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南迦这又想起来了,对,上个月就和夏姐约了饭的,陆成棋也会来。
说起来上大学后他们还没出来聚过,陆成棋在一个学校也见过两面,但夏姐却好久没见了。
聚会定在传媒大学附近,他们几个无所谓,夏姐一个omega晚归殷南迦不放心,干脆去传媒大学附近看看。
等殷南迦和陆白琛到目的地时,莫云夏和陆成棋已经等了一会了。
“迟到了啊!自罚三杯!”一进包间殷南迦就听见熟悉的咋咋呼呼地女声响起。
殷南迦挑眉看了眼光鲜亮丽,新染了一头粉毛的莫云夏,“夏姐又好看了。”
莫云夏给了殷南迦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又朝他眨眨眼:废物南迦,看你夏姐的!
莫云夏等陆白琛也进了包间关上门,伸手指了指面前的6杯酒,“你们迟到了,一人三杯,不过琛哥你不能让寿星喝吧——”
陆白琛看了眼面前整齐摆放的6杯酒,又看了看已经落座,眨着无辜鹿眼看着他的殷南迦,默然,“我喝。”
说着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
这可不是他们高中玩闹时用二两杯子装的啤酒,虽然杯子换成了更小的半两杯,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白酒。
殷南迦顿时明白了莫云夏今天的计策,悄悄给他点了个赞。
也是陆白琛出门前把他没吃完的早茶扫尾了,肚子里垫了货殷南迦才敢放他这么喝。
一旁陆成棋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不敢多言,自从暑假杯灌醉那天说了不该说的话,还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后,他极尽苟着,希望面前这三位债主没事儿不要想起他。
要不是拒绝太过刻意,而且他也想...他都不想参加殷南迦的生日聚会,任何殷南迦和陆白琛同框的场景对他来说都非常危险。
不敢想象要是陆白琛知道殷南迦暑假是因为他醉后失言才不来京市,自己会被这位堂弟分成几块。
但殷南迦和莫云夏都没有主动提起那件事儿?,凑到一起小声说话,大部分时间是莫云夏分享自己的大学生活。
陆白琛奇怪地看了眼陆成棋,问他:“你很紧张?”
“没有。”陆成棋断然否认,然后转移话题问他:“最近怎么样?,国庆堂叔叫我去本家吃饭,没看到你?”
“我国庆没回家。”陆白琛面色平淡。
陆成棋还挺佩服这个堂弟,人是真聪明,对自己也真狠。
他确诊分离焦虑陆圳庭当然也知道,那时陆白琛要是想,稍微运作一下,卖点惨,未尝不能将学籍转回静海或者休息一段时间,待到殷南迦身边去。
虽然那时候殷南迦在集训营,但陆家总是有办法的。
陆白琛是陆圳庭的亲儿子,白老爷子唯一的外孙,没人真忍心看他生病。
但他自己顶着焦虑压力没松口,咬牙坚持着接手了部分家族事务和白芷留下来的巨额财富。
期间种种手腕,陆宣党跟陆成棋细说、分析过一些,陆成棋自愧不如。
这个看着不声不响,还有些任性的堂弟,到底是两个世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显然他做得很好,已经拥有了相当大的自主权,连国庆这样的大日子,人在京市不回家堂叔也不能再左右他。
陆成棋心中有些羡慕,这才是真正的自由,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何其困难。
这边莫云夏和殷南迦说八卦:“你知道佳姐现在在哪儿吗?”
“不是也出国了吗?”迟勋在高考后依旧没和李佳佳表白,殷南迦也是后来听他们打趣迟勋。
高考完那天6班聚餐,迟勋被灌得烂醉,在酒店外抱着柱子哼唧都没敢去和李佳佳表白。
“是出国了。”莫云夏点头?,“不过去了欧洲,剑桥。”
殷南迦点点头?,“是勋哥高攀不上,他当时表白了也白搭。”
出国材料要提前很久准备,李佳佳显然很早就有了留学的打算。
莫云夏也叹了口气,“他就只配和赵廓一起单身一辈子。”
殷南迦甚觉有理?,举起酒杯和莫云夏碰了一下。
莫云夏喝了一口酒,一边吃菜一边小声问他:“你这俩星期忙什么?实践了没有?”
