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柚怔在原地,喉咙的紧涩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大脑在一瞬间钝住，她甚至分辨不出了面前人说的是什么。
念念刚刚说了什么？
好喜欢好喜欢……什么。
身体仿佛失去了直觉，她被林念勾着脖颈,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动作。
有什么细腻而柔软的从她的肩颈后划过，绕道前面，细微的力道蹭过她的锁骨，而后那细柔的触感消失了一瞬，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圆润柔软的指尖轻蹭在光滑软腻的皮肤上。
“学姐不说话的话,”林念轻声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极力克制着，却掩饰不住嗓音中细微的颤抖。
第一次,这样耍赖似的、近乎强吻,去对待一个人。
想要亲吻面前这个人。
心里的冲动和欲//念不知从何而起，无法克制,在得知喜欢的那一刻,彻底蔓延出来。
她勾着路柚的脖颈,踮着脚，两人间的距离被她一点一点地拉近一点一点地缩短。林念仰着头，循着气息的交揉,轻颤着,去寻那抹柔软的殷红。
不要推开我。
她在心底许下愿望。
她的试探错得离谱,她知道自己该被惩罚。
但是。
不要推开她。
掌心轻抚在面前人的脸颊,她不敢用力,细微的触碰，用指尖去确认唇角的位置。
忐忑而小心地靠近着。
而后——
双唇相贴。
如想象中一般柔软,细微的触碰。
脑袋嗡嗡得发懵，心跳快得像是心脏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跳出来。
眼睛轻颤,林念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静谧的房间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勾//引着心脏。
如同一个一个初入学堂的小孩，懵懂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只剩下唇上触感的轻软，还有过快的心速。
片晌，林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有短短几秒。
面前的人没有动作，林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她一样紧张得要命。
她只知道，学姐没有推开她。
林念望着路柚——昏暗的环境下她只能隐约看得见面前人的轮廓，
这样的气氛让她胆子大了些。
循着本能，嘴唇微张，含住了原本轻贴的下唇。
舌尖试探着探出，触碰在含入在嘴边、过分柔软的唇上，轻轻舔//舐。
片晌，林念微微退了半分。鼻尖轻轻碰着路柚的，她轻声唤她。
“学姐……”
清软的嗓音有些低低的，控诉着她的无动于衷。
她心动得要命，却得不到面前人的半分回应。
林念仰起头，张唇含住路柚的，齿尖抵着那抹柔软，微微用了些力。
细微的疼痛让路柚终于从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空白中回过神来。
念念说喜欢她。
念念亲了她。
念念咬了她。
念念……
搂在自己身上的人松了力道，唇边的气息渐渐后退，路柚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林念的腰，紧紧地，将两人指尖所剩无几的距离抹去。
她低了头，一只手按在林念的脑后，额头抵上了她的。
“念念。”她轻唤，嗓音近乎颤抖，有些低，有些哑。
“你——”
她想问她说的试探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想问她说喜欢是不是真的。
从林念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开始，是不是都是因为她太过想要，产生的幻觉。
可她甚至不敢问出口。
她怕自己问过之后，就会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都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额头上的温度和腰间骤然箍紧的力道让林念一愣，而后，她看着面前的人，弯起了眸，原本紧张的嗓音都带了笑意。
手臂依旧攀在路柚的脖颈上，林念仰头，鼻尖轻轻蹭上她的。
“喜欢你。”她说，嗓音柔软而坚定，“很喜欢你，不是想做朋友的那种。”
“是想和你在一起、做很多很多亲密的事情的喜欢。”
“刚刚……你都不回应我，”她说，轻软的嗓音微甜，染着了一丝委屈，“学姐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不是的，我只是……反应不过来了。”路柚慌了一瞬，急切地解释。她轻轻抿了下唇，轻声说，“我没想过，你会对我说这些，会对我……那样。”
林念轻轻咬了下唇，雀跃掩藏在黑暗中的眼眸里，却泄露在了越发轻快的嗓音中。
“那么现在，”她小声问道，“我可以亲你了吗？”
路柚轻轻抿了唇，耳尖热得发烫，她声音极轻地：“嗯……”
“你要回应我呀。”
“好——”
细碎的尾音消失在了相贴的唇齿之间。
林念轻轻贴着路柚的唇，像是无师自通，本能地含住那抹轻软，轻轻吮//吸。
路柚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记得自己答应过林念要回应。
眼睛紧闭却轻轻颤，只能笨拙青涩地去回应。
许久，两人微微分开，纠缠的气息灼/热。
林念红着脸，忍不住笑着。
她轻轻戳了戳路柚：“好笨哦，学姐。”
路柚被她笑得有些窘迫。她怕林念会嫌弃她，低了头，小声说：“我……第一次。”
“我也是的，”林念拥抱着她，说着，再一次踮起脚，去寻她。
“——第一次。”
学姐的唇好软好软。
她想着。
好想一直一直亲下去。
黑暗中，林念踮着脚攀附在路柚身上，路柚因为唇间的接触身体几乎发软，脚下不稳，两人向后退着，不知觉就撞到了墙上。
没有人去管，借着靠到墙上的动作继续接吻。
两个青涩的人在一次次气息的交换中探寻着彼此。
路柚从前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表白的场景，想象过无数次自己也许可能会和林念在一起的画面。
却独独没有想过这样。
一次次的亲吻。
路柚这才知道，原来亲吻也可以是这样美好的事情。
动作间，身后的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碰到，房间里灯光亮起，两人绯红的脸清晰地暴露在对方眼前。
林念看着路柚面上赧红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指尖轻轻戳上去。
柔软的、热热的。
明亮的灯光下失去了原本神秘的暧昧，食髓知味的两人却一点都不想放开彼此。
“念念。”
路柚拥着怀里的人，气息凌乱，一遍遍轻唤着她的名字。
“念念……”
林念靠在她身上，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仰头，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学姐。”她回应着。
路柚低头，额头抵上她的。
“你还去礼堂吗？”她轻声问。
试探、第一次、喜欢。
思绪渐渐回笼，路柚终于能明白林念说的。
在舞会上，她看到的亲吻，是假的。
她的念念，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她的念念。
林念抬眸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去啦。”她软声说，“想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别人来打扰。”
“好。”
额头相贴，身体相拥，安安静静地拥抱，两人谁都没有动。
