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刑侦剧拍摄现场】

  【剧本痕迹太明显了吧……】

  【虽然我也不太相信是真的,但是剧本应该不会报警吧?这可是要点名批评名声扫地的】

  【如果这是剧本,那么剧组请来的演员实在牛逼,秀玉她爹我觉感觉他不是演的】

  【秀玉她爸是不是叫彭二毛?我认识啊!云霞市靠近山区那一块有名的混混,从小混到老,成天喝酒闹事,都不知道几进宫了,貌似还和一些非法组织有关系】

  【卧槽,我终于想起来秀玉长得像谁了,她那双眼睛不是和浔阳科技老板阮文涛少数民族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吗?!】

  从天边吹来的风慢慢更大了,树梢的枝叶和地上的青草都被压弯,起起伏伏的草丛中,一抹棕黄色的小身影若隐若现,不一会儿就近在眼前。

  岁岁惊喜喊:“圈圈回来了!”

  “汪汪!”圈圈像是回应他似的叫了两声,在众人脚边转了一圈,就跑回了村子的方向,节目组众人立刻紧跟上去。

  秀玉的家在云中村更往深山方向的最边缘,紧靠着一块延伸到天穹的山壁,在峭壁脚下用粗木柱撑起了一间十五平不到的小房子,用裸露的砖墙和塑料布包裹,周边堆满了空了的瓶瓶罐罐和被压瘪的硬纸板箱。山风一吹,瓶子互相撞击当啷作响。

  如果不是听见里面传出阵阵人声,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垃圾堆。

  “秀玉……就住在这里?”站在屋子门口,裴惜晴难以置信地喃喃。

  低头看蹲坐在地上甩尾巴的圈圈,她难以置信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但圈圈自信的模样,以及屋内传出的彭二毛的谩骂声,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几个孩子被节目组的两个工作人员带着,留在了村长家里,现场只剩霍予安、姜珩、裴惜晴、导演和节目组的跟拍团队。

  屋外几人默契地没有开口交流说话,霍予安朝众人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待在原地不要发出声音,免得惊扰了屋里的人。

  他和姜珩轻手轻脚地上前,轻轻地将收音设备贴在房门上,两个人也屏息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说了几次了,不许你出去要饭,不许出去丢人现眼,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你就非要害的我被村里人看不起吗?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阿爸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我又不是没给你饭吃,我告诉过你后山有几亩我的地,你想吃饭你自己去种啊,天天放着自己家的地不管,去给别人家干白活,死丫头果然是赔钱货,当初如果不是你是个omega女孩砸手里了实在卖不掉,我也不会把你带回来,倒贴钱的倒霉玩意儿!回头我再找找人找找路子,把你卖了一了百了,哪怕送去当鸡也行,还能挣点钱回来给我花,省得在这里天天没事干碍我眼!”

  “不,不……阿爸,我接下来一定学着种地,我不会放着自己家的地不管了,我也不去别人家帮忙了,你别卖了我……”

  “呸!你现在知道要学?晚了!”

  “你今天脸怎么洗干净了?呦,还学会扎头发了?啧啧啧,之前天天披头散发脏兮兮的,我没想到你这小脸竟然还挺俊俏——躲什么躲,让阿爸好好瞧瞧!”

  “哎呦,从来没想过我的女儿竟然是一个小美人,原来你收拾干净了还蛮有姿色……既然都要卖了,反正都要便宜了别人,不如先让阿爸爽一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算是报答了阿爸养你这么大的恩情。”

  “阿爸,你想做什么?你放开我,阿爸!”

  “嘭——”

  屋内两个人俱是一惊,彭二毛保持着压在秀玉身上的姿势猛地回过头,只见他家本就不太结实的木板门不翼而飞,向内砸到了屋里的桌子,桌上的物品被横扫一空落到地上,锅盆砸得叮叮当当作响,而木板门瞬间四分五裂。

  彭二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连惊呼声都还压在喉咙里,他的瞳孔就已经骤然一缩。只见一只穿着球鞋的脚底横飞而来,伴随着凌厉的风,狠狠落在了他的脸上,瞬间大半边脸发麻肿胀失去知觉。

  “人渣!”霍予安收回脚飞速站稳,踢了一脚还没解气,又挥起拳头狠狠抡在半空中做自由落地的彭二毛脸上。

  屋内的水泥地上险些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坑洞,人倒地时掀起的灰尘扑扑簌簌地飘起浮在半空,十分呛人。彭二毛被往地上一呸,吐出一块带着血丝的后槽牙。

  “霍叔叔,姜叔叔!呜呜……”

  沉溺在绝望的无助中时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躺在地上的秀玉再也憋不住无措和害怕,豆大的泪水从眼眸中冒出,嚎啕大哭。裴惜晴连忙进屋将她抱出,导演组几个人瞬间像母鸡护崽子一样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

  怀中的女孩哭号不止,裴惜晴的心都碎了,暗骂怎么会有这种禽兽。她一边柔声安慰“没事了”,一边仔细检查孩子的身体。

  幸好霍予安和姜珩闯入及时,彭二毛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秀玉就已经被解救成功。

第49章

  “他妈的你们是谁?!”

  彭二毛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霍予安眉心一跳,心道大概是多年没练生疏了,挨了他一脚竟然还有力气起来。

  “一个个都吃了熊胆了,竟然大白天就闯进我家里!你们这是……你们这是……”

  霍予安好心提醒他:“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擅闯民宅?”

  “对,擅闯民宅!”彭二毛总算说出了这个词。

  “就你这,还民宅呢?”霍予安嗤笑,“宅基地是你的吗,你这顶了天了就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地儿搭了个狗窝。”

  彭二毛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惹恼了:“他妈的你们到底是谁啊?”他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自己的宿敌和这段时间新惹的仇家,但死活没认出这两个人究竟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做了亏心事会被鬼敲门你听过吗?”霍予安用自以为正气凛然,但实际上很像街头无业游民挑衅找事的语气说,“我们就是来敲门的鬼!”

  “操|你妈的神经病!老子手里几十条人命,还能怕你一个小白脸?!”

  这个人一看就是来挑事的,另一个虽然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但那双眼睛里也是盛满了对他的不屑和鄙视,彭二毛彻底被激怒了,抄起墙角的晾衣杆就朝两个人冲过来。

  彭二毛早年浪迹街头,起初给人当小弟,后来领衔小弟当大哥,四处惹事生非,打过上千场大大小小的群架,实战经验十分丰富。从他的身材看不出什么,但是挥出手的一招一式都带着野路子的毒辣。

  然而这些在霍予安眼里统统不够看。

  他从小锻炼,考了体育学院后主修游泳,业余爱好散打,年少时猎奇还去打过地下黑拳,非但没被打死,他这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还赢走了一整个奖池。

  “卧槽。”霍予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起吓了一跳,俯身躲开彭二毛横扫而来的晾衣杆子。

  然后反手一抓,将晾衣杆稳稳抓在掌心,再朝自己的方向一扯,彭二毛猝不及防顺着力度被他扯到了近在咫尺的位置。霍予安一手抓衣杆,一手握拳狠狠凿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一时间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彭二毛吃痛地惊呼。霍予安怕他再起来作妖,把他的晾衣杆扔开,抓着他的肩膀又补了好几下。