得就像三月春风：“年年，你想看什么电影？等下我买票。”
姜年年本来不想去的，听到这句我买票，姜年年眼睛一亮，姐姐请她看电影，她下次就可以请回来。
她看斜对面的妈妈一眼，亲妈啊！
她爱妈妈！
姜年年小声说：“我都行。”
沈清晏笑：“那吃了饭我好好挑选下。”
姜年年点头，嗯嗯个不停。
吃过饭后，沈清晏就拿着手机挑电影去了，贺岁影片还不少，沈清晏看了看主演，一个都不认识，她又看了看简介，最后看网友评价。
到了中午，已是有很多人看了这些电影了，评价有好有坏，也有骂人的，说大过年的只想看喜剧片，结果呢，一直在那里煽情。偏偏演员演的也不感动，他们只觉得无聊瘆人，像是在看恐怖片一样。
沈清晏选了好一会儿，最后挑了一部很多人都说很好笑的喜剧片。
她买了两张票，下午场已是没了，只有晚上八点以后的场。
“买好了。”沈清晏看姜年年：“晚上八点，十点钟我们可以回来。”
姜妈妈在一旁嗑瓜子刷短视频：“这么晚啊，那下午干什么？年年，你有和你相亲对象聊天吗？”
姜年年一脸尴尬。
姜妈妈追问：“到底有没有？这大过年的，你要不要给他拜个年？”
姜年年垂着头，不想说话了。
沈清晏这时道：“阿姨，我下午没什么事情，要不让年年带我去外面走走？我回来这么久还没出去玩过。”
姜妈妈瞥姜年年一眼：“行吧。”
她给了姜年年一脚：“快去换衣服，带你清晏姐姐好好玩玩。”
姜年年忙点头：“好。”
她看沈清晏：“姐姐，你等我两分钟。”
姜年年去找衣服了，她穿了一件红色长款羽绒服，和沈清晏出门前，姜年年已是在心里想了好几个景点了，趁着过年人少，带沈清晏去商业区走走，再逛逛公园，之后去影视城那边吃东西。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沈清晏朝自己家走去。
沈清晏开了门，她朝姜年年道：“我那是骗阿姨的，下午我要写论文，你呆在我这里看电视吧，以后找个借口，和阿姨说你和这个相亲对象不合适，还是别见了。”
姜年年乖巧地点点头，她跟着沈清晏进了屋子，不用沈清晏说，姜年年拿了昨晚上那双浅紫色的棉拖鞋进来。
到了客厅，沈清晏指着茶几上的坚果和水果，又指着净水器所在的地方。
“喝水还是吃零食，你自己来，我在书房。”沈清晏把电视机打开，她换了好几个台，最后选了少儿频道，正在播放某个五岁以下小孩子很爱的动画片。
沈清晏把遥控器放下，她去书房了，还把门关上了。
姜年年看着液晶屏，有点无语，她把电视机给关了。
她坐在沙发上，摸出自己的手机，找了一个老电影出来看。
看了没几分钟，姜妈妈发了消息过来。
【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带着清晏逛逛，看到吃的喝的就要问她要不要？机灵点。】
姜年年：【我在清晏姐姐家里，她在书房写论文。】
姜妈妈：【也行。】
姜年年没和妈妈说了。
几分钟后。
姜妈妈：【花。】
姜年年才想起，她把买的芬得拉给忘了。
姜年年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家里，抱着那束芬得拉白玫瑰悄悄去了沈清晏家里。
她站在阳台上，两只手捧着鲜花，小声说：“姐姐，这是我给你买的花。”
姜年年脸一红，好像不太好。
她咳嗽一声，低着头说：“姐姐，花花。”
姜年年抬手给了自己一掌，更差劲了，到底该怎么送，还得让姐姐不会拒绝她啊。
姜年年拿着花回家了，姜妈妈看到她回来，差点把她踢出去。
姜年年在卧室里翻了一会儿，找了一张以前买的卡片出来，她思考了一会儿，在卡片上写了一行字，又画了一个巨大的笑脸，觉得有点单调，姜年年画了一个喜庆的红灯笼，还找出红色笔芯涂满颜色。
把卡片插好后，姜年年抱着鲜花又去了沈清晏家里。
书房的门没开，隐隐透着一条小小的缝隙，姜年年不敢走过去看，把花放在茶几上，她就坐在沙发上看还没看完的老电影。
沈清晏出来时已经到五点半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到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一晃一晃露出白皙脚踝的姜年年，沈清晏愣了片刻，下一秒，她看到旁边茶几上的白玫瑰了。
沈清晏眼神复杂，她垂了垂眸子。
姜年年突然感觉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她回头就看到沈清晏低头站在不远处，姜年年软软叫了一声：“姐姐。”
