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学习．
高三的冬天过的飞快、好像一眨眼, 窗外的大树又发出了绿芽，吹来的风已经带有暖意，他们闻到了春天的味道。
学生们换下厚重的羽绒服和棉服, 路边的积雪也因为灿烈的阳光而融化成水。
自行车疾驰而过, 伴随着曲阳高中的铃声驶进校园。
陈洋洋看着左乐和程欢两人呼哧带喘的跑进来, 赶在学生会检查考勤的最后一分钟踩点进班，成功躲过了扣分。
“你俩最近迟到的次数明显递增啊？”陈洋洋纳闷道，“你俩昨天熬夜学习了？”
左乐双颊泛红，不知是跑的还是其他原因。
程欢呼出口气：“是熬夜了。”
至于干什么了就不好说了。
陈洋洋目带赞赏和感慨：“你俩学习成绩都这么好了还在努力, 熬夜奋战, 而我昨晚却打了一夜的王者，我真是深感惭愧啊。”
“手机给我？”白鸽伸出手。
陈洋洋：“干嘛？”
“你既然惭愧，我帮你把游戏卸掉，还剩下两个多月，好好努力奋斗吧。”
“...”陈洋洋捂住口袋，“不行，这个赛季我好不容易打回王者, 我得稳住我的宝座啊。”
“宝座？”白鸽翻白眼, “高考考王者吗？”
“不是我说, 要是高考考王者，”陈洋洋骄傲的扬起头颅, “老子绝对是中清特招生。”
白鸽一脸无语：“听你吹牛逼, 折寿。”
陈洋洋：“...你这死丫头, 嘴还真是毒！”
白鸽上去就是一掌, 陈洋洋条件反射似的抵挡, 两人顿时纠缠在一起, 非要搞成你死我活的架势。
一直打到老师来上课, 这场战役才逐渐鸣金收兵。
左乐摸了摸滚烫的脸，不仅是因为跑动，还因为昨晚的熬夜。
程欢见左乐看着卷子，但迟迟不动笔，像是在思考什么。
本来程欢还以为左乐在思考卷子上的题怎么解答。
但看她越来越红的脸和耳垂，她心中瞬间明了左乐内心所想。
“回味呢？”
左乐耳垂被突来的热气激的一抖，她眼神慌乱：“什...什么？”
程欢意味深长的抵了抵腮，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左乐。
明明她一句话没说，但是左乐就是能感觉到程欢的千言万语。
左乐感觉脸颊都要被程欢的目光烧透了，她低着头，笔尖不知目的的在草稿纸上打转。
感觉有人抚上她的大腿，左乐眼皮一颤，抿唇不语。
那手带着温热的暖意慢慢向上摸索，像是攀附在墙壁上的爬山虎，肆无忌惮，畅通无阻的抚上...覆盖山丘。
“我就知道。”
左乐不敢乱动，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试卷，时不时的看向同学们，询问他们不会的题型进行讲解。
“嗯？”左乐声若蚊蝇。
衣服里的手又换了个地方，“你没感觉不对吗？”
“...”
左乐感觉到了非常的不对劲儿，哪有人上课期间公然耍流氓啊！？
还...这么明目张胆，这么肆意妄为。
程欢凑过去，嘴唇碰到颤抖的耳垂，勾唇一笑：“乐乐，你好像没穿啊？”
左乐：“...！！”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抬手摸了摸。
空空如也。
空落落的。
啥都没有。
她特么没穿Bra！？
程欢收回手，失笑道：“我都看出来了，你是没感觉到啊？”
左乐羞赧道：“...卧槽！一着急，我给忘了！”
早上起来晚了，着急上学，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她身上的卫衣和裤子都是程欢的，内裤都是程欢现给她找的。
但是她竟然忘了穿Bra！
程欢哭笑不得：“我给你带了，一会下课去卫生间换上。”
“你带了？”
“我看见了，”程欢说，“不就在你枕头旁边放着呢？你没看到吗？”
“为什么会在那里？”
左乐经常会在程欢家里睡觉，她自己的衣服都会脱下来好好的放下客厅沙发或者衣架上。
程欢坏笑道：“你忘了？”
左乐呆愣道：“什...什么？”
程欢摸着左乐的手腕，上面还有明显的红印，她声音轻佻：“我不是拿“它”绑了你嘛？”
左乐：“...”
“我记得你昨晚挺开心挺兴奋的？这就忘记了？”
左乐：“...”