“咳,忙着写作业呗,有个屁的空实践。”殷南迦又喝了一口,“我机械制图的老师和老六有的一拼。”
一样的苟。
莫云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殷南迦心里不好意思面上却不饶人,撇了一眼陆成棋,问莫云夏,“那你呢,我是真没想到啊,要不是阿阳亲口跟我说的,我都不知道,这么劲爆。”
莫云夏的脸色一下爆红,“劲爆个鬼,吃你的!”
陆白琛听两人打哑谜眯了眯眼,实践什么?
饭后莫云夏和陆成棋将礼物给殷南迦,在殷南迦提议转场的时候莫云夏拒绝了,给殷南迦一个眼神,殷南迦会意,拉着陆白琛就走了。
陆白琛离开的时候还看了眼陆成棋,以为他会和他们一起回去,却见陆成棋落后莫云夏半步,在她身后站得稳稳地,一点没动。
陆白琛对于他不想当电灯泡的识趣感到满意。
陆奶奶也送了陆成棋一套房,就在陆白琛楼下,但陆成棋一直没有搬出来,而是住在宿舍。
两人一起回到家殷南迦就窝在沙发不动了,本来特意留出时间去KTV或者就把续摊,但莫云夏显然另有安排,他们先撤了,这会儿回家便还不算太晚。
陆白琛见他窝着不愿动弹,便先去洗澡。
等浴室的水声响起,殷南迦慢吞吞地抬眼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然后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汲着拖鞋拿刀拆两个生日礼物。
迟勋他们的不必说,早寄过来了,殷南迦不急着拆,这俩个...
为了避免刻意,殷南迦先拆了陆成棋的快递,一块积家的手表,价值不菲、毫无新意。
殷南迦随手放到一边,小心拆开莫云夏精心包装的礼盒。
礼盒大概有16寸笔记本那么大,十多公分高。
他一打开,入目就是一片草。
没开玩笑,没骂人,里面全是拉菲草。
他嫌弃的抓起一团草,什么玩意儿啊?整的神神秘秘的。
第一层草被揭开,果然里面还有东西。
殷南迦用两根手指头拎起一块儿?...黑色蕾丝布料?
他拿起来抖了抖,皱着眉展开,然后:“卧槽!靠!靠!”
他下意识飞快扭头看了一眼浴室,手上立马将布料团起来塞进裤子口袋。
拿起手机就是一顿操作?,给莫云夏发消息。
+:你好低俗的品味,夏姐,我对你很失望!!
莫云夏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秒回:
云云子:你懂什么,你分化才几年,我做了几年O了?你能比我更懂A?!!
云云子:信姐,alpha就喜欢这种,直白の诱惑
+:滚,破布我已经扔了。
云云子:!!!那可是姐一个月的生活费,你不穿好歹珍藏起来!!
+:?
+:你脑子坏了吧,那块儿破布几千块?
云云子:真丝的好吗哥!
云云子:不跟你说了,有事,你给老娘珍惜我的生活费!!
殷南迦放下手机,感觉裤兜里的那团破布实在烫手,放到荷包里也烫。
他又看了眼浴室,确定里面的水声还在,继续扒拉菲草下的东西。
会震动的玩具、会吮.吸的玩具、什么液、什么增强液......
等将拉菲草里的东西都扒拉出来,殷南迦目瞪口呆,他拿出压箱底的贺卡,上面写:送给南迦【爱心】的迟到的成人礼物哦~【爱心爱心爱心】
殷南迦无语凝噎,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将所有没拆封的小玩具和奇奇怪怪的各种液重新丢进盒子里,飞快地拿回自己房间。
放在哪里好?
衣柜不行,陆白琛会帮整理衣服。
床下不行,容易被打扫卫生的阿姨翻出来。
他房间怎么连个带锁的柜子都没有啊!
