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州转过头,要笑不笑,“妈,兜兜以后就会已婚少男了,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章文怡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一瞬间哭笑不得。
指尖揉开他的眉头,缓缓道:“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
“一柏有样貌有能力,虽然对旁人性子是冷了些,但对兜兜是十乘十的好,不算引狼入室的。”
一侧的喻观森作为父亲,也安慰起来:“结婚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别太难过。”
“你俩嫁儿子,倒是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呀,但是你已经替我难过了,我就先不难过了。”
章文怡简单几句话,把喻州逗笑了。
而被他们惦念着的兜兜本人,正被蔺一柏哄得开心。
喻禾见完成了今晚的任务,歪了歪头,没打算再待下去。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犯困,懒呼呼的:“那我就回去睡觉啦。”
喻禾像招财猫,上下摆了摆手,表示一会见。
蔺一柏“嗯”了一声。
忽然想起喻州说过喻禾睡前爱玩手机,又叮嘱着:“喻禾,回去不可以熬夜玩手机。”
喻禾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车祸之后一直没恢复多少。
偏偏少年稚气未脱,活泼好动。
在喻家,大家都盯着他早睡、好好吃饭。
结婚后,到了蔺家自然也不能忽视。
喻禾撇撇嘴,有点不服。
可顶着男人的目光,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眉头又落了一点。
也没有很难过,就是觉得有一点点悲桑。
他可能要和那些顶top1说拜拜,颇有点网瘾少年强制戒网的感觉。
而转瞬想到美男蔺一柏要和自己一起睡觉,好像不亏。
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男人靠着皮椅后背。
懒散看着那圆润的小脸上,表情来回切换,就像是一只愤懑又理智的包子。
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握住那白嫩的小手,嗓音略低:“怎么?嫌弃我管得宽了?”
喻禾低着头,却偷偷抬着眼皮瞄人,淡粉色的嘴唇轻抿,用力“嗯”了一声。
被自家老婆可爱到的蔺一柏又笑了一声,坚持以理服人。
“你的身体还需要好好养着。我知道手机很好玩,所以你可以白天玩,可晚上的睡觉时间是一定不能耽搁,知道吗?”
“知道,你怎么和我哥哥一样。”
喻禾鼓着腮帮,低头。
瞧着抓住自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没忍住,明目张胆伸出自己的两只手一起玩。
两只小手与一只大手。
揉搓捏捏。
男人轻撩眼皮,默认喻禾幼稚的行为,语气清朗:“因为我比你年龄大,生活经验多,更稳重,所以要好好养着你。”
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人生快过了三分之一,喻禾才只有十八岁。
婚姻,是要承担责任的。
蔺一柏知道要由他正直生长,不苛求过多出彩。
把玩着手的喻禾渐渐红了耳朵。
他总觉得刚刚那句话是情话,停下自己的动作,伸手捏了捏耳朵,有点烧,好像脸也有点热。
于是弱弱开口:“你是在说情话吗?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
“嗯…”蔺一柏延长声音,又被喻禾的语气可爱到。
眼见身前人脸红的像个咕噜咕噜冒热气的泡茶壶,他起了打趣的心思,“如果我说没有呢?”
如果没有,那就表示有人想多了。
喻禾咽了一下,转着脑袋努力思考:“如果不是情话,脸热应该是因为这书房的暖气坏了。”
反正可以是任何人与事物的错,绝不会是他的错。
“老婆,玉兰馆是我接手伯蔺集团后,在搬进来前重新修葺的,没有任何东西会坏。”
又叫他“老婆”,喻禾转了转眼珠,脸更红,头更低。
蔺一柏反握住喻禾的手,把人往身边慢慢扯了扯,眼中只装下少年,语气诚恳:“所以,我骗了你,是我在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