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再吐槽两句时, 触不及防被小南南一把抓住脖后颈飞离了小船,就在我离开的下一秒,一条奇大无比的鱼一口将我们乘坐的小船给咬掉了一半。

  我此刻嘴里还咬着半块烧饼, 眼睁睁看着那条鱼的獠牙与我的腿擦肩而过。

  只要小南南的动作再慢上半秒钟,我的半截身子恐怕就要被这条该死的鱼给咬掉了。

  高高飞上天空后, 我后怕地抱着小南南的腰,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遇到可怕的人很多, 但是遇到这么可怕的鱼还是生平第一次。

  小南南和我一起看着下方那另外半截船也被那鱼给拖入了水中, 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平静无波又美丽的样子。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

  “咱们快走吧,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我说。

  小南南同样神色有几分凝重地点头。

  当晚我们选择在一处没有瘴气的山崖上歇息, 这次没有再扎帐篷,而是拿出了那个能够变出宅子的法宝, 小南南烧了水在沐浴。我无事可做, 便拿出那本必死剑法在外面练起来。

  这剑法着实不好学,我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才搞懂了一点, 想起之前小陈引动天雷将周无楚一箭穿心的样子,心里感叹他究竟是下了多少苦功夫才能到达那样牛的水平。

  说起来,小陈的尸体还在我的储物袋里。

  我有些汗颜地拿出锄头,就近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埋头挖了个坑, 简单地把小陈给埋了,完事儿后又找了一块大石头, 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又把他死的日子写上。

  看着面前的成果,我满意地点点头, 拍拍手, 有些感慨对着坟包说起话来:

  “对不起了兄弟, 现在才想起你,简简单单把你给埋了,也没个棺椁和陪葬,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会嫌弃的,毕竟你刚也没有开口反对是不?我瞧过了,这个地方风水不错,埋这里你也不算吃亏。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还有你那本什么必死剑法,我有在学了,是兄弟的话,你就保佑我快点学会,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一辈子也别用上你家那剑法。”

  “什么希望别用上?”小南南周身带着淡淡的水汽,披散着未干的头发朝我这边走来。

  我伸手掏出那本剑法,往她面前一递:“喏,你看了就知道了。”

  她翻开看着,很快皱起眉头,抬头看我:“你在学这本剑法?它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么?”

  我笑嘻嘻道:“这剑法有多强你没看到吗?当然要学了,如果遇到了很危险的强者,在活不了的前提下,这剑法说不定可以为提前自己报仇呢。”

  小南南定定地望着我,而后挪开视线,抬手就将那本剑法收到了自己的储物袋里面:“你不可以学。”

  我看她收起了剑法,蹙眉道:“为什么?”

  “你方才不也说不希望用上吗,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不要学。而且也根本没什么可学的,这种剑法,根本不会有什么未来的。”

  我眨了眨眼:“你这样收起,难道是你想学?既然想学,那咱们就一起学呗,我又不小气,这种东西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她坚定地道:“我不学,你也不许学。这种不过是修道路上的旁门左道,不值得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小南南意外的固执。

  我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想把那本剑法要回来,但是又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和小南南吵架,只好软下来,过去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撒娇道:“小南南,你就给我吧,你不用学,我来学。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之前那样的危险,我很弱,但是我也想拥有能够在关键时候保护你的底牌,这就是现在我们勉强还能用的底牌,你能明白吗?”

  话才一落音她强势道:“我不需要你保护。

  说实话听到这样子的话我还是有一丢丢难过的。

  很快我就被小南南抱住了,她在我耳旁道:“我会变强,变得比所有人都强,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陷入之前那种危险的境地了,所以……求你,不要学那种剑法好不好?”

  她的话,让我心中大为震动,原本因为她前一句话带来的一丝难过瞬间消失无踪。

  我宿于秋何德何能,竟然让小南南这样的天之娇女对我说出‘求你’这样的字眼来。

  我心中并没有完全放弃那本剑法,可是小南南的话已经让我无法说出半个拒绝的字眼来。

  思考了一会儿,我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暂时答应你不学,但是……小南南你要答应我,不能毁了那本剑法,而且如果下次我们又遇到了危险致命的情况,你我又都无法解决的话,你就不可以再阻止我学它了,行不行?”

  她看着我,见我目光坚决,便抿了抿唇,似有些不甘心,嗓音有些低落地道:“好。”

  我旋即展颜一笑,翻找出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一起敬了小陈一杯,而后与小南南一起到悬崖边上坐下,赏着夕阳对饮起来。

  耳边有风声伴随着虫鸣,喝了几杯后我们都有些微醺了,我闭着眼,微微仰起头,嗅着旁边小南南身上传来的清香,只觉得心旷神怡。

  过了好一会儿,我睁开眼睛,余光便看到她在看我,于是我侧过头去看她。

  她对上我的视线,愣了一下,而后转头抿了一口酒,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白天……你干嘛要亲我?”

