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戎到达首都那天是周五晚上, 两天双休,又请了一天的假,尤戎不好意思为了谈恋爱再调课, 而且他的体育课调了等于没了。

  到了第四天,尤戎不得不回林城。

  但是徐泽桉还是要呆在首都,因为下周有陶艺作品展, 五年一办,可遇不可求。

  徐泽桉把尤戎送到机场。

  这三天两人过得是食髓知味的好日子, 前两天和对方在对方大学逛了一遭,第三天就躺在酒店过风流日子。

  徐泽桉买的成人用品派上了大用场。

  那些衣服一件比一件露骨,本以为尤戎会害羞不穿, 徐泽桉连哄骗理由都想好了, 但是尤戎居然没有拒绝,一件一件换给徐泽桉看。

  徐泽桉大饱眼福。

  说实话,他自己也舍不得尤戎回去。可是陶艺作品展确实很重要。

  徐泽桉拥抱尤戎:“回到家给我打电话。”

  尤戎搂着他不放手:“好。那你晚上有空吧……”

  徐泽桉感觉尤戎话里有话:“有啊。怎么了。”

  “晚上打视频。”尤戎在徐泽桉耳边小声说。

  徐泽桉靠着尤戎的肩膀, 脸颊贴着尤戎的耳朵, 他感受到尤戎的耳朵在快速发烫。

  紧接着, 尤戎非常小声地道:“昨天还没穿完的衣服……今晚上还可以继续……咳……”

  徐泽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好啊, 老公你真好!”然后徐泽桉就在尤戎发烫的耳朵上亲了一口。

  尤戎的耳朵瞬间又紅又烫, 熟透了。

  徐泽桉还想再逗逗尤戎的, 但是已经提醒登记了。两人只好分开。

  尤戎看着徐泽桉的眼睛,带着一点乞怜的语气:“泽桉,你什么时候结束回林城……”

  徐泽桉知道尤戎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附中要举办春季校运会,老师也有比赛项目, 家属可以过来呐喊助威。

  “起码得下下周,陶艺作品展在周五周六和周日, ”徐泽桉道,“我得看完展才回去,怎么了吗?”

  “好吧……”尤戎垂头丧气的,“没事……就、就是希望你早点回来……”

  “我看完展就回去,最早的航班。”徐泽桉伸出手摸了摸尤戎的头发。他知道尤戎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也是希望他心无旁骛留在这里看展,怕自己会愧疚。

  “没事,你好好看展,找点灵感,”尤戎被摸头后,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工作室有我和沫沫还有季同,你放心吧,还有…杨东冬那件事,我咨询律师了,也和他沟通了,他说他今天会在网上发声明。”

  “嗯……”徐泽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尤戎马上接话:“但是我不会原谅他,还是会告他的,我看清他了,他不值得做朋友。”

  徐泽桉看着尤戎,郑重其事:“我并不反对你有好的男性朋友,gay也可以有男性朋友,我也有,所以我并不是因为觉得吃醋什么的才让你和他保持距离。值不值得做朋友是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之后改了你们依然可以是朋友,我不会干预你交朋友……”

  尤戎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他不值得做我的朋友……也谢谢你泽桉,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还在别人那里当傻子被利用呢,我这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尤戎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徐泽桉没多说什么,广播一直在播报尤戎那班航班,徐泽桉催他快走了:“快走吧,不然耽误了不好。”

  尤戎舍不得走,又抱着徐泽桉好一会,徐泽桉催了他好几回。

  尤戎可怜巴巴:“你怎么这么着急让我走啊,就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吗,我们可能要周一才能见面,还有……”尤戎扳着指头数日子,“还有五天!整整五天!”

