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怎么了?难倒你就干净吗?结婚这么多年,你在外面鬼混得多过分,往我头上戴了多少绿帽子,你自己心底清楚,你就一公交车,我和你半斤八两,好歹我还干净。提醒我了,过会儿要带着熊荷去医院检查身体,免得被你传染不干不净的毛病。”

  “今天没把你打死是我心善,下次再见到你,我非把你弄死,恶心的脏女人。对了,你是不是要被抓走了?那么下回再见你是不是要去探监了?哈,活该。”

  从前在邵家,被邵信达和巩虹看不起,被邵姌当成奴才呼来喝去,现在邵家倒台,钱邵哲一吐为快,心中郁结总算消散些许。

  没有想到过向来任打任骂的窝囊老公有朝一日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邵姌一时之间脑子差点转不过来。

  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邵姌彻底失去了理智,发了疯地朝钱邵哲扑过去。

  然而早有准备、无所顾忌的alpha没有再对她手下留情,三两下把她放倒,按在地上打,扇她巴掌。

  邵姌哭着嚎着,叫天天不应。

  绝望地躺在硌人的石子路面上,头皮和后背被磨蹭得火辣辣地疼,经受着钱邵哲的殴打。

  邵姌哭喊着睁开眼,试图找人求助,可路上没有一个人,往上看,楼房内的住户都只是看客,她看到的只有满目冷漠。

  万万没想到,最后把她救出来的竟然是警察。

  “那里!树林里面那几个人!你们在做什么!”几个身着便装的男女快步跑过来,用力拉开钱邵哲。

  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的女人跑过来扶起鼻青脸肿的邵姌。

  熊荷见状不对,强行从地上拉起还在装模作样捂着肚子,给钱邵哲的怒意烈火添柴的邵超耀,母子二人作势要跑,其中一个便衣立刻眼尖地拦下他们。

  “是不是一伙的?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一个都不许走!”

  便衣出示证件,钱邵哲认出这些人是货真价实的警察,瞬间清醒过来了。

  他腆着脸解释:“家庭纠纷,家庭内部矛盾,那是我老婆……”

  “家庭纠纷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这是故意伤人!”便衣丝毫不留情面,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兜了一圈,就大致清楚他们之间的纠纷,“证件都拿出来!”

  钱邵哲和熊荷乖乖递上证件。

  女便衣还在安慰抽抽噎噎的邵姌,她原本漂亮得体的小洋裙已经被磨破扯破了,狼狈不堪,衣不蔽体。

  女警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缓声安慰:“不要怕,我们是警察,有我们在,他不敢打你。”

  感受到邵姌的身躯更加颤抖,女警厌恶地瞪了那个家暴男一眼,把邵姌护得更紧了:“你叫什么名字?你需要调解吗?”

  立在她身旁的另一个便衣对她说说:“队长,这里简单处理一下,别忘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不要被邵姌逃了。”

  女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受到她怀里的邵姌抖成了糠筛。

  女警:“?”

  正在接受批评的钱邵哲听到那个便衣说的话,登时一机灵,扒开站在他身前对他喋喋不休还挡他视线的警察,指着邵姌大声指认。

  “她就是邵姌!她就是邵信达的女儿,就是你们要抓的人!货真价实!”

  “什么?”警察齐齐惊了惊。

  身份败露,邵姌推开护着她的女便衣就要跑。她跑了还不忘装满她未来全部家当的行李箱,踩着高跟鞋,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行李箱奔去。

  然而刚摸到了行李箱的拉杆,她就被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拔腿飞奔过来的警察抓住了手腕,反扣到身后。

  女警掰着她被打得肿胀的脸,掐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终于从这张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还真是邵姌。”

  女队长掏出银镯子,把邵姌双手反铐到她身后:“邵姌,我们以聚|众|淫|乱等罪名发起对你的逮捕,现在把你扭送回局里接受调查。”

  “找到了!在那里!”

  围在枫树林中的众人听到不远处一声呼喊,不约而同扭过头,只见一大群记者模样的人,举着话筒,扛着长枪短炮,像是丧尸围城一般蜂拥而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手铐?这些人是警察吗?”

  “邵姌被逮捕了?”

  “太好了,第一手大新闻,这次稿子肯定能爆!”

  闪光灯从四面八方闪烁,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显得刺目。

  警察们想起出行动时上头的吩咐,也没有和记者过多计较,只是走流程一样警告他们:“警察办案,都安静点,不要妨碍公务!”

  举着话筒的记者们立刻乖乖噤声,照相机照样在邵姌、钱邵哲、熊荷和邵超耀脸上闪烁不停。

  把警察们的注意力转移给邵姌后,钱邵哲三人还是没能逃脱成功,被一开始就一直批评教育他的警察看得牢牢的。

  警队队长注意到邵姌格外重视她的行李箱,拧眉:“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邵姌下意识说:“没有,是我的衣服……”

  但警察没有那么好糊弄。

  发现她就是最近臭名昭著的安海父女档之中的邵姌后,女队长再也没和她客气了。

  “知道自己要被抓,拎着箱子想逃跑啊?”见邵姌着急忙慌解释,队长心生疑窦:“你箱子里面最好只有衣服。”

  她亲自上前,放倒行李箱,拉开拉链。

  连着拉杆的那扇箱子放的全都是正常的衣服和饰品,但是被队长掀开的那扇箱子在被她抬起来时,里面发出物体碰撞的叮咚响。

  队长拉开那扇箱子的拉链。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