殷南迦拿了IPHO冠军的脑袋急速运转,最后偷偷进了电脑房。
这间房间的东西打扫阿姨不会乱动,重要的是隐形式柜子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纸盒、纸箱,是各种电脑零件的盒子,怕需要售后,很多都没扔,放在这个隐藏式墙柜里。
殷南迦拿出装CPU的盒子,将礼物盒放进去,又将CPU的盒子放进水冷的纸箱里,又将水冷的纸箱放进显示器的大纸箱里,然后将显示器的大纸箱放到最上层!
——万无一失了!
殷南迦长舒口气,拍了拍手拉开门准备出去,就见门口站了一个人也准备推门进来。
殷南迦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嘶——你干嘛?!”
陆白琛无辜地看殷南迦,“我看你不在客厅就进来看看,怎么了?”
殷南迦立马稳住心神,推着陆白琛出去,一边说:“没什么,来确认一下我作业是不是真的发出去了。”
陆白琛点点头?,在房门关上之前撇了一眼殷南迦的电脑。
显示器安然地在黑暗的空间里纹丝不动,没有刚关机闪烁指示灯。
小骗子。
但陆白琛没有拆穿他,让他去洗澡,自己收拾茶几上散落得乱七八糟的拉菲草。
“这块手表你要戴吗?”陆白琛拿起茶几上被随意摆放的手表问殷南迦。
殷南迦已经拿出睡衣准备进浴室了,闻言看了一眼,摆摆手说:“不戴,随便你放在哪里。”
陆白琛就明白了这应该是陆成棋送的。
殷南迦从浴室出来时,客厅重新变得整齐干净,他一个omega完全没有陆白琛这个alpha爱干净。
不过殷南迦一点都不惭愧,他认为这是AO平权的更进一步啊!铁A就应该爱干净,身上香香的,不然omega做慈善吗?
他们家做慈善的那位显然是陆白琛。
陆白琛坐在沙发上和殷南迦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准备帮他剪指甲。
这是他们上周就说好了的,打游戏输的那个人要帮对方剪指甲。不过殷南迦一直在赶作业,拖了好久了。
殷南迦直接过去大大咧咧地坐到陆白琛大腿上,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沐浴乳和洗发露的香味,体温也比平常更高一些。
但陆白琛看上去不为所动,不急不慢又小心翼翼地帮他剪有些长了的指甲。
殷南迦还想搞点小动作?,但被陆白琛低声喝止了,“别动,我怕剪到你的手。”
殷南迦就老实了,安静下来,无聊地盯着陆白琛下垂的眼睫毛,开始细数。
陆白琛的眼窝很深,鼻梁又直又挺,骨骼越发立体清晰,一年前看他还能看出来是学生,但现在已经趋近成年alpha。
某一些瞬间,殷南迦也会感觉自己和陆白琛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相遇像两条平行的线,有一条突然偏离了轨道朝另一条趋近,在他们相遇的瞬间,他们便获得了特殊的引力,从此交叉,一同螺旋向前。
“咔——”
清脆的一声响起,陆白琛剪好了最后一个小拇指指甲,刚想换锉刀,鼻尖就落下一个吻。
他动作一顿,下意识抬了抬头?,那吻便落到了他的唇上。
“剪完了就做点别的事儿吧,今天可是我生日。”殷南迦对生日一贯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这真是一个利器。
面对陆白琛会无往不利的利器。
果然,陆白琛放下锉刀,伸手揽上了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又暧昧的气息随着身体的潮热传来,陆白琛突然翻身将殷南迦压到沙发上。
他的吻随之往下......
“嗯——”
良久后,一声极尽压抑的闷哼声从殷南迦喉间溢出,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半天才缓过神来,低下头看着半跪的陆白琛。
他的眼角湿润泛红,连带着脸上都有不自然的红晕,眼里也湿润。
他低头看着陆白琛,伸手擦掉他唇角的一点白,骂他:“自讨苦吃。”
声音比平时柔软沙哑太多,与其说骂人,不如说是嗔怪更合适。
一语双关。
陆白琛仰着头笑看他。
殷南迦弯下身和陆白琛接了个略带苦涩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