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有好多处住所,被大众熟知,经常留宿的是庄园别墅,这也是曾经被登过报纸,价值轰动全城。

  过了一段独守空房的日子,杨则惟受够了和手机谈恋爱,近在咫尺,摸不着吃不着,积累下来欲求不满的“怨气”,他决定实行一场毫无计划但蓄意已久的绑架。

  日子还是定在了方文和黄龙见面前一日,三安堂两大首领会面,仇人见面各位眼红,在场地布置人手,开会备起事方案。

  天时地利人和,适合牛郎织女相见。

  陶年知道明日是方文和黄龙会面,为了不发生意外,他在前一日早上和杨则惟通话,两人落实好计划,避免意外发生。

  结束通话后,陶年照常上班,梁振文忽然下午来访。

  陶年开完小会出来就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等着,眼神乱瞟,拿起茶杯又放下,有点坐立不安的模样。

  陶年问:“怎么了?”

  梁振文喝了口茶压压惊:“你要不跟我说一下你们的计划吧,我怕自己误事,不然到关键时刻我临门一脚出错了。”

  陶年如实告诉他:“你不会误事,好好当你的二十四孝老公就行,每天约林景华他们玩,要不就陪楚仪打几圈。”

  “……”梁振文知道自己废柴,但现在告诉他其实自己没多作用,心里一下就接受了呢,“是吗,那就好。”

  陶年停下手上的工作,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还有没有其他事。

  梁振文笑了笑,没话找话:“最近大家都以为你和杨则惟闹掰了,前几日还组了个局在讨伐你,你们避嫌避得可以阿,这都多少天没见面了,忍得够久的。”

  见过面,亲过,摸过,没吃着,距离在傍山餐厅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陶年隐约觉得不对,从晚上的视频通话再到早上的问好,想了一遍都没察觉哪里不对。

  梁振文察觉到不对了,他刚刚说的话歧义,朋友之间怎么能说忍呢,这又不是情侣,还好陶年没有察觉出来。

  他自问自答:“不过也是,你们又不是非得见面,有事在电话里解决就是,况且现在码头工程也很顺利。”

  杨则惟在电话里哄着他解决了很多次,其中几次不是很顺利,杨则惟很久。

  陶年点了点头:“嗯,可以在电话里解决。”

  梁振文字陶年这边停留了大半个下午,想着晚上一起去吃晚饭。

  陶年应下了,想到时间特殊,没搭梁振文的车,而是到公司地下停车场自己开场前往。

  和朋友聚餐,陶年没带司机和副手。

  陶年和梁振文兵分两路,一个去地面停车位,一个去往地下停车场。

  电梯到达地下的时候,陶年拿出手机给杨则惟发信息报备,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应该是在忙。

  陶年刚坐进驾驶位,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拉开,霎那间坐进来一个人。

  杨则惟当面回复信息:“回绝梁振文吧,到时候再约他,今晚你的时间是我的。”

  这个时候陶年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这段时间杨则惟再也没有说见面的事,他以为杨则惟能忍,可杨则惟不是这么能忍的人。

  “你让梁振文来找我?”

  杨则惟说:“不是,原本我想让阿轩过来,林景华说梁振文在你这,有现成挡箭牌我就过来了,时间特殊,你不会和梁振文一辆车,而且还是私人聚餐,你也不会带副手和司机,一定会亲自开车。”

  陶年没和杨则惟成为敌人,不然以对方对他的了解,不说一败涂地,两败俱伤是注定的。

  绑匪都亲自过来绑架了,陶年不得不给梁振文打电话。

  梁振文听到陶年爽约一开始还很不开心,杨则惟一句话就让他开心起来。

  “到时候再约。”

  梁振文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你们两个是要秘密探讨计划是吗,那没事,我帮你们打掩护。”

  他甚至还给陶年出主意:“你让阿年打得司机开常用车跟着我进我家的地下车库,然后我再让我家司机送你司机回去,那他就在我家住一晚得了。”

  杨则惟满意地道谢:“多谢你啊振文,为铲除毒瘤出了很大一份力。”

  陶年默默看了杨则惟一眼。

  梁振文更开心了,挺起胸脯说:“铲除社会败类人人有责,我算得了什么,你和年仔才是真正的功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去忙吧。”

  杨则惟很有礼貌:“好,再见。”

  陶年收起手机:“你怎么来的?”

