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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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熄灯,靳思阙背对吕妐婇躺下,将被子拢到鼻端,试图堵住那股淡淡的硝烟味。
alpha的信息素。靳思阙蹙眉,她不喜欢硝烟味,呛鼻且难闻,但更令她厌恶,是自己不受控制,想要靠近吕妐婇的身体。
明明才标记过几天。靳思阙咬住唇瓣,闭上眼睛,竭力让自己沉进梦想。
“你在兼职?”身后,吕妐婇突然问。
靳思阙嗯了声。
吕妐婇:“钱不够还是什么?”
“总不能一直依赖你,”靳思阙的声音含着笑意,背对吕妐婇表情却冷漠,“毕业后也要找工作的。”
吕妐婇复而安静下来,须臾,她微微直起身体,看向靳思阙:“你从来没提过。”
“你太忙了。”靳思阙道。
052:“黑莲花就是这样,让她全心依赖,怎么可能?一个omega,总是渴望着摆脱自己alpha,不如就趁现在,让她如愿算了。”
吕妐婇沉默,继而重新躺下:“晚安。”
“晚安。”靳思阙。
翌日。
靳思阙起来,吕妐婇睡过的地方,已经变得冰凉,靳思阙收拾了下楼,郭姨已经准备好早饭。
“早晨山东老家来过电话,太太问了些近况。”郭姨说。
靳思阙嗯了声,开始喝粥,心底盘算着一回怎么回电话,问:“太太怎么过节的?”
郭姨笑着说:“出国了,和小姐们去购物,顺便看看市场,想置业弄个酒店什么的。”
靳思阙颔首,筷子拈着咸菜,唇齿弥漫出辣香味,问:“爸呢?”
郭姨想了想,她对山东老家的事也不清楚,消息来源也是些老家的一起共事过的佣人,说:“老爷应该在忙工作。”
靳思阙嗯了声,迅速吃完早饭,将碗碟收起来。
郭姨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我来我来。”
“我来吧。”靳思阙让开手臂,端着碗筷去了厨房。意外碰到了在厨房做手冲咖啡的吕妐婇。
“你……”
吕妐婇端着咖啡杯,抬手朝靳思阙示意:“修建。”
夏日将近,天色已经趋于温暖,吕妐婇在家的休闲装束趋于简单,平时高挽的利落黑长直也柔顺的垂在肩上。
靳思阙:“……”
靳思阙已经忘记了上次在假期里白天遇到吕妐婇是什么时候了,但这样的吕妐婇,确实给了她很强的视觉冲击。
“不用了。”靳思阙道,把碗放进水槽里的清洗。
吕妐婇:“我来吧。”
靳思阙应声,哗啦水声压过了吕妐婇的声线,她洗完,擦干手,走到橱柜拿出面粉和鸡蛋。
吕妐婇好奇道:“做什么?”
“烤蛋糕,给福利院的孩子送过去。”靳思阙回答。
吕妐婇颔首,站在原地看着靳思阙动作。
靳思琪被她看得心底如麻:“你去忙吧。”
“陪你,需要帮忙吗?”靳思阙手一抖,将蛋打在了盆外,“不,不用。”
052在吕妐婇的脑海里哈哈大笑,如果身体,她此刻肯定是双手叉腰的模样。
吕妐婇眼底浮现出微微笑意:“好。”说罢,端着咖啡出了厨房,去前院的草坪上坐着休息。
靳思阙从厨房落地窗朝外看。吕妐婇在接电话,电脑和拐杖放在手边,正在浏览今日的开盘指数。
“你怎么不去工作?”052问,“你不会是害怕她去找方志明,在家里蹲守吧。”
吕妐婇不做声。
052:“你总是拒绝和我交流,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日,吕妐婇虽在家休假,但电话一直接个不停,期间还和纽约开了一个短会。午饭后,靳思阙拿起蛋糕离开了景湾别墅,并拒绝司机的接送,骑走了自行车。
吕妐婇:“……”
052幸灾乐祸:“哦。”
“好不容易的假期,娇妻竟然真的抛下总裁自己跑出去玩了。”052笑声狂放,“总裁,这是爱你的omega?”
“她在躲我,”吕妐婇揉动眉心,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随手搁置在一边:“除了福利院,她还会去哪?”
