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微固住王声笙, 这种未知的寂静令王声笙恐慌,拼命想起身回头看。

  可惜身后的女人不仅有身高优势,还有体重优势, 王声笙挣得腰都酸了,对方仍然纹丝不动。

  她累得不行:“你到底要干嘛?”

  李谨微将手穿过腰下的间隙, 托着,道:“我锁门了,你说要干嘛?”

  白日宣/淫!王声笙咬牙切齿。

  可恶的女人,强行把她弄上来故意闹别扭吃醋, 实际上就为这事?!

  “李谨微,你还是不是……”

  “嘘, 别说话。”

  李谨微不知道自己呵出的气息有多烫人,但却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 就和以往一样。

  经不起考验, 经不起任何摧残与撩/动。

  王声笙沉默了, 因为她看不见,也因为看不见,感官带来的影响呈现出最大化。

  李谨微望着她蜷缩的手背,用润涔的指尖轻轻碰了碰, 说:“哭出来吧,他们听不见。”

  柔软的语调, 幻觉般。

  当然也并不是真正的哭泣, 王声笙抬起脸, 眼尾的泪珠跟着晃落,被李谨微抹走痕迹。

  浮沉中, 王声笙忘记了时间,甚至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跪不住,不断地滑落。

  李谨微抱着将她翻转,正了回来。

  面对面探讨是不一样的,像是更多了份近乡情更怯,王声笙朦胧的瞳孔不敢与李谨微对视。

  还是女人掰着她,凑近少许道:“怎么不看我?”

  “不敢吗?”

  一边说,一边再顺着潮意与之融合。

  到最尽的时候,李谨微把另一只手也压进了王声笙想要急促呼吸而微张的嘴唇中。

  不懂怎么能两边同时行进,但也能想到,这样的能力李谨微可以拥有。

  又溅射了,四处都是,李谨微甚至避了一下,然后用滴水的下颌对着王声笙。

  调笑道:“我要用宠物去污的东西了。”

  混蛋啊啊啊啊啊!!

  王声笙慷畅淋漓完,没有力气瞪眼,只想骂她,结果嗓子又哑又疼,刚出声便咳得弯起腰。

  “慢点……”李谨微将水喂到她唇边,顺势挨着坐近了些,晌午的太阳照在她头顶,轮廓模糊许多。

  黑发抹了层金黄,颜色顺着脸颊勾勒进眼尾,而眼珠微微淌着细碎的光斑,静谧且认真地凝视。

  “要洗澡吗?”她也喝了口水,再用手背擦了擦下颚,侧目说:“我先去洗手洗脸吧。”

  “你滚!”王声笙拿被子丢她:“洗澡不就很明显了吗!我才不洗……”

  下一秒腿并拢失败,女生慌了:“又干什么!”

  李谨微却只是扯纸:“要讲卫生。”

  “……”

  湿润的巾,带着凉意拭擦,动作小心翼翼。

  她边行动边抬脸:“你以为大家不知道吗?”

  店里的人都是八卦小能手。

  王声笙让她不要说出去,李谨微觉得自己挺遵守承诺的,她确实没有“说”出去。

  只是行动,只是默认……而已。

  “服了你!”

  王声笙小声骂了一句,待李谨微从洗手间出来,却见她嘴角上扬,其实正偷偷在笑。

  于是趁热打铁,问起“屋顶着火”这事,总算得到了新答复,听完后,李老板神色十分复杂:“那也要有边界感,抱在一起咋行……”

  “好意思说我呢?”王声笙冷睨她:“一会儿帮秦颂查资料,一会儿帮兔子看伤口,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好妹妹?整条街都被你热心完了吧?”

  李谨微表示无辜至极:“我没和她们肢体接触。”

  “照你这么说,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是吧?”

  “什么?!”李谨微觉得这话太重了:“什么出轨?能不能好好了解我?!”

  王声笙依旧睨着她:“还需要多了解?”

  都这地步了,能“深入”到哪儿去吗?

  李谨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我是个负责任的人,你懂吗?”

  王声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所以呢?”

  “所以我想负责你的一辈子,行不行啊?”

  油油腻腻的女人……

  可心口莫名涌出温热,王声笙慌张不已,掩饰性拉开房门:“才不需要你负责,我去理货了!”

  她这样子,更像是落荒而逃,李谨微笑笑,也跟着下了楼。

  玻璃门被砸烂了一边,soji和keen正在清理,快收尾了,剩下些零零碎碎的玻璃渣。

  keen举着扫把问:“姐,门咋办?”

  李谨微开玩笑:“你搬个床在这睡,当门神。”

  keen:“???有话好好说啊姐!!”

  李谨微笑起来:“订了新的,明天来安装。”

  吓死人了!!

  keen低头继续清理,没扫几下,工具从手中被夺走,一抬头,兔子正扫掉剩余的玻璃碎渣,身上还背着针织勾线的胡萝卜包。

  “要你忙活啥。”他去抢。

  女生却捏得紧紧的,身子还避了一下:“本来就是我家里人惹的事,我来清理才对。”

  “谁跟你计较这个啊?”