  “哎呀,五天了,很快的,”徐泽桉不在意地笑笑,“快走吧,不然真的错过了,请这么多天假,学校领导都不想要你了。”

  谈到工作,尤戎只好认命。他一步三回头,徐泽桉朝他挥手让他快走,表情毫无留恋。因为他知道,只过两天,他又可以和尤戎见面了。

  ……

  徐泽桉回了酒店,这几天都没让人来打扫房间,房间已经被他们弄得非常…不雅,尤戎怕有人过来打扫,看到这个样子,会在背后议论他们,所以走之前临时处理了一下。

  徐泽桉打电话给前台来打扫卫生,今天下午他预约了一家专门做手工戒指的店,打算做一枚戒指,等过几天送尤戎。

  店铺是手工店,和徐泽桉的陶艺工作室性质差不多,徐泽桉顺便偷偷取经。

  一到店里,徐泽桉才发现,人家的手工店是真的火,客人很多,而且还有很多都预约不上做手工。一对比自己的工作室,简直是天差地别。

  徐泽桉被工作人员带去操作台,交代了基本操作和注意事项,然后他就开工了。

  尤戎送给他的是素戒,内圈刻了一小句英文:Always be your side.

  徐泽桉想做情侣款,所以弄的也是素戒,他想了想,在内圈也刻了一句英文“Love is the best medicine.”

  爱是万灵药。

  徐泽桉真的特别感谢尤戎,如果没有尤戎,自己可能还在被口欲症折磨。

  做完戒指之后,徐泽桉约了前同事艾玛一起吃了个饭。

  艾玛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泽桉,你是不是恋爱了?!”

  徐泽桉感到诧异的同时朝她抬了抬手,展示了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哇哦,果然!”艾玛毫不意外,“恭喜恭喜!”

  “不是你咋知道的?”徐泽桉问她。

  “感觉你的气色和表情什么的,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就是恋爱了的感觉。”艾玛解释道。

  这也能看出来。

  徐泽桉好生惊讶。

  两人在以前下班经常聚餐的地方吃烤肉,艾玛很高兴地一杯接一杯喝。

  两人喝了点酒,聊到了以前的事情,艾玛感叹道:“泽桉,你走的真好,之前上头领导几个一直都在暗斗,现在直接明争了。”

  艾玛犹豫了一下,观察徐泽桉的表情:“就之前陷害你的那个戴森,他老婆和他离婚了,还曝光了他好多事情,最近上级好像在考核他,准备辞退他了。”

  徐泽桉知道这个“好多事情”,肯定包括戴森陷害自己。

  徐泽桉淡淡地“嗯”了一声,抿了一口酒,像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罪有应得。”

  艾玛笑了一下,拍了拍徐泽桉的肩膀。

  她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呼出了,烟雾缭绕,把她年轻却疲惫的脸衬得更疲态:“羡慕你,离开UR是正确的选择,我也要辞职了。”

  “为什么?”徐泽桉有点惊讶,“你不是干得挺好的。”艾玛比徐泽桉要进UR要早,在UR是元老级别的老员工了。

  向来高能量的艾玛很少露出现在的状态,她惆怅道:“我三十多岁了,作为一个未婚未育的女性,在这个行业发展算是到头了,升不上去了,只能等辞退,我想,我可能要回老家去了。”

  徐泽桉有点唏嘘。

  他还记得他刚来UR的时候,艾玛还和他说,她要好好攒钱,买房买车在首都定居。

  对于现在首都的房价,还有未来的工作前景,首都似乎都不适合定居了。

  “人最后还是要回到最初的起点。”艾玛叹道。

  徐泽桉抿了抿嘴,他想这是真的。如果当初他不离开UR,可能过几年也会离开吧。

  不过他还算幸运,回林城,有支持自己的家人,有广大发展前景的事业,还有陪伴在身边的爱人。

  以前他是如此痛恨那个“最初的起点”,但是现在,那个“最初的起点”,已经承载了他所有的幸福,也是他未来幸福的起点。

  徐泽桉每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幸运。

  当初和尤戎误打误撞的相识,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那么的戏剧化,最后真的是遇见正确的人。

