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全部结束,节目组嘉宾到后台接受奖励。

  虽然感觉自己赢得并不名正言顺,但霍予安拿奖励一点也不手软,笑得贱嗖嗖地从咬牙切齿的导演手里抽走了一叠红色大钞,表情美滋滋。

  接下来是节目组每期的固定停播修整时间,直播暂停,嘉宾们可以自由活动,所有节目组工作人员被召集去会议室开会,商量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计划。

  刚一宣布解散,岁岁就扯了扯霍予安的衣摆:“安爸爸,我想去和裴阿姨还有花朵姐姐一起去涂石膏娃娃。”

  刚才在台下看节目时,岁岁就听到了裴惜晴母女在聊过一会儿节目结束,要去涂石膏娃娃,他心里也直痒痒。

  霍予安抬头望舞台正前方远处的黑暗中望了一眼,再低头看看这只五百瓦的小灯泡,忽然计上心头。

  “你和裴阿姨去好不好?”霍予安的语气像骗小孩的大尾巴狼,“安爸爸有点事情,就不陪你去了。”

  “好。”岁岁说,“我爸爸呢,我要让我爸爸陪我去涂石膏娃娃!”

  不行!我把你丢下就是为了让你爸单独陪我!

  霍予安心中叫嚣着。

  裴惜晴立刻环顾四周,好奇问:“岁岁的爸爸?简总?今天也来学校里了吗?”

  霍予安不尴不尬地点了点头,继续骗小孩:“你爸爸说有点事情,过一会儿再回来找你。”

  岁岁的表情有些微失望,不过年纪小,好骗,也没有死缠烂打要爸爸马上回来,很快就接受了爸爸短暂离开的事实,被花朵姐姐牵着往石膏娃娃的摊位走去。

  裴惜晴连忙跟上两个小孩,霍予安在后面和她招呼:“我和我经纪人去谈一点事,岁岁就先拜托你了啊惜晴姐!”

  裴惜晴头也不回比了个“ok”的手势。

  霍予安迈开长腿正要照着印象里的方位绕到去舞台正前方的暗色处,这时身后教学楼后那株百年树龄的粗壮老榕树后传来清雅低沉的含笑嗓音。

  “我以为你把儿子支开是要找我的,原来是要去找经纪人,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黯淡的夜色中那道修长清瘦的身影缓缓踏入了冷白色的路灯之下,那张让霍予安魂牵梦萦的脸上勾着调侃的笑意,生动到让人挪不开眼。

  “既然这样,那么我还是离开好了,免得打扰到你和经纪人谈事。”

  他说着就要离去,但刚一转身,就被霍予安从身后圈住了细瘦的腰。

  节目组选的这一块录制今天结束语的地方偏僻宁静,周围几乎没人,不用担心会被人撞见。

  霍予安狠狠在简暮的颈间,吸了一口,质感粗硬的发丝扫在简暮的耳边泛着痒,把怀里的人逗得缩着脖子直发笑。

  “什么经纪人?没有经纪人,让经纪人去死吧,我要找的是我老婆。”

  这里安静归安静,但谈不上什么景色,霍予安不满足于在这种地方和简暮谈情说爱。

  他从口袋里拿出文艺汇演前跟风买的狗脸口罩,在简暮无比抗拒的看傻子的表情中,哄着骗着不由分说地戴到了简暮的脸上。

  然后对着简暮的脸端详了许久,在简暮冷漠的注视之中,绷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口罩也太傻了!”

  简暮气得踢了他一脚,转头从教学楼一楼的玻璃窗看自己,结果对上了一张上半张人脸,下半张狗脸的诡异直立人形体,也忍俊不禁。

  霍予安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张狗脸口罩戴上,然后牵着简暮的手,光明正大地踏入了光影之下,大摇大摆在人群之中自如穿梭。

  他带着简暮去了他抓小龙虾摸锦鲤的池塘旁。

  抓小龙虾时他就发现这里景色十分不错,从学校的围栏往外望,是风平浪静的大江和狭长雄伟的跨江大桥,外面路道上热带阔叶木高大,池塘边芦苇荡漾,虫鸣鸟叫,不失为约会的好去处。

  霍予安拉着简暮在池边长椅坐下。

  今晚恰好月圆,月色的清辉平和温柔地布满人间每一寸角落。

  借着月光与路灯,简暮见水面下有一道宽大的鱼尾游弋而过,问:“你就是在这里捞了校长的鱼?”

  “……”霍予安闲适的表情微微凝滞,不自然地战术性咳嗽一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一个细节,让omega为你花了几百万。”简暮凉飕飕道。

  霍予安厚着脸皮,耍帅地向后一耙发丝,按着简暮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那也是我有本事!”

  简暮刚要说他不要脸。

  霍予安说:“——找到了这么一个牛逼的omega当我老婆,有能力帮我摆平一切问题,长得那么漂亮,脑子好使,赚钱能力也一流,这辈子我大概是离不开我老婆了。”

  简暮红着耳根沉默半晌,抓住了霍予安不安分地搭在他大腿内侧,还故作无所事事地往上游移的手,在手背单薄的皮肤上拧了一下,轻斥:“不要脸。”

  无论是他的体罚,还是他的谩骂,都不痛不痒地落在了霍予安心间,让他心神荡漾,心中暗爽。

  简暮漂亮的桃花眼蓦然瞪大,霍予安这厮臂力超强,竟然直接将他从长椅上端了起来,放到了他自己的双腿上。

  简暮惊呼了一声,下一秒便在霍予安双腿上稳稳落座。

  霍予安直接一头扎进了他的颈窝中,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满足地眯了眯眼,用他那温柔到腻人的低沉嗓音开黄腔。

  “今天天气可真好啊,月亮也真圆,这池子旁边的夜景也这么好看,太适合我在这里好好稀罕我的omega了。”

  “?”简暮:“你想干的少儿不宜的事和天气、月亮还有景色有什么关系?”

  简暮抓住霍予安探进他衣服里的手,但躲不开这人往他颈窝里拱的大脑袋,平日里泛着病气微微苍白的脸也有些红了,不安地张望,压低了嗓音叱骂:“霍予安,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带你来的,我当然知道这是哪,不就是池塘边吗,之前还在大学里的时候你身体发作了,我们又不是没在这种地方过。”

  简暮自然不会纵容着他发疯,可是他的力气比不过霍予安,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会有人过来!”

  “不会,这么偏的地方,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