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很健谈,虽然是第一次和他们出来玩,气氛却不尴尬,时不时挑起话题闲聊。

  “这个天还挺冷的,山上面应该更冷吧。”女生看了一眼刚刚嫌戴着手套不舒服把手指露在外面的闻畅。

  “要不你买个烤红薯揣着,拿在手里还挺暖和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已经移开,虽然是对闻畅说的,目光却是看着林词闲。

  林词闲接触到她的眼神,霎时眼底情绪疯狂翻涌,只是他情绪控制力很强,两秒便恢复往日平静,接着退出队伍,“那我去买吧,你俩继续排队,离队人多了不好,有插队嫌疑。”

  闻畅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跑出队伍老远了。

  快排到他们的时候,林词闲和肖侗带着物资回来,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和烤红薯散发着香气,揣在手里的确又暖又软,比戴手套舒服多了。

  闻畅揪了一点送入嘴里。

  这个季节的红薯还挺甜的。

  索道的车厢是六人一组,不能自主挑选位置,只能按照排队顺序来。

  排到他们的时候前面已经有四个人了,肖侗和女生率先登上车厢,闻畅两人则上了下一轮。

  索道缓缓上升,带着地面的人攀上天空,索道毕竟是交通工具比摩天轮这类体验型设备要快,不过依旧留出了欣赏美景的时间。

  车厢的人都凑在窗边,闻畅也不例外,人很少能从这个角度看到下雪的山景。

  天地间只有两种颜色。

  洁净到没有尘埃的白,和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红色交相辉映,日光漂浮在云层之上。

  是浮光跃金,也是跃然纸上。

  林词闲也看了一会,然后从背包拿出一个布包,闻畅注意到他的动作垂眸看去,只见布包展开,里面是一台铮亮的摄影机。

  闻畅“咦”了一声,“你会摄影?”

  林词闲点点头,将镜头对准窗外,“爱好之一。”

  除了野外露营,摄影是他坚持最长的爱好,算起来比其他爱好的时间都好长,比重也更重要。

  高中的时候老师规定不能带手机,却是格外开恩允许他们带照相机,那时候他不像现在这样专业,随身携带的也只不过是拍立得那种窄小的东西。

  林词闲拍了一张后就扭头,“喜欢窗外的话帮你一起拍一张?”

  闻畅没拒绝,这种风景能留下个纪念照当然是好的。

  只是他在摄像师的镜头下可以肆意表演,拿捏情绪,但拍照片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硬邦邦直挺挺的一个站在窗边,要不是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活脱脱一个保安老大爷。

  林词闲拿起相机又放下,憋了许久道:“要实在不行你比个耶也是可以的。”

  比这样直愣愣站着好。

  “靠。”闻畅有些绷不住,也笑了,“赶紧拍。别人出来玩都是挑剔摄影师的,哪有挑模特的。”

  再度把相机放下的时候,林词闲递给闻畅看。

  分镜和构图那些闻畅不是很懂,他只能直观地看出好不好看,能不能看到脸,而相机里这张他第一眼就很喜欢。

  林词闲拍的并不是后来他比耶的时候,而是笑着骂人那里,整个人非常轻松,尤其是口罩上方的眼睛,和身后的景一样明亮。照片有点蓝调,氛围感十足。

  闻畅满足地把相机还给林词闲,“拍人拍这么好,练过?”

  “嗯,练过。”林词闲没说是谁,接过相机又拍了几张风景。

  下了索道,山上和山下完全是两个样子,刚刚在车厢看见的古朴建筑群近在眼前,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

  肖侗两人已经等在登山口了。

  下过雪的山道不怎么好走,好在几人装备十足,没有出现旁人那样打滑的状况,一路慢慢悠悠往上走。

  中途饿了的时候,四人吃了些尚且温热的红薯和饼干。

  虽然冷,但快乐。

  快到山顶的时候,四人遇到一队同样是大学生爬山的队伍,双方对视一眼,一种不知名的较量在两方展开。

  两方一上一下,比拼的很有竞争感。

  疲软的筋骨再度注入力量,最后一截山路也变得近了许多。

  临门一脚的时候,对面队伍发了疯一样狂奔,把四只脚都用上了抢先一步登上山峰。

  被反超的闻畅四人也不气,在山顶的休息台看着对面欢呼,喜悦的氛围通过冷空气传了过来。

  “可惜了,就差一点。”女生笑叹边笑。

  “气候原因,大西洋的风吹到华夏,然后刮走了虹君山上登山的我的力气。”肖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靠啊!”闻畅笑骂了一声,“明明就是你平时缺少锻炼,下个学期跟着我和林词闲一起晨跑!”

  “哒咩。”肖侗原地躺尸,爬了一天,他再听不得“跑”这个字,“你们两个的独处机会我是一点不会参与的。”

  林词闲跟着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理。”

  对面队伍欢呼一阵后冷静下来,然后开始从包里翻东西出来,有旗帜,有伸缩杆,还有音响。

  装备很全面。

  四人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