  这何尝不是上天的一种旨意。

  离开并不代表失去,也许是新的开始。

  徐泽桉拍了拍艾玛,宽慰道:“最初的起点并不代表要失去,也许会遇见新的人,看见新的天地,不要丧气,你这样都不像我认识的艾玛了。”

  艾玛颇为玩味地笑了一下:“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啧,果然恋爱的人不一样啊,快,说出你的故事。”

  艾玛朝徐泽桉抬了一下眉毛。

  徐泽桉忽然有点害羞。他摸了摸后脖子,抿嘴腼腆地笑:“哎呀,也没什么啦……”

  最后徐泽桉还是把他和尤戎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肯定把那些社死的内容都省略了。

  艾玛听了,忍不住给他们竖了大拇指:“牛。你们天生一对。”

  两人聊到深夜,才离开烤肉店,徐泽桉目送艾玛上了车,他自己才慢悠悠走回酒店。

  以前有段时间,他对首都特别厌恶,他想他这辈子可能不会再回首都了,但是现在他好像已经释怀了,因为首都已经变成他不在意的部分了。

  当幸福围绕着一个人生长时,他就会开始对这个世界善意起来。

  ……

  徐泽桉在周四飞回了林城,找了间酒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去附中看尤戎比赛。

  第二天,徐泽桉回了趟家,翻找出他高中的校服,穿着去附中。

  徐泽桉去之前还剪了头发,把发型弄成以前高中时候的发型,小碎盖。剪完之后,徐泽桉发现自己好陌生,怎么看都有一种熟人装嫩的感觉。

  果然,无论保养得多么好,28岁永远不可能和18岁一样。

  徐泽桉有点唏嘘,要是能18岁遇到尤戎,可能……

  徐泽桉还定了一束玫瑰花,手捧着鲜花,口袋里揣着戒指去附中。

  徐泽桉原计划是,手捧玫瑰,在尤戎比赛的时候,在终点等他。结果他在校门口就被保安叔叔拦住了。

  “欸,那个…同学…你哪个学校的?”保安叔叔拦住他,盯着他怀里超大的一捧玫瑰花,像是看小偷一样的眼神。

  徐泽桉认出保安叔叔,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那个,姓王的。

  “王叔,我就是附中的,高中部的。”徐泽桉把他胸口的校徽标志展示出来。

  王保安看了一眼,眼神更质疑:“你这校服…啧,附中高中部的校服不是这样的……”他又望了一眼徐泽桉,越看越觉得奇怪:“咦,你…嘶…长得有点熟悉……”

  徐泽桉一听,立马露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他指了指光荣榜上最上方:“叔,我是那个,光荣榜上还有我照片,你看!”徐泽桉指着十年前的自己给保安叔叔看。

  保安叔叔左看右看,“嘶”了一声,他眯起眼睛:“确实挺像。”

  “对吧,叔,你让我进去吧。”徐泽桉双手合十央求道。

  保安叔叔却铁面无私:“不行,学校有规定,闲杂人不得进校。”

  “我不是闲杂人,我算是校友。”徐泽桉道。

  保安叔叔摇头:“今天是校运会,只有家长和老师家属才能入内。”

  “我我是老师家属!”徐泽桉掏出电话准备给舅舅打电话,“我舅舅是附中老师。”

  徐泽桉正打开手机,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旁边传来响亮的嗓门:“呀,这不是…尤老师的…男朋友吗?”