“要不我们今晚回去找找记忆？”程欢非常有助人为乐的责任心，“只要我们唔...”
左乐抬手捂住程欢的嘴，不好意思道：“好...好了，我记起来，不用找了。”
程欢眯眼笑了笑。
左乐松开手，把外套收紧，生怕被别人察觉到。
“没事，没人看到的。”
左乐还是不放心：“你不就看出来了吗？”
“我是今早看到你的还在床头边，所以知道，”程欢说，“要是别人估计发现不了，毕竟我的卫衣是宽松款的，而且你的又...”
“...”左乐眯眼，“你想说什么？”
程欢抿唇微笑：“没什么。”
左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额角青筋暴起，气急败坏的压声道：“我才19，我还会长的。”
“嗯嗯，一定会长的。”程欢给予鼓励。
左乐撇撇嘴：“...我真...有那么小吗？”
“你说哪里？”
左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说哪里都小？”
“这倒没有，你个子挺高，腿挺长的，屁股挺翘，皮肤挺白的，眼睛挺亮的，脸蛋挺美的，学习挺好的...”
左乐打断：“就是...？”
程欢停顿一下，讨好般的笑容：“就是...”
她目光下垂，“就是...现在虽然小，咱年龄小，还可以发育嘛？”
左乐：“...”
她要疯狂的吃木瓜！
程欢淡淡道：“吃木瓜其实没用的。”
左乐惊讶的看着程欢。
程欢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轻笑道：“不用补，现在挺好的，一只手就抓的过来。”
左乐：“...”
没感觉到安慰。
相反，你不觉得有些冒昧吗？
下课铃声一响，左乐从程欢包里拿出来，塞进衣服里就要往厕所跑。
程欢拉住她：“我陪你。”
左乐：“...我自己来。”
“害羞了？”程欢说，“外面冷，我怕你手冷，系不上扣子，我帮你。”
左乐：“...你确定是帮我？”
她算是发现了，程欢这聪明劲儿用在哪里都是人才。
就练解扣子的手法和速度都无人可比。
程欢笑的无辜：“学校厕所里，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嘛。”
左乐哼了一声，扯开程欢的手：“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
“程欢——”学委在门口喊道，“邢主任找你。”
左乐见机行事：“那你先忙，我先去了。”
程欢看左乐跑的太快，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她看向学委，“好的，谢谢。”
邢主任找程欢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跟她说了一下最近有几个大学有意提前招收，邢主任想了解一下程欢的打算。
程欢仍是坚定走高考，不打算被大学提前录取，邢主任对于她的想法表示理解和肯定，他也如实告知，希望程欢努力，可以达到曲阳市高考成绩第一名，为曲阳高中争光。
其实他也对左乐抱有期望，但是那姑娘是个不太靠谱的角色。
虽然每次考试她和程欢都是包揽全校第一第二。
但邢涛就是对左乐不太信任，所以他把希望寄托给了程欢这个得意门生。
程欢跟邢涛说会努力考的，让他放心，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程欢才离开主任办公室。
班级里历史老师在讲卷子，程欢敲敲门，解释了一下迟到原因，历史老师就让她回到座位上。
程欢走到后面，抬手摸了一下左乐的后背。
“穿好了？”她挑眉一笑。
左乐：“...嗯。”
“那就行，”程欢拿出手机，打开淘宝，“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准备买点东西。”
左乐看过去，“你打算...”
她看到程欢搜索栏上写的词汇，瞪大眼睛，双颊涨红。
左乐磕磕巴巴道：“...你...你...这是课堂啊！”
程欢头也没抬，专注挑选：“老师刚才不说了自习嘛？”
“老师说的自习是让你学习啊？”左乐不忍直视那屏幕里出现的奇奇怪怪的道具，“你在干嘛！？”
“我也在学习啊，”程欢点开一个链接，递给左乐，“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的绳子？到时候咱俩一起学习学习。”
她摸了摸左乐的手腕，心疼道：“都怪我学艺不精，都给你弄出印子来了。”
“但是这家评价挺好的，绳子材质也不错。不会留痕，也不会勒手，颜色还挺多的，你觉得粉色的好看吗？”
左乐：“...”
她干嘛要喜欢绳子？！
还挑颜色干嘛？！
到时候灯一关，什么颜色都没差吧？
程欢像是听到了左乐内心所想：“你看，还有荧光色的，可以在黑夜里发光哎，我们就买这个吧？”
左乐：“...”