静谧而亲昵。
“念念。”路柚轻唤她，“不知道我刚刚有没有说过……我太紧张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轻抿了下唇，路柚开口，神色间昭示着细微的郑重。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很久了。”
“我知道的。”林念仰眸看着给她，轻声道，“我知道的。”
她重复着，杏眸微垂，望着那抹红润晶莹的唇，上面的口红被她亲吻得模糊了边缘。
静默片刻，抵不过心里的躁动，林念踮脚，亲了上去。
片晌后微微分开，呼吸微热地交缠，她看着面前的人。
“这个也想不起来吗？”林念问着。
路柚觉得自己的脸颊、耳尖热得像是要炸开。
她尽力去忽略心跳的叫嚣，摇摇头。
“记着的。”她说，“也记得念念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林念笑着，轻哼一声，问她：“那你同意吗？”
路柚抿了抿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冲进大脑，让她几乎发懵。
喉咙动了动，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嗯……”
林念弯起眸，仰头亲了她一下。
“那你现在，就是我的女朋友啦。”她轻声说，“我也是你的。”
“女朋友……”
“是的呀，女朋友。”
林念拥着她。
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这样拥抱着，简简单单的接触，就能让人无比安心。
没有人来打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念已经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了，她只觉得多长时间都不够，想要一直一直和路柚一起。
外面通明的灯火陆陆续续暗了下去，原本还算安静的街上渐渐变得吵闹起来。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林念看了一眼，才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
“我得回去啦。”她抬眸望着面前的人，小声说，“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我怕欢欢她们会担心。”
她这么说着，已经能预想到到回去之后姜欢会怎么念叨她了。
“好。”路柚说，“我送你回去。”
林念点点头，手臂却依然环在她身上，舍不得松开。
在路柚怀里轻轻蹭了层，林念轻声问她：“明天周末……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
“去约会。”
“好。”
“去亲你，亲很多很多次。”
路柚被她直白的字眼撩拨得面红耳赤。她沉默许久，才让自己能重新发出声音：“好。”
林念弯着眸，仰眸望着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臂。
原本环在她身上的手向下，找到了她的，轻轻握住，指尖钻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清了清嗓子。
“我们走吧。”她说。
从楼里出来，街上人不算少，参加舞会的人们也都在陆陆续续地回去寝室，或者继续去赶下一个趴。
到了楼下。
两人站在路灯下，林念拉着路柚的手，逆着光看她。
“那我上去啦？”林念说。
路柚点头：“好。”
话音落下，却没有谁先放开手。
林念弯着眸，唇边止不住的笑意。她偏眸悄悄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而后抬手勾住了路柚的脖子，踮起脚，悄悄地亲了她一下。
亲完，林念脸颊微红，她往后退了几步。
“我上去啦。”她说，“明天见呀。”
路柚怔怔望着她，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温润柔软的触感，
“好。”她说。
林念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公寓楼，知道转过楼梯拐角，再也看不到人，才老老实实地爬楼。
随着楼梯一阶一阶地网上。
林念心里痒痒的，她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却想不起来。
到了楼层的转角。
林念顿住脚步。
怎么办。
才分开一小会儿，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林念慢吞吞地走到寝室，推开门。
姜欢和苏巧已经回来了。
看见林念魂不守舍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眼。
“念念啊。”姜欢咽下原本要念叨的话，尽量放柔了声音，“那个，怎么样了？和我们说说？”
她拿起给林念从礼堂带回来的手提包和手机，放到她的桌上。
苏巧也走过来：“不想说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陪着你。”
林念抬起头，看想两个人。
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什么，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随便拿了一件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刚刚回来又急匆匆地往外走。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回头在和你们说呀——”
从寝室出来，林念我这手机，脚步极快的跑到楼梯旁，下去。
她不知道学姐还在不在。
她好想好想，想和学姐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
想让学姐带她回家。
跑快一点，应该能追上学姐的。
她想。
跑出公寓楼，林念脚步停了下来。
在刚刚她离开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直在那里，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样，安静地等着。
林念迈着步子，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
“你没有走呀。”她说。
“嗯……”路柚低眸，心脏砰砰跳着，“吹会儿风。”她说。
心脏兴奋得要命，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想让自己确定这不是梦。
她没想到林念会回来。
“哦……我就下来看看风景的。想——”
林念抬眸看着她，口中的话编造不下去。
她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地说：“想见你。”
“学姐。”她往前一步，轻轻拉住路柚的手，“我能不能跟你回家？”
“不想分开，一刻也不想的。”林念说，“想一直和学姐黏在一起。”
路柚低着头，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
片晌，指尖动了动，微微用力，回握住那只柔软的手。
“好。”
她轻声说。
“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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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来晚了orz
明天捉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