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把闻畅抱回床上后,门口响起敲门声。林词闲直接说了声进,进来的时候他怕有设计所以并没有关门。

  是上门医生来了。

  医生给闻畅做了个简单检查后,直接开口,“问题不大,这种药不是猛药,不会伤身。不过下药的人剂量没掌控,你这种四肢无力感会反反复复。”

  “我待会给你打一针后,再吊点水就可以了。”

  医生打开医疗箱,开始捣腾,旁边的助理帮忙给患者擦拭手臂。

  “针没什么,但是吊水的过程中会有点晕。其他症状基本吊完了才会恢复,中途不用担心没效果。这段时间不要碰辛辣刺激的东西。”

  林词闲一一记住再点头应下,“晕的症状严重吗,和他之前的程度比起来呢?”

  “没有那个严重,那不成迷药了嘛!”医生也个冷幽默的,“差不多是正常晕车的那种程度。”

  处理好病号,医生多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房间门刚合上,林词闲转头就问,“晕吗?”

  闻畅:“......麻药发作都没那么快吧!”

  “那要不要喝点水?”林词闲又问。

  闻畅拒绝了,虽然男朋友说随时可以依靠他,但他觉得可以用在其他方面,他不想再社死一次。

  “那吃点东西?”

  闻畅用空闲的手扶额,“......你今天咋了,这么多要求。”

  林词闲见状拉了过来,指尖顺滑的溜进缝隙,“别乱动,会回血的。”

  闻畅:?那你还牵我手?

  “因为想伺候你。”

  林词闲坐在床边椅子上,酒店的椅子大多实木或塑料,这把椅子就是实木的,又重又高,人坐在上面比在床头高了许多。

  林词闲低着头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加掩饰地看着他,期待和他对视,只是这个角度为其增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孤傲感和嘴边的截然相反,反差的诱惑感十足。

  “那…吃点。”

  闻畅是真的感觉自己饿了,不是被男朋友蛊惑到。

  这次林词闲选择了出门买晚餐,酒店是临时入住,冰箱里只有各种酒水,他就是想当良家主夫也没有那个能力,而且这间房不是他们的名义开的,得去前台做一下登记。

  林词闲走后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不过和一个小时前不同的是闻畅不再心慌。独属于林词闲身上的薄荷绿茶味留在房间,闻畅记得,是他们之前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买的牙膏。

  林词闲的存在给他下了一针强心剂。

  五指之间似乎还残留着余温,大掌摸索过的皮肤依旧酥痒,存在感和另一只挂了吊瓶的手一样明显。

  安静的环境格外催眠,伴着林词闲的“影子”闻畅缓缓合上眼。

  酒店餐食提供到十二点,林词闲选了些清淡的东西让服务员十五分钟后送到六楼,随后到一楼大厅办理登记。

  “麻烦给0620再登记一下入住人员。”林词闲递出房卡和身份证。

  “好的,请稍等。”前台在电脑前迅速操作,快弄好的时候林词闲状似随口问道,“这个房开多久了。”

  “哦,没多久,时间是从今天中午算的。”前台微笑着礼貌回答。

  中午开的房…那岂不是在闻畅来之前这间房间已经定下了。

  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林词闲还没有来得及问闻畅,但这种情况绝对不是邓简一个人的手笔,或者和他关系并不大,以他的能量尚不足以办到。

  “那麻烦帮我查一下登记人名字。”林词闲道。

  “这…”前台疑惑的抬头,住同一间酒店却不知道是谁开的房,委实古怪了,“不好意思,酒店有规定,不能随意泄露客人信息。”

  林词闲点点头没反驳她,在备忘录上打了几个字推过去,“我也不要知道别的,就问个名字。帮忙开房的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不好意思麻烦他,还是得还回去。”

  前台看着备忘录上的数字抿了抿唇,抬头瞥了眼监控,不着痕迹地朝旁挪动,用对面顾客的身形挡住自己,“肖彩衣,女性,电话号码112…”

  林词闲一一记下,转身要走时,前台想起什么忽然叫住他,从柜子下面拿出一部手机,“差点忘了。刚刚有人叫我明天拿到0620房间,您既然来了,看看是提前拿走还是明天我帮您送上去。”

  林词闲接过一眼便认出是闻畅的手机,“嗯,我拿就好。”

  “冒昧问一下是谁留下的?”

  这个倒不用避讳,前台一口气说完,“两个男人,一个高高瘦瘦的,中长短发。另一个有点像明星…哦对,像演电影的那个冯亦杭。”

  形容很具体,林词闲脑海里不费周折就出现了两张面孔。结合邓简一反常态联系他的举动,稍加思索便有了结论。

  林词闲勾了勾唇,暗道也是近日的好事一桩了。

  和前台道谢后他原路返回,在门口遇到送餐服务员便顺手将餐带进房间。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睡得很香,相比较刚刚蜷缩在角落的可怜模样现在

  林词闲并不急着叫闻畅起来吃饭,将盒子放在餐桌上后,他先是摸了摸露在外面输液的手,感到皮肤凉得有点刺人时从柜子里找来丝巾垫上,随后用纸巾蘸取些水涂抹在干涸的唇上。

  从小到大林词闲都是被照顾的那个人,他自觉生活常识真不算多,但看到闻畅的时候他心就细了起来,习惯性留意一切,这些做起来也就无师自通了。

  真真切切做到了伺候两个字。

  夜深人静,林词闲眼神无所顾忌地落在闻畅身上,从头到尾,无一放过,仿佛自带侵蚀性,目光扫过的地方都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