沈清晏抬眸，她笑：“阿姨给我发了消息，说要吃晚饭了，吃完我们去看电影吧。”
姜年年把手机收了起来，从沙发上跳起来，踩着拖鞋跟在沈清晏身后。
吃过饭后，姜年年就跟沈清晏去商场了，负一楼是商铺，一到四楼是超市，五楼是电影院和游戏厅，上面还有几层就是酒吧这类的场所。
取票之后，沈清晏看姜年年：“要爆米花吗？”
姜年年说：“要，还要可乐。”
沈清晏买了一罐可乐和一桶爆米花给姜年年，还没到八点，两人坐在一起有点无聊，沈清晏带姜年年去附近的游戏厅，里面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子在玩游戏。
沈清晏带姜年年逛了一圈，她们没玩，只是看了看，逛到七点五十分，到检票时间。
姜年年手里的可乐已经喝完了，爆米花吃了一半。
新年看电影的人很多，影厅爆棚，找好坐的位置后，两人坐下了，盯着巨大的电影幕布，戴上了3D眼镜。
姜年年认认真真把电影看完了，期间还把剩下的爆米花给吃完了，她想着出了影院和沈清晏讨论剧情，结果，从影院出来，沈清晏只是说：“回家吧，我有点困了。”
姜年年偷偷看沈清晏一眼，见沈清晏眉眼中有着淡淡的疲惫，她忙温顺道：“嗯，到了家后姐姐早点休息。”
一路无话，到家时间也不早了，姜年年看着沈清晏进了屋，她才拿出钥匙开门。
姜妈妈已经睡了，姜年年怕吵醒妈妈，她不敢开灯，用手机照明回了卧室。
沈清晏一进卧室，就看到客厅里那束白玫瑰，花朵看起来还是很新鲜。
晚上那部电影讲了什么，沈清晏没印象了，看的时候，影院里偶尔会传来观众们的笑声，沈清晏听到旁边的姜年年也笑了几次，可能就她一个人没有在看电影，而是在胡思乱想。
沈清晏走到沙发旁，她蹲下，拿起夹在花朵间的卡片。
她已是认识姜年年的字迹了。
【这是送给姐姐的新年礼物，祝姐姐新的一年开心快乐。】
后面是姜年年画的笑脸和红色灯笼，沈清晏看了好几眼，她把卡片放了回去。
她坐在沙发上看那束白玫瑰，看了很久很久，才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好友。
沈清晏和虞听雨是高中同学，高考后，沈清晏去了国外读大学，虞听雨去了B大读大学。后来，虞听雨去了国外留学，正巧和沈清晏在同一所大学。
两人关系比起高中时期，更加要好了。
学业完成后，虞听雨回国，正巧沈清晏也和前女友回国。
沈清晏现在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其实一个人爱不爱自己，是能够感受到的。即使那人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心做不得假。
那么多人都劝她要活得肆意，有个热情活泼的小姑娘追她，和她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让她答应，也叛逆一次。
就虞听雨，她一直不喜欢沈清晏的前女友。
但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是听不见别人说什么的，即使她知道这是错的，她也会自欺欺人。
虞听雨回复的很快。
【谁送的花？】
沈清晏：【隔壁家妹妹。】
虞听雨对姜年年有印象，只知道名字，沈清晏高中时就和她们提起过姜年年。但虞听雨从没见过姜年年，也不知道姜年年长什么样子。
她看了看沈清晏拍给她的那束花，除了白玫瑰，还有三枝挨着的红玫瑰，在整束鲜花的最中心处，呈现出一个爱心形状来。
虞听雨：【小妹妹送你花干什么？】
沈清晏：【她还给我补了三十个生日礼物。】
虞听雨：【那她知道你生日是哪一天吗？】
沈清晏：【知道，那时她还很小，在我生日时给我做过包子，上面插了一根蜡烛送给我了。】
所以面对姜年年，沈清晏狠不下心拒绝。
追过她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比姜年年用心，但姜年年是最在乎她感受的一个，最小心翼翼的那一个。
虞听雨：【那个奇葩这么多年连你生日哪一天都不知道，你就别念着她了。】
沈清晏：【早就不喜欢了，我现在心思很乱，一直优柔寡断，理智告诉我要拒绝她，情感上我舍不得。】
沈清晏：【每次看到她，我就想起她小时候的事情，我当初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虞听雨：【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清晏：【不知道，先躲一段时间，等我想明白再说。】
