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桉脑子迷糊得厉害。
他感觉自己被裹住抱起来, 然后浸进了温热的水中。
酸软疲累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徐泽桉靠在浴缸里，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尤戎和他应该只做了一次吧。
天呐, 一晚上就一次，自己累瘫成这样。
徐泽桉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索性直接睡了。尤戎给他冲洗的身体, 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一晚上可以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但是徐泽桉有心无力。
一觉醒了不知几点，徐泽桉本来是醒不来的, 但是生物钟让他醒了，但是他起不来。
他气息微乱，身边的尤戎就醒了, 凑过来吻他的额头。
“几点了？”徐泽桉不知费了多大得劲才睁开眼皮, 去看尤戎。
这家伙满面红光，眼神炯炯的，像是两丛野火, 好像要把徐泽桉烧起来。
“……”
徐泽桉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死出,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宝宝, 才六点半, 再躺会儿。”尤戎摸了摸徐泽桉的肚子, 问, “饿了吗？我给你做早餐。”
徐泽桉的肚子确实是空的，但是不饿。
尤戎放在他腰间的手臂收拢了些，抱了一会, 松开，准备起床做早餐。
徐泽桉无力地开口：“别走……”
尤戎得到命令, 又凑过来亲亲徐泽桉的嘴唇，然后用鼻子拱他, 闻他，一直嗅到颈窝。
徐泽桉害怕。他往后退缩。然后尤戎又贴了过来。
“……”
徐泽桉哆嗦了一下，害怕昨晚上的惨案又要重现，他连忙轻推了尤戎一把，提醒道：“你要上班。”
“没事，才六点半，我八点上班。”
“那肯定不够，你七点半就要出发，一个小时……”
“嗯那好吧…”尤戎吸了吸徐泽桉身上的味道，再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没有继续了。
徐泽桉松了一口气。但是感觉到对方跳动的部位，徐泽桉还是有点愧疚。
尤戎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人老不扛干，脾气还不好，人又坏，老欺负尤戎……
尤戎感觉到徐泽桉在婉拒，他忍不住问：“昨晚…不舒服吗？”
徐泽桉琢磨了一下，尤戎此话之意等于问：我的技术还行吗。
第一次，还是给弟弟留点情面。
徐泽桉笑得灿烂：“舒服啊。”
尤戎还真信了：“那就好，我怕你不舒服……”
“我昨天喝了酒，太困了……”徐泽桉强行解释。
“那下次……”
“下次一定！”徐泽桉企图蒙混过关。
沉默了好久，徐泽桉猜尤戎也察觉出自己是在骗他，徐泽桉又愧疚起来。
不能说尤戎活差，只是两人不太适配，还需要磨合。徐泽桉第一次就这么大，完全没有一个适应过程。
徐泽桉伸手摸了摸尤戎扎手的寸头，安慰道：“宝宝，我真的是昨天太困了，一次就累晕了。”
尤戎嗯了一声。
“这次用□行吗？”徐泽桉问。
“啊？”尤戎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徐泽桉已经行动了。
……
尤戎在快出来之前把徐泽桉拽上来，才让徐泽桉的嘴免于一难。
徐泽桉m唇紅腫，眼尾上翘，还挂着泪迹，他露出疲惫的笑容，看着尤戎。
“我没给别人*过，”徐泽桉道，“干净的。”
“不是，我开始拒绝不是因为嫌弃…”尤戎心疼道，“泽桉，我是觉得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种……”
“没事，”徐泽桉看着尤戎，“你喜欢吗？”
“我…”尤戎确实是喜欢的，刚才情难自抑的反应可以看出，但是开始他有些反抗，后面还是接受了。
“我喜欢，可是……”
“喜欢就好。”徐泽桉打断他的话。
“喜欢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徐泽桉说。
“是。”尤戎只能认同。
徐泽桉眯着眼睛，像是要睡觉，但他又在说话：“我干净的，没有被人也没给人*过，你要是听到外面说我的什么话，都是谣言。”
“哦，我知道，我信你。”尤戎知道徐泽桉想说什么，他凑过去亲亲徐泽桉的嘴角。
“还有，以后你从别人那听到关于我的什么风言风语，都是假的……”徐泽桉说。
“好，我知道，”尤戎摩挲着徐泽桉后脊骨，“我只信你嘴里说的。”
“好。”徐泽桉抱紧尤戎。
尤戎摸了摸徐泽桉的肚子，瘪的，他道：“我去做早餐吧。”
“不要。”徐泽桉用月退盘住尤戎，道，“我有话想问你。”
“你问。”尤戎也闭上眼睛。
徐泽桉和尤戎鼻尖对着鼻尖。
“昨天你晚上你也没回我消息，去哪了？”徐泽桉轻声问。
“我……”尤戎顿了顿，像是在找理由，“同事，叫我吃饭……”
“啊，”徐泽桉问，“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
尤戎抿了抿嘴，道：“女的。”
“女的？”徐泽桉声音还是轻轻的，但是语气不太对，“你和女同事去吃饭，没回我消息。”
尤戎有点无奈：“泽桉，我是gay。”
“可……”徐泽桉竟然无言以对，“好吧……”
尤戎解释道：“昨天确实有事需要和同事吃饭。”
徐泽桉忽然来了一句：“我和我那个朋友也没有关系，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哦，我知道了。”
“那你是吃醋才不回我消息的吗？”