  我也回头,看向远方的山道:“我这不是怕你想不起我来吗?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

  “嗯,全都想起来了。”

  我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故作漫不经心地侧头看她一眼,语调轻松地问道:“要不要再亲一下?”

  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唉?可、可以吗?”

  我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证明。

  虽然我们没有开口说告白的话,也没有宣誓从那一刻在一起,一切都和往常差不多,但是在我的心中,已经默认我们是情侣关系了。

  然而想象中整日甜甜的恋爱时光并没有到来,一路追杀我和小南南的人并没有给我们安安静静谈恋爱的机会。

  毕竟整日都在生死边缘疯狂的徘徊,确实也没有太多的心情谈恋爱。

  随着深入,我们在迷障丛林中的行动愈发小心,又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我们一起学会了一个新的生存技巧。

  在森林里,四周有很多动物存在的地方,虽然会有危险,但是危险并不致命,顶多就是被蛇咬,中点毒,这种程度,我们完全可以用修为把毒逼出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那种周围一片死寂连鸟叫声都没有的地方,千万别多作停留,赶紧跑!这是我们用差点死亡换回来的经验。

  事后我们总结,动物对危急的感应比人类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连这里的各种蛇虫毒物都不敢呆的地方,只说明这里肯定有更加恐怖的东西存在。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迷障丛林里的环境虽然越来越恶劣,但也因此,那些在后面追杀我们的人也遇到更多的困难,同时在丛林里,我们也时常能够看到珍贵的药材,我相信从这里出去,这里挖到的药材绝对足够我去一些小村子里治病搞到不少信仰了。

  我原本是打算赶紧赶路,穿过迷障丛林,到达一个另一个更远的大陆去,那边沧州的影响力更小一些,我们受到的束缚也更小,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安心修炼和收集信仰。

  只是那些人追得实在是太紧,而我和小南南在疲惫不堪地奔逃应付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就悟了一件事。

  这些人不就是跑来给经验不足的我们喂招的白给工具人吗?

  这些人所修的道不同,战斗技巧不同,门派不同,风格不同,心机也不同,在些战斗中,我们甚至还通过模仿敌人的招式学到了很多东西。

  经过每日最低一次的高强度拼命打斗之后,我们两个的默契程度、实力,战斗效率肉眼可见的提高了。

  甚至于在面对不同数量的敌人时,我们还衍生出了不同的分工配合打法。

  小南南是专修剑术的剑修,战力强悍,而我虽稍逊一筹,但是用毒草和定身秘术在旁边给小南南打助攻,两人这样一定一杀的配合,就像是刺客与法师配合,在分秒定胜负的强者对决对之间,简直就是乱杀!

  最后我们两个一合计,干嘛还忙着逃去别的地方提高自己啊,不如就把现在的资源利用起来,不照样也能变强吗,而且还不用那么狼狈的赶路了。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顺利的,偶尔也会有翻车打不过的时候。

  遇到比我们强太多的人,我和小南南会很干脆的认输,而后在返回的路上,故意将那些人往危险的地方引,别的不说,就我们遇到的诡异又美丽的湖就帮我们干掉了一个挺厉害的修士。

  这样肉眼可见可以变强的日子还是很愉快,那一波又一波的人努力了半个月,见搞不定我们,竟然就放慢了追我们的脚步。

  一开始我和小南南还以为他们放弃了,直发现他们一直在往回暗中传信,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人不是停手了,而是在偷偷摇人呢。

  我们的实力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了,现在摇人,用脚拇指想都知道肯定是在叫比我们强的人来。

  我们两人还没有自信到可以打败任何人,所以在发现他们的摇人计划后,就趁他们不注意立刻加快了脚步,觉都不睡了,赶紧连夜跑路。

  就这样日夜兼程了五日,还以为总算要安全了,结果后面人就追上来了。

  对方一来,气场都还没开,我们就已经感受到了绝对强者的压迫感。

  可以说,这次来的人,实力恐怕绝对不亚于先前的周无楚和子虚真人。

  对方或许是忌惮我之前我反杀子虚真人的事,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上来,而是远远地御剑悬立在距离我们五百米开外的半空中。

  都这样了,再跑也没什么意思,我和小南南一起停下来,我左右余光一扫,就看到不远处写着禁地俩字。

  当下一点也没有犹豫,拉着小南南就往禁地的范围内冲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是天气冷了吗,感觉干啥都没啥精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