沈清晏没管这束花了，而是把卡片抽了出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第二天，不管姜妈妈说什么，沈清晏借口要写论文，不肯去姜年年家里吃饭了。
姜妈妈也没办法，只能叹气。
姜年年这天往小区的垃圾桶看了很多次，见她送的花没有被扔掉，姜年年又在花店订了一束芬得拉，收到花后，她就拿着花跑到沈清晏家门口，按了下门铃，之后，她飞快跑到家里。
等了几分钟，姜年年拉开门一看，见姐姐把她买的花拿进去了，姜年年比了一个耶。
很快，年假过去了。
姜年年上班了。
她在魏明湘的建议下，开始每晚下班后去花店给沈清晏买花。因为魏明湘就是晚上给纪瑶光买花，理由是晚上的鲜花便宜。
抱着花坐着电梯回家，姜年年就把鲜花放在沈清晏家门口，睡前，她会偷偷打开门看一眼。
让姜年年轻松的是，每次，沈清晏都收了她送的花。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月。
又到了周末，很久没一起出来玩了，姜年年约了几个好朋友去酒吧喝酒，她和谢芙蓉过去时，魏明湘和纪瑶光已是在沙发上坐下了，那里就她们两个人，不远处的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疯狂扭动，音乐声有点吵闹。
姜年年和谢芙蓉过去，她在魏明湘旁边坐下了，几人有段时间没见了，一见面免不了有很多话要说。
另一边，沈清晏和虞听雨也来了这家酒吧，两人趴在吧台上和老板娘说着话，老板娘是虞听雨姑姑家的表姐，偶尔，虞听雨会过来这里喝酒，也带沈清晏来过几次。
只是，沈清晏并不喜欢来酒吧，就算是清吧，她也觉得吵。
虞听雨四处看了看，待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姜年年几人，她眼睛一亮，凑到沈清晏耳旁说：“现在的妹妹质量真高，好多漂亮妹妹。”
沈清晏瞥她一眼，提不起什么兴趣，她晃动着虞听雨强塞给她的可乐，理由是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喝酒，另外一个人要开车，负责送喝了酒的人回家。
“没骗你，在东南那个角落里坐着，四个年轻漂亮的妹妹。”虞听雨又往姜年年那边看了一眼。
见沈清晏没兴趣，她把酒杯放下，两只手捧着沈清晏的脸，就把沈清晏的脑袋扭了过去。
“看到没有？等会我们过去搭讪，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沈清晏一眼就看到了姜年年，她一边是谢芙蓉，一边是魏明湘，不知道谢芙蓉和魏明湘说了什么，就看到姜年年表情羞涩，在两个好朋友的头上都敲了一下。
纪瑶光坐在魏明湘身边，拉着魏明湘一只手在玩。
原来是她们啊。
沈清晏把脑袋偏了回来，她拿起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口，见虞听雨还盯着那边，沈清晏说：“别看了。”
“嘿嘿。”虞听雨笑了一声：“你觉得哪个最符合你眼缘？”
沈清晏反问：“你呢？”
虞听雨爽朗一笑：“小孩子才做选择，作为成年人的我当然是全部都要。”
她坐下了，只是总是转头往那边看，看了好几分钟才回头和沈清晏说：“开玩笑的，漂亮妹妹多，咱们也只能选一个是不是？我还是最喜欢乖巧温柔的甜妹，那个穿鹅黄色长裙子的，我最喜欢那个。”
沈清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歪头看了一眼。
姜年年穿的白裙子，谢芙蓉穿的是湖绿色长裙子，纪瑶光穿的红色长裙子，看着高贵冷艳，魏明湘穿了鹅黄色长裙，娇嫩得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甜到人心尖尖上去了。
虞听雨又看了一眼魏明湘：“她真的好乖，笑起来更乖了。”
沈清晏笑了下：“你看她的手在哪里？”
虞听雨扫了一眼，见魏明湘两只手都在纪瑶光那里，她愕然道：“一对？”
沈清晏点头：“嗯，都见过家长了。”
虞听雨哀嚎一声：“一下子就少了两个漂亮妹妹，没事，还有两个，等下我们一人去搭讪一个。”
她这下把注意力放在谢芙蓉和姜年年身上了，姜年年长相清纯，谢芙蓉是比较艳丽的长相，眉眼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美，透着几分凌厉。
