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柏从椅子上起身,走在蔺一秉的身前出了书房,“兜兜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去。”

  昨天晚上的车祸引出了一年前的车祸阴影,吓到了喻禾。

  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浑身冷汗,手心也发凉。

  今早睡醒,又发起了烧。

  蔺一秉虽然能理解,可依旧痛苦,“难不成他后天上课,你也得跟着去?”

  “伪装大学生?”

  “也不是不行。”

  眼见蔺一柏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蔺一秉连忙喊停,“你别想了,我老婆催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说完,他又给蔺一柏打气,“在家也要努力工作,我不想加太多班。”

  他也有老婆。

  他也想陪老婆,虽然老婆好像嫌自己太黏人。

  送走蔺一秉。

  蔺一柏顺着廊道过去,推开了卧房的门。

  柔软的大床上,鼓起的小包起起伏伏。

  掀开被子的一角,喻禾侧躺在被窝里,手乖乖压在枕侧,脸上还泛着发烧的红晕。

  见人睡得安稳,蔺一柏给他换上退烧贴,擦了退烧凝胶,又出了卧房。

  受惊发烧断断续续。

  好在,喻禾赶在周一上课时恢复得差不多。

  有了精神,他便重新关注到这件事。

  听到蔺一柏说的话,他搅动着小米粥的动作一顿,“昨天发烧,我做了个梦,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

  勺子轻搁在碗沿,喻禾双手紧握,搭在小腹之前,“我第一次见到傅识则的时候,他因为成绩下降,被傅叔叔打得遍体鳞伤。”

  傅家的教育方式并不是很好,他们追求分数,追求结果,追求第一。

  而傅识则作为长子,家中对他寄予厚望,这种教育方式的荼毒也少不了。

  傅识琅就不一样。

  傅家在傅识则的身上学会了怎么教育孩子,随后给了傅识琅足够的自由。

  蔺一柏静静听着,“然后呢。”

  生完病的喻禾很疲惫,语调也卷着,“那会,我关心站在窗帘后的他,还约定下次去找他玩。”

  “小时候真的心大,第二年夏再去的时候,忘记了那一段,我总和识琅哥、竹月姐待在一起。”

  也就是从那之后,傅识则病态地给他教规矩,告诫他不能和别人玩。

  原来是这样。

  因为遗忘,因为痛苦,因为少得可怜。

  傅识则试图紧紧抓住出现在夏天里的雪花。

  但是记忆融化,关系断裂,距离却像一座冰山,拔地而起。

  提到这里,汹涌颓败的情绪袭来,喻禾好累。

  “休息吧,”蔺一柏没坚持让他继续吃,“别想太多。”

第136章 蔺一柏不高兴的原因

  对错究竟在谁,早就分辨不出。

  是让傅识则患有精神类疾病的傅家。

  还是误闯却遗忘的喻禾。

  亦或者是傅识则自己...

  有些事,与生俱来便是一团毛线,解不开,总是乱。

  “有个东西,希望你们能帮我送给喻禾。”

  傅识则单手被拷在床边,他对着做完笔录要离开的警察,做出请求,“就在我换下的外套口袋里。”

  “谢谢了。”

  ...

  喻禾的情绪实在不高。

  听到傅识则被送到精神病院后,蔺一柏说,“再过一个月,傅家就会把他从精神病院接回来。”

  他愣神片刻,弱弱地将自己塞到蔺一柏的怀里。

  “别难过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