  兔子顿了顿,直勾勾道:“既然这样你当时为什么激动?仅仅因为生气吗?那你在生什么气?”

  一连串下来,keen被问得语塞,结结巴巴解释:“咱们……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很正常吧?”

  “用不着!”兔子冷冷道:“管好你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走向仓库,剩下keen,原地摸头纳闷:“她怎么了?”

  “生气了。”李谨微好心提醒:“生你的气。”

  “为啥?”

  榆木脑袋!李谨微拉开可乐,边喝边凝视远处整理货架的人:“你上次说不喜欢她,她听见了。”

  keen脸色一变,垂下眼皮半天没吭声。

  “既然不喜欢,送人家手工包干嘛?”李谨微放下易拉罐,饶有趣味道:“小屁孩,姐提醒你一句,兔子可不是我,嘴硬就是自讨苦吃。”

  keen抓错重点:“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李谨微冲远处昂了昂头,说:“搞定大小姐只用了一周,因为啥你知道吗?”

  “因为啥?”

  “因为老子不嘴硬,笙笙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说是,问我是不是吃醋,我也承认,这叫什么?这叫坦诚直球,嘴硬?嘴硬就讨不到老婆!”

  “……”keen抓抓头发。

  李谨微又说:“笙笙嘴硬,但我是1的那方,她嘴硬就嘴硬,我有办法制服,你一个大男人的嘴硬什么?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别搞暧昧,现在撇清关系算啥?始乱终弃?难道你有别的人了?”

  keen吓一跳,连连摆手:“天地良心,姐我没有啊,我喜欢看美女不假,但可没乱来!清清白白!”

  “那不就得了?”李谨微疑惑地瞄他:“那你在顾虑什么?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

  话说到点子上,keen又沉默了,李谨微最烦别人墨迹,用人字拖踹了他一脚:“有话直说!”

  keen犹犹豫豫,鞋尖踢着块碎玻璃,好久方才开口:“我爸赌博借高/利/贷,欠了三百万,他跑了,别人要债要到了我这,泼了满墙红漆。”

  李谨微点烟的手停住:“他疯了?”

  keen攥着拳,淡笑道:“原本和兔子都说好了,奖金发下来便租套公寓一起住,现在这样……我哪里敢啊,三百万……”

  三百万是把王声笙的包全部卖掉都填补不上的金额,是创想飓风几年的营业收入,这血窟窿一旦有了,怎么补也补不可能补到位。

  李谨微骂了句艹,说:“赌狗爹,真没辙。”

  keen颓得不行:“他俩离婚都没管我,欠债了却要我来担负,这么多钱,还了这回也会有下回,我可以躲着过,只是兔子她……总不能跟着受苦吧?”

  好一出我为你好的戏码,李谨微表示理解:“有责任感,是个男人,但我的意见是,不如直说。”

  “啊?”keen闷了满脑袋汗,此时无暇顾及:“为什么啊?”

  “因为兔子也一样,你俩比上不得劲,比烂绰绰有余,一样的傻逼家长,一样的要钱补漏,受苦就一起受了吧,两个人分担好过一个人。”

  keen:“………………”

  无言以对,话糙理不糙,他觉得李谨微像新型洗脑机器,三言两语给说心动了。

  “去吧!”李老板大手一拍,把男生打得龇牙咧嘴,直呼“疼死了”。

  “她在仓库快把扫帚戳烂了,为了你姐,这边建议早去早回,別让我赔玻璃还搭个扫把进去。”

  keen捂着发疼的肩膀要走不走。

  李谨微飞踢:“滚进去!”

  然后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soji和冉染去门外抽烟,徒留李谨微,和不明所以的王声笙,被震得瞳孔地震:“打架了?”

  “没。”李谨微见她,汗珠涟涟,睡姿顺着雪白的脖颈滑落出弧线。

  怎么有人出汗会有香味?是正常人吗?

  她不自觉前倾,发落在两人锁骨间,微微发痒,像被小猫爪子挠着般。

  “我在助人为乐,让keen好好和兔子聊聊。”

  王声笙不自在地往后躲:“……他们怎么了?”

  真可爱啊,傲娇又嘴硬的大小姐,李谨微心里亢奋,脸上却戏谑一笑,说:“跟你一样,嘴硬吧。”

  王声笙杏眼遛圆:“你放屁!”

  李谨微丹凤眼吊起:“……让你接地气,倒是先学会骂人了是吧?咋不学点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声笙得意道。

  李谨微忍不住笑,肩膀都跟着在颤抖,笑得王声笙恼怒无比,狠砸她胸口:“有说错吗!”

  “没有。”李·坏心眼·老板略略收敛,轻咳了两声,说:“老婆说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