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缓神的谢岁:“?”

  “那就半明半暗吧。”青年放下半拉床帷,俯身上榻。

  *

  谢岁如同火煎。

  他想哭又哭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倒霉透顶。

  裴珩的手指很长,且不知轻重,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谢岁觉得他就是对方手中任人揉捏的玩物,在药性的催动下,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兰花香弥漫了整个床帐,谢岁手指抓住青年玄色的衣袍,整个人浑浑噩噩,眼泪淌了满脸,滴滴答答。

  湿漉漉的长发代替衣衫裹在身上,他神志不清间,在裴珩身上磨蹭,青年到现在都衣衫齐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凉气。

  谢岁蹬腿挣扎,受不住力,臀背下滑,落在裴珩大腿上,忽然他瞪大了眼睛。

  谢岁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身为原著中最好色的反派,裴珩身边从不缺人。

  而现在,他没反应。

  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26章

  裴、珩、他、不、举!

  五个大字在谢岁脑袋里疯狂冲撞,他一下清醒,而后念头通达。

  难怪他原文那么变态!难怪他总是喜欢在床上虐待别人!难怪目前面对他的勾引总是视而不见!

  原来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看得到,吃不到,所以他才这么扭曲!

  谢岁忽然就觉得在体内作祟的手指头,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了。虽然他很不舒服,但是一想到裴珩更不舒服,谢岁心中就有一种喜悦逐渐漫开,那种喜悦叫幸灾乐祸。

  只是人是不能松懈的,一旦他精神没那么紧绷,人没有那么抗拒,那某些感觉就会成倍的涌上来。

  谢岁刚想嘲笑两声,就被探索精神满分的裴珩找到要害,下一刻他惊恐的张大了眼睛,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哆嗦着嘴唇,咽喉处不由自主发出一道轻哼,又软又媚。

  裴珩察觉到了,他问,“是这里?”

  谢岁摇头,猛摇头。

  可以说是惊慌失措了,只是他的嘴被堵住,不能喊停,手也被反背在背后,整个人被困在对方怀里,谢岁蜷缩起腿,呜呜咽咽,想要从裴珩怀里滚出去,下一刻,他被翻了个面,面对面趴在了裴珩怀里,看见了对方半垂着,十足有探究精神的眼睛。

  裴珩笑着说,“好浅。”

  谢岁眼眶通红,两眼里俱是惊慌失措,含着一股湿气,鼻尖也是红的,他的脸本来就小,被半湿的头发沾在颊边,越发显得水汽朦胧的可怜,像是被谁欺负哭了一样,可怜巴巴。

  裴珩看着少年含了两包泪,欲坠不坠的眼睛,不知为何心尖一动,生出一种把他玩哭的冲动……呸!裴珩你是直男!不能被蛊惑!

  然后他摇了摇头,想到了未来两个月的奏折,顿时什么鬼鬼祟祟的念头全部消失了个干净。只是面前这张美人面还在持续散发蛊惑技能,为了坚定意志,他随手在床上摸了摸,找到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玄色外袍,一把将谢岁的脸兜头罩住了,盖头似的。

  谢岁眼前一黑,更慌了,随后便听见裴珩哄小孩一样的声音。

  “乖一点,别乱动,我忙着呢。”

  谢岁:“…………”

  下一秒,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剩下的时间,谢岁的感觉不足为外人道也。他最开始想忍,后来发现真的忍不了,喘不上气后只能呜呜呜的哭,伸着手试图让裴珩放过他。可是裴珩郎心似铁,怎么都不搭理,手劲越来越重。

  兰花的香气随着热度揉进了骨子里,在帷帐内缠绵的翻卷,谢岁像是没骨头一样往下滑,半仰着头,薄削的胸膛反弓,修长白皙的脖颈献祭似的扬起,双腿扑腾似的挣扎,也不知道是想把人踹开,还是想更加靠近。

  挣扎间,蒙在谢岁脸上的衣摆滑落,裴珩抬眼,看见白皙的肤色上漫开大片大片的薄红,从胸口一路延伸至脖颈,玄色的衣袍随着人身体的颤抖,幕布似的往下滑落,露出少年精致的下巴,和红透的唇瓣,下巴尖上有水珠滴落,裴珩摸了一下,发现是泪。

  裴珩半抱着人,听见少年含糊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像是喘息,又像是哀求,断断续续,他凑过去,依稀辨认出,谢岁软且颤的喊声,他好像在说——

  “珩哥哥,饶了我罢。”

  咚——

  裴珩忽然心头一跳,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脑袋都晕了起来。

  空气中兰花香腻的头闷,可能是房间太封闭,裴珩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从脖子根燃到了头顶。

  谢岁彻底软了下去,没骨头似的瘫在床榻上,衣服依旧盖在他脸上,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雪白的肤上勾缠着墨色的发,像个任人施为的漂亮娃娃。

  裴珩手指微动,还没太大的动作,就听得少年含糊不清的哼哼,他蜷缩起身体,环住膝盖,衣服下的脑袋轻微摇晃。

  “呜……不要了……饶了我……”

  裴珩骤然起身。

  迅速从床上蹿了出去,一把打开大门,冷风一吹,他扭头回房间,僵硬伸手,拉开被子,抖两下,刷一下盖在谢岁身上,而后转身出去,关上大门,走出院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直接不走弯路,在自己家里开始翻墙,直接冲着暗卫所的药房跑去,跟背后有鬼追似的。

  谢岁从漫长的余韵中缓过来,他睁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体释放后,体内的火气好像稍微降下去一点,只是……还不够……

  苦昼短的药效继续发作,他发着抖撩开脑袋上的衣服,却发现床榻间空空荡荡,裴珩已经离开了。

  谢岁不知为何,有些后怕的松了一口气。

  该说不愧是反派吗?果然深知各种折磨人的方法,方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