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虫鸣声,在寂静里似乎更加响了。
时素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突然贴近的面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视线里,对方低垂的眼睑微微颤着,细密的睫毛上染着月华。
唇齿间是熟悉的香气溢过来,如同每一次的亲吻,缠绵亲昵,一步步将她拽进去,自指尖窜起一阵麻意,贯穿整具身体,如风暴如细雨,如海浪如涓流,身体失了控制,被裹挟着沉下去。
眼前忽的暗了。
微凉的手心遮住了她的眼。
与此同时,唇齿已经被一抹软滑撬开,滑进来。
时素欢终于回过神来,倏地红了脸,那羞色一路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又顺着脖颈没入衣领里去。
原本就受伤的腿愈发站不稳,摇晃间,已经被拥着靠在了窗棂边,堪堪抵着那并不高的墙。她几乎能想象,若是此刻有人路过,定能透过这明亮月色望见这一幕撩人场景。念及此,热意几乎将时素欢烧得燥起来,微微往后仰去,得了半丝空隙,方一张口,那话语却堵在喉咙里,只余下一丝像是呻吟般的喘息。
动静一出,她愈发羞得恨不得钻到缝里去。
她竟急得忘了,自己的喉咙还不能说话。
会被人看到。
这短短几个字硬生生堵在胸口,那半丝缝隙很快被倾身过来的唇舌重新占满,苍白的唇也终于有了些鲜红血色。
时素欢简直怀疑自己要跌出窗外去了。
她第一次觉得不能说话原来是这般难受。
那唇舌反而不知羞耻般愈发肆意,吻得时素欢根本腾不出手去关窗,只能堪堪撑着窗棂才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得滑落在地。风拂进来,鼻间的冷香愈浓。
耳边又像是隐约起了脚步声。
时素欢唇边不甘心地“呜呜”了两声,终于听得一声轻笑,唇上也松了松。
“过路人而已。”
眼睛上的手也终于移了开,缓缓透出一丝光亮,视线里泄露出拒霜如画眉眼,那手并未放下,轻轻拂过她灼烫的脸颊,琥珀色的目光衬着那天边月华,比美玉更通透。
时素欢偏开视线不敢看,咬着唇转身就去关窗。
光亮重新褪去,视线倏地暗下来。
一双手从背后揽住了她。
耳廓触碰到对方柔软的唇,许是方亲吻过,此刻已经微微泛起热意,呼吸喷洒在她耳后,酥麻得人不得动弹。
“让我看看你的伤。”
时素欢的心漏跳了半拍,羞得几乎不敢转身。她低下头,翻开对方的左手心,指尖滑动,写下字来。
别闹。
“没有闹。”拒霜的下颌抵着时素欢的肩膀,身上依旧有些凉,“玉华说你烧伤了不少。”
不要紧。
时素欢不敢抬头,看不到背后拒霜的神色,只认真写下字来。然而“紧”未落笔,指端已经被轻轻捏了住。
“我想看。”
时素欢的手颤了颤,耳根烧得通红,像是要滴下血来,没有应话。
“大不了我也给你看,可公平?”
时素欢险些咬掉舌尖。
已是夜半时分,房间没有点蜡烛,关上窗以后,那月色被一并关在外头,只剩下漆黑一片。这漆黑里,隐约香气沉浮,彼此贴得太近,以至于只能感觉到彼此缠绕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
时素欢僵着身体没有应话,也不知如何应话。
罢了,反正如今也是个哑巴,所幸就当个哑巴,倒也合乎情理。
像是得了默许,那手松开了她的指尖,改而捏住了她的腰带,只轻轻一扯,便松落在地。
天气转暖,时素欢素来怕热,只穿了一件轻薄外衫和亵衣,拢共就两件,眼睁睁看着对方洁白如玉的指尖,自松开的衣襟处往里探。
热意一路涌至头顶,像是在炎日下一般,渗出汗来。
隔着亵衣,她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指尖一点点爬过来,像是钻进了一只蝴蝶,扑扇着翅膀,在她的身上起舞。
外衫很快被扯落,逶迤在脚边。
时素欢忍不住微微阖起了眼,只余下眼角红意,晕染了半边天。
身体轻轻颤栗着,很快感受到了衣衫离身的凉意,光裸在外的肌肤因为紧张,起了细细密密的疙瘩。
她虽已有二十,许是幼时服用药物延缓的原因,这身体与面容一道滞缓生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因常年习武,线条流畅,此刻因为紧张微微绷着。
房间虽有些暗,但两人俱是耳聪目明的江湖人,并不阻挡视物。
半晌,对方重新拥上来,手心拂过她手臂上落下的烧伤,那里涂了药,传来微凉的薄荷气息。不止手臂,右肩,右腿,以及腰际都留下许多伤痕,多是烧伤,身上还有不少刀剑的口子,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是新的,泛着鲜红的痕迹。
身后沉默片刻,随即颈后落了一个吻,夹着微微叹息:“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时素欢抿着唇,摇了摇头。
她垂着眼,瞥见脚下的衣衫又落了一件,目光猛地一晃,红着脸偏开去,望着眼前关上的窗扉上的木纹发怔。
拒霜重新拥上来的时候,时素欢只觉得两个人的身体间仿佛碰触起雷电火花一般,那些伤口的痛楚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只余下身后那微凉的身体。
真凉啊。
真滑啊。
真香啊。
时素欢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跌入了云朵之中,飘飘然地晃着,两脚都无处可着地。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唇一路沿着背脊往下滑,湿滑柔软的舌尖舔着每一寸肌肤。她紧紧闭上了眼,仿佛如此便可躲避心底的羞意,然而漆黑里,那触觉却反而愈发敏感,在体内激起一阵又一阵更大的浪潮。
将她淹没。
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被拥着落到柔软的床榻上,昏暗里有什么晃动着,像是摇曳春光,比那大火更加灼烫,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点燃。
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这般死去。在这从未体验过的,无法言语的,被巨大冲击力裹挟着的浪潮里死去。
她终于睁开了眼。
视线里映出拒霜熟悉的面容,像是暗夜里的妖姬,一颦一笑都勾人夺魄,勾的是她的人,夺得的她的魄,那身体与自己的相似,却有完全不同。
惊人的柔软与饱满,像是枝头缀满的繁花,美艳而芬芳,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而下,塞入自己的怀中,占为己有。
她再也忍不住,自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吟,连脚尖都蜷缩起来。
这一刻,她望着眼前的女子想,纵是死去,也不足惜。
昨天身体不舒服,在微博请假啦,今天好些了。
不敢写太那啥,怕被那啥,尽量那啥了,你们尽管那啥,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