  “哦…”徐泽桉看了看这个瘦得和麻杆一样的人,想起他好像是尤戎的同事,姓陈。

  “哎,陈老师,你好,你好,”徐泽桉想直接让陈老师带他进去。

  还没等他提,热心的陈老师就问他:“是不是想进去啊,我给尤老师打个电话,让他和王叔说一声。”

  “哎别!”徐泽桉刚想拒绝,可不能让尤戎发现他过来了,结果陈老师已经拨打了电话。

  “……”

  不过三分钟后,尤戎就赶到了大门口。

  尤戎又惊又喜,冲上来就给徐泽桉一个满满的抱抱,还不顾其他人的眼光,抱着徐泽桉转了两圈。

  “……”

  徐泽桉脸发烫,连忙让尤戎放他下来。

  保安王叔轻咳一声,和尤戎说了两句话,端着保温杯坐回了门卫室。

  陈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然后说要上课了,赶紧也溜了。

  徐泽桉感觉前所未有的难堪。

  他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和一个男的站在学校门口,哪看哪不对劲。

  影响不好。

  “我们……我们进去吧。”徐泽桉红着脸,刚才路过好几个家长都盯着两人看。

  过了两秒,徐泽桉见尤戎反应迟钝似的,他抬眼看向尤戎,才发现尤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徐泽桉被他看得燥,摸了摸脸颊,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没有,”尤戎嘴角斜斜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又改口道,“有。”

  “有什么?”徐泽桉用手背蹭了蹭脸,“在哪?现在还在吗?”

  “有点好看,一直都在。”尤戎一本正经地说。

  “你……!”徐泽桉无语至极,甩开尤戎的手,大步走在前面。

  “等等我,老婆!”尤戎连忙追上去。

  他贴着徐泽桉走,目光一直落在徐泽桉身上。

  两人走在校道上,周围没什么人,大多数学生都跑去田径场看比赛去了。

  “你什么时候比赛?”徐泽桉转眸看尤戎。

  “还有好久呢。”尤戎道,他眼睫毛垂下,阳光透过黄葛榕的缝隙落在尤戎的脸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将他的睫毛照得像是在发光。

  他问:“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首都呢,你是专门为了我回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比赛,你是来为我加油的吗?你怎么穿的高中校服?还、还捧花过来。”

  一大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把徐泽桉整无语了,而且尤戎还是明知故问。

  徐泽桉非要说反话:“不是为你来的,我就是作为校友过来看看母校,校服是为了怀念,花是送给学校的!”

  徐泽桉一口气说完,然后把花塞进尤戎怀里。

  徐泽桉有点生气,但不是生尤戎的气,生的是自己的气,好好的惊喜现在全被发现了。

  本来想给尤戎一个惊喜,让他高兴高兴,但是现在……

  徐泽桉瞥了尤戎一眼,对方的嘴角翘着,都要飞上太阳穴去了。

  好像尤戎也挺高兴的。

  就算没有惊喜。

  徐泽桉心情又好了起来。

  尤戎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泽桉,他喉结滑动了一下,道:“我刚才看见你,还以为是梦。”

  尤戎牵着徐泽桉,往人迹罕见的小道上走,他把徐泽桉的手攥进掌心。

  徐泽桉感受到尤戎掌心有点湿润,听见尤戎的声音微颤:“我还以为是高中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见的是高中的你。”

  徐泽桉望着前面幽静的小路,再往前是一道回廊,上面攀满了葡萄藤,道:“我记得,这条小路,好像是很多小情侣幽会的场所吧。”

  “是的。”尤戎声音又轻又暖,像和煦的春风,吹得人心痒痒。

  “我以前暗恋你的时候,我经常幻想和你一起来这里……”尤戎说,然后突然又捂住嘴巴,仿佛暴露了什么秘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徐泽桉白了他一眼:“你本来就是好么。”

  尤戎知道徐泽桉是什么意思,他反而笑得很得意:“我俩半斤八两吧。”

  徐泽桉“切”了一声:“不然他们怎么会说我俩天生一对。”

  尤戎沉沉地“嗯”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到了葡萄藤下,尤戎提议坐一会休息一下。

  两人坐在葡萄藤下,四月的气候,葡萄藤刚刚抽出鲜嫩的枝桠,嫩黄色,还混合着空气清新的味道,春日阳光透过葡萄藤枝叶,暖融融地撒在两人身上。

  徐泽桉伸出手去触碰空气中飘浮的细小尘埃,问出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暗恋我?总不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好,长得好看吧?”