“我……”尤戎道，“刚开始是，后面我确实有事，就没及时回。对不起。”
“我的错。”徐泽桉道，“我不该这样逗你。”
徐泽桉道：“其实之前我也骗你，我也没道歉，骗你说我妈认识你，还有好多好多……”
尤戎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徐泽桉说。
“我当时就觉得想让我妈生气什么的，所以才骗你说我妈认识你，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坏，坏到骨子里，真的……”徐泽桉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不起，尤戎。”
徐泽桉很愧疚，所以昨晚也是那么急切地想给尤戎，可是他又一时适应不了，只一次，剩下的还是尤戎自己手动解决的。
徐泽桉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全都献祭给尤戎，但是又害怕尤戎会不要他。
“我不好，以后我有错你直接和我说，我改，你别像刚才那样嫌弃我拒绝我。”徐泽桉声音有点颤。
“我真的没有嫌弃，”尤戎努力去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很脏，你不需要做这些事。”
“你觉得我们俩是真的在一起了吗？”徐泽桉问。
“是啊。”尤戎有点诧异徐泽桉这样问。
“那你搬来和我住吧。”徐泽桉道，“这是我第二次让你搬过来和我住了。”
徐泽桉不会在跌倒的地方再走第二次，但如果是尤戎，他会再尝试一次。
“我什么也没有，除了钱，和这个身体，”徐泽桉道，“但是这个身体也不抗造，钱也没剩多少，我还有病……”
徐泽桉索性说明白了：“昨天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不仅有口欲症，还有严重的分离焦虑症……”徐泽桉道，“我离不开你了，尤戎。”
“你能不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尤戎没说话，像是在斟酌什么。
徐泽桉害怕尤戎误会，他又连忙解释：“我不是想咬你的(··)缓解口欲症才让你搬过来的，我是真的爱你，就是想和你一起，离不开你。”
“昨晚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说‘我爱你的一切，最爱你跳动的心脏’，是真的。”
“你信我，我真的只是单纯喜欢你，不是想借你治病，”徐泽桉保证道，“以后如果我咬你一次，我就给你做一次，不，一晚，行不行，就是随便你怎么弄，你过瘾就行……”
徐泽桉近乎卑微：“你能不能搬来和我一起住？”
尤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阿姨说我俩的关系？”
徐泽桉不说话了。
“泽桉，我希望你去面对你一直逃避的事情。”
“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骗你妈妈。”
徐泽桉：“可是我们在一起，她同不同意没有任何影响。”
“可我想我们俩一起，能得到周围人的祝福。”尤戎道，“而且阿姨现在也许没你想的那么难接受你是gay这个事实……”
徐泽桉的手开始发抖，嘴唇也是。好像是口欲症发作前期的症状。
徐泽桉缓了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口欲症吗，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在附中，当全校人的面出柜了。”
徐泽桉像是撕开自己的伤口：“你也是附中的，你应该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
徐泽桉又肯定道，“不，你肯定知道的，你之前一直骗我，假装不知道。”
徐泽桉深吸一口气：“我高二那年的期末散学典礼，为了让我妈来学校，我答应了一个追我很久的男生给他*，我还故意让别人看见知道，然后报告给老师。”
徐泽桉暗哑地笑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没*成，我说过我干净，也没想过成功，纯纯是为了报复我妈。”
徐泽桉笑得有点恐怖：“然后我妈如我所愿真的来了，不过是很晚才来的，她来的时候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当着学校领导的面说我喜欢男的。为了报复我妈。”
“我就是一个很报复心很强的人，我很坏，坏到骨子里了，烂人一个。”
徐泽桉自暴自弃地说。
“因为她不管我，我恨她，我就是要这种方式去报复她。”
“所以她特别反感我喜欢男的这件事。”
徐泽桉继续说：“她知道我和你一起了，她无论怎样都不会祝福我们的，所以其实告不告诉她都没有影响，反而告诉她会更麻烦。”
徐泽桉抓住尤戎的手臂：“所以不需要告诉她，我和外婆说就好了，外婆是我最亲的人，其次就是你了，尤戎。”
徐泽桉死死抓住尤戎的手臂，力气大得指尖都陷到肉里面去。
“泽桉，你……”尤戎挣扎了两下，“你是不是发病了？”
徐泽桉好像看到尤戎的嫌弃。
徐泽桉好后悔刚才自己口不择言，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谁会愿意喜欢一个疯子。
他哆嗦了两下，然后松开了尤戎，他的胸脯起伏不定，他现在特别想咬东西。
徐泽桉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定，口欲症发作了，才会胡言乱语，说了那么多。
不知道尤戎心里怎么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