  杨则惟扣上安全带:“打的,学你。”

  为了见他一面,天骄之子竟然打的过来,确实付出了很多。

  陶年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杨则惟悠闲地打开车内电台,报出一个全新地址。

  这是杨则惟还没有公开的住所,连沈祖轩和林景华都不知道。

  杨则惟很少去那边,今日临时叫人去打扫卫生,准备食材。

  住所是大平层,陶年入屋见格局熟悉,连墙上挂的画都是他喜欢的风格。

  陶年不喜欢住别墅,活动空间大,同时也不得不有许多佣人,他不喜欢自己家有很多人走动,所以在广市他就不喜欢在明苑,在港岛他也没住傍山别墅。

  徐阿姨是他唯一能够接受和让步的人。

  杨则惟留意到陶年的眼神:“这屋子是按照你的品味装修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家里人多。”

  屋子里没味道,陶年估摸着装修了已经有几年的时间,空置了很久,一直都没人居住。

  陶年没说什么话,走到客厅打开了空气净化器。

  杨则惟走过去捏住陶年的脸问:“还嫌弃上了?”

  陶年扫开杨则惟的手:“不打开你今晚就得咳死。”

  杨则惟有轻微的灰尘过敏,一过敏就会不断地咳嗽,打喷嚏。

  杨则惟没皮没脸地坐下:“陶生好关心我啊。”

  陶年没理杨则惟,走进主卧室换下外套解开领带,然后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各种新鲜的食材,陶年看着生的食材陷入了难题,有人是巧妇无米之炊,而他是有米但无能为力。

  他只会淘米煮饭煲汤,厨艺完全遗传了陶老太。

  很显然这个时间煲汤要当夜宵吃了。

  身后传来声音:“想吃什么?”

  陶年转身,身穿深灰色衬衫的杨先生戴上了天蓝色围裙,乍一看有点不伦不类,细看还带着点莫名的可爱。

  “想笑就笑,又没别人。”

  陶年边笑边帮杨则惟系上结:“我不挑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杨则惟故意说:“那就煎牛排。”

  陶年唯独对西餐无感,杨则惟是知道的,如果初见重逢他不是约在西餐厅见面,那天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陶年转身拿起一旁的电饭锅内胆淘米,用行动抗议,吃西餐就米饭,看杨则惟接受不接受得了。

  最后,杨则惟做了番茄炖牛肉,西兰花炒鲜鱿,白灼虾,两个人三道菜,简简单单的一餐。

  晚餐结束,这一次陶年记得给徐阿姨打电话告知他今晚不回家。

  徐阿姨听到陶年说不回家,回:“又不会回家啊,那你今晚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不然像上一次一样早上起身嗓子哑,记得喝了蜂蜜水才睡。”

  上一次没喝酒,这一次同样也没喝酒,陶年一上来就束手就擒,毫无还手之力。

  绑匪如愿以偿,终于碰到了对自己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人质。

  大概是压抑得太久,陶年又不反抗,杨则惟很凶,像个穷凶极恶的绑匪,白衬衫的纽扣不完整,领带绑在了不恰当的位置上。

  从沙发开始,逼得陶年双眼染上了雾气,抱着人进卧室,杨则惟按着陶年,不允许他有半分退却。

  陶年双眼失神,被放到床上,杨则惟低头吻他的唇,陶年无意识地回吻,杨则惟离身,引得陶年追上去。

  杨则惟解开领带,陶年彻底失声,领带脏了。

  第二次杨则惟很温柔,陶年差点溺死在这温柔乡里,是他喜爱的姿势,是他喜欢的味道,一切都按照陶年的喜好。

  很久很久,久到陶年睁眼以为是第二天,其实他是在浴室里,杨则惟在帮他洗澡。

  陶年迷迷糊糊地心想,下一次还是不能隔这么久见面,容易出事。

  这种荒谬的事发生一次就够了,不能再来第二次。

  杨则惟没帮陶年穿衣服,擦干身子放到床上。

  一躺下床陶年就想卷着被子滚到另一边,下意识地远离危险。

  杨则惟是画家,陶年则是他的画布,在他身上留下了各种印记。

  观赏者永远只有画家一人,将作品封印起来。

  杨则惟紧紧抱着陶年温存,在陶年的肩上落上一吻,情动至此。

  陶年喃喃:“不要。”

  杨则惟轻笑,追问:“不要什么。”

  陶年虽累,依旧诉说自己的不满:“下次不要绑,不喜欢。”

  杨则惟向陶年道歉:“抱歉。”

  陶年继续说:“我想穿衣服。”

  杨则惟继续道歉:“抱歉。”

  “……”

  陶年想着起身自己穿,杨则惟按住了他:“再动就要再洗一次澡,还有精力?”

  陶年不想再听到杨则惟的声音,卷着被子睡着了。

  杨则惟重新将陶年身上的被子解开,揽着人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