她见程欢要点击付款，抬手按住她，试图找回程欢的理智，“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应该专心备战，不能松懈去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算是学习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啊，”程欢躲开她的阻挠，点击付款，“白天我们努力学习，备战高考，晚上我们努力学习，释放压力。”
“你看，我安排的多好？”
“...”
左乐见到付款成功的界面，心如死灰。
自打看到程欢买了那些东西，左乐心里开始发慌发毛。
她躲着程欢偷偷查过那些东西的用法，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明明是最普通的文字怎么可以写出那么涩/情的解释和教程？！
左乐记得程欢买的东西发货地好像在广东那边，按照最普通的物流时效也得3-4天会到达曲阳市。
所以，三天后，当左乐看到家门口突然出现的快递盒子，看着快递单上写着发货地是“广东”的时候，左乐的全身神经开始紧绷。
她吞了吞喉咙，打开房门的手都颤抖了。
左乐看着程欢在整理冰箱，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门口的快递箱...你买了什么到了？”
程欢头也没回，从冰箱里取出一袋菠萝包，“我买的菠萝包，你上次不是喜欢吃嘛，以后早上我给你烤一个菠萝包吃好不好？”
左乐猛地长舒了。口气：“...原来是菠萝包啊！？”
“那你以为是什么？”
左乐：“没什么，我只是见到门口有快递盒，就问问你买了什么。”
程欢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左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慌张呢？”
左乐心下一紧：“没...没有啊。”
“那你脸红什么？”
左乐松松衣领：“可能要到夏天了，天气转暖的太突然，我来的路上骑热了。
“虽然最近天气渐热，但也注意保暖，换季最容易感冒，”程欢抽出张纸，擦了擦左乐额头的汗，“陈洋洋都感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专业考试。”
“应该没事，陈洋洋身体好，回家好好休息一两天就行了。”
陈洋洋是体育生，不敢在快考试的时候去吃感冒药，怕到时候会影响考试。
程欢看左乐胸口的衣服上有一块黑污，“怎么搞的？”
左乐纳闷道：“不知道唉，可能刮蹭哪块墙皮了。”
“去把衣服换下来，正好我要洗衣服。”
“行，”左乐直接脱掉卫衣，穿着里面的短袖走进卧室，看着衣柜里的各色卫衣，“你买新衣服了？”
“不是，那些颜色的衣服都是你妈妈邮过来的，还有是你爸爸给你买的。”
左乐眉头微微一蹙，看了一下衣服尺码，她和程欢体型差不多。
“怎么了？”程欢走过来，靠在门上，“不喜欢？”
“觉得没必要，”左乐没有拿新的衣服，而是拿了之前放在程欢这里的旧衣服，“我不喜欢补偿。”
“换个想法。”
“什么？”
“这也许不是补偿，”程欢把左乐穿到一半的衣服脱下来，拿出一个薄荷绿的毛衣给她穿上，“只是父母对自己孩子的关心。”
尹倩和左铭都不是差钱的，买衣服向来都舍得花钱。
光摸这毛衣的料子，柔软又顺滑，就算贴肤穿都不会觉得别扭。
颜色也很清新，是左乐这个年岁可以穿的样式，看起来青春阳光。
他们也知道左乐愿意和程欢待在一起。
所以就把给她买的东西都邮到了程欢家里，也给程欢买了很多东西，搞的程欢也就不到100平的房子变得拥挤了很多，就连兔兔也荣获一座非常华丽璀璨的笼子。
咔擦——
左乐顿了顿，看着程欢拍下的图片：“干嘛？”
程欢把照片发给尹倩：“这件是你妈妈挑的，给个五星评价。”
图片发过去便立马得到了回复。
尹倩：【真好看#呲牙#】
左乐看到回复，别扭的扯扯衣领，“那就穿着吧。”
程欢亲了她一下，笑道：“你妈妈眼光很好，你穿起来很好看。”
左乐得意挑了一下眉：“我看还有其他的衣服，颜色也不错，我觉得里面那个鹅黄色的毛衫很适合你，你穿上试试？”
她伸手要去拿，程欢握住她的手，“空气炸锅响了，菠萝包我给你烤了一个，你先去拿出来，我换好去找你。”
“行。”左乐走出卧室。
程欢余光瞥了一下，把露出来的绿色绳子往里塞了塞，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