052:“不清楚。”
吕妐婇蹙眉。
052解释:“亲爱的总裁,你的觉醒就是大平洋上的蝴蝶,从那天开始,所有的剧情走向就有了不一样的发展,就是我,也只能知道一个大概事件的发生,无法预测黑莲花每时每刻的行动。”
“就如我告诉你,她会主动联系方志明,但动机也许已随前因后果发生了改变,结果就更说不准了。”
吕妐婇放下了手里的书,改变姿势,双腿交叠,将手摆在膝上,略一思村,问道:“她的性格似乎有些要强。”
“她一直很要强,黑莲花嘛,越是自卑的人,越渴望尊严。”052说道。
吕妐婇一愣,似乎想起什么,眉头紧锁了起来:“她和方志明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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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没有找过你?”靳思阙放下药,拉开谢莹出租屋的窗户,让阳光透进来。
谢莹打了个哈欠,桌上全是泡面桶,“没有,故事没讲完,本来约好了下次继续,半个月了也没联系我。”
靳思阙一笑。
谢莹:“怎么了?”
靳思阙迅速收敛笑意:“没有。”
“小长假,你没回山东见你的丈母娘?”谢莹问。
靳思阙摇头,挽起长发开始收拾谢莹的房间:“没有,不想回去。”
谢莹眯起双眼,上下打量靳思阙,“出什么事了?这可不是好媳妇会做的事哦。”
靳思阙打扫卫生,一声不吭,等收拾完整个出租屋,阳光已经变成了暖黄色。
谢莹出去打包了吃的回来,买了几罐啤酒,和靳思阙一起看那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打开的电视机。
“你不回去?”谢莹奇怪问。她和靳思阙的联系并不频繁,靳思阙会帮她买药,隔段时间回来看看她还活着没,除此之外,嫌少像今天这样,坐着陪她看电视。
靳思阙:“放假,没事做。”
过了会,靳思阙起身,“算了,我回去了。”
谢莹喝着酒,扑哧一声,“就知道,赶紧走。”
靳思阙扯了扯嘴角,起身告辞。又下雨了,烟雨里,靳思阙双手抱臂,站在公交站台等公交。
她仰头,夜雨濛濛下,忍不住在想这段时间的吕妐婇。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
靳思阙:“你好,请问你是?”
“靳小姐,我是方志明。”电话那头道。
靳思阙一愣,继而道:“您好,方先生。”
方志明爽朗一笑,电话那头,快板戏剧的声音清晰传入了靳思阙的耳朵里。方志明在明月风,他朝麻子要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靳思阙蹙眉,主动道:“抱歉,赔偿的事我会……”
“能不能请靳小姐过来喝杯茶?”方志明笑道,“我认识你的养父,以前我可是望春楼的常客。”
常客?
靳思阙蹙眉,挂断电话后认真回忆,她在望春楼里似乎没有见过方志明。车到了,靳思阙刷了公交卡,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她忽然想起来,应该是有这么一个人。
站在钱权顶端的人,不喜欢热闹,也没时间特意来楼里听戏,如此,就会联系班主,把角请到家里唱几曲。
这样的人往往出手大方,一只曲子几十万,偏于传统喜欢捧角,送金饼金饰,把名角当祖宗供起来。自然,供的是也不仅是她们的嗓子。
望春楼没落前,靳思阙有幸见过两回,四十多岁的秋姑娘,一开嗓就是满堂彩,一开锣就是人挤人。
只可惜,现在爱京戏的人少了,能唱的,也少了,更不时兴捧什么角了。
靳思阙不知道方志明找自己具体为何,等她赶到明月风,今天的戏台子已经撤了,麻子正陪着方志明喝茶,邱蝶妆还没有卸,也坐在一边,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唷!来了!”麻子道,朝靳思阙招手。
靳思阙的自行车锁在了谢莹家楼下,因为下雨改乘公交车,下车时雨渐大了,便撑开了伞。
靳思阙收起伞,露出温润红唇,挺翘鼻尖,声动如元山的眉眼,“嗯,来了。”
她声音也温婉丁零,像泉水咕咚滴在水洼里那荡开回响在空荡泉石上的声音。
方志明将茶杯端到唇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靳思阙,末了点了点头,“靳小姐,坐着聊。”
邱蝶嘴角一拉,看向靳思阙的眼神,带着嫉恨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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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方志明要包她?”吕妐婇坐直了身体。
052贼道:“是的。”
吕妐婇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不会。”
052 :“为什么不会?你说黑莲花还是放志明?”
吕妐婇蹙眉,语气沉了下来:“不要装神弄鬼的,把话说完。”
“我有一个条件。”052说,“你得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就……我就装死!”
吕妐婇:“……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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