  尤戎端详着徐泽桉,语气很认真:“你可能不记得了,我高一的时候,你救了我。”

  “救?”徐泽桉疑惑。

  “嗯,”尤戎望着徐泽桉拨弄尘埃的手,“我刚来高中部注册那天,在学校巷子里被一群人围堵了,他们是以前我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类似于狐朋狗友吧,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笨傻,但是因为体育好,就考上了附中高中部,他们来学校围堵羞辱我,刚好碰上你。”

  徐泽桉收回手,记忆好像随着尤戎的复述开始逐渐清晰,多年前一件小事慢慢浮现出来。

  那应该是个平常的早晨,徐泽桉上学路上,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看见一群社会青年围堵一个又高又壮的大男孩,徐泽桉当时本不想惹事的,但是这个男生穿着附中高一的新校服,而且长得又高又壮,还被一群细狗围堵,徐泽桉有点好奇,就上前恐吓了细狗们几句。

  后来细狗混混们走了,徐泽桉去和男生说话,才发现男生的声音和他的长相简直是两级反转,男生胆子很小,甚至不敢看徐泽桉。

  毕竟是小小高一,作为学长,还是照顾一下,徐泽桉问了男生挺多问题,反正最后徐泽桉把男生送回了他们班。

  之后徐泽桉好像就没有再注意到这个男生,因为他的高中充斥着其他糟糕的事情。

  “是你,我想起来了。”徐泽桉拍了一下脑门,“所以我当时是英雄救美了吧,哈哈。”

  尤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开口的时候语气有点丧:“泽桉,我是不是特别窝囊……”

  徐泽桉愣了一下,他感知到尤戎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没有,你特别勇敢,喜欢一个人那么久,还有勇气去追他,我觉得很了不起。”

  “是吗。”

  “是啊。”

  “我想亲你。”

  尤戎冷不丁来了一句。

  徐泽桉觉得在这里做这种事好像有点不妥,可是刚才尤戎的情绪低落,要是现在还拒绝他,似乎也不太好,那…那就亲吧。

  反正这里本来也有很多小情侣来幽会亲嘴,他们又不是第一个。

  “亲吧。”

  说完,徐泽桉轻轻闭上眼。

  过了几秒,徐泽桉才感觉到尤戎的脸在靠近他,热热的气息拂过他脸颊,尤戎把呼吸放得很缓慢,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

  徐泽桉以为尤戎会像以前一样,吻得很重,但他只是用暖热的唇,浅浅碰了一下徐泽桉的嘴唇,然后就分开了。

  “好了。”尤戎咽了一下口水,抵住徐泽桉的额头。

  徐泽桉缓缓睁开眼睛,和尤戎对视上,尤戎的瞳仁亮亮的,泛着润泽的光。

  气息轻轻挠着徐泽桉脸颊的绒毛,他的心也被挠得轻飘飘的,要飞走了。

  徐泽桉看着尤戎,他黑色的瞳仁含着点笑,却很认真,静静地说:“尤戎,我们好一辈子。”

  他一边静静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打开。

  尤戎还沉浸在徐泽桉的话里,倏然感觉指根套上了一个东西,他垂眸一瞥,惊奇发现是一枚戒指。

  尤戎登时就掉了眼泪。

  “怎么哭了?”徐泽桉去吻尤戎的眼泪。

  “高兴的。”尤戎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把眼泪抹开,他低头去看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又看了看徐泽桉手上的戒指。

  两人几乎同时抬手扣住对方的手。

  十指紧扣。

  默契的动作让两人都笑了一下。

  徐泽桉和尤戎并肩坐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心感受着此刻的暖阳,感受着此刻葡萄藤下的微风,感受着此刻稳稳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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