虞听雨打量谢芙蓉好几眼，她又看姜年年，温柔的甜美妹妹没有了，清纯可人的妹妹也可以。
“那个。”虞听雨指着姜年年：“我等下去问那个妹妹要微信。”
“至于那个就算了，感觉问她的微信会被她爆头。”虞听雨笑了笑。
沈清晏没理她，只是喝可乐，把那一杯可乐喝完，她拍了拍虞听雨的肩膀：“走了。”
虞听雨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
沈清晏盯着她：“不去搭讪了？”
虞听虞微笑：“谁敢招惹妹妹，不要命了吗？我可不想吃爱情的苦。”
沈清晏笑了下，朝酒吧门口走去。
虞听雨跟上，虽然她一直安慰沈清晏，说妹妹和妹妹是不一样的，好妹妹多的是。但沈清晏遇到了个奇葩，虞听雨也害怕自己运气不好，遇到奇葩怎么办？还不如不要。
妹妹哪有事业好，她心里只有事业，一心赚钱才是正道。
她只想抱着她的万贯家财孤独到老。
一到外面，冷空气袭来，沈清晏打了个哆嗦，她拢了拢脖子上戴着的围巾，虞听雨对着掌心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自己因喝了酒而酡红的脸颊。
到了停车的地方，沈清晏拉开车门，她看虞听雨：“醉了吗？我送你回去。”
虞听雨红着脸道：“没有。”
她语气有点不甘心：“那几个妹妹我真的有点心动，随便给我一个都行，就算渣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想着今晚看的几个妹妹，各有各的美，还是不同的类型。
沈清晏把车门关上，她在驾驶座坐好了，她看虞听雨：“把安全带系好。”
虞听雨迟疑：“要不我们晚点回去？再进去看几眼漂亮妹妹？”
沈清晏好奇地看着她：“看哪一个？”
“那个穿白裙子的。”虞听雨摸了摸头发：“我最喜欢那个鹅黄色长裙子的甜美妹妹，可妹妹有女朋友了。”
她想到什么，直视着沈清晏的侧颜：“你怎么知道她们见过家长了？”
沈清晏没接这话，而是说：“有个妹妹追了我一个多月，每天都给我送花送点心，每天都写一张小卡片画可爱的图案给我。”
“我知道，你隔壁那个妹妹。”虞听雨兴致来了：“心动了？”
沈清晏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可能有点吧。”
她想到今晚和朋友呆在一起的姜年年，和在她面前一点都不一样，没有那份小心翼翼和紧张，而是落落大方和自信，沈清晏发现，这样的姜年年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清晏盯着虞听雨看，她眼神很温柔，但却让虞听雨心里发毛，虞听雨笑了下：“你今晚怎么了？”
沈清晏歪着脑袋，她轻轻笑了下：“听雨，那个穿白裙子的妹妹，你也没机会了，她是我的。”
沈清晏没看虞听雨了，而是直视着前方，她说：“她每晚都给我送一束芬得拉，我搜了下芬得拉白玫瑰的花语。”
虞听雨兴奋极了：“是什么？”
“只对你一人钟情。”沈清晏垂眸，她眼里有了点笑意：“可能我也是喜欢她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出国，她肯定会是第一个追求我的女孩子，而我会和她在一起，只是阿姨那里？我还不知道怎么说。”
虞听雨听明白了，她听沈清晏说过隔壁妹妹，说这个妹妹喜欢她，在追求她，也说过这个妹妹的朋友，更说了她为何知道这个妹妹喜欢她。
虞听雨听沈清晏说起姜年年的次数多了，她也会感叹，妹妹与妹妹是不一样的。
她仔细想了一下刚才沈清晏说的那句话。
“你送我回家后，你去干什么？”
“买花。”沈清晏莞尔。
虞听雨迫不及待了：“一起去呗，我还没进过花店买过花呢。”
姜年年和几个朋友没在酒吧呆很久，因为要留一个人开车，她们留了魏明湘。所以除了魏明湘外，其他三个都喝了一点酒。
从酒吧出来差不多十点，魏明湘先是送了谢芙蓉回家，又送姜年年到小区外面，之后，她和纪瑶光走了。
姜年年坐着电梯上楼，已是到十一点了，电梯里就她一个人，她想着去外面玩前在姐姐家门口放了一束芬得拉白玫瑰，姜年年一出电梯，就往沈清晏家看去，门口已是没有她送的那束鲜花了。
姜年年扯了下嘴角，她掏出钥匙，待看到自家门口的东西，姜年年愣住了。
是一束红玫瑰，正红色，刺很多，是花店最常见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